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物歸原主
仇銘說道:「測字並非輕鬆容易之事,頗傷精力的,而且所測之人必須心誠,不然也測不出什麼來。」
李姓武師忙陪笑道:「章公子,在下的確心誠,就請章公子幫在下一個忙吧。」
仇銘笑問道:「章某不可能做出力不討好的事,不知你拿什麼來交換?」
李姓武師似乎已以所準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來,打開裡面是一塊圓形的翡翠碧玉,顯然十分珍貴。他遞到仇銘面前說道:「這是在下祖傳之物,不知能不能入章公子之眼。」
仇銘並未去接,搖手道:「我對這些東西並無愛好,不知李先生還有什麼值得交換之物。」
其實他從李姓武師拿出祖傳之物來求自己測字之舉看出他肯定有什麼非常之事。
果然李姓武師一聽,將玉收了起來,神色極為黯然,說道:「這在下最值錢的東西了,想不到還是入不了章公子之眼。」
仇銘笑道:「其實要我測字也並不難,只看李先生願不願意而已。」
李姓武師聽仇銘之言頓時雙眼亮,問道:「不知公子有何條件?」
仇銘說道:「我現在連自己身處什麼地點都不知道,如果李先生能如實相告,我自然願意為你測字。」
李姓武師一陣呆,搖頭道:「此事斷不可以,望章公子原諒。」
仇銘也不惱怒,笑道:「哪李先生也莫怪章某不幫你測字了。」
李姓武師搖搖頭,沮喪地走了出去。
仇銘又再次坐到床上,閉目養神。其實他心裡非常著急,但他此刻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而且看李姓武師的樣子,肯定遇到了什麼比較大的麻煩,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肯定會屈從自己,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果然,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李姓武師又敲門進來,看樣子已下定了決心,他對仇銘說道:「我跟公子說了,只望公子不要害我。」
仇銘笑道:「我輩擺攤測字,本是為了造福於人,李先生又能何出此言。」
李姓武師咬牙道:「那我就告訴公子吧,這裡是翠綠山莊。」
「翠綠山莊?」仇銘有些不解地看著李姓武師。
李姓武師見仇銘神色不似作偽,反倒放下了心,知道仇銘的確不是本地人,不然以翠綠山莊之名,少有人不知道。
於是他又接著說道:「翠綠山莊在威泰境內十分出名,離威泰城有二十里路,只是外人不知道莊主姓古而已,少有人知道這裡的具體情況。」
仇銘知道他只告訴自己這些,但已足夠了,如果自己一再追問,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最後弄巧成拙。
於是他點頭道:「原來如此,章某也放心了,只是不知李先生所測何字?」
李姓武師怕他不停地追問,心裡一直打鼓,此刻聽仇銘之言,知道他不過是想弄清自己的處境,這也是人這常情,自己如果處於他的境地,恐怕比他還要緊張。想到這裡,心裡不免多出一份內疚感來。
仇銘將紙張遞給他,他想也不想,就在紙上寫了個「我」字,遞給仇銘。
仇銘皺眉看了一會,說道:「李先生是因為兵器的緣故產生的煩惱?」
李姓武師倏然一驚,說道:「在下近來時常做惡夢,每次都夢到刀兵之災,惡夢一直不斷,特別是今日,更是心驚肉跳,彷彿要生什麼大事,因此懇請公子幫在下算上一算。公子說到兵器,在下倒是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因為在下有功,莊主賞了在下一把匕,不久就做起惡夢來,公子不提,在下倒忘記了,只是不知公子如何測出在下是因兵器所引起的煩惱?」
仇銘道:「我字,折開是有手無戈,有戈無手,公子得到兵器,自然有戈,便是無手,此處手可通,彰示先生大禍臨頭,只有放棄這件兵器,先生才能自救。」
李姓武師聽仇銘一說,再一思量,覺得仇銘所言極是,便蹙眉道;「只是莊主賞賜之物,若退回去,莊主肯定不喜,也是大禍臨頭,不知如何是好?」
仇銘心裡一動,便說道:「先生可將此武器讓我一看。」
此時李姓武師對仇銘已大為相信,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遞給仇銘,仇銘尚未接到手中,便已不由顫抖了一下,神情甚是吃驚。
這把匕正是當年他殺死那蒙面九階武師的隨身攜帶匕,此時出現在這裡,他自然是吃驚,同時也知道翠綠山莊和當日追殺他的一群人有很大關係。
他心裡有些惴惴,是不是古莊主現自己什麼了,派這李姓武師來試探自己,抬頭看向對方時,見對方的神態又不似作偽。
李姓武師見仇銘神色大異,並且身體顫抖了一下,大為驚詫,問道:「章公子,這匕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仇銘笑道:「的確是與眾不同,我一見這把匕,便覺寒氣襲人,有些陰森森的感覺,看來這把匕太過嗜血,以致對李先生有危害,恐怕時間一長,先生真的要喪命於這把匕。」
李姓武師聞言臉色巨變,有些憤然地說道:「公子能看出來,莊主自也看得出來,真不知莊主將此匕賞給我是什麼意圖?」
仇銘輕笑道:「古莊主未必有什麼惡意,可能是對李先生比較信任的緣故吧,也可能他真的沒看出來呢。」
他這話表面上是為古莊主開脫,實則是有挑撥離間的味道,只是他把話說得滴水不漏,李武師自是不知他的意思,
李武師更是憤怒,眼裡都要噴出火來,說道:「當年他家小子欺負人家一個良家姑娘,我不憤出手制止,莊主知道後還誇我,誰知他早就對我懷恨在心。」
仇銘一聽此言,心裡對李武師生出一些好感,便說道:「李先生若信任我,就先將這把匕放在我這裡,此事由我來處理。」
李姓武師對仇銘已極為信任,便點頭道:「這樣最好,章公子大恩容李某以後再報。」
仇銘便接過李姓武師遞過的匕,對他說道:「李先生身上煞氣太重,如果現在能找個地點避一避最好,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險。」
李姓武師一愣,有些驚疑地看著他。
仇銘話一說完,便有些後悔,只是想到李姓武師本質尚好,因此怕大戰起時使他受到傷害,不免提醒他躲避,待見到李姓武師的反應,又暗責自己太過心軟了。
李姓武師聽仇銘的話講得十分誠摯,但似乎事態有些嚴重,不由有些感動,說道:「多謝章公子提醒,在下知道一個隱秘地點,不如公子和我一起去避避。」
仇銘笑道:「李先生不必客氣,章某只是見先生印堂暗,主今夜到明早這一段時間有血光之災,因此要先生去避一避,至於章某,雖有些小災,想必莊主不會過於為難。」
李姓武師便向仇銘一拱手,說道:「章公子好生休息,在下告辭。」說罷轉身便走出去。
仇銘在他轉身之時,手輕抖動,小玉已會意,從戒指空間裡瞬移出來,屏氣凝神附在李姓武師身後,李姓武師並未查覺她的存在,仇銘不著痕跡地向她點一下頭,她像未看見一樣,貼在李姓武師身後出了門。
待李姓武師走出門時,仇銘又走到門口道:「李先生慢走!」
李姓武師也轉過身來,對仇銘說道:「章公子請回!」
小玉在他轉身一霎那倏地移到他背後,轉瞬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姓武師似乎也查覺背後有異,回身時卻什麼也未現,再轉頭看時仇銘已將門關上,便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最近被這把匕弄得疑神疑鬼地,心裡苦笑著離開了。
仇銘轉回屋裡後,拿著匕細細把玩,不管怎麼說,這也算物歸原主了。
當年仇元將這把黝黑的匕送給他時他並未在意,直到將那九階武師擊殺,他才覺這把匕其實鋒利無比。
看著看著,仇銘恍惚間現這把匕黝黑的表面似乎有鮮血在淌動,他吃了一驚,拿匕的手抖動了一下,不意竟將手拇指割破了一點,頓時鮮血直流,但均被匕吸取。
仇銘想不到這把匕如此嗜血,他將受傷的手拿開,止住血後,又繼續觀察這把匕。
忽地,他感覺這把匕似乎和自己靈魂有一絲聯繫,若有若無地。
他靈魂自從與孤綠之魂激鬥之後,不僅魂力極為強大,而且對外界事物更為敏感了,加之這把匕吸取了自己的鮮血,因此他感覺這種聯繫比較強烈。
這把匕似乎跟仇銘體內金系鬥氣是相通的,仇銘拿著匕輕輕揮動,體內的金系鬥氣便貫入到其中,頓時匕變成金紅色,匕出的劍氣,將地面劃開一大條裂縫。
但仇銘並未顯出多少高興的神色,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不對勁,他也說不出,只是心裡覺得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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