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兩天,王奇顯還不會離開蘇州,他還有一件事要做封三娘出言提醒道。
「哦,還有什麼事?」方天逸疑惑道。
「兩天後,百花宮弟子杜鵑會舉行一場比武招親的擂台賽,王奇顯的手下有一個人,是洛陽長刀門的程官。程官前天在醉仙樓的時候公開表態,他要上台比武,而且信心十足,一定要把杜鵑娶到手。所以王奇顯可能會過幾天再走,幫助程官促成此事,把百花宮拉到自己的陣營裡來,如果能與百花宮結盟,對他們也是一大助力。」封三娘說道。
「這麼說來,王奇顯似乎是很有把握呀,不過真會有這麼容易嗎?」方天逸又問道。
邵清芳淡然一笑道:「怎麼可能會容易,王家在中原地區已經是最大的勢力之一,而百花宮地處江南,與江南的各種勢力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家想借百花宮的手,把自己的勢力延伸到江南來,談何容易,江南的各大勢力怎麼會坐視不理,而且就像長刀門依附於王家一樣,百花宮也是表面上依附在青龍幫的手下的,百花宮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弟子就改變自己的立場,況且王家與青龍幫本就有所衝突,所以這件事,還是有著有許多的變數的,他王奇顯根本不可能主導此事。」
「其實宗主你去招親,倒是很有可能成為百花宮的乘龍快婿的。」邵清芳又嘻笑著說道。
方天逸故作氣惱,把頭一甩,不理這個話茬。其實方天逸自己的心裡清楚,現在他還不能坐上任何一方的戰車,如果與某一方結盟,將來會他的計劃有著很嚴重的影響,因為那時他已經不是一個中間的勢力,至少表面上,很難使人相信,他會公平的對待每一個幫派,這樣的他怎麼能代天巡狩,掌控江湖。
方天逸沒有在醉仙樓待的時間太長,與天和宗的眾人商量了一下要做事情後,便回到了客棧,有些事情他要好好的想一下。
在他的心中覺得,現在最確實是很缺錢,凌煙閣藏寶圖的出現,無疑是一個捷徑,如果能拿到寶藏,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可能會比較順利。不過他的心中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藏寶圖是從哪裡流出來的,當年江湖第一大幫的藏寶圖,應該會有一個特殊的人來保存,這個人無疑應該是柳遠風的親信,現在能瞭解這一內幕的,方天逸的手中還有兩個人,就是余銳和柳雲仙。而聽到邵清芳說藏寶圖可能是真的時候,他忽然想到,自己對余銳和柳雲仙是多麼的不熟悉,當年的凌煙閣做為江湖第一,本身的秘密豈是只有一點的,說是覆滅也不可能真的像一陣風一樣,刮過去就什麼也沒有了。柳遠風能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安危交付給余銳,那麼交給他的就不可能只有這樣的一個任務,如果還有別的,那麼是什麼呢?會不會也是寶藏的事情呢?
方天逸邊走邊思索著……
回到客棧,方天逸把飛兒叫到身邊吩咐道:「飛兒,你明天回濟南去。」
飛兒聽到這話,眼神一愣,臉上瞬間出現了委屈的顏色。一扭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方天逸與飛兒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明白飛兒現在心思,輕笑道:「我讓你回去,是有要緊有事情,辦好後,你再來找我。」
飛兒臉上的神情這才稍稍有所緩和,不過方天逸依然能感覺到一絲的沮喪,飛兒沙啞著嗓子問道:「什麼事呀?」
不過方天逸卻沒有回答,只是走到飛兒的面前,輕輕的捧起她的臉蛋,用欣賞的目光仔細的看著飛兒,這張臉,從十幾歲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出現在他身邊,陪著他在孤寂的大山中,毫無怨言,對他言聽計從,在生活的每一個細節裡陪伴照顧他……
過了好一會兒,看得飛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方天逸才說道:「這幾年來,你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有時候我也覺得已經離不開你了,沒有了你,做事一點也不方便,不過,日後行走江湖的日子裡,你還會有更多的時間不在我身邊,我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的,所以你不只是一個小丫鬟,更是我的得力助手,明白嗎?」
飛兒臉色一正,輕語道:「我明白。」長舒一口氣問道:「要我去辦什麼事?」
方天逸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這才說:「我要你回濟南,監視余銳和柳雲仙,並與柳雲仙搞好關係,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裡得到關於當年凌煙閣的一些事情。吩咐丁石和班九,讓他們也密切的注意余銳和柳雲仙的言行,如果有什麼現,立刻告訴我。我始終覺得那個藏寶圖的真假有疑,而且我有一種感覺,藏寶圖的關鍵可能就在余銳和柳雲仙的身上。」
想了一下,方天逸又歎道:「這件事只能讓你回去,張會做不了這樣的事,而且你回去還可以用孫夫人為借口,就說女兒想娘了。」
說著說著,方天逸看向飛兒的眼中充滿了柔情,輕輕把飛兒拉過來,坐到自己的腿上,二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送走飛兒後,方天逸來到張會的房間,張會這兩實在是閒的有些難受,所以方天逸讓他可以出去玩一下,也順便打探一下坊間流傳的消息。
不過張會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接觸女人了,這兩天一直待在醉仙樓,並很快的與一位叫小蓮的女子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至於他們是如何並肩戰鬥的,本文不做具體描述。
見到張會,方天逸直接說道:「張會,去醉仙樓吧。」
張會看著方天逸似是無意的說著,又想起小蓮那溫柔而又風騷的身姿,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天逸看著張會黝黑的臉龐,突然有些紅,變得紫黝黝的,像一個大花臉,不由覺得好笑,淡淡的笑道:「沒想到你張會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呵呵,行了,我讓你去辦正事,別胡思亂想了。」
張會使勁咳嗽一下:「咳!是,請宗主吩咐。」
方天逸帶著張會又一次來到醉仙樓,把費樂和三娘叫在一起,而邵清芳此時已經不在了,一大早她就已經去了揚州,那裡正有一個新的醉仙樓準備開張,而且還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做。邵清芳是此時最合適的人選。
眾人坐定,方天逸說道:「我們天和宗在江南的情況比我想得要好一些,現在需要進一步的展,但現在人手不足,臨時找的人我不能完全的信任,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自己的人去做,過幾天費叔就會離開蘇州,去揚州幫邵大姐安定那裡的局面,費樂在蘇州的任務就交給張會了。」
又一轉頭,對張會說道:「平時的一切行動聽三娘的,不要惹事,如果幹得好,我讓三娘做主,把小蓮送給你,讓你天天守著她。」
「嘿,看宗主說的,我張會可不是只會看家的男人,又哪裡會在乎一個女人,嘿……」說著話,大黑臉往前一湊,「宗主說的可是真的?」
「哈……」眾人一陣大笑,沒想到年紀已經不小了的張會居然會像一個青澀的少年一般,這倒上方天逸對小蓮產生了一絲好奇,心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張會這樣的上心。
當天,張會就搬到了醉仙樓,費樂也抓緊時間給他交待一些事情。重點就是蘇州本地的一些人脈關係,還有醉仙樓的客人裡邊應該注意的一些人物。
而方天逸則在與封三娘商量盤下會心客棧的事情。
「宗主,你身邊真的不留下點錢嗎?可能會有急用的。」封三娘聽到方天逸說把身邊的錢都留了下來,奉勸道。
「呵,不用,我自己用不著什麼錢,身邊帶著路費就夠了,盤下會心客棧是一件不小的事,醉仙樓的規模早一天變大,就早一天贏利,我們以後要用錢的地方更多。」
封三娘見方天逸堅持也沒有再多說,又提出另外一個問題:「會心客棧本身用不了太多的錢,我估計有兩萬銀子就絕對夠用的,只是會心客棧的東家裡,有一個是本地的縣丞,我們要想拿下來,可能會費點心思。」
方天逸略一思索,眉頭一皺道:「先和那個縣丞商量一下,爭取讓他放手,如果他實在不放,就把它也拉進醉仙樓裡了,給他一點份子,這樣醉仙樓身後也有了一點官家的背景,但不能讓他白拿我們的錢,要讓他替我們辦事,最起碼讓他派手下的衙役、捕快們給我們趕一趕蒼蠅,另外還要從他那裡多探聽一些官府中的消息。」
「好,我會親自去辦。」
「說到你去辦事,鳳玉現在怎麼樣,是否可以獨當一面?」方天逸問道。
「應該可以,這兩年,醉仙樓的一些事情,鳳玉都在裡邊照應著,只是她還沒有獨當一面的經驗,宗主是想讓她去辦這件事,鍛煉一下她嗎?」
「經驗不是大問題,說起來,我又哪裡來得經驗,不過一步一步往下走就是了。我說的不是這件事,這件事還是你去辦,鳳玉出馬可能會讓那個縣丞覺得不夠份量。我要說的是,讓鳳玉去揚州,讓她主持揚州的醉仙樓,三娘覺得如何?」
「揚州?」封三娘可能明白了方天逸的意思,猜測著說道:「宗主是說,讓鳳玉把清芳替下來,專門負責情報的事情?」
方天逸一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封三娘想了一下才說道:「應該可以,不過只有她一個人,好像應付不過來,而且又是一個新地方,不如……我與她換一下。」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去揚州,蘇州的事情交給鳳玉,這邊的人和事,她更熟悉一些,處理起來也更得心應手。讓費樂和她一起,幫著她一起打理這邊的事情,我帶著張會去揚州。」
「好,三娘比我想的周到,就按三娘的意思辦。」方天逸微笑著,看起來心情不錯。
當天夜裡,會心客棧,方天逸一個人,獨自在房間中打坐練功,真氣運行大周天,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真氣平穩的運行著,赤熱的純陽真氣由下丹田向上,經中丹田,過膻中**,達上丹田,過百會**,而後經玉枕**,走大椎,行命門,過尾閭,達會陰,直接上行,真氣通過九陽通天脈,赤熱的純陽真氣慢慢的改變著性質,到達百會**時,已經轉化為陰冷的純陰真氣,真氣進上丹田,過膻中向下,經中丹田,直達下丹田。而後,真氣再一次從下丹田出,不過這一次進行方向完全相反,陰冷的真氣,經過九陽通天脈又轉化為純陽真氣,回到丹田,就這樣真氣一次次通過不同的經脈,行進在不同的方向上,每一次運行,方天逸都能感覺到真氣的慢慢壯大,經脈的慢慢強壯……
此時的方天逸心中一片空明,沒有絲毫的雜念,六識擴展到最大,揮著最高的水平,六識延伸出房間,聽到其它房間中有人打呼嚕的聲間,樓下酒桌上的聲音,路上行人走路的聲音,院中的樹枝隨風擺動的聲音,而後,六識進一步的延伸,街對面醉仙樓裡的聲音也清晰的出現在方天逸的耳中……方圓二里之內的聲音,彷彿都清楚的反映在方天逸的腦海中。
慢慢收功後,方天逸睡意皆無,走到窗前,天空中那一輪明月,灑下一片銀輝,映在臉上,感覺到一絲的清涼。
江湖的路要怎麼走,方天逸的心中大體上有了一些方向,但是,真的就會一帆風順嗎?看著月亮此時在晴朗的夜空下,清晰的照射著大地,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過一片雲,一片薄霧,月光就會變的模糊,不在清晰,這算是意外嗎?
就算沒有雲霧,現在的月亮也只是一輪新月,月光自然不如十五的一輪滿月了,而每月的月初與月末,月亮都不知道身在何處,這大地上還哪裡見得到月光,那個時候的月亮是否還在想著滿月時的榮耀呢?
方天逸不知道月亮的想法,也沒有辦法左右他人的想法,所以,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想做我便做,是的,就是那種的隨心所欲。
一種淡然的神情出現在方天逸的眼中,淡淡的,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不是冷漠,冷漠出現他的眼中都是一種色彩,所以只是淡然,如同佛家的紅塵萬千,不沾我心一般……
只是比佛家多了一些執著,甚至可以說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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