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與張騫一行辭別滇國後沿著來路返漢路上心情都欣喜異常,一則可以回家了,不再受那風沙與飄泊之苦,二則西域之行還算不錯,雖然可能還有些國家並未探明,但第一次出塞能有此成果完全可以向武帝交代了。
「張大人,你那些異域果種都帶了嗎?記得種出仙果的時候分些給我們呀!」衛青望著張騫道。「那是當然,隨行兄弟個個有份。若種出大象來也每人一頭。」「哈哈!」「好」「說話算數。」「就等張大使種大象了。」眾人齊聲大笑,使得這歸途充滿愉悅。
「前面似乎就是烏孫國了吧?」柳蕊揚鞭指著前方道,「不錯,衛夫人印象還蠻好嘛。」張騫道。「不見得啦,若你說不是,我就說月氏。咯咯!」柳蕊仰臉一笑,再道:「那我們還進去嗎?」「當然進去,他們贈送給大漢的禮物還沒拿。」「那就快點進去吧,天都快黑了,不知此城喚何名。」「好。」
眾人到城門時,抬頭一望,卻是城門緊閉。報了漢使後良久才打開城門。眾衛有些發怒,但衛青卻道:「天色已暮他們一時分辯不出真假,情有可原,就讓他們審清再進去不遲。」
進得到城門時,那城守答城樓無法容納二千衛士,叫他們自己尋客棧落腳,這次連衛青張騫都有些惱火,不可若是實情卻也無法,只好朝城內街道的客棧走去。
此時街上已零零散散的掛了一些燈籠,但夜空無星月仍給人非常幽暗的感覺。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但每家客棧聞說二千之眾都說無法去接待。只好準備把隊伍分散來安置。
「你們走這條街,你們走這邊,我們走那邊……」衛青與張騫指令道。玻在此時,寒夜卻刮來一陣狂風,陰冷無比,卻把那掛於屋角的燈籠也吹得破碎,四處紛飛,眼前剎時黑暗一片,眾人也呼叫紛亂起來。「不用慌,把火把點上。」衛青立聲道,眾人依言把火把點了,四周突地又變得明亮起來。
眼見二千人已分幾條街走向四處,衛青卻突地眉頭急閃,勒馬掉頭朝左右大聲道:「快快叫他們回來集合,情況可能不妙。」張騫不解:「衛將軍,何事不妙?你感到有什麼預兆嗎?」「不錯,有殺氣,你不覺得我二千鐵騎走過街道竟毫無百姓動靜,不是很奇怪嗎?還有……」
正待再言,卻聞驚叫聲四起,各處鐵衛哀號聲傳來,街道兩旁的窗戶竟突地打開射出如雨密箭,身邊有十餘鐵衛翻身落馬,衛青大怒,暴喊道:「快、快揚下火把,伏於馬旁。」受此驚嚇,馬兒也活蹦亂跳,四下一片,嘶厲鳴叫聲。
正當火把熄滅,不想兩旁房屋卻又火光大盛,直把街道也照個通亮,強駑搭出眾人無處隱身,紛紛又被射出的密箭射殺一片,鐵衛們空有一身本領卻無從施展。「衛將軍,怎麼辦?」張騫驚道:「快、快退至兩旁房屋邊上。」衛青大聲喊道。
眾人正退到門外,房屋大門卻又齊地大開,如麻敵人手持刀劍蜂擁而出,喝罵聲中,雙方剎那戰成一團,雖鐵衛們被誘瓜分圍截,但隨衛青多年拼戰沙場,英勇膽略皆非一般兵士可比,身手更是千中挑一之人選,故除中箭死亡之人,餘者皆奮起殺敵毫不畏懼,以少敵眾,一時卻也殺傷不多敵人,扼制了敵方的勢頭。
「不要戀戰,邊戰邊集合,各街兄弟重合後殺出城外。」衛青指令道,「諾」眾衛齊聲應道,奮力殺開敵人向另一街的鐵衛奔去。
衛青抓起血淋淋的寶刀,左右各劈十餘刀,一下斬殺上百敵人。乘此間隙,摸腰際拋出一彈,半空中爆響傳開,各處傳來鐵衛們湧聚過來的聲音,衛青心中正較為一寬,不想柳蕊卻啊地一叫,原來廝殺中被敵人砍傷一臂。
「蕊兒」衛青緊轉身過去,摟其腰四處狠臂,直把敵人殺得心驚膽戰,血流如注。只好讓開道路讓他們過去。
「弟兄們都齊集了嗎?」衛青沉聲道,「除了死了的外都過來了。」鐵衛們悲壯地道。「好,我們意外中了埋伏,這是沒辦法的事,如今務必提起鬥志,合力殺出城外,否則這裡可能就是我們的葬身之所,明白嗎?」「明白!」
眾人玻待重新上馬,不想剛才被殺開之敵又重新追殺過來,街道兩頭更湧出上萬騎兵。把出城來回的道路都堵住了。「看來他們是存心弄死我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烏孫該不會如此可惡吧?我們還是他們恩人呢。」鐵衛們氣憤地道。「那還用說,是匈奴人。」衛青言畢冷聲道:「沒有退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兄弟們,殺!」
拉柳蕊於身旁,於馬旁抽出鐵,「你不用管我,我沒事的。」柳蕊操劍堅定地道。「好,」衛青不再言語,左刀右棍,埋頭向前殺去,兩旁前後都擠滿了敵人,每一踏一步前進一些都艱難異常。鐵衛們刀劍相加中負傷纍纍,而敵人更是倒下一批又一批,殺到後面甚至是踩著死屍前進的。
眼看敵人仍是越殺越多,似有不盡之勢,而己方鐵衛只剩千餘人,衛青也禁有些焦急地來,刀棍分擊處劈啪啦直把敵人殺了個落花流水,手足紛飛,少說也有千人被衛青擊斃。但四顧一下形勢卻不樂觀,這夾擊之局不破休想離開此地。
「有馬的上馬,沒馬的搶敵人之馬上馬。」「張騫兄,你領兄弟們沖城門,我殿後。」「要迅速!」衛青大喊後望向張騫道,「好」張騫與眾人騎上馬後拚力向外衝去。衛青此時也已跨上馬後,把刀棍接上,橫馬殿後,長刀四下掄起,紅花芒閃過,綠光激射,數百敵人攔腰而斷,只驚得對方一時洩而不動,渾身顫抖。
再戰一會,衛青轉問左右道:「他們該差不多到城門了吧?我們快撤,趕上他們。」二百鐵衛隨衛青揮頭迅風般駕騎呼嘯而去。追了一段,果見張騫們就近城門,但城門敵人卻又圍了上來,鐵衛們戰了數場,已是力竭,正苦鬥不已。「再堅持一下,就可突圍了。」衛青暴喊一聲,猶如眾人上空響了個炸雷,正在此時天上卻飄起細雨來。
雖然城門就近在眼前,但城上下來之敵人不少,後面追兵又再迫近,形勢又再一度混亂起來,雨越下越大,雙方在暴雨之中打得更是慘烈之極,血水漫上足背,觸目驚心,整座城樓變成了人間地獄。
「跟我來,衝啊!」衛青一揮大刀,把左右之敵劈開之後,拍紅馬瘋狂地朝城門殺去。鐵衛們緊隨其後,忍住傷痛齊頭向城門撞去。
到了城門,衛青之騎氣勢如虹。長刀揮舞間把守門之敵人全斬於刀下,也不下馬,對準大門舉刀暴力劈去,只聽「吭啪」聲巨響處,大門裂而破開,烈焰馬長嘶一聲,鐵衛們躍騎閃電跟著衝去,只留下敵人目瞪口呆地遠望著。
眾人跑了二三十里,已遠離那烏孫城,氣喘之中皆紛紛停馬竭息。此時雨勢又重新變小,但眾人卻已疲憊不堪,狼狽不已,無力再繼續了。「我們還有多少人?」衛青道。
「八百左右吧。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吧?衛將軍,我們可否停停?不用再趕了。」眾衛望向衛青道。「本來就越來越安全了,不過雨水不大,卻是不好。衛青沉思道,似乎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