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喝酒張遼第一個贊同,李進也是很高興,畢竟這麼久沒見大哥了,是要好好聚聚,同時拉了東方朔,而此時去病已長成一個少壯小伙,聞舅舅們這麼熱鬧要去吃酒,也吵嚷著要去,眾人無法心情也好也就同意了。
此時正是華燈初,大街人來人往,而那金家酒樓更是金碧輝煌,聲振十里,香飄半空,讓行人不住駐足觀望,原來這酒樓非同一般,乃是京城的第一酒家,去的不是皇家貴戚就是富家子第,難怪百姓如此仰羨與驚歎,不過這酒樓的掌櫃卻恰好是張騫的朋,於是張便帶他們到此一醉。
衛青他們平時倒不常來,但今日因成了皇小舅子及回歸大將軍的身份身價自是不同,一來便吸引了鄰座的眾多食客,紛紛來稱頌敬酒,衛青不厭其煩只是略為應付,但東方朔、去病、張遼卻是興高采烈,大聲呼喊,不斷與來客對飲,為衛青助興。
那掌櫃聽說是張騫的朋且是無敵將軍衛青駕到更是高興之極,承諾任他們喝,喝多少都算他的。吃了半響,正當眾人一陣狂熱的時候,卻聽不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琵琶聲與一眾高聲笑罵與哀泣的女子聲。
眾人聞聲看去,卻原是一群貴族衣飾猥模樣的少年男子在強令一高一矮的兩個弱質女子賣唱,身後站了一排的奴僕,一邊讓他們去拉扯少女的胸衣一邊在吃酒取笑,而那兩女子卻驚恐萬狀地左右躲藏但卻不敢抗拒賣唱,只能哀求不已,不過卻更增加了那幫惡少的興致,欲加放肆她們。
啊的一聲尖叫,卻見一女子的衣已被撕破露出褻衣來,另一女子也被拉住下裙正欲往下扯驚叫不已,「可惡!」衛青一拍桌子挺身而起,眾人一時呆住停杯暫飲,張遼知道怎麼回事後大怒,罵道:「他奶奶的,誰人在此打擾爺爺們興致?」
對方似也一時震住,但隨即大聲回罵過來,氣焰極是囂張,彷彿誰也不怕。幾個奴僕還伸手挽袖似欲來揍人,張遼更怒隨手便把兩酒甕砸過去,嘩啦聲中兩奴僕已被擊倒於地哀聲呼號,那幫惡少見此更是氣極敗壞,揮手指令其餘二十餘奴僕一湧而。
李進站於張遼身邊欲兄弟聯手擊敵,不想霍去病卻擠出前排揚聲道:「舅舅們無須動手,殺雞何須用牛刀?讓去兒來代勞。」
說話間已有五六個奴僕衝到面前,去病搖身一晃,啪啪聲響每個人臉已添了幾個掌印,眾奴僕一呆,似乎有些意外,羞怒之中再欺身而,只見去病抬手伸腿,左閃右避,如穿花蝴蝶一般在眾奴之間游動出擊,也只一瞬間,就把一群奴僕全都打倒在地,哼呀不停,慘叫不已。去病拍拍手收掌挺身而立,衛青等哈哈一笑鼓起掌來。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打我們王府的人,不怕死嗎?」眾惡少臉色青地走前來道。「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管你們是誰,別說他們,你們我也敢打。」霍去病一臉不懼,「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嗎?我們是六王之孫,你們這次死定了,回去告訴我們爺爺後滅你們九族。」六惡少惡狠狠地道。
「王孫!」東方朔低語道,心知不妙,正待阻攔,去病已笑罵道:「何須找你們爺爺?我就是你們爺爺啊!」
六王孫大怒齊聲來圍攻,拳腳相加中卻把去病逼至欄杆邊,去病沉身彎腰拳風過處每人均狠捅一拳,六王孫摀住腹部卻不退下,去病抱胸而立道:「一群廢物,就算小爺不動你們也奈何不能我。」
六少焉能受此一激,圍攏來捉腿抱腰一下把去病舉了起來,作勢欲把去病扔下樓去。正當觀者為去病擔心的時候,去病卻一振掙脫,飛旋立定於地,哈哈道:「要下樓的是你們,看腿!」「不要!」東方朔喊道,但為時已遲,只聽砰砰聲中,六王孫已應聲被去病踢下樓去。
憑欄而立往下望卻見六惡少摔得臉青鼻腫,撲地不起。圍觀者見衛青他們出來,卻轟地喝起彩來。東方朔不無擔憂地道:「一次惹了六王,可能會有麻煩啊?」去病撓了撓頭望著衛青道:「舅舅,不好意思啊。」衛青卻拍欄道:「不用怕,反正我們與諸王的矛盾早已存在,如今多此一事只是激化些而已。」
淮王目盯五王,冷然道:「我就知那衛青回來後不會有好事,如今你們看,他縱甥把我們的孫兒打成這樣,可曾把我們放在眼裡。?」「是啊,簡直太目中無人了,根本就沒當我們是漢室王公重臣。哼
,一定要面奏皇嚴懲這惡賊才行。」五王憤憤不平地道。
「你們倒不要這麼天真皇會替我們出頭,他現在何曾還記得我們是他的親王,還巴不得把我們剪滅呢!」「不會,我們總該是他的劉氏同宗,王兄何出此言?」
「本王可不是空穴來風,據本王得到的密報,劉徹這小子欲在近期內通過一項壓抑削弱我們諸王勢力的推恩令,表面是皇恩澤被子孫後代,但事實卻讓我們自減版圖自取滅亡,居心叵測陰險之極!」「是嗎,真的有此事,王兄從何聽說,若是真的,我們該怎辦才好?」五王緊張地道。
「你們別管本王從何處得知,只信消息確切就行,至於怎麼辦,當然要阻止他此令頒布推行,你們只管跟本王行事就行,不要再相信劉徹了,否則會死無葬身之地。明日朝我們……」五王一齊紛紛點頭。
「今日可還有事?無事退朝。」武帝欠欠身子,就欲起身。「皇」英王躬身前道:「臣有事奏。」「噢,何事啊,王叔且說。」
「昨夜我等六王王孫於金家酒樓被大將軍衛青縱甥毆打,實乃蔑視權貴跋扈凶殘,還請皇嚴懲兇徒,斬示眾,否則國法何存,王威何在?」說完一臉的忿怒與委屈。「是嗎?真有此事?」武帝卻似不信。
其餘五王一齊站出來道:「不錯,事實確鑿,我等還有人證。那兇徒喚霍去病,請皇明鑒。」「衛卿,可有此事?」武帝往望向衛青道。「確是打了一架,不過別有內情,乃六王孫調戲民女在先,我甥才憤而出手。」「好,那讓吏部查清楚再說不遲,看到底是是誰的不是。」
「皇,不用查了,事實是他們先惹事的,若就此放過兇手我們漢室皇威何在,衛青自恃皇后之弟目無王法,如今外姓是越加欺負我們王族之人,聞說皇還想頒布實施推恩令,如此一來劉氏政權日後恐落入異姓之手啊,其中得失還望皇三思。」六王痛哭流涕道。
「你們……你們怎知聯要施推恩令?」武帝驚異地道,似乎有些意外。東方朔也一呆。「那說明皇確有此意了?」六王緊迫不捨的道。「混帳,聯的主意又何須要你們來左右?」武帝一怒而起,不過此時確不好立提推恩令了。
六王互視一眼羞怒之下也甚為得意。正在此刻一大臣言道:「皇,還有一事,今年破邪節又將至,皇到時是否親臨皇城樓接龍?若臨臣也好作慶典準備。」「嗯,聯在廟會子時之前必至。」言畢拂袖而去。六王聽畢相顧之後卻是視陰險一笑。
衛青回府後坐下不久,柳蕊卻道:「衛哥哥,清瑩想請你入宮一聚。」「是嗎,恐是不便,如今我並無公事卻去會她。」「你呀,想到那裡去了,就只見一見而已,你們那麼久沒見了,那來的這麼多臭規矩?你只管去好了。」「夫人不介意,那又不同。」衛青哈哈一笑,立身離去。
很久沒來這玉清宮了,也很久沒見這冰清玉潔飄逸出塵的羞月公主,想起與她在這曾留下的美好回憶不由心中一陣感慨,望窗出神間卻聞一聲嬌呼道:「衛青。」衛青忙回身行禮,目不斜視地道:「參見公主!」
羞月公主卻是一呆,隨即與衛青分座坐下,「公主還好?」衛青問道。「你說呢?」羞月公主不答反問,雙目卻緊緊的望住衛青,似喜似怨。「應該還好,只是消瘦了。」衛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