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部在1營、3營衝出去展開之後,也迅的展開來。特務連的十來個士兵猛然的收住腳步,半跪著抵槍掩護,而炮兵弟兄則迅的開始架設起迫擊炮來。
緩緩的移動著手中的槍,柳大個子努力的睜大著眼,全神貫注地看著中華門的方向,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只要有一個日本人稍稍注意下側翼上,那麼正在前進的1營和特務連都有可能會被日軍反擊的火力給壓制在空曠的街面上,要是那樣的話,情況可就糟糕了。
周成義也同樣提心吊膽的看著1營迅的衝向那被炸得外牆上滿是彈痕的城牆。只要幾十秒,只要幾十秒就足夠了,特務連只要通過這段如同開闊地似的街道,那就沒有問題了。只要短短的幾十秒的時間,也就夠了。周成義瞥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柳大個子,這傢伙倒是很沉穩,彎屈起來的左臂托架著槍,右手食指半搭在扳機上,稍稍的偏著頭,半瞇著左眼,而右眼則微微湊向前。貌似什麼他都不是很注意。
幾個2營的士兵不知道從哪裡搞了些沙袋來,在一旁壘砌起了一個臨時的掩體。待會兒可能就得依靠這些沙袋來充作掩護了。周成義看著帶領團部衝過來的張靈甫衝著這邊打了個手勢,明白這是起進攻的信號。
「打!」隨著周成義的一聲怒吼,1營、3營以及團部特務連迅地起了攻擊。氣勢洶洶的3o5團官兵,狠狠地切入日軍的側翼位置。一陣密集的機槍火力轉眼,便將正在向中華門一線進攻的日軍給壓制住了-
轟-一聲巨大地爆炸聲,城門外濃煙滾滾,幾顆手榴彈使得正拚命衝擊88師防線地日本兵被火光和巨大的爆響震炫得頭昏眼花的。緊接著又是數枚手榴彈骨碌碌的甩滾了過來。
驟然遭到襲擊的日本人什麼也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驚慌失措地狂呼亂叫-轟-轟-轟爆炸聲響起一片。幾個四處亂竄地日軍被炸得血肉橫飛。
「上……」周成義大喝一聲。魚貫而上地**士兵們交叉掩護,衝了上去,德制花機關的短促的射擊聲接連響個不停。
意識到側翼被襲擊地日本人迅的調轉過頭,一隊隊日軍士兵紛紛地湧向槍聲大作的側翼。
一聲沉悶的槍響,打頭的軍曹的腦袋上騰起一團血花。軟軟地癱倒了下去。而部署到位的2營也開始難起來。架著機槍的機槍手二話不說。轉過機槍就是一陣狂掃,以猛烈的機槍火力來為壓上去的營主力開路,子彈嗖嗖的亂飛。
藉著機槍的掩護。趴在地上的中國士兵爬起身來,開始向前衝擊。
張靈甫拍了拍身邊的炮手。擺動右手掌,做了個下壓的動作。幾個早就等著不耐煩的炮手立即將手裡的迫擊炮彈從炮口添入,通通通,沉悶的炮擊聲接連而起-
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炸響成一條線,炮彈沿著城門外兩邊接連炸開。氣浪夾摻著無數的破片珠劈頭蓋臉的橫掃向那些日本兵。一簇簇的煙柱在爆炸聲中騰放而開,將半個街道吞沒,煙塵迷離在空氣之中。人的慘叫聲在巨大的爆炸聲中格外的刺耳。
「手榴彈!」周成義喊道。兩枚手榴彈被迅甩了出去,-轟-轟-兩道氣浪摻雜著火光與煙塵噴湧而出,周成義第一個衝了上去,花機關出短促的射擊聲,兩個倖存的日本人在槍聲中應聲倒地。踹開遍地的狼藉,周成義吼道「壓上去,打垮他們。」
整個中華門附近,戰鬥激烈的鏖戰著。兩枚炮彈呼嘯而出,在反擊的中國士兵的人群中轟然炸開。無數的破片紛飛著四射,正在推進的中國士兵們頓時被炸倒一片。火光呼呼的燃燒著。瓢潑樣的子彈將街面上打得如同開鍋的水一樣的沸騰著-
丟-得一聲,一枚子彈打著身邊的沙袋上,柳大個子似乎毫不在意,依然全神貫注的瞄準著,那個全身都躲在城門附近的街壘後面的日本人正瘋狂的操縱著機槍向這邊掃來。對,再稍稍露出一點,對,就這樣,柳大個子默默喃喃著,很好……,微微扣動扳機,肩膀一頓,-砰-一聲槍響。呼嘯而出的子彈穿過夜幕,直接掀開了那名日本機槍手的腦袋。
「小虎,去告訴團長,讓2營向我們這邊考慮。」拚命指揮部隊的反擊的周成義對身後緊跟著的小虎喊到「快,快去,就說特務連這邊壓住了***反撲。」
相比於正面,側翼的3營的反擊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他們接連遭到了日軍兩輪猛烈的炮擊,隨著煙塵硝煙漸漸地被微風扯散,半個陣地都被炸得面目全非。街面上更是慘不忍睹,幾個被掀翻的沙袋還在劇烈的燃燒著,而機槍手更是被炸得血肉模糊,橫七豎八的屍體殘缺不全,一些垂死的弟兄還在呻吟著、蠕動著。痛苦的慘叫聲、哀嚎聲讓人毛骨悚然。
也許是中華門一線的激戰讓日軍感到了憤怒,之前倒不是很激烈的炮火再一次的猛烈起來,到處都是炸開的火球和翻滾而起的濃煙。由於身處在掩體內,那些戰鬥部隊似乎倒不是很在意外面的炮火交加。雖然不斷有灰塵抖落下來,但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倒是那些通信兵很倒霉,因為露出地面的電話線不斷被炸毀,通信兵不得不冒著漫天的炮火去維修,這著實很危險。也許是電話線再次的被炸斷了,和長官部的聯繫又中斷了,兩個通信兵罵罵咧咧的鑽出掩體,又得他們的去查線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今天出去的第幾組了,反正或者回來的弟兄實在是太少了。
電話線被炸斷了的話,就必須要重新接線。兩個通信兵兵惱火的搖搖頭。一枚炮彈尖嘯著在不遠處炸開。兩個人相視一眼,縮了縮頭。抓緊時間吧,能活著回到掩體就算幸運了,看看不遠處那一灘灘猩紅和遍地的碎肉,那些在之前都還都是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同伴,就是因為需要到掩體外查線接線,他們才被炮彈給炸成了碎片。
炮彈不斷的落下來,這種活真不是人幹的,提心吊膽的生怕會被飛來的炮彈給炸死。兩名通信兵好不容易接好了電話線,剛想溜回掩體內,卻現斷了並不止這一處。
該死的,簡直就是讓我們去送死。兩個通信兵嘟囔著咒罵著匍匐爬向遠處的陣地。還好,***小鬼子的炮擊暫時移向了別處,看著那漫天的火紅真是讓人恐懼。
整整5oo米,兩個倒霉蛋還容易爬了過去,兩個胳膊和膝蓋早就磨得生疼生疼的。「這該死的」一個傢伙咬牙切齒的咒罵到。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小鬼子的炮彈給炸死呢!
稍稍的喘了口氣,兩個通信兵累了個半死也沒有將電話線折騰修好,媽的,通信連不上,長官們還不得將自己槍斃了。
一聲刺耳的尖嘯,一枚炮彈轟然的落下。「媽的,又是炮擊。」其中一人醒過神來,連忙一腳將同伴踹入一旁的彈坑內,自己也滾了下去。
轟,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彷彿大地打了個嗝一樣,接著是又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盡媽的,炮彈就彷彿落在自己的身邊,兩個通信兵還是感覺到了那聲巨大爆炸聲刺得耳朵嗡嗡的直響。趕忙的用雙手撐了起來,使得胸腹部離開地面。一股衝擊波轉瞬襲來,那種感覺就如同身處在波濤中的一葉扁舟上一樣,上下顛簸不已。腦袋裡一陣嗡鳴。灼熱的感覺從後背傳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熱浪尖嘯著從頭頂上襲過。
「***,這不是那些山炮和野炮。」一個見過世面的通信兵罵得「是他娘的重炮」
四下裡一陣死寂,兩個通信兵大眼瞪小眼的傻愣了半天才勉強爬起身來,耳鳴腦昏不已,眼睛前金星亂飛。「***用重炮了」其中一個傢伙罵得,另一個通信兵則沉默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他看到不遠處那朵高高昇騰而起的蘑菇狀煙雲。紅黑色的煙火翻滾在硝煙之中。
跌跌撞撞的爬到凹地的邊緣,探頭窺視,眼前只有一個巨大的彈坑,很大。整個彈坑道路便在這段道路的中央,一個空洞洞的彈坑。
看著那還在冉著熱氣的彈坑,兩個倒霉蛋倒吸一口冷氣,媽的就差那麼一點兒,他們大概也被磨成了這個彈坑中的一員了吧。
氣急敗壞的日本軍以獨立攻城重兵大的大口徑重炮對南京進行了瘋狂的炮擊。那些工事掩體,在這樣的重炮炮擊下幾乎難逃厄運,從天隕落下來的大口徑炮彈可以直接將整個掩體摧毀得成了一個彈坑,只要挨上一,別說是臨時挖出的戰壕、掩體了,就是國防工事那些鋼筋混凝土的碉堡、火力點也就如同掉入鋼水中的碎鐵塊一樣,轉眼便消失在那團灼熱之中。什麼都沒有剩下。
而從光華門到中華門的一線上,日軍各師團的炮兵聯隊以一排排的炮彈整齊得炸出道道火柱,反覆的耕耘著南京守軍的陣地,無數的鋼鐵碎片紛飛四濺在滾燙的空氣中,硝煙迷離著,久久無法散去。強大的火力壓制下,成堆的日本兵蜂擁著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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