第一九五章拒絕
仇銘歌罷,悲聲吟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此時戲院裡的情形便如同仇銘在上京文會中演唱會中一般,觀眾群中泣聲四起,但不同的是:在上京文會中大家是為林青倩的去世而悲泣,而此時眾人則是因丁香為愛情的獻身精神所感動。
師建旭本就因仇銘所唱的歌而大感傷痛,此刻聽了仇銘後面的四句詩,更是心痛如絞,劇烈地咳嗽起來,師建芸心中大急,忙起身扶住他,並將自己的絲巾拿出遞給師建旭,但師建旭還未來得及用絲巾掩在嘴上,便覺口裡一甜,一口濃痰湧入嘴裡,頓時咳了出來落在地上,師建芸一看,見是一大塊血餅,嚇了一跳,泣聲道:「王兄,你沒事吧?」
師建旭自咳出這一血塊後,便覺神清目爽,身體輕鬆了不少,聽師建芸相問,便笑道:「王妹勿須驚慌,為兄現在覺得好多了。」
在師建旭身後的隨行太醫此時蹲在地上用紙將師建旭咳出的血塊拿起,仔細觀察一會後,將這塊血餅包起放入藥箱內,向師建旭拱手道:「恭喜皇太子!」
師建芸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太醫道:「有什麼好恭喜的?」
這太醫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剛才皇太子咳出這塊血餅,小醫觀察後,見顏色黯淡,顯是多年的死血所形成,而小醫見皇太子咳出這塊血餅後,全身上下便散著一種生機,便知皇太子多年病因。皇太子的病症,是因為這塊血餅長年堵在胸中鬱積所致,從而造成皇太子氣息不暢,神智迷糊。」
師建旭笑道:「也許便是這個原因吧,本王剛才聽了仇公子的演唱,忽得覺得多年壓抑的心情一下變得輕鬆起來,再咳出這塊血團,更覺病已好了大半,只需再休養數日,便能完全康復了。」
師建芸對師建旭最為瞭解,她知道王兄因為想念病逝的妻子,便請仇銘在演唱會上以一曲謳歌來表達自己對亡妻的懷念之情,因仇銘的演唱十分成功,王兄因此得到了安慰,覺得自己終於為亡妻做了一樁實實在在的事,因此心情便變得輕鬆起來。待到最後仇銘吟出的幾句詩句,正說中的王兄的心事,使得他更是感傷不已,因此受到刺激,多年鬱積在胸中的情感一下得到了宣洩,使得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此時的師建旭已靜坐椅上,一動不動地低頭作沉思狀,嘴裡低聲吟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如此吟了數遍後,忽地抬頭看著師建芸道:「好詩,這仇公子端地不同凡響,可惜他是興月國之人,否則倒是王妹的良配。」
師建芸臉上一紅,嗔道:「王兄好不正經,心情才好一點,便說這般無聊的話語。」
師建旭笑道:「王妹說的是,為兄在這裡向你道歉了!」
師建芸並未回答師建旭的話,心裡卻暗暗想著:如果真能得到這仇公子的相伴,即便是過上一年,也不枉此生了。只是……。她心裡忽一酸,幾欲淚下。
師建旭見她呆呆地看著仇銘,忽地眼眶變紅了,那裡不知她的想法,於是便輕輕拍她的背,心裡有些後悔:怎麼地王妹開如此玩笑,惹得她恁般傷感?
其實在戲院觀看演唱會的少女,和師建芸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吧上仇銘見眾多少女、甚至一些貴婦人都用火辣辣的眼光看著他,心裡也大感尷尬,於是便借了個故,和主持人低語兩句,在主持人說話之間退到後台,將吉它和《丁香花》曲譜交給後台侍者,叮囑他們轉交給師建旭後,便迅離開會場。
仇銘這一做法十分可謂及時,隨後戲院裡的觀眾便一再要求他再演唱一曲,得知他已離開消息的主持人只好尷尬地告訴大家:「仇公子因為有要事,已提前離開了,望各位見諒!」觀眾這才依依不捨地走出戲院,而仇銘之大名,自此次演唱會後,在整個星恆大6傳開了。
師建旭在離開前,收到仇銘讓侍者轉交的吉它和曲譜,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心裡對仇銘充滿了感激之情。
仇銘走出戲院後,迅回到館驛區,一路上他覺有人在身後跟蹤,但他佯裝不知,他知道自演唱會後,更不會有人在雄獅國境內對他下手,畢竟演唱會的成功,自己已成為星恆大6的知名人士,即便在獅都也有不少擁躉,如果自己此刻在這裡出事,可能會在整個星恆大6引一場極大的風波,使得雄獅國威望大失。
回到住處後,仇銘跟驛館的侍者打了個招呼,告訴他如果朱一亭回來,便轉告自己,隨後便盤腿坐在房內的床上,閉目養神。
又過了近一個多小時,朱一亭一行人方才回來,仇銘聞訊後走出去到客廳裡與眾人相見,見除了興月國一干人外,慕容明麗也在。
朱一亭原本心裡有些擔心仇銘的安危,此刻見他無恙,也放下了懸著的心,但一想到今後路途難險,不由臉上現出憂色。
眾人見到仇銘,紛紛上前向他祝賀,此刻大家心裡對仇銘並沒有什麼妒忌之心,畢竟與仇銘相比,他們也覺自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因此此時對仇銘的祝賀也是出自衷心。
仇銘一一謝過後,對朱一亭道:「老師,學生想單獨與你說幾句話。」
龍天豪等人見狀,便紛紛告辭,回到各自住處去了,只有慕容明麗仍未走,對仇銘說道:「銘弟,我現在也有事對你和老師講,說完後我便離開。」
朱一亭道:「嗯,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慕容明麗看著仇銘和朱一亭,說道:「我想和你們一同到興月國去,不回燕國了。」
朱一亭和仇銘聽了,心中一驚,朱一亭說道:「明麗,這樣可不好,只怕你此舉會使得興月國和燕國生爭端。」
仇銘自然知道慕容明麗的想法,因此他說道:「小弟也覺得姐姐不須到興月國去,畢竟現在姐姐去了,只怕也未必能如意,倒會使得老師到時左右為難,不如等到以後有機會再去,這樣更好一些。」
慕容明麗其實最想看的是仇銘的態度,此刻聽了,大感失望,但她還是語氣比較堅定的說道:「我已下定了決心,還希望老師能不棄。」
她此刻只能寄希望於說動朱一亭,只要他一同意,到時即便仇銘再反對,也不好說什麼,以後到了興月國,便能與仇銘的異姓姐姐的名義和他在一起了。
朱一亭歎道:「不是老夫拒絕你,實是好多事你不知,我現在也不便講,待會還是讓銘兒跟你說說吧。」
慕容明麗見朱一亭還是拒絕了,心裡黯然,仇銘見狀笑道:「姐姐無須神傷,其實你回去後,以後再擇機到上京,也未必不可,而且這樣做會更好一些。」
慕容明麗緊咬玉唇,默不作聲,似乎是在生氣,仇銘於是便對朱一亭道:「老師,學生先與姐姐坐坐,侍會再去找你。」
朱一亭離開後,仇銘便告訴慕容明麗,他現在還有急事要辦,短時間內不會回到興月國去,而慕容明麗此時去,自然會給朱一亭增添不少麻煩,甚至會遭到皇上的訓斥,如果到時燕國再為此事指責興月國,只怕會給朱一亭帶來殺身之災。
仇銘並沒有跟慕容明麗講現在興月國情況和仇氏所面臨的危機,但他或多或少地還是表示出為慕容明麗獨自到上京後的安全的擔心。
慕容明麗聽了仇銘之言,見他的神態便知道他所言不虛,心裡方變得好受一些,心裡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感到慚愧。於是便與仇銘約定,待他回到上京後便寫信告訴她,仇銘也應承了,慕容明麗方才離開。
隨後仇銘又到朱一亭房間,對朱一亭道:「老師,學生將擇機離開,希望老師理解學生。」
朱一亭自然明白仇銘所處的危險,此刻聽他之言,自然知道仇銘有了應對之策,於是便說道:「銘兒,要多加小心!」
仇銘笑道:「老師放心,學生自有辦法。」
朱一亭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因此他們畢竟身處異國,須知隔牆有耳,因此自是要防止言多必失。
(對不起,昨日晚了才回來,累了便休息了,今日方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