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來這就是你的安排,什麼鬼主意,簡直狗屁不通,亂七八糟,人財兩失,幾毀我一世英名.」衛青沒好氣的道。東方朔偷笑答道:「哈哈,讓你飽受艷福,不多謝也罷了,還好抱怨。」「那艷福你為何不享,卻讓我來。」「唉,衛兄弟你知我對你姐一片癡情,若讓我來,如何下得了手,是嗎?你就不同囉。」東方朔一臉忠貞的道。
「我為何就不同?若讓蕊妹知我如此,我也不好受啊。」「對了,我意正如此,大家回去後休提逛青樓之事。」「喔,原來你是抓我把柄,怕我姐知道,可惡!」「由你怎麼說。」東方朔哈哈一笑。
回到府,兩人把追捕之事詳細告與衛漢知,衛漢道:「那船我已扣壓,是一批私鹽,你們還有什麼線索?」「沒什麼了,只是從那躲至青樓之人身扯下一物。」放桌一看,原是通關文碟。衛漢神色一變,道:「此事非同尋常,還望東方先生作一考證。」「喔,衛大人,有何不同尋常?」東方朔道,衛青也心甚瞭解。
「因為這批私鹽與批截獲的銅鐵都皆非官運品,也即私販之物,而私運鹽鐵皆為死罪,那匪徒卻有通關文碟,必定有人庇護,也即牽涉到官場人員,因此說是非同一般。」衛漢道。「是了,爹爹,孩兒記起那逃脫之人似乎是曾經見過的邊關盧城尉手下。」
「是嗎?」衛漢皺眉道:「如此說來,此事是裡應外合,共販鹽鐵,何人如此大膽,私通官府,藐視王法?看來此事更不簡單,尚須我們慢慢辨析才能理出頭緒,一時無法,明日再議。」下三人不再繼續。
衛青兩人剛出得房門不久,就見一個丫環俏臉含霜地呼著道:「東方先生,我家小姐有事勞大人移尊駕一敘。」東方朔心道:「不好。」正欲推脫,卻被衛青一路推至衛燕房中。
東方朔可是第一次來到燕小姐的閨房,心中盼望已久,但今天卻來的不是時候。瞧去,只見中有一床,繡簾隔斷,但仍聞幽香裊裊,右擺一琴,左置一桌,文房四寶俱備。「真乃雅致,不愧為大家閨秀。」
東方朔心中先讚道。抬頭卻見那俏婢已立於衛燕身後,衛燕正對鏡梳妝,手添花黃,動作曼妙無比,身披白紗袍,雖只見其側影,卻已美極。
東方朔正感頭暈,忽聽耳中傳來衛燕那軟媚動人的聲音:「東方先生,聽聞你倆今天一行好不快活,全城轟動喔,是嗎?」「哪裡,哪裡。」東方朔聞言色變,偷望衛青一眼,低聲道:「小姐消息是從那裡聽來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們的事,全城都知了,就我不知?」
衛青看了一眼那俏婢道:「小玲,是不是你告知小姐的?」小玲轉秀目低頭不語。「有何感想呀?說來聽聽。」衛燕道。「那有什麼感想啊,被……被逼的。」東方朔一臉無奈。衛青卻接口道:「感想是沒有了,但小弟卻聞得東方先生一言。」
「他說什麼?」衛燕立道。「這話可不好說。」衛青佯為難而推辭道。「叫你說你就說,為何今天如此推拉,哪像個男子漢。」衛燕生氣了。「喔,若東方兄不怪我就說了。」衛青朝東方朔眨一下眼,東方朔心知不妙,但已攔之不及。
卻聽衛青道:「小弟聽聞東方先生自語道此處女子皆比姐姐貌美十倍,且溫柔可人……」「什麼,你竟敢這樣說我?混蛋,出去,啍,東方朔,罰你十天不得見我。」衛燕大嬌嗔。
「哎呀,別聽你弟胡言,他是陷害我呀,十天不能見你,你讓我怎麼活啊。」東方朔苦喪著臉嚷道,卻被那小玲笑推出房門。衛青大笑追前去,扶其肩道:「東方兄,無需難過,十天而已,總比我揉肩好一些?哈哈!」東方朔無言以對。
第二日,再至衛漢房,衛漢道:「昨晚我已想一夜,覺那人攜通關文碟,必與我郡邊關將領有關係,若想查明此事,必得從此處入手,搜尋線索,你兩人可至鐵牛關一探,如何?」東方朔道:「大人所言極是,學生也覺得有道理,如今也唯有這一線索了,無他法可想。」
衛青接道:「不錯,想那邊關將領牽涉此事,裡外勾結,那我們務前往一探,看能否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嗯,那你們去,但須小心從事,勿打草驚蛇。」「明白。」兩人言畢轉身出房。
第二日,一行五人,策騎朝番陽縣外的鐵牛關奔去。即近城樓,東方朔道:「衛兄,我等若兩人齊進城,或不便行動,我想借說奉衛大人之命轉達一些緊密邊務與之交談,你則從另一路匿而進其樓搜索,可好?」「如此甚妙,那我們分頭行事。」衛青道。當下另行一路,繞而進城。
東方朔至樓門口與那守衛道來因後徑被領城樓,留下三同來官衛在城門等候。至一房間,坐下不久,只見一頭頂鐵盔,身著武裝之人迎面而來,眼睛極小,唇下略有須,高聲呼道:「不知東方先生駕到,有失遠迎。」
東方朔還禮道:「不用客氣,盧尉邊務繁多,打擾了。」兩人坐後,關房門東方朔笑而與之交談,以牽其時間,好讓衛青活動。此時已至挑燈時分。
且說衛青單騎繞至城樓角落,借夜色掩護踏凹凸處爬竄至樓頂,再避樓守衛偷進樓中房舍。
逐間搜尋但卻無甚特別之物,最後再至一房,卻見牆掛有刀劍,中間有一桌,有口方盒,啟之乃邊關印,想此處乃那邊將之居所。
再看底床有一箱,探手進去,掀底後摸有一信簡,打開閱之乃淮南府之信函,再搜之又有數封,只是一些客套及溢美之言,,不過內容也無甚奇特之處。想再無可疑之物,揣信入懷而出,尋至東方朔與那守將交談之房間,推門昂而入。
那守將見得衛青進來,頗感愕然,衛青搶言道:「參見大人,我乃東方先生隨從,適才於城門外候等,見時久不出,故來尋找。」「喔,無妨,無妨,且再等一會。」衛青於是立於東方朔身後,東方朔藉機往他暗打眼色,意思是有無收穫。
衛青一時為難,心道我不如如唬他一下。拿出懷中信件,朝那守將大聲喝道「盧威,你可知罪?」盧威聞之怒道:「甚麼事,我有何罪?」但眼中神情已現驚異。
衛青接道:「這是從你房中所取之物,你與淮王勾結之事我等已查明,還敢狡辯?」胡威神色大變,冷哼站起,一抓朝衛青按下,衛青閃扣其腕反手力拗令其轉身,再一腳朝他踢去,只見那盧威應聲倒下,但爬起後再撲前狠掄數拳,不想卻被衛青避開後搶至身旁猛捅其肋下,慘呼中被壓逼至牆角。
衛青格住他脖子道:「快快招來,可免一死,否則押你至京師更有你好受。」東方朔也立身前來,正想看他是否供認,不想那盧威竟頭一歪,又口吐白沫而亡。衛青與東方朔對視一眼,喪氣道:「看來他們的頭規令極嚴,竟自斃而不願招,卻不知是何等人物,如此厲害。」……
回得府中,兩人將那信置於桌,衛漢與東方朔詳細再看一遍,也只是些客套話無甚破綻與把柄,衛漢低頭道:「單憑這些信件並不能斷定淮王府與此案有聯繫,但他們既認識,肯定關係不同尋常,或許也只有王府撐腰他們才敢放此鹽鐵過關。此乃死罪,諒他們也不敢如此大膽。」「還有吾嘗聞淮王不悅新皇,若真他們所為,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不可告人之秘密?」衛青與東方朔對望一眼同時道。兩人雖都智計過人,但一時也想不透這是什麼秘密。
衛漢接著道:「若此鹽鐵真他們所為,必購之用以壯王府之資,以擴其實力。」「淮王府為何要擴實力?」「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淮王與新君不和,心中牴觸,互有猜忌,擴充實力乃為充軍備。」
「不是?」東方朔倒吸一口涼氣,「大人意思淮王有篡謀造反之意?」「哈哈,不錯,若真他們所為,老夫下此定論,但此事尚未有確鑿證據前也只是揣度。」說後轉身背手深思。
半響後道:「老夫雖已遠離京師,但心憂天下,掛懷君王,此事重大,關乎社稷安穩,我有一想法,你們可聽好。」「什麼事,爹爹說。」
衛漢道:「我想親寫一奏折,由你們兩人帶京城,將此事面奏皇,予其定奪。」「謹聽大人吩咐。」東方朔道。衛青也沒異議。
於是,衛漢即刻親自揮封簡,交與東方朔之手後道:「此事非同尋常,一路切記小心,至京都後看情形便宜行事。這裡的事我會應付。」「大人放心,學生定不辱使命。」東方朔朗聲道。「嗯,如此就好。」
略一停頓,衛漢將目光投向衛青道:「青兒,你與柳蕊的婚事還有大半年之期,此次京當也不誤,就好好的輔助東方先生!」「孩兒遵命。」「嗯,其他就沒什麼了,你倆就收拾行當,擇日京。」兩人應聲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