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慢慢甦醒了過來,看到真由麻晃站在那面牆前沉思.那支蠟燭還在但著昏黃的光。從蠟燭燃燒的情況看,陳凌越知道自己大概失去了十多分鐘直覺。
「陳先生,你知道『十二門徒』的故事嗎?我想你應該不會知道,因為現代人已經拋棄了宗教傳統,轉而對**進行膜拜。金錢、權利、異性!這些散著惡臭的東西一步步使我們的世界變得失去了原本的純潔。陳先生,你不想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改變如今的現狀嗎?」真由麻晃說。
「至少不是以你的方式。」陳凌越說。
「你怎麼知道我的方式沒有效果呢?」真由麻晃轉過了身。
「殺戮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使得情況變得更差。」陳凌越沒有想和對方說教,因為他知道沒有什麼可以改變瘋子的觀點。
「殺戮不是我教的方式。」真由麻晃從風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東西,「它才是!」
陳凌越看到對方手上拿著是一個玻璃試管。這個試管外表被包裹著一層鏤空的銀色金屬,通過露在外面的玻璃管可以看到裡面裝著鮮黃色的液體。
「那是什麼?」陳凌越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想起了電視新聞上報道的t1k2病毒。
「『聖液』!它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你想用這個病毒殘殺人類嗎!你這個劊子手!」陳凌越腦子中出現了那些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受感染者。他不敢想像如果病毒的升級版大規模地爆的話,會是怎麼樣一副哀鴻遍野的景象。
「不,它不是要殘殺人類,而是要改變他們。」真由麻晃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你什麼意思!」
「陳先生,你馬上就會明白的。既然你不願意加入我們的聖教,那麼末日審判終會降臨在你的頭上。」
「你不會有得逞的那一天的。sdi已經開始了對你的抓捕。你和你的邪教組織全都會被連根拔除!」
「哈哈哈哈哈,可笑之極!」真由麻晃出了一連串的沙啞的笑聲。
「你才會接受審判!」陳凌越說,「在那之前我勸你趁早收手,免得連累更多的人。」
「多費唇舌無益。陳先生,放心。我不會殺你。因為我要你親眼看到末日審判來臨的哪一天。哈哈哈。」
隨著真由麻晃又一陣沙啞的笑聲出,陳凌越大腦中那種針扎的疼痛又劇烈地作起來。他嘗試著去和這種感覺做抵抗。他運用其自己的意識流反向進入了自己的大腦,感覺到大腦每一個角落中的電波頻率。整個大腦似乎被一種尖利的頻率所擾亂著。這些干擾頻率似乎來自於真由麻晃的方位。
陳凌越用盡了最後一點意識,試圖去控制自己的大腦,驅趕那股頻率。在他失去知覺之前,似乎感覺到一種腦電波瞬間停止的感覺,但是陳凌越已經感覺不到了。
他昏了過去。
另一個時間,另一個地點。
佳佳再次穿過黑暗的巷子走到了那個公共電話亭。他拿起聽筒,然後從口袋中拿出幾枚硬幣,數了幾遍後,投入了電話中。他艱難地撥打了三個數字911。
接線員的聲音響起了:你好,這裡是911報警電話。請問生了什麼事件?
「在匯麗廣場……有炸彈……」佳佳困難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然後他掛上了電話,沒有理睬接線員繼續的詢問。
接線員很快把這個信息報告給了主管。
主管問:「是同一個人嗎?」
「同聲波分析來看,是同一個人。」接線員猶豫著說,「但是這次還是沒有鎖定對方的方位。」
「趕快通知sdi!」主管惱怒地下命令。
十分鐘後。
宇匯區著名的商業場所匯麗廣場內人頭攢動,在這個沒有任何商業促銷的季節裡,人們的購物**依然堅挺。在三樓女裝區域,很多的女性在忘我地選購著她們需要或者不需要的任何東西。
她們沒有現的是在中庭區域某一盆碧綠的觀賞植物後面,丟棄著一隻奶茶杯子。插在杯子中的吸管上依然殘留著奶茶的印記。也許是哪個性急的姑娘在看到自己喜歡的衣服之前卻還沒有找到垃圾桶,於是就隨手把奶茶杯扔在了隱蔽處。
但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一天就太美妙了。
「轟!」一聲驚雷似的巨響震耳欲聾。
原本光鮮靚麗的三樓女裝部變成了人間煉獄。
陳凌越醒了過來,然後看到了總是灰濛濛的天空,感覺到有強烈的風吹在身上。他現自己躺在一片粗糙的地面上。他嘗試著站了起來。然後對眼前看到的景物嚇了一大跳。
在他的面前是廣闊無比的視野,只有數個高樓的頂部出現在視野中。這在臨海這個大都市中是難得一見的奇景。陳凌越反應過來之後,才現自己處在一座摩天大樓的天台上,整個城市幾乎都在他的腳下。
他嘗試著靠近大廈的邊緣,去感受從上而下俯視整個城市的感覺,但是天台上強勁的風使他打消了這個想法。站在原地看到的浩瀚的城市景色已經足夠讓人感到震撼了。
陳凌越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自己只記得在貌似地下室的地方和真由麻晃的對峙,難道真由麻晃習慣把人送上天台來看風景。不過陳凌越很快意識到自己是自由了,真元社沒有做出「暴殄天物」的事情。
陳凌越想到了和真由麻晃的對話,看來這個邪教組織確實在計劃正對普通民眾的恐怖計劃。真由麻晃手中的那瓶液體恐怕就是宋正宇提到過的基因病毒。看來他們的產品已經成型,那麼針對民眾的恐怖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自己得趕快把這一情況告訴給司徒嫣晴知道。該是sdi抓緊工作的時候了。
陳凌越從身上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司徒嫣晴的電話。
「你好,司徒嫣晴。你是哪位?」聽筒中傳來了司徒嫣晴利落的聲音。
「你好,司徒探員。我是陳凌越,我有重要情況提供給sdi。」陳凌越邊說邊走向了天台的出口處。
「哦,是陳先生。」司徒嫣晴由公事公辦的感覺轉到了朋友間語氣,「你有什麼情況呢?」
「電話中說不太方便。」
「那我們找個地方碰面?」
「我看我還是去你們sdi局裡比較好,現在情況比較緊急。」
「好的,我把地址給你。路上小心,等你。」
「好的。我盡快趕到。」
陳凌越收線把電話放回去的時候,突然心頭一驚。那封宋正宇的信已經不知所蹤。陳凌越陶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沒有現信紙。陳凌越回頭看了空曠的天台,連自己都不相信信紙會被分吹走。那麼只有一種情況,一種最糟糕的情況:信已經到了真由麻晃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