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格聽到聽筒中給他傳遞的訊息之後,整個人的神經全都緊繃了起來。
「你確定嗎?……好的,我會想辦法……沒事,放心吧……」他掛斷了電話,然後通過通過聯絡器和他的同夥取得了聯繫,把他知道的內容傳達給了對方。
「站住!」格雷格命令陳凌越,「現在聽我說。」
陳凌越感覺到自己的腰部被一件鈍器頂住了。
「我要你完全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如果有任何一點差錯,我會就地解決你。如果你還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就乖乖聽我的話。明白沒有!」格雷格語氣緊張地說。
「沒問題,我都聽你的。」陳凌越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生了巨大的變化。他不是唯一的弱勢人員了。
「現在跟我走!」
陳凌越的胳膊被格雷格的大手一把掐住,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木偶一樣被對方提在手裡。兩人掉轉了方向又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你們分散到我的兩側,時刻注意周圍情況。把眼睛放亮一點!」格雷格向他的兩個同伴出了指令。他現在的神經就像緊繃的弓弦一樣。
陳凌越和格雷格向人群最多的站台中部走去。那裡是幾條列車線路的主要換乘區,所以乘客最多。兩人擠進了人群中。格雷格高大的身體幾乎是碾壓來人群向前走去。陳凌越被周圍的人撞得生疼。
「有什麼現時刻向我報告!」格雷格向他的同夥布了命令。陳凌越剛開始還能夠看到兩個大漢在不遠的地方,但是隨著人群的密集,已近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一切正常……」
「我這裡也是。」
兩個同夥回了反饋。
「好,現在留在人群中。我們等待eo58列車進站台後,一起上第9號車廂。」格雷格看著列車時刻表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向同夥布命令,「時刻保持警惕!」
「明白。」
「明白。」
陳凌越知道對方遇到了緊急情況。他們的生命此刻也正受到威脅。不過格雷格還是表現得十分鎮定。
過了大約3o秒的時間,一輛列車從隧道中高駛了出來,在進入站台的時候啟動了高效的制動系統,很快便平穩地停了下來。列車號正是eo58次。9好車廂正是在正中,離陳凌越和格雷格不遠的地方。乘客群開始湧向列車。
格雷格架著陳凌越隨著人流走進了列車中。
「現在報告情況!」站在列車中格雷格對著聯絡器說道。
「我已經上進了9號車廂,在4號門方向。」一個同夥的聲音傳了過來。
但是另外一個卻毫無聲息。
「該死!」格雷格狠狠地咒罵了一下。陳凌越明顯感覺到他開始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現在切斷通訊。你留在你的位置,等列車到達『思明』站時下車,然後我們再進行聯絡。」格雷格布完命令之後,關閉了聯絡器,把耳機狠狠地拽了下來塞進了衣服中。陳凌越看到屏幕上顯示「思明」站還有三站。
格雷格拉著陳凌越靠在一個列車與列車的接縫拐角處,從這裡可以看到前後兩節車廂的情況,但是卻足夠隱蔽。陳凌越知道現在格雷格正在計劃著各種擺脫危險地可能方法。
列車平穩地行駛著,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乘客們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看起來可疑。但是格雷格完全沒有放鬆警惕。
大約六分鐘後,列車到達了「思明」站。但是格雷格卻沒有走向打開了的車門。車門再次關閉,列車繼續行駛。
「你丟下了你的同伴?」陳凌越看著對方說,「這就是你們組織崇尚的道德觀嗎?」
「閉嘴!」格雷格惡狠狠地說。他的眼睛始終沒有放鬆警惕,不斷搜索著車廂內。
陳凌越看到在兩站之後是又一個大型的中轉站點「定朝」站。格雷格會在那個站下車,利用雜亂的環境甩掉危險。也許也是陳凌越自己得以擺脫他控制的機會。兩人都在暗暗盤算。
果然當列車到達「定朝」站的時候,格雷格壓著陳凌越下了列車。「定朝」站站點呈現出多層立體式軌道結構,每一層都人流如織。陳凌越和格雷格在洶湧的人流中穿行,向人流最多的通道擠去。
兩人上了中庭的電力扶梯向上一層走去。從上往下看能夠清楚地看到身後的情況,但是除了一樣的人頭之外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危險。
兩人隨著人流出了一條通道,來到了一條地下商業街中。這樣的與公共交通向銜接的商業區往往也是顧客洶湧、生意興隆。格雷格壓著陳凌越在商業街上走了一段距離。他在尋找最合適的逃脫方法。他的目光落在一家快餐店上。他拉著陳凌越走進了那家餐館。裡面鬧哄哄的,擠滿了正在塞飽肚子的人們。兩人穿過了很多的桌子向餐館的裡面走去。格雷格推開了一閃自動門,向裡面張望了一下,然後拉著陳凌越走了進去。裡面是餐館的廚房,同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無數的廚師和服務員正在大汗淋漓地忙碌著。雖然牆上掛著閒人免入的牌子,但是誰也沒有理睬格雷格和陳凌越這兩個莫名其妙的闖入者。大家都忙得自顧不暇。
格雷格拉著陳凌越穿過了一排熱氣騰騰的火灶,還有一個個擺放著骯髒碗碟的水池向廚房後面走去。他推來了兩個泛著酸臭的大垃圾車,拉來了廚房的後門。這些地下餐館的後門往往是一些管道設施,用來架設線路和排污排風管道。
格雷格拉著陳凌越在狹窄地管道中穿行,很快來到了一處稍顯寬敞的地下空間中。這是一處地下管道交匯處,與之接通的是一條很大的隧道。在隧道的兩邊有各個建築中的排風口在轟轟的工作著。這個隧道的盡頭一定有著一個更加巨大的排風設備。
格雷格剛想朝著隧道的另一頭走去,但是突然他愣了一下。陳凌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現在與隧道相連的通風管道中走出了數個人影。那些人全都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黑色的眼睛。那些人慢慢向陳凌越和格雷格的方向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