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關上包廂門,回頭一望,在一旁的方錦如一直托腮靜思,便道:「我猶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樣子,落落風塵中你盈盈而立,有人說你像個謎團,我卻覺得你像株青蓮一般,而今看到的你,卻又覺得那人所言非虛。」
方錦如笑道:「你是說的那人是兆老闆吧。」
藍光微赧,方錦如卻笑道:「如今事情都清楚了,我也便都放下了,我不想做心機女子的,只是迫不得已。本來找到你只是偶然,後來又遇到兆先生,他也和你交好,於是我的秘密在他面前也不再是秘密,這一切,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藍光道:「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方錦如朗如秋水的明眸,此時忽地一黯,沉聲說道:「長吏馬肥,觀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馳驅不已,至於死。」
藍光身形微震。
方錦如勾了勾手,道:「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女人?」
藍光怔道:「什麼人?」
方錦如附耳過去細細一說,藍光挑眉,笑道:「我去逛逛窯子看看。」
……
秋風送爽,王彬彬坐在茶樓中,從窗口望著樓下院子中一汪碧綠的池水出神。
身側漸漸響起了腳步聲,他轉回頭來,笑道:「顧太太,真沒想到你會單獨約我出來。」
約見他的正是方錦如,方錦如臉上漾著笑意,道:「畢竟是我把你拉到顧氏的,一直也沒問問你,過得如何?」她款款落座,和小廝點了一壺碧螺春。
王彬彬笑道:「還好吧。」
「還好便不是很好咯?」方錦如盯著他的眼睛,「您夫人和孩子不是都過來了麼?如今您的工資相較以前,是不是也寬裕些了。」
王彬彬笑容裡透著一絲無奈,道:「那是。」
「我知道你的心思。」方錦如莞爾一笑。
王彬彬苦笑:「顧太太又怎麼會懂?」
「王先生是覺得我是一介女流之輩,就不懂得你們男子對事業的抱負?我知道王先生以前的心結是家庭。而如今家庭安定了,是不是又懷念起之前叱吒風雲的時光了?」
王彬彬一怔。
方錦如接著抿嘴笑道:「我們家顧老闆呢,是我的公公,他的性格呢,我也是瞭解,因為你是肖氏來的人。即便你再有能耐,也難以得到重用,你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只好渾渾噩噩度日,雖衣食無憂。卻還是難掩失落。是不是?」
王彬彬被戳中了心事,臉上訝異一閃而過,忙擺手道:「沒有。沒有,豈敢,豈敢!」
方錦如道:「實話和你說吧,王先生,我和我公公並非是一條心思,我知道你的才能,若是我能當家,定然會重用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把你收入我的麾下,我就是看好了你的才情和能耐。你顧及家庭,說明你是重感情的血性男兒,這種人不信任。又要信任何人?」
王彬彬聽得心中動容,歎了口氣道:「唉,真難得顧太太這麼明白我的苦衷啊!」
方錦如見他也坦然相對,便又道:「如今顧老爺子年紀大了,這家業很快要傳下來,你如今可能也知道了,這顧家只有顧盼宇一個兒子,就是我的丈夫,只是他年紀尚輕,處事也不成熟,若是以後有什麼事還需要你多提點。」
王彬彬被捧得飄飄然,道:「哪裡哪裡。」
方錦如道:「如今我是個人有事想請求王先生呢,只是這事呢,我個人忙不過來,可是周圍又沒有什麼人能做幫手,當然事成之後,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王先生你的,對於王先生你的事業呢,我別的保證不了,但是顧家要是到我這裡,晉陞你做個經理是沒什麼問題的。」
王彬彬眼睛一亮。
方錦如心中一笑--利誘!
王彬彬這樣的人不是傻瓜,你真誠對他,他也會真誠對你。王彬彬的性格是屬於冷靜型,權衡利弊之後,跳槽是正確的抉擇,這種人的利益驅使,雖是天然,但這樣的人追求認真準確,做事一絲不苟,若是讓他去辦事,還是比較穩妥。
而接下來方錦如開口讓王彬彬做的事,卻讓王彬彬覺得有些訝異。
「你是說,讓我去採購糧食、裝備、帳篷、燃料、被服等等?這些……不都是戰備物資麼?」王彬彬神色一凜,壓低聲音道,「你要發國難財?」
「時逢亂世,軍閥之間鬥得厲害,難道叫我們小老百姓沒有活路麼?」方錦如語氣淡淡。
王彬彬低聲道:「可是如今太平了,恐怕不知道要囤積多久……」
「你只按我說的去做吧。我心中有數,你信我。」方錦如語音篤定。
方錦如私底下已經將火車站的地產賣了,倒手賺了不少,將母親的本金還了,還剩了一些,都給了王彬彬去暗中操作這些。
……
這日已經入夜。
張才的郊外公寓裡燈火通明,他穿著金褐色睡袍,正在書房裡喝著威士忌,他剛接到門口聽差送來的信函,寫的是楊婉瑩回家鄉了,不多時也要出國了。原來上次見面竟是離別麼?他覺得很悵然。
這時候,卻突然聽到院外辟啪聲響,隨即又是煙火聲,他從窗口向外望去,只見漆黑蒼穹之上綻開朵朵紫紅繁花,美不勝收。
「誰在放煙火?」他自語了一聲。
不多時,卻又聽到吵鬧,他推開書房門去,恰好聽差來報:「有個姑娘在門口放煙花呢。」
張才皺眉道:「轟走。」
「她一個勁地要見先生呢!」
張才不屑:「要見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們怎麼辦事的!」頓了一頓,又道:「把她帶進來我看看是什麼人。」
他覺得很詫異,到門口放煙火要見他的姑娘?呵,在他這心煩意亂的時刻,見見倒也無妨。
不多時,聽差帶了一個姑娘進來,她紮著兩個烏黑的髮辮,穿著花柳條的褂子,套了緊身的坎肩,短裙子,長筒襪,身材玲瓏剔透,標準的女學生裝束。
她在聽差旁邊低著頭,顯得有幾分嬌羞。
張才坐在沙發上,睨著她道:「抬起頭來。」
那姑娘便慢慢抬起頭。
張才一滯,已然失聲:「瑩瑩?」
楊婉瑩?仔細一看,卻又不是,只是長的有幾分相似罷了!再加上妝容,便更加神似了。
「你,你叫什麼名字?」張才已經不覺站了起來。
那姑娘眼光含情:「我叫婉兒。先生,婉兒是受人指點,說來見先生,先生定會收留婉兒,是不是這樣?」
婉兒?婉兒!張才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上前去抓住她的小手,心道:難道真是天意?不!世上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是誰叫你來的?」張才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婉兒目光盈盈,抬眸道:「先生不收留我麼?」說話的時候,手指似不經意地在張才的手掌裡劃了幾下。
管他娘的!張才心中道,誰使的美人計?真是太他媽合我心意了!哈哈!
張才覺得身體因為酒精而感到快要爆炸,有火焰在他的下腹燒著,他此刻太需要一點溫柔來安慰了!
他很有侵略性地一笑,對著聽差說道:「出去,關上門!」
書房門一關,他就如同野獸般一般撲了上去,婉兒只是微微推搡了一下,就癱軟在他的懷裡。
他大掌褪去她的上衣,解開乳白色的小衣,一對飽軟的胸脯便彈跳出來,它們柔軟得有如剛蒸好的饅頭,被他粗糙的大掌反覆揉捏著。
兩人雙雙跌坐在沙發裡,婉兒的雙手被張才高高舉起,而他的另一手正褻玩著她的一對飽滿,以指尖撥弄著尚未甦醒的小荷尖尖。
「唔……」隨著她的一聲呻吟,那一雙粉嫩的櫻桃很快就挺立起來,他的唇落在她白皙脖頸和前胸,大手探往她的裙間,急促地扒下雙腿之間的內褲,春光霎時外露……
婉兒感覺有個硬物抵在大腿之間,低頭一瞧,便瞧見了那頂天立地。她還來不及意會他下一個動作,就被他整個人拉起,反過身跪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小巧的臀部高高翹起……
「先生,先生,你要做什麼?」
「哼哼!」張才已經無法忍受野獸一般的**,渾圓雪白的臀部正被他的大掌揉捏著,繼而是敏感地帶……
「嗯……嗯……」婉兒掙扎著,實際上,卻也沒怎麼掙扎。
聽著她的嬌吟,他再也忍不住腹部的熱潮,**狂捲,猛然出擊,享受她如水蜜桃一般甘甜多汁……
而一直佯裝嬌羞的婉兒,此時臉上卻浮現了一抹笑意--錢到手了。
她根本不叫婉兒,她是個窯姐,在林林總總的窯子裡,並不怎麼得客人待見。這天卻突然迎來了一個年輕帥氣的客人,說要交給她一個任務,事成之後有五千的報酬,而且,先給了她二千。
她又驚又喜,自然羒澩鷯a恕k芫篝s悄腥慫知朢毽嵽重疤全`~吹秸飫錚r虯緄孟袷茄哪僰~湊藝囊喚姓挪諾南壬?
一切都很順利。
據那位來找的先生說,若是她表現得好,會成為這張才的姨太太。
此時此刻,她感受到他在身後的狂野馳騁,卻覺得那人並沒有騙她。不知為何,這叫張才的,對自己好像真有一種特別深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