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看,雁門到了,敵人正在攻城!」強駑將軍李沮率部來到雁門城外十餘里的時候只見密密麻麻的匈奴騎兵正在往城猛放箭,估計雁門的將士已與敵人交手多次,如今無計可施只好邊戰邊待援軍到來。~~~~~~.~~
但如此劣勢卻空使大漢之前第一雄關美名的雁門難堪不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自李廣走後敵人一再侵犯雁門不管是次數還是攻勢都較別的郡要多要猛,只是雁門守軍的艱苦卓絕、頑勇精神使他們支撐到了今天,不是實在抵擋不住一般不會向朝庭求援,這也是為什麼雁門要麼不告急,一告急就真的危險的原因。
「看來雁門真的快撐不住了,好在我們及時趕到,全軍下做好攻敵準備,備駑!」強駑將軍面色沉重,右手猛地一揮,雖說李沮出任之念十分強烈,但真正對敵時可不是那麼輕鬆的,畢竟敵人的刁手營久負盛名,是匈奴最精銳的箭手騎,而且剛才看那攻城放箭的姿式也非名不符實,幾乎箭不虛,讓人觸目驚心。
自己統領的強駑部能否壓住敵人,給陛下一個交代一時還很難說,不過自己勝在是生力軍,對方畢竟征戰數日,應該在體能自己稍微佔一點優勢,當然這只是李沮的猜想,但戰場從來都是用實力說話的,並不是僅僅靠單方面的分析判斷。
「打,殺!」就在李沮部蹄聲如雷如風捲殘雲般湧向敵陣的時候,匈奴人如狡猾靈敏而又凶殘無比的野獸般扭過了身軀,怪叫聲中也全軍直衝過來,似洩破城不下的怒火般瘋狂迎擊過去……
再說隴西。
張次公與李息不是傻子,經昨日一戰已明白分兵作戰的不足,雖然表面看來是龐大強大的,但事實反被敵人分而擊之,合不成一個有力的整體,像張開的雙手而不是剛硬的拳頭,偏偏張開的雙手又抓不住敵人反遭敵人不住斬砍,再這樣下去雙手的五指都要剁掉。
出於共同的認識與與考慮,今日兩軍出戰時不再分從兩肋進攻,而是匯合在一起,左右相接並行向前進攻,形成一個的四角方陣,這方陣有用嗎?我們看。
「漢軍又來送死了,兒郎們殺啊!」「殺滅漢豬!」……匈奴人氣勢囂張,見兩支援軍雖然合併一處但一點也不在乎,昨天的勝利及微少代價已讓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去打敗這兩支漢軍,正當兩部被敵人的言語激怒時,對方已如一把利刃般從中插入再次把兩部一分為二。
「啊!」漢軍一驚,忙起迎戰,但四周已儘是敵人,激戰當中戰車不時傾翻,戰馬嘶鳴跳躍,場面混亂利箭無從下手。騎兵英勇與之交戰,但幾輪衝殺下來也不少人受傷,本是人數多匈奴萬人的漢軍一時竟不再佔勢眾之優,場面失控,又再次面臨不利局面。
「撤、撤。」「停、停,回大營。」張次公與李息顧不得面子於馬大聲傳令己部撤退。不再跟對方纏鬥,否則以敵人殺得正性起的氣勢拖下去必是勝少敗多,且後果難料。
強駑將軍李沮部與匈奴刁手營。都以硬碰硬的架式如潮水般衝向對方,還有數里距離雙方均已彎弓搭箭雙手並舉指向對方,以結束敵人的性命,印證自己的威名。
「準備射箭!」李沮領軍奔跑當中霸喊了一聲,「諾」全軍響應,然而此時匈奴的利箭早已如漫天的草芥射了過來,「啊」李沮部一訝,想不到對方能在如此一段距離外就能施弓,且聲勢不弱,哀聲當中一批領先的漢軍當其衝紛紛倒下,後面的雖然箭力不足但也有部分中箭受傷。
「射、快射!」李沮已容不得再思考急令補射,漢軍應聲放箭,萬箭齊,當中匈奴人也不時倒地,但明顯沒有漢騎倒下那麼多,這表明漢射手的準確度、力度、殺傷力都比不對方。
至此雙方已到了近距離的鑾戰的位置,但匈奴刁手營並無立即抽出彎刀廝殺,仍是不住箭拉弓,對衝到近前的漢軍密集掃射,慘呼痛喊聲中漢騎的漢軍紛紛落馬,再被對方手起刀落斬殺不少。
「走、快走,別打了。」見殺進敵營的眾射手紛紛拔出刀劍擊敵,李沮卻冷靜地下了撤退命令,漢騎雖是不忿但也知敵鋒銳利只好且戰且退,奔走過程中又被敵人追逐射殺了一部分。
到了安全地點後清點陣亡人數竟高達萬,而其中中箭而死的又佔了大部分,可見敵人刁手營的駭人箭術果然名不虛傳,令人心驚。
「將軍,難道我們就此撤走,這樣非但雁門不保,我們強駑軍也太丟面子了,以後怎麼從別軍面前抬頭?」聚集到李沮身邊的將士又氣又惱地道,一副死也不繼續走的樣子。
「嗯,這是我們力量不夠,我們也需要支援,否則非但救不了雁門,連自身也難保,來人,讓本將修一封急遞京城向皇求援,另外援軍來到之前我等不時對敵軍進行騷擾,讓他們有後顧之憂,不能安心攻城即可。」李沮吩囑道:「諾」眾將士抱拳應道。
「喂,老李,你想到甚麼好法子沒有?」遭失敗的岸頭候張次公與大行李息非但大營合併一處且兩人也住在一塊,徹夜不眠,以苦思破敵良策。
「嗯,好法子暫時未想到,但失敗原因倒想到幾點。」李息翻了一下眼皮,「是嗎?說來聽聽。」張次公仰頭灌了一口酒。
「其一,我們兩軍的作戰意圖太明顯了,不管是兩翼作戰還是方陣前攻被都對方一眼看透;其二,我們沒有把各自的優勢揮出來,你的騎兵沒有殺傷力,我的射手找不到目標,敵我難分,戰車就更成了累贅,被敵人圍住後無路可逃;其三,我們兩軍各自為戰沒有協調好共同作戰的具體方案,合師後威力不是倍增反是倍減,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妙、妙、妙論!你老李果是將帥之才,見識過人,能從如此短的時間內分析出這三條敗敵之源真是太有見地了,我老張佩服!」張次公不再飲酒,稱讚起來。
「哪裡、哪裡,張候是抬舉我了,敗將之人豈敢稱善,反倒是你若有妙計不妨說出來商議,能打敗敵人是我們共同的榮譽,我倆不要再像前二天那樣各懷心思,心存芥蒂了,應該開誠佈公、真誠相待才是。」
「對、對!這番話我老張早想對你說了,否則我也不會鑽進你大帳內賴著不走,哈哈!」張次公豪爽一笑,「唉,即使你不過來,我也要過你那的。」「是嗎?哈哈!」「哈哈!」……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說實話,平日我不怎麼瞧得起別人,但長平候衛將軍卻讓我佩服得緊!嗯,包括飲酒。」「咦,怎麼扯到衛青身了,還喝酒呢,與這破敵之策有關嗎?」李息不由失笑,以為他頑性復。
「怎麼無關,我這破敵靈感就從他那句話獲得的呀!」「喔,是嗎?什麼話?」「兵者,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嗯,有理,那具體作戰謀略呢?」
「我現在就說啊,那是明日再戰不如我們兩軍排成前後方陣,我軍在前,你軍在後,你軍戰車的士兵與騎兵的射手互換武器,戰車者持弓箭,騎兵者取槍戟,往前衝時敵人以為……到時戰車的……我們則於兩邊……」
「嗯……嗯……啊……高、高、實在高!」李息聽畢,一拍大腿,興奮之極,揚聲道:「就依汝計,明日午時,敵人必敗!」「哈哈!」……
「報……報……,陛下,不好了,李沮強駑軍昨日遭敵大敗,如今退據待援,而雁門更是危在旦夕,隨時有城破之險,懇請火支援!」……
「啊,什麼?李沮部敗!」「雁門危急!」朝中諸臣聽畢面色俱變,議論紛紛。「什麼?雁門危急?」聽到急報武帝也有些意外,畢竟李沮部實力不弱,不管是人數還是箭術應都不在對手之下,為何會這樣?但不管原因出在哪,如今戰敗卻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要是不再派兵增援,雁門必破無疑,憑匈奴的凶殘,定不是搶掠那麼簡單。
眼見大臣們眾說紛紜,武帝不由提高音量道:「爾等稍安勿燥,靜聽聯的令諭。吵有什麼用?」龍目一瞪後沉聲道:「既然強駑將軍都無法破敵鋒芒,那就不能再依賴箭術爭雄了,唯有與其硬拚、血戰。長平候衛青聽令!」「臣在!」衛青聞聲站起出列,躬身候旨。朔方大捷後衛青被武帝改封長平候
「聯命你立率二萬建章營衛士前往支援李沮部及解雁門之圍。」「諾!」衛青也不再廢話,乾脆之極,領旨後轉身立即下殿。
他們的君臣二人經這幾年來已達成一種外人所不知的默契,那就是最困難、最艱苦、最難辦的事情就交給衛青好了,而衛青則二話不說,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馬即辦。這也是武帝越來越欣賞信任衛青原因。當然,衛青每件事都辦得那麼漂亮,從不讓武帝失望。
朝中諸臣自然也無話可說,他們也知道衛青都對付不了的敵人,或許別的將領也是不可能的了,去了也是白去,這倒不怪武帝偏心,事實衛青如今已成了漢軍的定海神針、級王牌。
衛青三個時辰後立刻率部出,以最快的度飛馳雁門,不過君臣都不知道的是,衛青此行並非真的只能硬拚,因為他已有了自己秘製的神秘武器雙駑弓。
至於威力如何?衛青本人也想早點知道,那現在拿匈奴的箭術勁旅刁手營來試箭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