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茜霞被方天逸提著腰帶,扔出黑衣人的包圍圈,身形飄飛在空中,衣衫鼓蕩飄渺,更是像極了九天之上謫下凡塵的仙子,倒讓在地面上看著他的方天逸暗讚了一聲:「真美!」
不過寧茜霞臉上卻有著不可置信的神色,更是有著一絲焦急與愧疚,想到剛才還誤會了方天逸,以為他要對自己不利,還對他刺了一劍,雖然沒有刺著,但是心中卻更得十分不安。enxuemi。
方天逸送出寧茜霞後,突然感覺身後到一股殺氣直刺心田,心中警鐘大作,頭也不回,直接把鐵槍在後背上一橫,來了一招蘇秦背劍。
卻聽「噹」的一聲,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震得方天逸手臂麻,差一點握不住槍,只得把真氣凝聚於手臂,硬生生的扛了下來,但是倉促間能提起多少力,鐵槍卻已經貼到了背後上,強力透過鐵槍,打入方天逸體內,方天逸體內氣血一陣翻騰,一口鮮血沒有噴出,卻也從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而且雖然擋住了強力,但是仍有一股撕裂肌肉的感覺從肩頭傳來,方天逸的肩膀上已經被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方天逸往前奔出兩步,穩住身形,回身看時,現正是那個黑衣大漢出手,手中一把寬刃重劍,劍身長四尺有餘,正是在它的劈砍之下,已經傷了方天逸。
黑衣大漢一對凶目,像草原上的野狼,殘暴而又嗜血,方天逸在他的注視下,感覺呼吸一滯,週身都冒著涼氣,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方天逸轉過鐵槍,端在胸前,手掌在槍身上捋過,目光凝重,槍尖抬起對準面前的大漢,強行運起玄天幻神**,這才把心底的寒意逼退,並通過精神力緊緊的鎖定眼前的黑衣大漢。但是就在手掌拂過剛才與重劍相撞的地方,方天逸心中凜然,這根陪伴了方天逸多少年的鐵槍,槍身上已經有了一道缺口,沒想到與重劍只是一下碰撞,鐵槍就已經破損,便已經知道黑衣大漢手中的重劍不是凡品,更讓方天逸倍加小心。
不過黑衣大漢沒有給方天逸時間,立刻提著重劍向方天逸殺來。方天逸知道這是他闖蕩江湖以來,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必須要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的藏私。
玄天幻神**運轉之際,方天逸的氣勢也在不斷的提升,在他的周圍形成一道旋風,烏黑的長無風自動。
黑衣大漢也真切的感覺到了方天逸的變化,不過方天逸不斷提升的氣勢似乎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單手持劍,刺向方天逸,同時左手成拳,只是其中凝聚起的力量,讓人無法小覷。
方天逸面色凝重,鐵槍迎向重劍,剛一接接觸,同樣的大力傳來,雖然方天逸這一次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是鐵槍仍然被彈回,而且方天逸似乎聽到了鐵槍斷裂出的聲音。不過重劍也被方天逸帶偏,從身邊滑過。
一招未過,黑衣大漢的左拳已到,方天逸不敢怠慢,左手化掌,迎了上去,但並不與拳頭硬碰硬,讓過拳鋒,拍向大漢的手腕,若是常人,方天逸這一掌下去,定會打斷手骨,只是此時的大漢不閃不避,拳頭的目標只有方天逸。
方天逸知道黑衣大漢的拳頭至剛,因此手掌拍到大漢的手腕時,並未阻止拳頭前行,只是往旁邊一帶,同時身形一轉,堪堪的避過大漢的鐵拳。同時鐵槍迴旋,掃向大漢的下盤,鐵槍行至半途,就被重劍所阻,再也無法寸進。
而大漢的鐵拳再變成爪,抓向方天逸的脖頸,方天逸低頭讓過,哪想大漢的鐵爪再變,從下直壓下來,扣向方天逸的腦後。方天逸感覺腦後生風,身形往前一提,從黑衣大漢的腋下穿出,不過黑衣大漢彷彿早已知道他的意圖,重劍從另一側劈砍而至,一時間方天逸腹背受敵。
此時不得不說流影訣的神奇,方天逸身形前衝之下,硬是改變了方向,身體橫倒,緊貼著地面,向一側橫滾了出去,險之又險的躲閃開來。身形還未站住,背後又有疾風弛到,方天逸只得身形再轉,向黑衣大漢的側後方轉去。
大漢的腿踢到時,方天逸剛剛錯開身體,並藉機鐵槍點向大漢的下三路,沒想到大漢身形看似笨拙,但是腳步絲毫不慢,輕易就躲了過去,並再次持劍殺到。
二人的對戰看似簡單,實則快如疾風,毫無花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對了十招,方天逸身上有傷,已然落了下風,而且他自己知道,就算沒受傷,也不一定是這個黑衣大漢的對手。
寧茜霞看到方天逸受困,反身殺回,雖然還沒有重新陷下包圍,但也是不容樂觀。
方天逸邊打邊觀察著場上的情況,知道不能再脫延了。
趁著與黑衣大漢身形相錯之際,方天逸狂運玄天幻神**,眼底綠光驟現,如同妖異,直刺黑衣大漢的眼睛。
同時,鐵槍擋開重劍,左掌凝起全部真氣,一聲大喝中,硬接大漢的鐵拳。如果旁邊有人在仔細觀察的話,一定能現,此時的方天逸腳未踩地,如同站在虛空之中,而左掌出,更是像從天而降般的向下拍去。
這正是裂天掌,可稱裂天毀地的裂天掌。
霸氣十足,似乎每一掌都是從天而降,自上而下的拍下,似乎每一掌都是代表著天的力量。
黑衣大漢見狀,眼中同樣暴出興奮之情,他對自己的力量和鐵拳有著絕對的信心。
「砰!」拳掌相撞,兩人身前暴起大片的塵土。
黑衣大漢「蹬、蹬、蹬……」身形不穩,向後退了五步,氣血一陣翻騰,竟然有著吐血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的難以置信。不過他心中卻還有另一種感覺,一絲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方天逸更加不堪,身形直接飄飛而出,整個左臂像廢掉了一般,竟然一時間沒有了知覺。感覺胸中一熱,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不過方天逸並未放任身體落下,身子在空中急轉,借二人相撞之力,再次向後急掠。
氣勢盛極則衰,方天逸知道再也難以提起剛才的氣勢,已經無法再與之對戰了,再提真氣,感覺體內的經脈火辣辣的疼痛,不過現在也顧不得許多,方天逸已經朝著寧茜霞的方向,踩著眾多黑衣人的頭頂飛掠而過。
方天逸飛掠來到寧茜霞身邊,身體一沉,落了下去,鐵槍替寧茜霞擋開眾多的刀劍,沉聲說道:「你先走,到路邊騎馬等我!」
寧茜霞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向前衝殺。
方天逸回頭一看,見寧茜霞仍然沒走,心裡一火,怒目圓睜,喝道:「快走!」
寧茜霞聞聲,看向方天逸,心中不由的湧起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難過的想哭,不過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於是返身殺出,低聲說道:「我等你!」
幾個黑衣人欲阻擋寧茜霞,都被方天逸逼了回來,不過仍有幾個人追了上去,但是這些人根本不是寧茜霞的對手。
方天逸阻敵一時,黑衣大漢又殺奔過來,只是兩人之間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一時間想要過來,中間卻隔著好幾個黑衣人,於是身子橫衝直撞過來,把身前的黑衣人直接撞開,口中還喝道:「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是故人呢!」
方天逸雖然聽到大漢的聲音,心中一動:「難道此人認識我?不對呀,我從來沒見過他呀?那他為什麼說我是故人呢?」
不過見黑衣大漢已經來到身前,方天逸不敢再耽誤時間,硬提起一口真氣,把槍一豎,力劈華山,砸向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直接就把重劍一橫,與鐵槍硬碰在一起。鐵槍卡嚓一下,斷為兩截,方天逸的手中只剩下半截斷柄。
方天逸又一次被撞飛,胸口一緊,一口血又要噴出,但是方天逸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吐出來,否則真氣一洩,便再也提不起來,到時只有任人宰割了。於是一口血硬生生的頂在咽喉中,沒有吐出來。
兩人一撞,又拉開了一段距離,方天逸不再猶豫,流影訣運轉至極致,身形更是像離弦之箭一般,向林外的路邊飛掠而去。而身後卻追著一群黑衣人,最前面的就是那大漢。
黑衣大漢的身形也不慢,但方天逸借助流影訣的神奇,卻在慢慢的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幾百步的距離,方天逸眨眼便至,看到寧茜霞已經解決了幾個黑衣人,此時正騎在方天逸馬上等待著,方天逸此時不敢開口說話,怕一說話,這口真氣便洩了。只好用手一揮,示意,寧茜霞摧馬前行。
寧茜霞受意,放開韁繩,向前跑去。
方天逸來到路邊時,寧茜霞也剛好摧馬趕到,方天逸幾乎用盡最後的力氣,奮力一躍,坐到了寧茜霞的身後,然後一掌拍在馬**上,馬兒奮蹄狂奔。
不過黑衣大漢當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過他,馬的度還沒有加起來,黑衣大漢已然近前。
方天逸見狀,回身把半截斷槍充當標槍,向黑衣大漢投去。
黑衣大漢閃身躲過,不過也阻擋了一下他前衝的趨勢。不過,緊接著,他又奮力追來。
人與馬比度,在短距離內,人可能會憑借輕功比馬快上幾分,但是終不能持久,馬的度加起來之後,再過一定的距離,再好的輕功也追不上了。
方天逸現在要度過的就是這一段距離,只是這個距離內,黑衣大漢追不上,就可以逃走了。
然而回頭一看,黑衣大漢正在迅的縮短與馬匹之間的距離。
方天逸腳一伸,勾過掛在一邊的箭壺,拉弓搭箭,一個回頭望月,射向黑衣大漢。不過這一箭射到黑衣大漢面前,卻幾乎沒起到作用,重劍一揮,便以擋開,身形卻絲毫未阻,二人之間的距離再次縮短。
方天逸一咬牙,心中一狠,同時拔出四枝箭往口中一咬,提起最後的一絲真氣,凝於手臂,四枝箭,連貫射出,四枝箭連成一條錢,箭尾接箭頭,如流星趕月,殺氣凝於箭尖,刺向黑衣大漢。
四枝箭剛射出,就聽到手中的弓「卡嚓」一響,已然折了,可見連珠箭力量之大。而方天逸此時已經全身脫力,體內空空蕩蕩,再也沒有一絲的真氣,內力消耗一空,身子一歪,差一點從馬上掉來。只得把折了的弓一扔,手臂前伸,抱在了寧茜霞的柳腰之上,趴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急道:「快走!」隨手一拍馬,馬匹狂奔。
寧茜霞突然被方天逸從背後抱住,身體一顫,聽到方天逸的話語中氣不足,心中一急,緊掉韁繩,雙腿一夾馬腹,馬匹帶著兩人,飛奔而去。
不過黑衣大漢被方天逸的連珠箭所擋,前衝之勢已經被阻了下來,再想追時,二人的馬匹已經跑出去了一大段距離,早已追不上了。
看二人逃去,黑衣大漢,把重劍往地下一戳,口中低聲言道:「沒想到賀承江還有傳人,咱們等著瞧吧,哼!」
不說黑衣大漢想什麼,方天逸與寧茜霞策馬狂奔,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方天逸只覺得體內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消失,只好死死的抱住寧茜霞的腰,彷彿她那纖細的柳腰就是他生命的保證。
此時二人並沒有再走北上洛陽的道路,而是一路向東,身後的夕陽照在方天逸的背上,感覺暖洋洋的,精神一陣恍惚,似乎就要睡過去。而伏在寧茜霞身上,口鼻之下,總能聞到一股水淡淡的清香,讓他捨不得睡過去。
而隨著馬匹的顛簸,方天逸壓在胸口中的一口瘀血再也壓制不住,一口噴出,染紅了寧茜霞的肩頭衣衫。
寧茜霞似乎也感覺到了方天逸情況的不妙,路上不停的提醒道:「方公子,再堅持一下,再走一段就安全了,你要挺住啊……」
當太陽落山時,二人來到一個三岔路口,一條向北,一條向東。方天逸強打精神,與寧茜霞一商量,不知道身後是否還有追兵,於是想金蟬脫殼,讓馬匹向前北馳去,而二人則棄馬步行,繼續向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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