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呼嘯著警笛的巡邏車輛正從高架車道的反方向駛來.
陳凌越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把張淑儀擁抱在懷裡,他輕輕放開了懷中的女人,看到她的臉上還有激動地淚水漣漣。他想為她擦去淚水,但是自己這樣的臭男人連一塊乾淨的紙巾都沒有。
張淑儀已經意識到剛才自己被一個男人擁抱在懷裡。她反應過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然後用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
「是啊,你努力留住了一個生命,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陳凌越笑著對她說。
「不是我的功勞,是主創造了奇跡。」張淑儀說,臉上有一種聖潔的光。
「沒有你虔誠的召喚,主怎麼會降臨呢。」陳凌越說,「還是你的功勞最大。」
「呵呵,你不要再恭維我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張淑儀說。
兩人站在車道上說著話,沒有意識到在不遠處張淑儀的司機正臉色陰鬱地看著他們兩個。
巡邏車輛到達後,有兩名警官下來開始在現場勘測取證。片刻後,警官開始疏導車輛。陳凌越和張淑儀回到了車子上。過了一會,車輛恢復了通行,「盈動」駛離了現場。
「剛才那一幕真是讓人心痛啊。」張淑儀回想起剛才的車禍現場的那一幕,不免有些後怕。她的身體有些微微的抖。
陳凌越不知從哪來的膽量,輕輕地伸手握住了張淑儀的雙手,示意她平靜下來。張淑儀輕微地縮了一下身體,但還是讓陳凌越握住了自己的手。兩人就這樣無聲地體會著此時的感覺。
司機從後視鏡中似乎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他粗神粗氣地問:「夫人,請問接下來去哪裡?時間已經不早了。」
張淑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然後放開了陳凌越的手。
「請在最近的捷運站讓我下車。」陳凌越也意識到了司機的態度。他主動提出下車的要求。
「好的。」司機答應了。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那麼多了,你今天已經做得夠多的了。相信那位妻子一定可以吉人天相,安然渡過難關的。」陳凌越說。
「希望如此吧,願主保佑他們。當然也保佑那個年輕人。」張淑儀說。
「盈動」駛離了專用車道,在一塊捷運標誌牌旁邊停了下來。陳凌越下了車。張淑儀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對他說:「凌越……」
「什麼?」陳凌越說。他看著張淑儀的眼睛反射著霓虹燈的光顯得分外旖旎多姿。
「我會再次光臨你的店的。希望你生意興隆哦!」張淑儀笑著說。
「謝謝!承您吉言。請多多光顧啊。」陳凌越以店主對顧客的感覺對張淑儀鞠了一躬說。
「盈動」迫不及待地動離開了。張淑儀匆忙的甩出了一句「再見」後,車子就已經遠去了。
「再見,小燕。」陳凌越看著遠去的酒紅色車影低低地說。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這個夜晚精彩又漫長,陳凌越給自己沖了一個舒服的澡後便沉沉地睡去了。在夢中,他成為了一隻小鳥,和另一隻小鳥快樂地翻飛在天地間。
一個金屬感十足的辦公室內,一個西裝革履的銀男人正坐在泛著銀色的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操作著電腦。從男人背後的巨大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臨海這個大都市宏偉的建築群。那些泛著暗灰色的巨大物體就如同一把把尖刀一樣野蠻地**空中,把天幕劃破地傷痕纍纍。有眾多的飛行器在這些樓群間穿梭,就如同一群群瘋忙的昆蟲一樣,在找尋著目標食物。
窗外大部分建築物的頂端大部分都在這個辦公室的水平線以下,可見此地佔據著這個城市的制高點之一。
銀男人的屏幕上正顯示著一串串的數據。他正用特製的軟件檢查著這些看似雜亂,但是卻至關重要的數據。這時一個泛著紅點的圖標提醒他,他有一份緊急的郵件等待查閱。男人沒有理會提示,依然專注著自己的工作。片刻之後,他關上了數據窗口,並用自己的特別id進行了加密保存。
然後他打開了郵件,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躺在停屍房中的男屍。下部的資料顯示出改名男屍的身份:王海濤,男性,三十二歲,瀚海大學附屬生物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文件中提到的王海濤的死亡原因是:卡斯多胺中毒。一種毒性極強的化學毒素。
下面的照片是一些以證物標注的王海濤的私人物品。那副寬大的黑框眼鏡尤其顯得引人注目。
當銀男人看到最後一個證物的時候,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圖片上是一隻女士用的口紅,旁邊的註釋文字顯示這支口紅上殘留有大量的卡斯多按充分,並且伴有強揮性的氯成分。警方有理由推測正是這支口紅造成了王海濤的死亡。在這支口紅上除了王海濤的指紋外沒有現其他指紋。
銀男人看著最後一張圖片,臉上若有所思。那是一張口紅底端的特寫照片。在金色的底面上印有一個標記。這個標記初看起來有些怪異,彷彿是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蛇。而且蛇身是一種比口紅還要鮮艷的血紅色。
銀男人認識這個標誌,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要把這看似尋常的人員死亡檔案送給自己的原因。這個標誌代表著一個組織,一個與自己的利益為敵的組織。
這樣的戰爭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不過應該快要到迎來結果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凌越的日子過得有些平淡。診所裡的生意還是有點門可羅雀,偶爾有一些顧客上門,都是抱著好奇的心理來看個新鮮的。不過當陳凌越經過一些策略性的試探後,能夠很準確說出他們真正面對的各種問題時。對方還是表現出了相當大的驚訝程度。那些顧客們接下來的表現大部分是突然之間敞開了心扉,然後滔滔不絕地幾乎把幼兒園開始的一些不開心和煩悶全都一古腦地向陳凌越傾倒出來。有得女性幾乎是在一把淚一把鼻涕中講述自己的水平是如何的慘烈,其實買到的不合身的衣服、或者弄丟了公司門禁卡而被扣工資這類事情遠遠稱不上悲壯。但是人一旦打開了情感的閘門,那就非滔滔江水一瀉千里不可。好在陳凌越多多備下紙巾,才能應付當時令人驚心動魂的場景。
不過也由此得到了客觀的報酬,並且贏得了不錯的口碑。這樣的話一個生意滿門的境況還是可以預見的。
在這些天裡始終有一個人影不斷在陳凌越的頭腦中晃動,就像一隻靈活的小鳥一樣,到處活蹦亂跳,根本無法按耐住自己去想的**。他也曾想聯繫對方,但是由於種種的因素還是沒有冒然地拿起電話。或許不應該就這麼陷入這樣的狀況,陳凌越對自己說。
這天,陳凌越正在診所中整理顧客的檔案。湯婆在這方面幾乎是空白的,但是為了體現專業度,陳凌越還是打算把這件事情有條不紊的做起來。這時他那原本被數據佔據的大腦揮了所長,這些檔案分門別類,條理清晰,可以按照不同的檢索條目容易地找尋到。對然現在這項數據庫中檔案還不是很多,但是就算是以後門庭若市,也能很快的從中找到相關顧客的歷史記錄。
當陳凌越正忙碌間,門外的鈴響了。
陳凌越看了看牆上的鐘,沒想到還有這麼早來咨詢的客人。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走了出去。
陳凌越一看到來人就吃了一驚,對方不會是那種需要在精神上取得幫助的人物。相反對方兩個人都顯得精明幹練,是那種有著極強精神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