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河對岸那邊都已經打得亂作一團了,而自己這邊卻依然不得不趴躲在河岸邊動彈不了,1班長怎麼都覺得心如火燎。
那炸響成一片的爆炸聲,炒豆樣的槍聲,以及那幾乎映紅了夜幕的火光讓1班長幾乎有種安納不住的衝動,想要越過頭頂處的河堤岸,直接去炸了這個鬼子的前線臨時補給點。
沿著那條溝渠,趟過小河,這都沒有費什麼氣力,可是當真正來到這片河岸的時候,1班長他們才現真正的遇到了麻煩,因為日軍沿著岸又構築的那條蜿蜒的戰壕防禦體系,顯然並不僅僅是利用之前防守此地的**留下的掩體為基礎,而是直接前推到了河岸邊上。
這樣一來,1班長和劉大年他們三人也就等於是進退兩難了,進則頭頂上是鬼子的掩體,退則顯然更不現實,因為現在要想再涉過身後的那條小河,幾乎是不可能了。鬼子的機槍火力隨時都可以將那條河面給封鎖住,要想趟過去,幾乎不可能了。
「劉大年,你帶他們兩個留在這裡,我先上去!」1班長衝著身後的劉大年說到。
周成義幾乎是翻滾在日軍猛烈的機槍火力中,雖然班副的那枚手榴彈讓鬼子的火力嘎然而止,可是從橋頭那麼打來的鬼子機槍卻已經嚴重威脅到了這邊。
而且趁著老莫他們的機槍火力剛轉移,鬼子的炮兵掩護小隊就壓了上來。一挺從那邊前線臨時補給點方向掃射過來的九二式重機槍噴出的火龍在夜幕中割裂出道道飛舞著的炙熱火線,子彈幾乎是-颼颼-的從周成義的耳邊擦過,飛過的子彈近得周成義都能夠嗅到那股子帶著死亡氣息的炙熱金屬味。
那冷冷的擦過耳邊、面頰的灼熱帶出的生疼生疼的感覺的確很不好受,甚至是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鬼子的火力實在似乎太兇猛了,不遠處已經有兩個弟兄倒在了那裡,看樣子沒救了。
轟,一枚鬼子擲彈筒打來的榴彈在距離不遠處炸開,劈頭蓋臉的碎土塊辟里啪啦的散落而下,砸在周成義的德式鋼盔上,腦袋一陣生疼。面頰上更是被碎土裡的石子給擦得血痕斑斑。
「媽的,拼了。」周成義咬了咬牙,猛然撲上前去,擦著田埂邊就撲了過去,手中的花機關一通長掃,將幾個鬼子打翻在地,掩護著小安他們向班副和柳大個子他們靠攏。
老莫半趴在墳堆後,抵肩的捷克造機槍不時的吐出道道炙熱的火焰,拋殼挺將滾燙的彈殼不斷彈出,叮叮噹噹的掉落滿地。
整個戰地都已經接連的亂作一團了。哧哧冒煙的手榴彈打著旋的帶著自由落體的軌痕飛落在滿是血污、彈殼、屍體碎片的泥土地上,砸出一道道照亮四下的火柱。槍彈在四下裡橫飛著。
-轟-的一聲,一團火光在背後炸開,強勁有力的氣浪挾摻著熱焰從頭頂上怪嘯而過。周成義縮了縮腦袋,啐了口唾沫。
看著看著接連被子彈追得屁滾尿流的周成義,「火力!」班副大聲的吼道「掩護」
兩名偵察兵一個躍進,飛身而出,透出兩枚手榴彈。-轟轟-的爆炸聲接連炸響,飛舞著的破片和氣浪驅散了綻放出的煙雲,騰放而開出炙熱的火光。
-轟-一鬼子打來的一枚迫擊炮彈近在咫尺的而下,6毫米迫擊炮扔來的殺爆彈釋放出的死亡破片帶著歡騰而開的氣浪將諾大片戰地吞沒。
周成義被重重的推搡了出去,氣浪將他掀翻在土坎下的一窩草叢中,一名榴彈手也被拋飛了出去。另一名則沒有這麼好運了,他的身軀擋住了幾乎全部的金屬破片,當血肉模糊的身軀被高高掀飛而起的時候,周成義感覺到了自己的鼻子陣陣的酸。
又是一長梭的機槍彈點點飛舞而來,剛剛爬起身的周成義腳下一個趔趄,又一頭栽倒。
日軍機關鎗-噠噠噠-狂嘯的機槍彈雨劈頭蓋臉的橫掃過來。幾乎將周成義被捂在了那裡。
剛剛射殺了一個鬼子兵的柳大個子就在這時現了周成義的危險,搶忙的一拉槍栓,將一枚7.9毫米子彈推入了槍膛。張弦待的撞針收緊了蓄勢,隨時準備撞擊向那黃銅帽的底火。
微微挪了下身子,柳大個子微微一歪,微顯瘦削的右肩頂住了中證步槍那平直的槍托。
一個趴在土溝旁,正如同小田鼠樣露出小半個腦袋的鬼子機槍兵被壓下了準星處。
密佈著螺紋線的黑森森的槍管內米子彈那尖銳的彈頭帶著點點金屬的暗澤。微微扣下扳機,收緊的彈簧勢能倏然轉化成強烈而出的撞針動能。
那個鬼子機槍兵已然被壓在了死亡線的邊緣處,-砰-,雖然撞針狠狠砸向了彈殼尾斷,巨大的動能由於子彈內部的裝藥的劇烈燃燒而轉變稱內能。火藥氣體旋即產生巨大的壓力將彈頭推出。沿著密佈的螺旋線,火熱的彈頭破空而出,清晰感覺到二道火的柳大個子微微側身,他可以見到那露出半個腦袋的小田鼠-突-得一下歪頭癱在一旁,一股濁紅慘白之色微帶著曲線拋灑而出。
側著身躺在土堆後,周成義抬手探出槍,衝著不遠處的一群日本士兵狂亂的掃射著。花機關那短促的射擊聲如同重錘樣的沉悶在槍炮聲大作的夜空下
滾燙的彈殼胡亂蹦跳著落下,破風帶火的子彈頭在因為煙火與染血而變得灼熱的夜空下撕裂一個又一個日本士兵的身體。狠狠地鑽開小小的彈孔,粗魯而又暴虐的撕開肌肉纖維組織,扯爛薄弱蟬翼的內腔粘膜,翻滾著旋出可怕的內腔創傷。
血管、神經組織、以及柔弱的內臟在子彈的質硬面前顯得那樣的脆弱。當金屬和化學成分佔7%的水分所構成的肉質相碰撞時,那完全就和穿透一塊豆腐沒有什麼區別。
由空氣進入肌體,運動介質猛然生變化,創道周轉的組織受到失穩高運動的彈丸作用,瞬時空腔頓時形成,儘管肌肉組織具有極強的彈性作用,但仍然無法使得大量受損的肌肉組織恢復到原有狀態,一個永久性的空腔就此形成,而同時,由於驟然加大的阻力,猛然釋放出的彈頭能量被以壓力波的形式向四周迅傳開,當動能與勢能攜帶著灼熱撕開那密密層層交疊編組的肌肉時,鮮血不可避免的從創口處被釋放了出來。
整個炮兵陣地的周圍已經成了一片血肉滿地的殺戮之地,密集的機槍彈雨和詭異而來的步槍彈彈將任何一個試圖反擊的日本人直接打得血肉橫飛。
周成義微笑著盯視著那幾門鬼子的四一式山炮。在這幾門山炮的周圍躺倒了太多的日本士兵。一具具奇形怪狀的屍體保持著臨死前的那最終定格的動作。
嘿,又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從一門火炮的炮身後縮頭縮腦的冒了出來,一長梭的機槍彈紛飛了過去,敲打得炮身叮叮噹噹作響。躲在炮身後的日本兵一個箭步起身,幾乎就在同時,一枚從側面打來的7.9毫米子彈呼然而至,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錘倒在地。側臉完全被飛旋而來的子彈給打得開了花,猙獰的創口處,污濁汨汨得流了出來。
升騰而起的火光將天幕都渲染成一片火紅,竄起的火球在夜空中濺舞,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震徹著天野。夜幕籠罩著黑色的河水,火光隱沒在其中,昏黃昏黃的,就連河水也泛著奇異的黃暈。河岸邊的的日軍士兵遠眺著不遠處的炮兵陣地,自己的同僚正在那裡奮戰。
多數日本士兵都在眺望著激烈交火的戰地,除了那幾挺重機槍在不斷的出嘶吼。
一聲動靜傳來,距離河岸最近的兩名日軍士兵警覺的端起了槍,其中一個士兵藉著著昏黃的火光向著河岸張頭顧望。沒有任何的聲音,可是剛才的動靜是什麼,士兵決定再往前走兩步看看。
「嘿,遞給我個手電」士兵回過頭來,向著戰壕裡如臨大敵的同僚喊到。
背起槍,另一個日本兵嘟囔著走了過來,抬手給站來河岸邊的士兵遞上手電,抱怨著說到「那些支那人總不會游過這條河來吧」
接過手電,這個日本士兵搖了搖頭,同伴說的沒錯,中國人難道會從河邊溜過來,除非他們先通過炮兵陣地那邊。雖然那邊激戰不斷,可是橋頭那邊都是騎兵和警戒部隊啊。中國人根本就無法過來。
可是好奇心仍然驅使著這個士兵決定看看剛才的動靜是什麼,那聲音就像是這個季節裡跳入池塘裡的青蛙濺起的水花聲,難道是青蛙嗎?士兵笑了笑自己想多了。算了,還是看看去吧。
往前走了兩步,士兵趴了下來,打開手電,向河岸下望去。轉身走向戰壕的另一名日本兵回頭看了看「真是個怪人」就在自言自語的嘟囔著的時候,趴在河岸上的同僚已經抽搐了兩下,再也不動了,一把鋒利的刺刀蠻橫的切入到了他的脖子中。氣管連同頸動脈血管一起被切斷。鋒利的刀刃一直卡到頸椎,方才收住,可見刺刀切入的勁道之大。這個倒霉蛋來不及出半聲,生命便隨著從斷裂的頸動脈中濺射而出的鮮血一起灑落到河水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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