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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將手壓在高背檀木椅的扶手上,正了正身子,緩緩道:「這人一開始是市長身邊的一名侍衛,因為會點功夫,又能拿捏市長的喜好,待人接物誠懇得體,就被提拔為秘書,暗中也兼保鏢的工作。」
方錦如「哦」了一聲,道:「可是我聽他說,他是受到楊小姐家裡的提攜,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那或許也可能。」顧老爺道,「那這其中的關聯也便不是我們外界可以知曉的了。」
「爹,」方錦如道,「您原來在走動的關係裡面,沒有他麼?」
顧老爺道:「沒有,雖然關於他的傳言不少,但是他本人為人卻很低調,很少有拋頭露面的時候。」
「什麼傳言?」
顧老爺笑道:「你聽說過『養不熟的狗』嗎?」
顧盼宇插話道:「爹,您怎麼又提起養狗了?這養不熟的狗,不就是死腦筋的狗麼?」
方錦如搖頭道:「盼宇,這養不熟的狗非但不是死腦筋,而且是腦子太活,已經無法被主人束縛。這樣的狗,其實主人是不願意養的。畢竟誰也不想做東郭先生,仁陷於愚。」
顧老爺點頭道:「錦如說的沒錯,盼宇,你好好學著點,少逛些花天酒地,多讀點書!我看不是狗死腦筋,是你死腦筋!」
顧盼宇臉色羒磧直淶媚芽矗q聊p揮鎩?
方錦如道:「爹,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您是指,那張秘書是『養不熟的狗』?那豈不是對我們很不利?」
顧盼宇聽不明白,還是忍不住道:「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方錦如耐心道:「爹的意思是,這市長秘書雖然在市長身邊。但是他的上司--很可能是市長,並不是全心全意信任他,交給他權力。爹,您是不是這個意思?」
顧老爺道:「是,前陣子傳的厲害,他和市長鬧了矛盾。他雖然只是個秘書,但是野心不小,在當值期間培養了不少勢力和人脈,這才沒有被整下台來。」
顧盼宇道:「方錦如啊方錦如,你就弄這麼個人幫忙?他這樣的人。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有工夫管我們?」
方錦如聽了顧老爺的話,心裡也有幾分忐忑。難道自己的猜想是錯的?楊婉瑩並不是牽線搭橋,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巧合?
顧老爺搖頭道:「別急,這正是我們的機會。因為,亂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亂的時候?」顧盼宇一怔。
顧老爺笑道:「市長馬上要陞遷,這張國聚正要借力,或許他想幫我們,也是為了自己以後的仕途。」
方錦如笑道:「他想一步登天。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顧盼宇道:「怎麼不容易?這不就是一步之遙嗎?誰叫他那麼笨,和市長鬧彆扭,要不然。市長走了,空出位置,讓他頂上。不是很簡單的事?」
方錦如無奈笑道:「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秘書想到市長這步非常難,但是要想在周邊縣發展發展還是有機會的。雖然市長秘書因為市長的關係結交很多,但此一時彼一時,離開了市長,他的很多資源都成了無源之水。我想他自己也十分明白,才拉幫結派,想幫我們顧氏度過難關,對他而言,或許並不是什麼難事,並且拉攏了我們,對他以後的發展,也是有利的。他雖不是生意人,但是他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
方錦如慨然說完,心中又暗暗舒了口氣,差點冤枉了楊婉瑩。
顧老爺道:「錦如,你分析得沒錯,楊小姐家世代鬮⑶舾儮Z閼飧鋈飼櫚耐物O頃m藶舾嚓[欽飧鋈飼椋盛w匴埣I羞撈j煤萇盍恕!?
顧盼宇抬頭望向顧老爺和方錦如,兩人三言兩語,將形勢分析得頭頭是道,眸中精光,似有心有靈犀,他的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堵得慌。
方錦如美麗,方錦如聰明,自己又何嘗看不出來?
但是自己,偏偏,不愛她。
從前溫婉的樣子,就偏偏想忽略她;如今掩藏在那溫柔之後的睿智與精明,不能忽略,就偏偏想厭惡她。
這種奇怪的情愫,不知從心底的何處滋長出來,竟在萌生了嫩芽之後,又像爬牆虎一般瘋狂生長盤旋,將整顆心全部包裹起來!
覺得自己無法束縛她,竟覺得氣得手掌都在發抖,一種難以言喻的恨!
恨不能將她的所有握於掌中,恨她的驕傲,也恨她的輕笑,恨她的聰明,恨父親對她的讚許,這一切,都令自己徒然生恨!
可是,連自己,也不知道這恨意的根源究竟來自何處!
只是想著,恨不得找個囚籠,將她塞進去,鎖上大鎖,只供自己一人觀賞褻瀆,將她剝個赤條條,持著皮鞭,鞭笞她、蹂躪她,直到她跪地求饒!
他被自己這種精神的幻想安慰了,不覺臉上已經浮上滿意的笑容。
方錦如和顧老爺都看到了,覺得他方才一刻似在走神,須臾又自顧自地微笑起來,顯得有些詭異和驚悚。
顧老爺更是微慍道:「顧盼宇!你笑什麼?」
顧盼宇被顧老爺的怒喝嚇了一個激靈,忙回過神來,抬眸,見到方錦如莫名其妙的眼神,她穿得是粉色,淡淡的美好溫暖的顏色,如同新婚時溫柔如水的她,她給自己送飯;甜甜地叫自己「哥哥」;陪自己坐洋車去看戲,在包廂孤獨等上幾個小時;當自己被巡警帶走的時候,她在後面倉惶的奔跑;在那燈光聚集的舞池、萬眾矚目之中,她如蝴蝶一般偏偏起舞,又如鑽石一般熠熠生輝……
一幕幕,此時此刻,竟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為何剛才自己的幻想,此時此刻想來,竟變成一股酸溜溜的錯覺?
難道……
不可能!
顧盼宇忙晃了晃腦袋,心中自語道:顧盼宇啊顧盼宇。才幾日沒見珠玉,你就將她忘了嗎?不,我早已心如磐石,又怎麼會忘記珠玉?定是被這個方錦如給氣糊塗了,不能瞎想了!
顧老爺見顧盼宇不禁沒有回答他的話,還在一味自顧自的搖頭晃腦。不知在尋思什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顧盼宇,你!」
方錦如忙道:「爹,您身子剛好。別動怒,現在時間不早了,估計盼宇也累了、困了。我們先這麼計劃著,我們先別焦急,看看事情如何發展。我聽了您所說的,想必那張秘書心裡已有盤算,待我明後天再去打探打探,咱們都休息吧,養精蓄銳,這場戰爭。已經打響,我們就一定要贏。」
顧老爺道:「還好盼宇被綁架的時候,也沒有吐出多少。要不然,這次真的沒有血本跟姓肖的拼了。」
方錦如道:「等我再看看,咱們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三人也便散了。各去休息。
到了次日上午,那張國聚倒是雷厲風行,還未及方錦如去找他,他已經打來電話,說是南通輪船公司開業酒會,要在雲樂大飯店二樓宴會廳舉行,問方錦如顧氏是不是可以贊助。方錦如當即答應下來。
這先斬後奏,顧老爺倒也沒責備她,反而有些喜色,道:「這南通輪船公司是總理外甥開的公司,他這是借助這個時機,向外界宣佈,政界對我們並沒有芥蒂呀!」
方錦如聽了也十分高興,心裡想著等日後一定要再好好感謝一下楊婉瑩才行,想著這些,隨口問道:「這雲樂大飯店在哪?」
顧老爺道:「在租界裡,靠著雲樂大舞廳。」
方錦如點點頭,還未及再說什麼。
顧老爺又漫不經心地說:「雲樂大飯店、雲樂大舞廳,都是兆老闆的產業。」
方錦如一顫。
繼而有些啞然,苦笑道:「爹,您見過這位兆老闆嗎?」
顧老爺道:「沒有啊,很神秘的人,噯,怎麼又說起他了,我們還是著手準備酒會的食品吧。」
方錦如心裡苦笑不得,隔壁就住著這位兆老闆,有什麼可神秘的?這傳言就是這樣,越傳越玄乎,然而實際上,如同蒙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平靜過了兩日,顧氏企業內在緊鑼密鼓地為開業就會的食品籌備,但是外界並不知曉。
方錦如私下又去找了張國聚,送給他兩盒冬蟲夏草,張國聚略一推辭,還是收下,只叫方錦如這邊好好準備。
掛著中原股份有限公司燦燦牌子的百貨大樓那邊,明淨玻璃窗前,孫科長望著屋外的春光,也覺得頗為奇怪。
前陣子肖氏和顧氏打得火熱,肖氏手下的那個叫王彬彬的滑頭總是露面,而顧氏還不按常理出牌,派出了一員漂亮女將,而這幾天兩邊怎麼都是偃旗息鼓了?這是玩什麼把戲?欲擒故縱?
不過他的疑慮並沒有維持多久,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很快傳到了他的耳朵。
「什麼?你說南通輪船公司開業,全用的是顧氏的產品?」在電話裡聽到生意友人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孫科長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企業,在被打擊之後,這麼快又崛起的,甚至,比以前跳的更高。
早就聽說,那肖氏的肖一寶和黃四爺打得火熱,難道這顧氏身後,有著更強大的力量?
孫科長覺得後背微蝏行敼懊?
他翻出上次顧氏來拜訪的女人留下的名片,名片印刷精美,簡單大氣,帶著芬芳香氣。
「方錦如。」
他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