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土坡上往雨花台的方向遠眺,到處都是一片的狼藉,火光在被炮火染紅了的天空下泛著沉沉死氣。還有一些陣地在燃燒著,冉著濃黑濃黑的煙柱。
過去的半個小時內,3營和特務連已經聯手擊退了日軍多次進攻,看看那橫七豎八疊枕的雙方士兵的屍體就知道戰鬥進行得是多麼激烈。
賽虹橋下的側翼陣地,一條蜿蜒的戰壕壕溝裡幾乎填滿了屍體。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數以百計的日本人曾經一度推進到陣地前邊,鬼子那雨點樣的炮彈接連砸在這道並不是很寬的戰壕兩邊。周成義清晰的記得那些3營的弟兄在炮火中被撕扯成了碎片,伴隨著漫天飛舞的血肉,消失在那團團火光之中。整個戰壕的兩邊佈滿了淋漓的血肉和那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
儘管連續擊潰了日軍多次瘋狂的進攻,但特務連和3營自己的損失也不小。日本人瘋了一樣,炮火劈頭蓋臉的傾覆在小小的陣地之上,恨不得將那座小小的土坡夷為平地一樣。很多弟兄便傷亡在日軍的炮火之下。由於戰線上全面接火,加上又是孤軍處於賽虹橋,所以偵周成義他們絲毫得不到己方的一點炮火支援。
接連進攻受挫的日本部隊惱羞成怒,這一次他們幾乎壓上了第114師團的一個步兵大隊來作為攻擊鋒線,第6師團地一個步兵大隊則是在側翼掩護。同時炮火也開始了彈幕覆蓋。
防守在土山上的3營遠遠的便可以看到日軍在組織精幹。從日本人起的進攻規模就可以看得出來。鬼子這次是想一句突破賽虹橋一線的陣地。遙望著遠處那火光閃動處,所有人都默默做好了最後地準備,死也要將日軍擋在這裡,絕不可後退一步。
「全體都有,準備戰鬥。上刺刀!」周成義出了驚天動地地怒吼。經歷過淞滬會戰一路殺下來的他幾乎不用去想都知道自己和整個特務連以及3營將會面對著怎樣的惡戰。
日軍以一個步兵大隊的兵力起了集團衝鋒。大戰的慘烈性不用去說誰都估計到。從日軍地攻勢規模便可想而知,日本人已經瘋了,他們這次是抱著孤注一擲、志在必得地心理而來地。
日本人開始將成堆的炮彈砸下了下來,在中國守軍的陣線上炸開火光。
整排排地炮彈帶著撕破天空的怪叫聲呼嘯而下,炸起地火柱沖天而起。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紅。筆直騰起的煙柱連接在天地之間。炮火向前延伸。從地平線處冒出來的日本人就像灑滿天邊的黑豆豆樣,密密麻麻的一片。幾桿膏藥旗趾高氣揚的在12月的寒風裡飄揚著。
伴隨著炮彈劃過天空的-丟丟-聲,整片陣地陣地再一次被籠罩在濃煙烈火之中。火光在爆炸的氣浪中搖曳舞動。還有那紛飛的破片,共同上演著鋼與鐵的奏鳴曲。
鬼子的炮擊使得周成義他們被牢牢的壓制在陣地上無法動彈。火光中殘缺不全的中國士兵的屍被濃煙烈火之中劇烈的燃燒著。土塊碎石被炮火掀飛的四下亂濺。歡快的舞蹈在半空中。而那些致命的銳利的炮彈碎片帶著灼熱肆無忌憚的射入柔弱的人體組織內。密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大地在這一聲聲轟響聲中震顫著。
一枚炮彈下來,飛濺的血肉伴隨著沖天而起的火柱將天空染的更加猩紅猩紅。就便是這樣,賽虹橋一線的陣地上依然不時的揚起道道割裂煙塵的曳光彈道,穿梭飛舞著。手榴彈掀起的密集爆炸煙雲如同盛開的煙花樣不斷綻放。吶喊著衝鋒上來的日軍則是高舉著旭日旗席捲而來。爆炸的巨響接連不斷,許多中國士兵橫七豎八的被炸翻在熊熊燃燒著烈火的彈坑旁。
冒著日軍猛烈的火力,軍官們一方面組織部隊繼續迎敵,另一方面努力搶修掩體。
而那些衝鋒的日本士兵們也紛紛的趴在地上,輕重機槍火力開始向著遠處的周成義他們掃射。一排炮彈呼嘯著在陣地上炸開,伴隨著湧動著的紅黑色火焰的騰起,整個陣地一片濃煙烈火。受傷者的慘叫聲比那陣陣爆炸聲都似乎更刺痛人們的聽覺神經。接連的彈藥瞬爆使得整個陣地就似同是節日裡的燃放的爆竹一樣,霹靂吧啦的炸裂聲不絕於耳。
雖然在鬼子的炮擊下,3營和特務連損失慘重,但正面進攻的日軍在守軍的猛烈火力掃射下,也難以前進,反倒是自己損失了不少。那些輕重機槍揚起的彈雨幾乎是貼著地皮便橫掃了過來。許多日本兵哼都沒能哼出聲,便被撂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接連而下的手榴彈又將這些屍體炸成漫天猩紅中那四散而落的屍塊。
而在中華門陣地面對著在3o5團主力的頑強防守,第114師團損失重大幾乎沒有什麼進展。那些從遠處射來的炮火和正面上的輕重火器一起構築起的嚴密火網,牢牢封鎖起了中**隊反擊。但那些趴在城牆後的中國人卻依然不斷用猛烈的機槍火力和手榴彈招呼著一輪輪起進攻的日本部隊。炮火、手榴彈、炸藥幾乎炸起了道道火牆,輕重機槍潑灑的彈幕編織成片。這樣的火力下,第114師團的每一次進攻都只是留下一堆的屍骸而毫無所獲。
漫天飛舞的金屬破片中,猩紅的血液四濺在那股灼熱之中,人體的殘肢斷臂被爆炸的熱浪高高拋出,鬼子的炮彈帶來的毀滅性的死亡效應幾乎使人感到膽顫心驚。
一輛嘎嘎行來戰車轉動過炮塔。機槍將幾個退撤地中國士兵打得血肉橫飛,重機槍潑灑出的灼熱金屬彈丸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柔弱的人體組織撕扯成漫天飛濺的一團血霧。鏗鏘作響地金屬履帶碾壓過遍地地血肉,飛捲起被鮮血浸潤得猩紅的泥塊。隨著車身的微微震動,57毫米炮再次出低沉的怒吼。中華門的城門洞就在前面了。
由於路面上空蕩蕩地,沒有人蹤。所以本是很狹窄地馬路看上去倒也很是寬闊。只是有地地方被炸毀的城牆坍塌下來的磚石塊給堵礙得只剩下半邊道路……)路面上滿是大大小小地碎石,一些被炸毀的街壘還在劇烈地燃燒著,燃著濃煙-
噠噠噠-子彈如同炸窩的蜂群樣飛撲出,一排排子彈迎面而來,整齊的將幾個衝鋒在前的日本人撂倒在地。從縱深飛來的82毫米迫擊炮炮彈接連炸開火浪。手榴彈炸開的破片使得這些日本人現自己根本無處可躲。城牆上全是潑雨樣而下的子彈。打著旋而下的手榴彈在炸開火光的同時將無數的金屬碎片高濺射向日本人的血肉之軀。
竄湧而下的火龍直接將這些日本人打得血肉橫飛。有些瘋狂的日本士兵瘋樣的繼續向著前方衝鋒。突然間從空蕩蕩的街壘後陡然的冒出中國人的機槍手,黑森森的機槍槍口直指這些狂亂而行著的日本人。
陣地上一片的狂熱,看著土坡下的那些瘋狂重複的日本人。柳大個子慢慢的將準星壓在了原創那名正在指揮作戰的日軍軍曹的腦袋上。他慢慢移了移槍口,準星最終壓在了這個一手提著軍刀。一手拎著支手槍的日本軍曹的左胸腔。微微輕扣扳機,-砰-一聲槍響。
旋轉著的金屬彈丸帶著還未散盡的火藥微粒就那樣在空氣中飛馳著,直到狠狠撞進這個鬼子軍曹的血肉之軀內。帶著動能和灼熱,飛旋這的彈頭穿破那些厚厚的衣物,從毛孔間滲出汗水的皮膚上破開一個小小的彈孔,暗紅色的鮮血和組織液會很快的從這個彈孔間湧出;
而一往無前的子彈頭則是由於穿入人體時的撞擊力而生翻滾、變形,細小的破碎片會留在那泛著淡黃色的脂肪層、密集交織著纖維的肌肉組織內。透過那薄弱蟬翼的粘膜層,翻滾著的彈頭猛然阻力減小,哦,這裡便是胸腔了,噗通,彈頭穿過急劇張縮著的肺臟,在那淡紅色的組織層上撕開一個孔洞,鮮血充滿了破碎的肺泡組織;
改變了方向的彈頭一頭撞在了脊柱上,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牢牢的嵌入在脊椎上,再也一動不動。而頹然倒地的鬼子軍曹卻是依然做著最後的痛苦掙扎;
由於肺臟被穿了個窟窿,充滿肺泡的鮮血由於呼吸的作用從鼻腔、口腔內往往噴湧著。頹然倒地的日本人想再掙扎,他想掏出繃帶來堵住自己出血的傷口,停在脊椎上的子彈使得他癱瘓了,他再也無法挪動自己,只是孤零零的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抽搐著;
耳邊的槍炮聲漸漸的迷離遠處,生命正隨著湧出來的鮮血而迅的流逝,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翕動的嘴唇間卻始終吐不出一個字來,黑暗在漸漸的降臨下來。沉重的呼吸終於嘎然而止,汨汨流淌著的鮮血在身下的界面上漸漸擴散而開。而那雙無神的眼睛卻始終空洞洞的注視著蔚藍的天空,空洞而沒有任何生命的色彩。
正在向賽虹橋陣地前進的日本人亂成了一團,帶隊軍曹被不知道哪裡射來的子彈給打死了,接替的軍曹緊接著又給一梭子機槍彈打斷了脖子,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掀翻在地,渾濁的污血從被子彈給絞得稀爛的傷口處噴濺出來,如同血箭樣的噴射在身旁的士兵臉上。頹然倒地的屍體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一動不動。
那個拄著槍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長官轉眼間就成了一具死相難看的屍體,再也壓抑不住那份湧上來的驚恐,出了聲嘶力竭的怪嚎。又是一聲槍響,子彈破風而至,飛旋著的彈頭從左眼處鑽了進去,帶著被掀飛出去的後腦勺一起在空中飛灑出一道略帶變形的弧線。破碎的頭骨碎片、白花花的腦漿和著猩紅的污血在地面上灑出一抹觸目驚心的水墨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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