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越則選擇了捷運,準備穿過不算近的距離回去自己的公寓.此時的捷運車廂內依然很熱鬧,但是比起白天的人流來說已經算還很空了。陳凌越找了一個稍靠裡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喜歡午夜的捷運,是一個思考問題的好地方。
他想起了歐惠珊臨走時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樣的眼神似乎在責怪自己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歐惠珊已經釋放出了一個女孩子最強烈的信號,但是自己似乎在躲閃這些信息。也許使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吧。
自己不能把能力事實告訴對方,因為直覺上來講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就連陳凌越自己都不相信是因為這個原因。陳凌越說不清楚為什麼沒有更主動地表示。歐惠珊是一個讓人愉悅的女孩,自己和她在一起總覺得很愜意很輕鬆,但是這似乎還不夠。在陳凌越的心裡需要的是另一種感覺,一種更加醇厚的感情。
陳凌越想到了一個人。他的心裡不禁一動,一種溫暖的感覺浮現了出來,但是卻又伴隨著另一種否定的情緒。陳凌越搖了搖頭,想把這個想法從腦子中清除掉。
他抬起頭,看打了車廂內形形色色的人影,想像著他們此時在思考著什麼。僅僅是想像,因為陳凌越不想去動用自己的意識流,因為剛才在劇院中的那一下子痛楚,使得大腦還在自我保護階段。
除去那次突如其來的疼痛之外,陳凌越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意識流又升級了。他想到了自己控制比基尼女助手更改密碼,使得歐文斯出洋相的過程。
自己的意識流能夠控制別人的行為!
這樣的想法讓陳凌越突然就興奮起來。他忘記了大腦的疲倦,動用起了意識流向旁邊的乘客湧去。
「這麼晚回去,那八婆一定又要嘮叨個沒完了。早知道就再多喝幾杯,喝他個娘的酩酊大醉,任她說些什麼也聽不到個球了。」一個長滿著絡腮鬍子的矮胖大漢正在想。他的手裡捧著一杯外賣咖啡。
就當做對你深夜歸家還罵老婆的懲罰吧。陳凌越進入了他的思維,試圖讓那大漢把那杯咖啡倒在自己的褲襠上。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什麼事情也沒有生。大漢還是悠然自得地小口抿著咖啡。
陳凌越換了一個目標,一個正在大聲講電話的中年婦女。陳凌越試圖讓她大聲說出:「在公共空間喧嘩,我真沒道德。」這句話。但除了中年婦女出的尖利又恐怖的笑外,一無所獲。
片刻後陳凌越就放棄了努力,剛才的那一行為也許就像「六脈神劍」一樣可與而不可求吧。不過既然曾經生過,那麼至少在理論上還有再次生的可能,甚至會進化成為常態。不過不是現在,陳凌越感覺到累了。他收回了意識流,有點疲倦地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一個男子的身影在黑暗中穿過了一條小巷,然後來到了位於巷尾的一座公共電話亭。他拿下了聽筒,然後從口袋中取出了幾個硬幣,仔細地數了好幾遍,然後一個接一個仔細地投進了投幣孔中。
聽筒中傳來了可撥號的提示。男子伸出手指,很艱難地看準了鍵盤上的數字,然後按動了三個鍵:911。
接線員的聲音響起了:你好,這裡是911報警電話。請問生了什麼事件?
拿著聽筒的男子似乎在努力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他的眉毛扭成了一個結,嘴唇顫動著。
「請……注意……」他帶有明顯的語言障礙,「k284o……次捷運……上有……炸彈。」
「請再說一遍。」接線員的聲音語沒有變化,依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不能……說得更多了……我要走了……」男子掛上了聽筒。然後他轉身往來的巷子中走了回去,身體帶有明顯的傾斜姿態。
他走向了一個街區外的一棟居民樓。當他即將跨入大樓時,另一個人很快迎向了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佳佳,你去了哪裡了?告訴你不要亂跑,外面壞人很多的,會把你拐跑的。」一個穿著圍兜,缺乏打理的中年婦女語氣焦急地說。
被稱為佳佳的男子大概十八歲左右,被母親訓斥讓他感覺很不好意思,只是一味靦腆地笑著。
很明顯他是一個智障少年。
「來,快跟我上樓去。飯已經燒好了,有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中年婦女一手拉著佳佳,消失在樓道中。
此時在911接警中心,一名接線員已經把剛才接收到的信息傳達給了自己的主管。主管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些對話記錄,然後點擊了錄音。
佳佳的話從聽筒中傳了出來:「……有……炸彈。」
「有沒有追蹤到電話來源?」主管問。
「沒有,對方似乎知道我們的時間追蹤限制,在那以前對方就掛線了。」接線員看著自己的屏幕,無奈地說。
「區域鎖定也沒有?」主管有點惱火。
「只是鎖定在城南一片三角區域。」接線員說,「大概有三平方公里範圍。」
這沒什麼意義,主管想。「立刻把這個信息傳遞給sdi!」
陳凌越靠在座位上睡得正香。
突然列車一陣劇烈地剎車把他從座位上甩了起來,撞在前面的位子上。陳凌越摸著幾乎撞出一個包的額頭,心裡咒罵了一下。然後他看到,車廂裡乘客東倒西歪地一大片。青壯年還可以從位子上站起來,但是那些稍微脆弱一點的乘客已經仰在位子上動憚不得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高大的黑人站起來,惱火地說。
陳凌越現列車已經停了下來,車廂外面的隧道兩旁亮起了紅色的應急燈。車廂內也有紅色的警示燈在閃爍。這時車內廣播響了起來:各位乘客,請注意。前方生了不明情況。列車暫時停止運行,請大家呆在各自的座位上,等待故障的排除。給您造成不便,敬請諒解!
「什麼不明情況!」還是那個黑人。他似乎特別義憤填膺,「捷運的效率太差了。」
有人開啟了車廂內的內載電視,調節到了l新聞頻道。這個時代新聞的效率是非常高的。果不其然,l正在報道有關捷運的新聞。
畫面上是從直升機俯瞰的畫面。一名女主持人正指著下面的城市說:「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稱,一輛捷運列車在隧道內生了爆炸。生爆炸的方位大概是我手指的方位。大家可以從畫面中看到,已經有很多的消防急救車輛往這個方向聚集。」
畫面中的道路上果然有很多閃爍著頂燈的特別車輛在集結,天空中也有很多的飛行器在靠近。
「目前還不知道具體傷亡情況如何,但是從當局出動的救援規模來看,這不是一場小規模的事故。我們正在等待是否有現場目擊者與本台聯線。」女主持人說,「更多消息請鎖定l。」
「真他娘地過癮!」那名黑人看到電視上緊張的畫面後,拍著大腿說,「我就知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