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如今你與匈奴第一高手六禪法師的決鬥已傳得整個匈奴婦孺皆知,轟動不已,聽說很多匈奴的皇親貴族還為了你們的比武下了巨注。」「是啊,是啊,聞說那左右賢王的賭注高達十萬頭牛羊,其他普遍也有幾千頭。」一群隨從的月氏臣子和衛士紛紛道。
「是嗎?那他們買誰贏啊?」「都……都是買六禪法師勝。」「哈哈,那是當然的了,匈奴人有誰會買我贏。」「還是有一些百姓買的,就是那天陛下教訓了六禪宮惡徒的附近牧民買。」
「喔,他們倒還是有些仁義。」「我們……我們月氏的人統統都買大王勝。」「是嗎?謝謝了,你們不怕輸嗎?」「陛下為我大月氏作此搏鬥,輸贏也是值的,我們一定要為大王鼓氣。」「嗯,好,我必全力擊敗他。」
比試的場地設在王庭的北郊。周圍均是一片無際的牧場也是匈奴最大的牧民聚集地,更是匈奴最高統治者居住地與匈奴的軍事重地。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牧包星羅棋布,散落各地,馬更是成群結隊,隨眼可見。
「難怪匈奴實力如此強勁,這一馬匹的數量就是我們大漢望塵莫及。」衛青心下默默的道,「不過,他們要是還不斷斷侵犯我們大漢,總有一天我們漢朝必率軍踏破此地,模掃王庭。」
卻見此時牧場中間已騰出了一大塊空地,四圍還釘了木樁與柵欄。圈外已是人頭洶湧川流不息。估計匈奴已好久沒這樣熱鬧過了,更何況聽說與國師比試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大漢無敵將軍衛青,他的威名很多匈奴人都知道,兩國雖是敵對國關係,但同樣是敬重英雄的!
衛青在匈奴人心目中早已是家喻戶曉的大英雄,如今能親眼目睹兩國最高武功之人的比試可是誰也不願錯過,早早已來佔好位置,雖說大多買六禪法師贏,其實對兩人的勝負一時難測,大家心裡都沒底,不過精彩是可以預料的了。百年難得一遇。
六禪法師坐於單于旁邊,背後站立的是他的弟子。其餘的為匈奴的文臣武將與皇親貴族。衛青與眾人望去,卻見那單于端是高大,幾是常人身材的兩倍,手腳更是粗壯,整個人猶如莽牛一般,面容卻是因為距離看不真確。
衛青等人也坐下後一匈奴官員模樣的人步出來高聲道:「今日比試乃決定月氏歸屬的比試,非同一般,分三個回合比,三場兩勝為贏。請月氏方做好準備。第一是文比,比的是對戰爭的看法。」
場內中央放了兩個蒲團,匈奴走出來的卻是六禪法師,大出眾人意外,原以為他只喜武。只見他緩緩坐去後目視前方一副入禪相。月氏方卻是傻了眼,不知誰好。不明對方葫蘆裡裝什麼藥。「還是我來。」衛青言畢踏步走前去。
坐下後單掌行禮道:「大師有何指教?」六禪法師一頓,睜眼道:「你來最好,你們中原文化有人性善惡說,老衲認為人性實本惡,有例為證:一童幼時本不知善惡,但母有一餅,饑時卻為奪取自食而齜其母獨吞。以此論之戰爭也無善惡之別,唯強者居之,優勝劣敗弱肉強食,合人性之本道。」
「啊,哪有這樣說法的?」月氏大臣一陣嘩然,但對方這歪理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的好。牧民們則糊里糊塗不知他說的是否在理,只是平日打仗慣了,是善是惡卻不多想。六禪法師說完後傲然道:「你們先聖甚多,可有論著駁我此說。」
衛青低頭想了一會,哈哈笑道:「大師此言過於偏頗,我倒認為人性本善,戰爭也有正義與邪惡之別,一心想著奪取利益最後可能自釀苦果自取滅亡,相反仁義為懷,不興無端之爭和睦相處更是安國之道,天下歸心。表面看來是吃虧了,其實卻是之策,共同興盛相安共處豈不更符百姓之願,安居樂業之道?寓言塞翁失馬,因禍得福就可明證。」
接著便把這則漢人耳熟能詳的故事一一說了出來。眾人都聽得極為認真,直到衛青說完還若有所思一時陷入思索之中。匈奴人都在反思自己不斷侵犯鄰國是否人道。
六禪法師臉色鐵青起來,怕牧民被衛青言論所感適得其反對單于難以交待,立擺手道:「好了,好了,各有各的道理,說不清楚,這場比試算平好了,進入第二輪比試,你們聽好規則了。」
原來第二場比的是箭術,匈奴自認為箭術騎術無敵於天下故出此比試,說是比試,其實卻極是殘酷,雙方各出七個射手,不管用什麼方法,要求把對方全部殺死才算贏,場中此時已分散安紮了二十個小帳蓬,用以給雙方射擊隊手躲藏,在帳蓬中相遇不能殺死對方,而號角吹響卻一定要顯形射擊,比的是誰更快、更准、更狠。
月氏族聽畢面面相覷,如此比試可真是生死,幾乎是有去無回,還沒開始眾人已是臉冒汗。此時匈奴已站出七個箭手,一字排開,每個皆是身捷手健一眼便知是一流射手。
見月氏還不派人話相催,衛青轉頭望向眾月氏衛兵道:「有人敢出戰嗎?」衛兵們均默不作聲,伊美娃歎了一口氣,道:「這場便認輸罷。」衛青疑惑的道:「你們月氏真的幾個好手都尋不出來?那我就……」
話還沒說完,七個月氏衛士已朝伊美娃衛青跪下,大聲道:「陛下,我等願為月氏出戰,捨命相搏至死不悔。」「你們……你們不要」兩人喊之不及,六人已昂壯烈地走進了場內。
比賽準備開始,一拿號角的匈奴兵高聲道:「你們混亂跑動一圈後各自躲藏至一帳蓬之中,等待我號角吹響再出帳射擊,聽明白了嗎?」十四射手一致說聽明白了。「那好,開始!」號角吹起眾射手紛紛躲進帳蓬之中,敵我一時已分不清。人群一陣緊張起來,屏聲靜氣。
半響後號角再響,十四射手齊涮涮冒出身形,一批箭雨過後,撲撲聲響卻已倒下三個,眾人一看均是月氏射手,心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剛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已身異處。「繼續比賽。」那號角兵叫道,九人應聲又跑進帳蓬去。
「嘟……嘟」聲起,卻似吹起了喪魂曲,眾人一陣汗毛倒立,「啊……啊」聲中,三個月氏衛兵又倒了下去,身中數箭。最後一個仍然獨立,但滿身血跡也已多處受傷。匈奴人一陣歡呼,月氏人卻低頭歎息起來。
衛青眼看情形不對,不能繼續下去了,高聲喊道:「停一下,我們可以換人嗎?」匈奴方一陣大笑:「你們箭手不都一樣,換人也不是同樣送死?」「但我們還有一個射手沒死,按規矩我們還不算輸。」「說得是有道理,但你們換誰呢?」六禪法師冷笑道。
「我來!」衛青挺身而起。伊美娃大驚忙拉其手道:「不要,你不要去,太危險了。」「不用擔心,我會應對的。」衛青拿起神弓,大跨步走至場地。
六禪法師驚疑地道:「衛將軍,你們漢朝也只李廣一人射術了得,你還是不要弄險的好,省得待會沒機會與我比鬥。他們可是我們匈奴箭術最好的七個王牌射手。」「哈哈,多謝大師關心,原來你們匈奴是這麼認為的,那我就更要給你們瞧瞧,我們大漢箭術是否如此無人!」
一拍月氏箭手肩膀把他替下,揚聲道:「開始!」七匈奴箭手互視一眼,慢慢走入帳蓬之中,號角聲響,八人電彈帳外,嘶的一聲刺耳破風中一匈奴箭手已被衛青擊斃,餘下箭手均是一愕,觀者更是神還沒回過來,衛青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
六禪法師也臉色微微一變。六人受此影響卻是不敢怠慢起來,每次出手更是又快又狠又穩,幾個回合下來雙方卻是再無進展,即便中箭也不是重要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