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迫擊炮彈呼嘯而落,緊接著便是炒豆樣的輕重機槍的怒吼,會同著陣陣齊放的步槍彈形成一陣瓢潑樣的彈雨掃向壓上來的日軍散兵線。
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整個陣線之前炸成了一片火光,而鬼子輕重機關鎗也迅的抵上前來,密集的自動潑風樣的刮翻出來。成堆的士兵在槍林彈雨中倒下。
「弟兄們,跟我沖」揮著手裡的盒子炮,1連長率先跳出了戰壕。
數十條漢子出如雷樣的怒吼,跳出戰壕,挺著上著刺刀的步槍毅然的衝向蜂擁而來的日軍步兵。到處都是喊殺之聲。
一場慘烈的白刃戰瞬間爆,刺刀沒入人體的悶響,槍托砸開腦袋,工兵鏟劈斷骨骼。轟然撞在一起的兩群人出了不是人類所能出的吼聲。
怒吼著的1連長將刺刀捅入一個日本人的腹腔中,回刀,一腳踹開哀嚎著的敵人。背後人影一閃,回槍本能的揮動槍托砸去,後面試圖偷襲的日本人滿臉開花。
拎著大刀片的胡豪接連將兩個日本兵砍翻在地,「你姥姥的,***不是很能拼刺嗎?那就來啊」破口大罵著的胡豪一個下劈,明晃晃的大刀在敵人的頸部閃過,鋒利的刀刃劃開了柔弱的脖子,順勢而下的刀鋒切開肌肉,神經、頸動脈血管順勢而斷,一股暗紅從猙獰的傷口處噴濺而出。顧不得拭去噴濺在臉上地污血。胡豪又撲向另一個敵人。
不遠處。幾個日軍正將一名年輕地中國士兵按到在地,被牢牢壓在下面的士兵徒勞的掙扎著,但幾把刺刀仍然狠狠的扎沒入他的胸膛。
巨大的爆炸聲從日軍的後方猛然傳來,接著便是那綻放在夜空下的火紅。正在陷入在苦戰中地3o6團的中國士兵們無不為之而士氣大振,因為他們知道,那是奮勇敢死隊的弟兄們得手了。^^君子堂^^***鬼子炮兵陣地完蛋了。
「弟兄們,殺啊!」揮著手裡的大刀,胡豪怒吼著。衝著身後齊聲吶喊的士兵們喊道。
慘烈的白刃戰讓人幾乎感到頭暈眼花,在火光的襯托下,那些閃著寒光的刺刀在昏暗地夜幕之下,在被火光給映紅了的夜幕之下,出點點星星的刺亮。
鮮血在飛濺,火焰在燃燒,破入人體內地寒刃在溫熱的人血浸潤之中似乎也變得那樣的充滿著灼熱,充滿著暴虐的殺乏之氣。
到處都是混亂的叫罵,到處都是金屬碰撞的交鳴。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喊殺之聲和垂死者的哀嚎,到處都是飛濺地鮮血和慘烈的搏殺之景。這一夜,羅店再一次被點燃。再一次被鮮血所浸潤,再一次被死亡所湮沒在其中。
激烈的槍炮聲已經沉寂了下去,只偶爾傳來一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匆忙從川沙鎮一線增援過來的日軍指揮官意識到中**很可能已經得手了,搞不好炮兵陣地已經成了一片殺戮場了。
儘管這樣,日本人還寄希望於為炮兵提供掩護的部隊多少能夠消滅到那股支那軍,但願,但願他們能夠保住炮兵陣地。
沿著蜿蜒的河岸。日軍騎兵第11聯隊地增援很快便趕到了戰場。哪裡還有中國人地身影,遍地都是日本士兵的屍,被炸毀地火炮東一堆、西一攤,殘骸還在冉著濃煙,火焰竄動在橡膠輪胎上。75毫米山炮被炸得如同剝了皮的香蕉一樣。火焰忽忽的舔舐著被燒得焦黑的屍。
震驚了的日本人很快醒悟過來,那些該死的支那人還沒有跑多遠,日軍指揮官怒罵著指揮部隊立即沿著河岸向南追擊。****也許還能夠趕上那些中國豬。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為這些倒霉的炮兵報仇雪恨。除了留下一些士兵收拾遍地的屍。所有的騎兵立即向河對岸追擊。
夜幕下的田野四下裡靜悄悄的,彷彿沒有人存在一般。一群身影躡手躡腳的向前緩步前進著。端著捷克造機槍的老莫向著身後不遠處的周成義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不遠處的土路。周成義點點頭,一揚手,正摸黑趕路的敢死隊員們紛紛蹲了下來。持槍警戒著四周。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此時,土路邊警戒的那名日本哨兵已經被乾脆利落的扭斷了脖子。1班長的手法向來是乾脆利落。屍體被直接拖到了稻田里,幾個弟兄在稍稍警戒了下四周之後,便彎身溜過了土路。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急促的馬蹄聲,兩名日軍騎兵從夜幕中鑽了出來。
「媽的,糟糕了。」正在側翼掩護隊員們通過土路的周成義低罵了一聲。
顯然看到路上的幾個中國士兵,兩名日本騎兵也為之而一愣,在馬匹-吁-的嘶鳴聲中,猛然收緊韁繩的兩名騎兵先是愣了楞,隨即拉轉馬頭,一個軍曹模樣的日本騎兵猛然一夾馬肚,刷然的抽出騎兵軍刀,便是衝了上來。
緊隨在其後的另一個日軍騎兵也催馬上來,一前一後的撲將上來。
砰,舉槍瞄準的柳大個子先難,一枚7.92毫米子彈從中正式步槍的槍膛內呼嘯而出,將緊跟在軍曹後面縱馬而來的日軍騎兵從馬背上撂而落。
相比身後翻身落馬的那個倒霉蛋,揮刀而來的日軍軍曹顯然老道多了。就在槍聲響起的那一霎那,他本能的側身避開。柳大個子射出的子彈呼嘯著從他的耳邊掠過,將緊跟在後面的騎兵的腦殼敲開的時候,這個軍曹恰好的撥正身子,直衝向正在橫過土路的周成義他們。
雖然柳大個子的那一槍將後面的那個鬼子騎兵撂翻下馬,可是眼看著已經催馬衝到跟前的日軍軍曹,周成義感覺到了不妙,本能使得他立即揚起了手中的花機關。
急促的馬蹄聲中,轉眼已經到了眼前的日軍騎兵軍曹猛然一收韁繩,手裡的騎兵軍刀已然舉起,噌亮的軍刀帶著一道閃亮的寒光,直劈下來。
媽的,死定了,看著直劈下來的鬼子軍刀,周成義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周連附,閃開。」也就在這瞬間裡,大熊猛然的飛身上前,架槍而頂,同時將周成義撞飛出去。
刀落而下,鬼子騎兵下劈的騎兵軍刀竟硬生生的大熊手裡的槍給劈成兩段,帶著餘勁未了的勢頭,軍刀直劈而下,一股鮮艷的紅色從大熊的脖頸處驟然噴出。
「***,我**!」破口而罵的1班長一個箭步上前,擒腕扭臂,將這個日本軍曹從馬上拽落下來,隨著一聲清脆的-咯崩-,日軍軍官的手腕應聲而斷,手中的騎兵軍刀掉落在地。
「啊」痛楚使得這個日本軍官竭力的叫出聲來,但他只能吃痛地出這樣一聲哀嚎,便再也無法出任何的喊叫之聲,因為一股冰涼已經抹過了他的咽喉,一股溫熱蠻橫的堵住了他的聲音。
幾乎就在扭轉日本人的手腕的同時,1班長的刺刀已經抽出,帶著一抹寒光從這個日本人的脖頸間劃過。動作很快,但同時也狠而准,鋒利的刀刃將氣管和頸動脈血管一起切斷,而後抽出,快得刺刀上甚至沒有沾上多少污血,快得甚至日本人只能夠出一聲哀號,便再也無法叫出聲來。
鮮血從切口處噴濺而出,但更多的鮮血卻是順著斷裂的氣管湧向肺部,堵塞起了咽喉。所以當這個生命正在離去的日本軍曹掙扎著想要叫喊的時候,黏糊糊的血污卻將他的喉管死死的堵住了。淤塞在氣管、喉頭軟骨處的血塊使得這名日本軍官徹底失去了呼吸。倒地的屍在神經質的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一動不動。
說實話,當清晰的看到那一抹暗紅從那個日本人的脖子間溢出的時候,周成義還是感到了一陣的噁心,真的是很噁心。儘管在過去的幾天內,見多了戰爭中形態各異的屍體和紛飛的血肉,但周成義還是很不習慣這種殺人的方法。周成義覺得沒有什麼再比割斷咽喉更殘忍的了,因為當生命隨著鮮血的噴湧而漸漸離去的那種感覺一定是很痛苦的。1班長習慣性的在敵人屍上抹了抹刺刀的刀刃,儘管沒有沾上多少血污。
滿地都是噴濺的血污,有這個鬼子騎兵的,也有大熊的,查看了下大熊的傷勢之後,周成義衝著1班長他們搖了搖頭,失血過多的大熊已沒得救了,鬼子的騎兵軍刀直接的從他的左肩處砍入,最終停在了右側鎖骨處,氣管、頸部血管都被砍斷了。
默然了些許一會兒,周成義方才站起身來,「走吧!」看著一眾默然無語的奮勇隊員們,周成義低歎一聲,搖搖頭說到「鬼子的增援很快就會到的。」
雖然老鄧他們已經炸斷了那座小橋,可是周成義知道,機動性相當強的日軍騎兵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此時這兩個日軍騎兵應該是從羅店方向往這邊搜索前進的,要不了太長的時間,從川沙鎮方向而來的日軍部隊應該很快就會趕到。再不走,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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