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獸見兩人殺到,並不慌亂,似乎更增凶性,狂嘶厲叫,盲頭亂撞四處出擊,人獸剎時合鬥一團,碰嚓作響,高聲怪叫,血雨腥風撲面而來,眾人直瞧得頭暈目眩,心驚膽戰偏又幫不忙,有心無力。>眼看激戰正酣,難分難解之時,不想瞬間情勢已變,觀者臉色巨變。
只見怪獸不再奔跑,卻出新招,搖身一甩,尾巴如鐵帚般強力掃出,將那後面攻來的武士猛力擊半空,倒下吐血斃命。再低一頭,奮力一抵,準確無誤將那彎刀一般的尖角直刺入衝來的武士胸前,那武士也頓時一命嗚呼。
眾人瞧得目瞪口呆,不想半個時辰不夠,那怪物已令四勇士斃命,李、張兩尉也瞧得默不作聲,正欲前,武帝卻擺起手來。
回到偏殿,武帝巡視一眼眾人後道:「看來那怪物果凶戾非常,你們可有信心?」那李、張兩尉抱拳道:「此物雖猛,但臣等已做好全力一博,誓死斬殺此怪以報陛下隆恩。」
「嗯,好,好,不過明日兩尉必萬般小心,且要與那獸智鬥,不能全拼武力。」「喏,陛下所言極是。」兩尉答道。
次日再至演武場,卻見圍觀的百姓非但沒少,反而更增,雖臉有憂色,但仍來助戰。武帝手拍兩尉之肩,以示鼓勵,兩尉下得台下,分別抱拳向四周作禮。群眾歡聲雷動,呼喊助威,更有人大喊:「大漢威武!誓斬此撩!」。
李延尉跨前一步,準備先。今日兩人都穿了全身鐵甲,用以抵抗那怪獸鋒利,卻見那李延尉拿的也是一把大刀,厚重異常,至那怪獸對面不遠處停下,立定不動,似想好再出擊。
但怪獸卻片刻不能忍耐,見對面有敵人立即狂嘶奔至,想是餓極,恨不能把對方一口咬下。
見怪獸就到眼前,那李延尉棒起大刀一刀向那怪獸右足劈去,只聞卡聲碰擊處,龐大黑影頓停,那怪獸果然吃痛,單足下蹲,李延尉見得勢好,機會難得,反手再朝怪獸背一刀劈下,但見火光四濺,那刀卻嵌在怪獸之背紋絲不動。
李尉看得心急,用力一拔,但仍拔不出,時間無多正想再試時,不想那獸已扭身一擺,將李延尉撞倒地下,再仰身雙足踏下,李延尉頓時氣絕。
一旁助陣的張尉見此情景不覺有些膽寒,如今降獸的只剩他一個人了,茫然四顧頓時演武場一片寂靜,全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
張尉朝武帝處望了一眼,再抬頭後,鐵青著臉,抄起鐵棍,暴喊一聲,急往那怪獸衝去,閉著眼不顧招式一陣亂棍打去,只聽陣陣「劈啪」亂響,那怪獸竟被打得四處亂轉,眾人一陣歡呼,心都提到嗓子了,只等張尉立功。
再鬥片刻,那獸已定下神來,不再遊走,任張尉亂擊,立而不動。而那張尉一陣亂打已耗力甚巨,一時無力再鬥,正持棍喘息間,卻聞那獸搖頭怪吼,躬身蓄勢,飛奔而至,抬起雙掌把張廷尉一下按至地下,再一口將他腦袋咬爛。
眾人看得心酸不已,不忍再瞧,悲聲四起,武帝也與眾大臣張開口半晌沒合攏,頹然倚於座位。
見戰果已出,那匈奴使者站出道:「今還有三日,請你們再派勇士來戰,不過,我看來了也是送死,哈哈!」。武帝臉色更黑,佛袖與眾大臣退出座位。
大殿眾大臣見武帝神色不好皆默不作聲,再過半響,武帝歎道:「傳令厚葬張、李兩尉及那四名勇士並給予其家人撫慰。」「喏」一臣領命出去。
武帝恍惚一陣後再道:「看來聯倒小瞧那畜生了,竟如此兇猛暴戾,連喪我六員勇士,如今離那匈奴所定日期尚有三日,眾卿看如何處置?」眾大臣都搖頭歎息,面有憂色,一時拿不出什麼好主意。
見大家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東方朔於是跨出一步道:「陛下,臣倒有一主意。」「喔,是嗎,快說。」武帝已心急如焚了。
「陛下,時已無多,我看務必傳令全國張榜招募高手。但此亦為途徑之一,未必真的有高手立即出現,看看運氣了。」
「不錯,想那張、李二尉身手已是一流,料也少有比之武功更強之人。」武帝應道,「這倒未必,世高人是有只是未必在如此短時間內知道且願為大漢效力而已。」
「嗯,說的有理,你可有更好的辦法?」武帝被東方朔槍白但卻不怒,「辦法是有,但卻未必遠水能救近火啊。」「喔,是了,對對……衛」武帝一拍大腿喜道:「聯怎麼忘了衛護衛了?」東方朔笑著點頭。
武帝旋又歎著道:「可惜衛青去了江都,如此路途想也趕之不及。」「但這也不妨試試,且多派幾騎快馬去報訊,或許趕也不定。」東方朔道。
「不錯,試試看,衛護衛可真好功夫,次看他救駕時令人歎服。」眾臣紛紛贊同,「好,既然眾卿也這樣看,那就試試。」、「來人!立傳聯的命令召衛青馬回京。」「喏」一太監領旨急奔出門。
又過兩日,這日已是最後一天,但仍無衛青訊息,眾人等得焦躁異常,也開始失望,反觀那匈奴來使卻是喜眉俏,眼看就大功告成,可以名正言順地大舉勒索,不由相互嬉笑起來,且語帶輕謾。
整個午,百姓還不放棄,看有無高手揭榜應戰,但時間慢慢過去,還仍不見高手出現,眾人臉已現沮喪,失望起來低聲私語離席,演武場慢慢只剩下大半觀眾了。
到了下午,艷陽已漸漸西沉,眾人的心也如那下沉的落日,愈加灰暗,觀眾也愈加稀離,只剩一半了,武帝與眾大臣也無言相對,滿面烏雲。
正當連這一半也要走的時候,卻聽得演武場大門口處一陣緊急的蹄色傳來,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似聲聲踩在眾人的心坎!大家都有同一想法,盼望奇跡出現。
只見奔來之人乃去急召衛青的傳訊兵之一。奔至前台連人帶馬滾下地來,滿臉蒼白,氣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