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李廣與衛青談論四路出擊的失敗原因,「衛青,你這仗打得不錯,還被皇封為關內候,實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叔父這雙眼睛看的果是不差,你是個難得的將才。」
「哪裡,叔父過獎了,其實軍臣最憚的還是您,把大部分兵力集中於雁門處埋伏,兵多勢盛,叔父才受傷敗退,而我衛青避實就虛,卻是拾了個便宜而已。」
「哈哈,賢侄不必過謙,公孫賀,公孫敖也同樣有這樣的機會,那他們為何打敗仗?這顯然是你的本領勝過他們,剛做將領就打這樣一個漂亮仗,實是難得啊,我李廣也替你高興,替皇高興,我大漢又將出一員智勇雙全的虎將了,哈哈!」李廣一點不以自己兵敗為隙,反真誠地讚揚勉勵衛青,讓衛青一陣感動。
「我打了敗仗,也沒什麼別的事好做了,就呆在京城等候皇落好了,不過倒可借此相處之機多指導你一下箭術,哈哈,好在此番出戰未帶神弓前往,否則弄丟了豈不可惜?」「是,謝叔父!」
兩人再言說一陣,李廣忽道:「有一件事想問你,不知當不當說?」「叔父但說無妨。」衛青道。
「那這樣我就說罷。」李廣略頓一下道:「我想問你的是,你之姓氏是從義父之姓還是本姓?」「是本姓,不過恰好義父也姓衛。」「哈哈,那你們倒真的有些父子之緣。」李廣一笑:「你生父母還健在嗎?」
衛青聞之臉色一黯,道:「至今蹤影未覓,青兒能有今日多虧了義父,義母。」接著把自己童年往事敘給李廣。
李廣聽完也慨歎不已,道:「原來賢侄也有如此慘痛童年,你父母或許雙亡,但你的姐妹呢?你有無找尋過她們?」
「當然找了,不過至今卻毫無音訊,估計也在戰爭中遇難了。當時我在一候爺家中當小騎奴隨軍出征,回到家中時已家破人亡。」想起國恥家恨,衛青不由握緊拳頭,心中對匈奴的怒火又猛地升騰起來。
「你的仇一定可以報的。」李廣見之安慰道。略一沉思忽似憶起一事道:「我當年去一人家作客,其中一少女問起我軍中是否有一叫做衛青的童子,說是找她弟弟,我當時並無十分在意,如今想來,你們不知是否有淵源?」
「什麼時候的事情?」「大概有十年了?」「那女子現在還在嗎?」「我倒是很少見過她了,不過數年前在干鳳那偶遇過一次,或許干鳳認識她也說不定。」
「你那人是誰?」衛青追問道。「平陽候曹壽。」「什麼?曹壽!」衛青一震,半響說不出話。
為何衛青如此震驚?原來衛青父親曾在平陽候家中當過差。衛青也因此當小騎奴,後因國難戰亂才生了以後的變故,但按李廣如此說來那女子極可能是當時來候爺家找尋自己的姐姐,若如今還活著豈非天大喜訊!
衛青興奮不已將此事告知了柳蕊,柳蕊道:「太好了,若能尋回你姐姐,我們豈非又多了一個至親之人。」
「唉,就怕李叔父有否記錯或看錯啊!還是見到真人才能確定。」衛青突地又冷靜下來,有些洩氣。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說點別的,你近來跟李叔父學射箭可有什麼趣事?」「趣事?好像倒有一件,不知算不算。」當下把李廣欲撮合張遼干鳳之事說了。
柳蕊聽了也果一笑:「那姑娘真的這麼胖,而且會制兵器嗎?」「不錯,相當肥胖,一般男子或許真的不敢娶她。」
「這也不錯,若遼弟能娶此能工巧匠為妻就再也不怕兵器損壞了。」「哈哈!這你也想得到呀,不過,嗯,有道理。」衛青聽柳蕊之言也禁失笑。
兩人笑後,柳蕊突道:「衛哥哥,你還記得我說過為你霸王刀思一兩全其美之方法的事嗎?」「是好像說過,呀,難道你真的想出來了?」「當然。」柳蕊肅然道:「你衛青的妻子豈能言而無信。」
言畢抽出一圖紙邊說邊比劃,原來卻是把刀身與刀棍再分開,在刀棍前端雕刻幾圈螺旋紋溝,刀柄後端卻深挖一圓孔,裡面也琢出螺旋狀,這樣刀棍相接扭緊就成長刀形若扭松分開就成單刀形。
「哈哈!太妙了!你真偉大,我怎麼就沒想到?」衛青興起給柳蕊一激吻。「那還用說你以為衛夫人是白當的嗎?」柳蕊驕傲一笑。
「為夫佩服,看來蕊兒這方面的聰明才智我是拍馬也追不了。」衛青邊笑邊捧道。「知道沒娶錯我就好。」柳蕊聽了更是自豪。
「那叫誰打造才好?」衛青道:「這可有些難度啊,要鬆緊合適,非技術精湛不可。」「你呀,真沒記性,找你那能工巧匠的弟媳不就行了嗎?」「喔,是啊,就找她就找她。」衛青醒悟道。
「乾脆我去找她好了,三件事一起辦,順便打探一下你姐姐的消息。」柳蕊道。「也好,那就有勞夫人了。」
「衛青,別以為你這此打了勝仗就多麼的了不起,還不是你命好,遇著了匈奴人且又願意交戰而已,我宇霸驁就不信你有多大能耐。」宇霸驁回府後起臥難安,心中那股怨氣終是難消,不由把手叫喚道:「來人,叫王僚過來,給本尉修一封。」
數日後,「夫君,你叫我打探的事情已有消息了。」柳蕊得意地負手挺立道:「想不想聽呀?」「啊,這麼快,才幾天啊,夫人果是厲害,神通廣大,快快說來。」衛青一震,又驚又喜。
在京效較為僻靜的地方,衛青、柳蕊、干鳳三人下了馬車,柳蕊不禁問道:「衛姐姐就住在如此荒涼的地方?」「不錯,再走一小段路就到。」干鳳答道。
果然再走一段崎嶇小路,面前現出了零散幾間冒著炊煙的茅棚小屋。「到了。」大家心裡同時念道。干鳳領先跨前幾步,至其中一小屋前喊道:「衛姐姐可在家嗎?」喊畢卻無從應答。
干鳳正待再叫,門裡卻探也一小頭,機靈一望後見如此多人似乎有些吃驚扭頭蹦跳朝裡間跑去。
干鳳急道:「病兒,病兒,你幹嗎走啊,你姨媽在家嗎?」但那小孩卻不理會,喚之不及,衛青卻疑惑起來,似乎這小孩在那見過。
三人走進屋裡,四下一望,只見家徒四壁,除了中間一張小木桌及幾張舊竹椅,便什麼也沒有了,而且屋頂還有漏光,若是雨水天那就更不好過了,可見屋主人極是清貧。
正待干鳳要走入內間的時候,迎頭走出一「少婦」,腰圍荊布,絲有些散亂,模樣雖有些憔悴卻清秀美麗,散一種優雅的氣質,手中還拿著長短不一的柴木條,可見正在做飯,身後躲著剛才那小孩,一手扯著「少婦」的圍布。
「啊」衛青與「少婦」對視一眼雙方均是一驚,原來這「少婦」就是衛青那日到演武場憑悼傲雪公主時偶遇之女子,當然那小孩就是搶球突破的神奇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