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生死一線
待古榮軍一行人坐定之後,威泰城守備龍勝運足勁力,大聲宣佈有關事項,無非要觀眾遵守場內秩序等等,最後他用冰冷的目光掃了四面看台一眼,聲音極為嚴厲地說道:「待會不論場內外生何種變故,任何人都不得隨意走動和喧嘩,違禁者斬。」
眾人一聽,感覺今天似乎情部有些不對,可能會出什麼事,心裡不免有些打鼓,有的人甚至想退出場外,無奈在龍勝的指揮下,一隊隊士兵開了進來,將整個競技場看台圍了個水洩不通。
仇銘心臟猛然**了一下,知道自己昨晚的動作引起了古榮軍極大的關注。
龍勝講完後,古榮軍便站起來宣佈決鬥開始。
古榮軍和龍勝一樣,也是十階武師,而且身材高大,他嗓門也極大,說話時聲音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只聽他說道:「今日仇義和古吾禮決鬥,生死由命,在場觀眾可作見證,任何一方親屬事後都不得尋仇。決鬥中若一方作弊,不論任何形式,都將格殺勿論。」隨即他便宣佈決鬥開始。
仇銘知道他此言有所指,因為昨夜之事,古榮軍最怕的就是有人在場外相助仇義,因此才這麼說。
他本已知道古榮軍今天要到競技場觀看決鬥,就極為憤怒:古榮軍明知古吾禮能輕易戰勝仇義,作為當事人的父親、威泰城城主,不但不迴避,反面親自到場觀看自己的兒子如何羞辱甚至殺死政治對手之子,無非是向對方表明我就看著你兒子被我兒殺了,你能怎樣?
面對這種極為惡毒的挑釁,仇元肯定要有所反應,這樣便會授人於口實。
但現在古榮軍竟然公然主持這場決鬥,更是讓仇銘暴怒不止,幾欲上去揪著古榮軍暴打一頓才感出氣。
看著台上宣佈完畢便用陰鷙眼神四處搜尋的古榮軍,仇銘忽地回過神來:古榮軍此舉並非無意而為之,自然是針對自己而來,如果此時自己因為暴怒而露出破綻,自然落入其眼中,想到這裡,仇銘迅壓抑住心裡的憤怒,表現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
緊接著,古榮軍的目光便掃向仇銘所站的方向,仇銘雖是面看向他,但平靜的表情並沒有引起古榮軍的懷疑,古榮軍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掃向了別處。
仇銘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目光轉向了競技場中,這時仇義和古吾禮從競技場下面的通道裡走了出來,觀眾席上頓時爆出一陣呼喊聲,有為仇義叫好的,有為古吾禮助威的。
為仇義叫好以少男少女居多,這也比較正常,男孩們希望自己能像仇義一般保護婦自己的情侶,而女孩子也是希望自己在遇到危險時男伴能以命相搏,保護自己,加之這些人初生牛犢不怕虎,自不會畏懼古氏父子的權勢,只是人數上弱了許多。
仇銘歎了口氣,心裡想道:以古氏父子所為,自然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是就因為權勢,雖然人人都在背後大罵其父子二人,當著他們的面呢,明知古氏父子不會注意他們,可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為古氏父子捧場,自然是希望得到古氏父子青睞,這也是古氏父子能在威泰城作威作福的原因。
仇銘心裡冷笑:這樣了人,古氏父子不虐待他們,真是對不住他們!
競技場中仇義所持的武器是一桿鐵鑄的長槍,而古吾禮的武器則是一把大刀,二人在場中站定後,場邊負責裁判的一個老者喊了聲「開始」,場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古吾禮看似神情極為輕鬆地漫步移向仇義,仇義則面色稍稍緊張。古吾禮在靠近仇義時,忽地大刀挽了個刀花後朝仇義砍了下去,欲以力取勝,仇義見狀,長槍伸出,直刺大刀刀刃,古吾禮未等招式用老,便改劈為挑,刀身貼著仇義的長槍槍身滑向仇義手指。
二人出招變招只是一瞬間的事,可場外觀眾還是有一部分人看清二人的動作,不由為古吾禮喝起彩來。
仇銘並未表現出過於緊張的神情,古吾禮在實戰經驗上應該是比仇義強才是,仇義在招式上稍遜一籌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仇義對古吾禮削來一刀並未露出驚慌之色,他將槍身稍作抖動,頓時將刀彈開。
古吾禮吃了一驚,仇想不到仇義的勁力竟比自己強,臉色一下變得陰沉,不再有輕視之意。
觀眾席上眾人也是大感意外,他們所知道的是仇義是八階武師,而古吾禮晉級九階已達數年,據說現在正已接近晉級十階武師階段。
古榮軍畢竟是十階武師,見狀便知道仇義已進入十階武師階段,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問身邊的龍勝道:「這小子怎麼會是十階武師?」
龍勝自然也看了出來,答道:「會不會是吃了什麼丹藥,暫時是假十階,藥力消失後便又恢復原狀。」
古榮軍冷笑道:「如果是這樣,他這是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心裡有些相信龍勝之言,情緒有所緩和。
古吾禮後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氣,「嗨」地一聲,刀身上現出碧藍之色,揮刀再劈向仇義,仇義也不示弱,挺槍迎上,槍身上頓顯火紅,只聽一聲巨響,兩般兵器撞在一起,兩人周圍十多米之內,都是騰騰氣氤,仇義紋絲未動,而古吾禮卻連退數步才止住,臉色有些蒼白。
原來古吾禮和龍勝一般想法,心想仇義一定是服用什麼暫時增加功力的丹藥,因此拚命一擊,如果此招過後仇義實力稍有下降,就證實了他的想法,他便對症下藥,將仇義一步步引向死路,不想此招過後,仇義身上氣勢一點也未變弱,大出他的意外,他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所謂知子莫若父,古吾禮此招,古榮軍自然知道其用意,心裡還在誇自己的兒子:「吾禮真不負我所望啊!」此刻他也臉上滿是陰霾,看了龍勝一眼,龍勝的面色也是沉悶不已。
觀眾台上一片沉寂,眾人被仇義實力強於古吾禮這個事實給鎮住了。
仇銘心裡並不輕鬆,他知道這才僅僅是開始。
果然,古吾禮稍一調整,便揮動大刀,如蝶舞梅花一般,身法快捷地圍著仇義不停轉動,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大刀也不停翻轉著向仇義或挑或刺或劈,其身法雖不入仇銘之眼,但也確實高明。
仇義一時自顧不暇,有些手忙腳亂,只是數息功夫,身上便被大刀傷了幾處,鮮血將衣服都染透了,這還是古吾禮知道仇義是十階武師的事實後有些驚懼,不敢太過緊逼的、怕被仇義抓住破綻緣故。
此時的仇義,一下子變蒙了,只能招來擋招,全然不知變通。
場下眾人的情緒也生了變化,古榮軍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有些得意地四處張望,而觀眾則表情各異,和興奮的、有失落的、有悵然的、還有一些神色黯然的,觀眾台上眾聲不一,嘈雜不已。
仇銘的一顆心也提了到嗓子眼,他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祈禱仇義能早點冷靜下來。
此時的仇義自是心急如焚,只是越著急越顯得被動,心裡想道:「三弟花了如此代價,想不到我還是要敗給他。」
這時觀眾台上一些人齊聲喊道:「殺了他,殺了他。」仇銘聽著極為惱怒,暗暗地將鋼劍拿出在手。
仇義心裡萬念俱灰,邁著蹣跚地腳步斜跨出去,不想這一步卻正好避開古吾禮地一招。
古吾禮此刻信心膨脹,他已無一刀了結仇義之心,想一刀一刀地把仇義肢解,對仇義避開他一刀,他也未在意。
仇義不意自己隨意一步便避開古吾禮一刀,隨即醒悟,又踏出一步,再次避開古吾禮一刀。一步步地走了起來,連連避開古吾禮的大刀。
仇銘在觀眾台上見仇義走出神龍九現步示,終於放下心來,古吾禮的步法雖也算奇妙,但如何能與神龍九現相比。
古吾禮的大刀一次次落空,心情越來越急燥,而仇義則信心越來越足,終於,他在一步跨到古吾禮身側時刺出一槍地同時又跨出一步,古吾禮急忙側身迎擊,不意槍已變成刺向他後背,「哧」地一聲,他的後背已被刺中,他並未穿護甲,因此傷口雖不深,但也有鮮血迸出。
場邊仇銘心情也好多了,他知道如果仇義此刻只要穩住情緒,獲勝是遲早的事。
古榮軍的心情則相反,此刻他的情緒低落到極點,一個又一個意外讓他已不能承受,他暗中將身上佩劍拔出捏在手中,隨時準備出手。在他眼中,只要在威泰城,他就是規則,關鍵時刻他可以用行動來改變規則的。
競技場中,古吾禮受了一槍後,身形一晃,欲從仇義左側閃過,只是仇義一步踏出,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同時一槍迎面刺來,他避無可避,只好挺刀迎上,只聽「噹」地一聲,長槍刺在大刀刃上,古吾禮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過來,手裡的大刀沖天而起,被擊飛了出去。
雖說古吾禮也算鉚足了勁,奈何仇義一槍是正面刺出,自然勁氣十足,而他則是倉促應戰,吃虧不小,加上仇義鬥勁本就強於他,因此在大刀被擊飛的同時,他本人也在這股勁力衝擊之下,在眾人驚呼聲中,身子向後飛出,跌落在十多米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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