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紀立就回來了,不過楊柳風並沒有來,紀立帶回來的消息是楊柳風白天有事,要晚上的時候才能見方天逸。
方天逸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簡單的說了一句,晚上在富華客棧等楊柳風後,就與飛兒離開了,不過他只是一個人回到富華客棧,飛兒則去了宣財當。
方天逸要飛兒從田仕達那裡瞭解一些關於錢伯羸的消息,他覺得錢伯羸這個人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不會只是禁衛軍的統領,應該還有其他的身份,但是在陳偉儆給他的資料裡並沒有這方面的情報。
方天逸回到富華客棧,立刻又感受到了被監視的目光,這讓方天逸有些煩,心中想到,萬一有急事的時候,不能打掉這些盯哨的,會很麻煩,於是方天逸又起了在京城尋找住所的打算。
晚飯後,飛兒先回來了,她帶來的消息是錢伯羸的另一個身份是太子太保,雖然太子太保往往是一種虛職,但是錢伯羸不是,他真的是太子的武技老師。
聽到這個消息,方天逸不禁心中一陣疑惑,皇上命不久矣,此時卻要殺掉太子的老師,而且還是掌握京城安全的禁衛軍統領,魏生軒和陳偉儆他們要幹什麼?
方天逸已經聞到了其中濃重的陰謀的味道。
現在方天逸不好猜測什麼,只能等楊柳風來了以後,再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而且方天逸有一種預感,似乎楊柳風會帶給他好運的。
楊柳風遲遲不來,方天逸有些心煩意亂的在房子中轉起了圈,心中暗道:「會不會楊柳風顧忌另外兩個院中的暗哨,不敢進來呢?」
有此一念,更堅定了方天逸要尋找自己獨立住所的想法,但是方天逸先想到的是解決眼下的麻煩。
突然靈機一動,方天逸急忙把寧茜霞等人叫來,低聲一陣吩咐後,就見方天逸的房門大開,寧茜霞、孟依然和飛兒都身著夜行衣,手中持劍,飛身而去,房中只剩了方天逸。
三位佳人的武功都不錯,就算是武功最差的飛兒,輕功也堪比一般的天榜高手。
很快的,方天逸嘴角一彎,帶起一抹完美的弧線,因為他聽到其它兩個院中,也跟著跑出去了六個人,不過這也表明兩方不同的勢力,都在下大力氣監視著他。更讓方天逸感覺到了處境的艱難。
現在他們都已經被三位女人領著逛大街去了,方天逸告訴他們,只要圍著京城轉圈就行,不用快,但時間要長。
三個人雖然走了,但方天逸還是能感覺到另外兩個院中不時投過來的目光,方天逸凝神靜氣,六識延伸出去,卻也出現在監視自己的人,已經不是什麼高手了,很可能就是普通人,面對這樣的人,方天逸相信,就算在他們面前飄過,他們也現不了自己的身影。
其實楊柳風很早就來到了方天逸的院外,而他也感覺到了有人監視,所以他一直沒有進去,但是看到三位女人同時離開,他立刻明白了方天逸的意圖,很少見的在他那冰冷的臉上,現出一點點的笑意。
很快的,楊柳風來到了監視方天逸的一個人院落外,他已經知道裡邊只剩下一個監視方天逸的人了,身形一閃之際,已經來到了那人的身後,監視的人正趴在牆頭上看呢,在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已經被楊柳風一掌拍在腦後,暈了過去。
同樣的事情也生在另一個監視方天逸的人身上,而後,楊柳風大搖大擺的走進方天逸的房間。
對於楊柳風突然的出現,方天逸絲毫沒有意外,而楊柳風馬上就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談,這裡不安全。」
說完,也不理方天逸,兀自轉身離開。
方天逸淡然一笑,立刻跟了上去。
兩個人走的不遠,只是來到一處高高的樓房頂上,然後楊柳風直接問道:「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楊柳風似乎很不滿,好像是方天逸打擾了他的生活。
「他們要我殺一個人。」方天逸卻視而不見,只是說著自己的話。
「殺誰?」楊柳風比方天逸平淡的多,說話時臉上的皮膚都不動。
「錢伯羸。」
楊柳風聞聽此人,終於面色微變,眉頭也微微聳動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上了方天逸。
「你答應了?」
「答應了。」方天逸覺得與楊柳風不能多說話,否則顯得自己太稚嫩,反而把不喜言語的楊柳風襯托的異常沉著冷靜。
「你真的要殺錢伯羸?」楊柳風這次似乎真的有些氣急。
「我如果真的要殺他,還找你幹嘛?」方天逸白了楊柳風一眼。
「算你小子有點自知之明,沒亂來,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楊柳風的臉上依然冰冷,但是方天逸卻還是感覺到了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關心之情。
「怎麼,這事很嚴重嗎?」方天逸當然知道此事不簡單,但還是故作輕鬆的問道。
「你以為呢,被人當槍使,先死的就是你,不過看來你也怕死,沒敢亂來嗎。」楊柳風的話似乎多了起來。
「我當然怕死,特別害怕不明不白的死,我想楊大人還是把這件事給我說清楚的好,否則以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事情生的,我也不能總是麻煩你吧。」方天逸感受到楊柳風的善意,淡然一笑。
「嗯……你……」楊柳風沉吟著,卻沒有說出什麼來,只是有些疑惑的看著方天逸。最後只是鄭重的提醒著方天逸:「你再等一天,但是絕對不能殺錢伯羸,否則,你可能永無出頭之日了。」
「現在還不能對我說明詳情嗎?還是有什麼不便說的?」方天逸目光冷清的看著楊柳風。
「算是吧,不過既然你選擇了信任我,我也自然會為你周全的。」楊柳風第一次對方天逸表達了自己的信任。
不過方天逸卻根本沒有給楊柳風迴旋的餘地,因為方天逸感覺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即便是對自己信任有加的楊柳風。
於是方天逸淡淡的說出一句讓楊柳風感到震驚的話來:「是不是皇上快不行了,所以現在你不好多說什麼?」
楊柳風的目光瞬間轉冷,不過卻依然平靜,就像是三九天悄然飄落的雪花,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危險,反而還有些美麗,但是如果被雪花埋住,那麼還是會受傷的。
「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楊柳風冷冷的問道。
「呵……」方天逸面色平靜,淡然一笑,「放心吧,不是朝廷官員告訴我的,至於是怎麼得到了,算是一個偶然的消息來源吧,但是我想這樣的事情不會是空**來風吧?」
楊柳風冷森森的看著方天逸,許久之後,才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只是稍稍的閉了一下眼睛,算是默認了。
方天逸也不在意楊柳風的反應,只是慢慢的說道:「這件事說開了,我想一些事情,楊大人是否可以對我多說一些了吧,畢竟時間不等人,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唉,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不過瞞一時算一時,只要能多給朝廷一點安定就好。」楊柳風有些落寞的說著,方天逸也不說話,只是等待著楊柳風的話語。
楊柳風不是一個會感慨的人,很快的就調整了情緒,把話語轉移到當前的事情上來,說道:「錢伯羸是禁衛軍統領,掌管京城的安全大計,另外他還是太子大保,是太子真正的武技教師,可以說他就是太子的人。所以他的身份很敏感,而且如果皇上有什麼不測,太子繼位,那麼錢伯羸就是第一個護航保駕的人。
如果錢伯羸死了,誰坐上這個位罷,那就是一件非常值得考量的事情,如果所選之人不當,很可能連太子都會受到牽連,甚至坐不上皇位!」
方天逸也開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居然關係到朝廷的皇位之爭,方天逸沒想到剛一進京,立刻就捲進了皇位之爭,這是他非常不願意面對的一個場面。
「楊大人,除了太子,還有誰想坐上新皇位?」方天逸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立刻問道。
「皇上子嗣甚少,成年者只有太子一人,不過四王爺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而且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暗中準備,所以在朝廷更迭之時,他絕對不會安分守己的。」
方天逸大腦飛運轉,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就不對了,魏生軒和李猷然兩個陣營,與四王爺並不是一路人,而現在要殺錢伯羸的人卻是朝臣一方,這是為什麼?」
楊柳風一時間也沒有弄明白方天逸想說什麼,只是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方天逸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野心!有人有了不應該出現的野心。」
「誰?」楊柳風面色不善的看著方天逸。
「楊大人難道想不出來嗎?」方天逸已經看到了楊柳風眼中瞭然的神色,於是反問道。
「你是說兩位丞相嗎?」楊柳風思索著把話說出口。
「太子繼位,錢伯羸若死,則無人護駕,這時朝臣居擁立之功,則可控制朝廷的運轉,新皇自然就會被架空,以後的事……我想楊大人應該能想明白了吧?」方天逸有些莫測高深的說道。
楊柳風在斜斜的房頂上走了兩步,目光灼灼的看著方天逸,片刻後,才說道:「你真應該當官。」
「呵,我才不想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差事呢。」方天逸笑著答道。
「皇上還沒死呢,任何人的陰謀詭計都休想得逞。」楊柳風不理方天逸的調侃。
不過方天逸卻突然問道:「楊大人,您能告訴我您真正的身份嗎?」
楊柳風罕見的抽了抽嘴角,似乎是在笑,想了片刻才說道:「再等等吧,明天,我會告訴你,包括你以後要如何行事,我說過的,既然你相信我,我也自然會為你護佑周全的。」
說完之後,楊柳風有些鄭重的看了看方天逸,然後飛身離去。
方天逸仍然默默的站在房頂上,看著飛消失的楊柳風,輕輕的哼笑了一聲。
回到富華客棧,三位佳人還沒有回來,不過方天逸倒也不擔心,安靜的坐下來打坐運功。
三更左右,寧茜霞她們才回來,而後跟蹤著她們的人也回來了,不過很快又從另外兩處院落中傳來了一陣騷動,他們各自監視方天逸的人都被楊柳風打暈了,而他們又被寧茜霞她們領著逛了大半個京城,所以他們馬上意識到方天逸可能做了一些事,於是他們又再一次派人離開去報信。
「你們累了吧,去休息吧,不過這兩天要小心些,可能會有各色人物出現在我們周圍,要注意安全。」方天逸囑咐著三個人。
「我們會小心的,最應該注意安全的是你。」寧茜霞有些擔心的望著方天逸。
「嗯,我會小心的。」方天逸微笑著點頭。
第二天一早,方天逸依然早起練功,青黑色的寶劍在院中舞動起來,層層青黑色的劍影如同漫天飄過的煙霧,把方天逸完全籠罩在了其中,行雲流水間,只見劍光不見人影。
「啊!」最後高喝一聲,站立當場,緩緩收功。
寧茜霞在身後旖ni而來,淡淡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欣喜,說道:「師兄,你的武功又長進了。」
「呵,經歷幾場撕殺,突破了一點,我想你也很快會有所突破的。」
不過寧茜霞倒有些不太在意自己武功的突破了,此時與方天逸在一起,她就覺得一身的輕鬆。
二人話未多說,客棧的夥計就來找方天逸了。
「公子,外面有人找您,請您去一趟呢?」夥計一臉的陪笑。
「是什麼人?」方天逸隨口問道。
「呵,不知道,人在街上的馬車裡,小的沒見著。」
方天逸眉頭微皺,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師兄,是什麼人要找你,還這麼神秘。」寧茜霞問道。
方天逸微笑著搖頭,眼角瞄向兩邊,寧茜霞立刻會意,不再說話。
方天逸從客棧出來,就看到一輛異常平凡的馬車停在哪裡,車伕戴著一頂深深的斗笠,把臉都蓋了起來。
方天逸走到馬車邊,還未站定,就到聽到車上熟悉的聲音傳來。
「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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