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報警?那人或許會留下一些線索.」陳凌越問。
「沒有,我知道警察會一無所獲,而一旦聲張的話恐怕又是徒增我無中生有的名聲。」許採蓮說,「我知道對方是一個出正常認知的角色,他一定不屬於人類。」
陳凌越看了一眼張淑儀。她的臉上也有落寞的神色。陳凌越知道她在想那是一個少女試圖轉移自己痛苦地最好方式。
「那以後呢,還有類似的經歷嗎?」陳凌越說。
許採蓮喝了口茶之後又6續說出了幾例她遭遇那光頭男人的情景。「在那之後的很長時間我沒有再有這樣的遭遇,之後的二十年時間一切都是平靜的。我嫁人生子幹著一份不好不壞的工作,生活漸漸平穩下來。可是……」
「你又看見他了?」張淑儀忍不住說到。
「是的。」許採蓮說,「就在數天前。當我看到他的時候現他一點也沒有顯老,還是那副冷傲的樣子。穿著優質的西服,挺拔的身材,二十年歲月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但是你看看我……」許採蓮自嘲地笑著說,「從一個青蔥少女變成了一個黃臉婆。」
「男人可能生理情況不一樣吧。」張淑儀說。
「不是的,他不僅僅是顯得年輕,而是真正地沒有受到時間的影響。」許採蓮著重地說,「我區分得出這兩者的差別。」
「你能說說這一次的情景嗎?」張淑儀說。
陳凌越坐在椅子中眉頭緊鎖,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一次他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我的女兒!」許採蓮痛苦地說。
「啊!」張淑儀瞪大了眼睛。
陳凌越看著許採蓮,在她的思維中滿溢著一種無法明裝的痛楚,這讓陳凌越也深深地受到了感染。
「我不知道是我犯了什麼錯誤才會導致了這樣的事情生,如果是我的不對那麼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和我的女兒沒有關係。」許採蓮的滴落到了茉莉花茶中。
「許女士,你不要激動。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應該把心情放平穩一點,這樣也許對事情的進展更加有利。」陳凌越只能這樣來安慰對方。
看得出許採蓮是一個足夠堅強的女性。她很快就從悲痛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打起了精神。張淑儀站起身給她又換了一杯熱茶。
「那是一個冬日。我和我丈夫和女兒外出吃了一頓晚飯然後準備去遊樂場遊玩。這是我們家庭的固定節目,為了增進家人之間的感情。」許採蓮說。
陳凌越真羨慕他們一家人共享天倫的場景。張淑儀也有這樣的感覺。
「那個遊樂場坐落於一個地下商業區內,規模很大,有很多的遊樂設施,遊人如織。那是一個非常快樂的夜晚,我們一家人都玩得很愉快。直到出現了那樣的狀況。」許採蓮吸了口氣說,「我的女兒今年十六歲,就如同我當年那樣的年齡。那一天她剛完成了一次考試很放鬆,所以玩得也很開心。有一個遊藝項目叫做『鬼屋探險』,就是要進入一個封閉的空間的那種。我和我丈夫對那樣的東西不敢興趣,但是我的女兒卻一定要去體驗一下。於是我和我丈夫在旁邊的奶茶鋪等她,由她一個人進入了鬼屋。而後,在預定的時間內沒有見她出來。我們原本以為也許是這個項目非常刺激,所以女兒想多玩一會。但是又過了許久也不見她出來,然後我和我丈夫找到了保安,希望對方能夠進入鬼屋找尋我的女兒。那名保安進入了鬼屋許久後把我女兒抱了出來,說她昏倒在一處角落中。當時我也沒有多想什麼,認為有可能是女兒患有貧血的緣故。但是回家後,女兒向我講起了在鬼屋中見到的情景。她說她看到一個光頭男人,臉色還無血色又泛著綠光。對方站在一個角落中盯著她看,然後只見那男人舉起了手掌對著她。我女兒就暈倒了。下來後就現自己在奶茶鋪的長椅上,旁邊是我和我丈夫兩個人。」許採蓮停止了敘述。
「你確定那不是鬼屋中的遊藝項目嗎,那種裡面經常有莫名其妙的人物形象出現。」張淑儀說。
許採蓮說:「經歷過了這麼多事之後,我實在無法想像那只不過是一個遊藝項目。」
「那麼你的女兒有沒有提到另外的一些東西呢?比如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些什麼。」陳凌越說。
許採蓮搖了搖頭:「她沒有說,我也沒有問她。但是我知道她的經歷是和我一樣的,那個男人趁我女兒昏迷的時候一定對她做了什麼,雖然可能不是性方面的舉動,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進行了一些,就像他當年對待我一樣。為了保護我的女兒,我一定要設法解開這個謎團。」
「自那次之後你的女兒還有類似的遭遇嗎?」陳凌越問。
「沒有,但是我知道遲早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沒有利用價值為止,或許又會去危害她的後代。」許採蓮說,「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已經緊緊地盯住了我們這一個家庭的人。」
「許女士,自從你受到那個男人的危害之後,有沒有現自己生了什麼變化嗎?」陳凌越問:「我是指不僅僅是生理上的。」
許採蓮說:「……我也曾經做過全身性的體檢,沒有現身體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相信這只不過是那個男人魔鬼式的手段比較隱蔽,現代醫學不能現而已。我的身體一定哪裡出了問題。」
許採蓮很肯定地說:「我想我的女兒也是一樣。」
陳凌越想了一想說:「許女士,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針對你和你的女兒,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年輕時候和他的那次不經意的邂逅嗎?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讓他對你們特別感興趣。」
許採蓮聽到陳凌越這麼問,然後很迷茫地搖了搖頭:「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我一無所獲。我是那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和我的女兒……」
陳凌越和張淑儀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陳先生,你是否可以幫助我找出這個答案呢?」許採蓮開始對陳凌越產生信任感,因為她已經足夠坦白了自己。
「許女士,你的情況我已大概瞭解了,而你的心靈也足夠打開了,我現在嘗試著去現你昏迷的時間內究竟生了什麼,以及去尋找那個男人的你線索。」陳凌越說。
「謝謝,我要怎麼做?」許採蓮臉上浮現出了喜悅的心情。
「我希望你能躺在這張椅子上,然後盡量地放鬆身心,其他的不需要做什麼。」陳凌越說。張淑儀接過許採蓮手中的茶杯,然後幫助她躺在了那張舒服的大躺椅上,然後張淑儀安靜地坐到了旁邊。
陳凌越坐到了許採蓮的身體旁邊,然後把自己的意識流散出來進入了許採蓮的大腦中。與事件相關的記憶場景撲面而來,很多事許採蓮已經講述過的信息。她在很多方面都沒有隱瞞。
陳凌越的意識流找到了未完工的森騰中心。那些雜亂的建築材料、迷宮般的空間,然後陳凌越看到了那張臉。就算是在許採蓮的記憶中,那張臉也讓陳凌越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毫無血色又泛著綠光、冷漠、孤傲。陳凌越想這張臉也會留在自己的記憶中很長時間。
然後那男人揚起了手,許採蓮的記憶模糊了。她下來的時候是在全系影像室內。
陳凌越「倒帶」,再搜索。可是在許採蓮昏迷和影像室的中間確實沒有信息可查。
陳凌越再深入了些。大腦的機制就是有無數的神經突觸相互連接而構成。這些成千上萬的突觸構成了一個龐大的系統,而記憶就負載在這些系統上。越是明顯的記憶就越停留在表面,那麼一定有很多微弱的部分躲藏在某些不易現的溝壑中。
經過細緻的搜索之後,陳凌越終於找到了一些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