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疑惑不已之際,那青牙龍的表情又生了聚然變化,這一下就不是一本正經,而轉化為了有些微怒的模樣,然後他又想起什麼似的,自個歎了口氣,然後眼光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說道:「公子,這個謝三娘的事只是鳳毛麟角罷了,她還好,只是被剋扣了點工錢,生了個重病,這鎮裡被他媽的那王家人活活打死的平民都是不下三人了。」說畢他又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接一口氣的哎氣。
不過他說的謝三娘正是媚娘的娘親,看來青牙龍也知道此事呀,不過他們可是當地的地頭蛇,連他都哎聲歎氣的,難道事出有因?念此,我不免追問道:「看青牙兄如此惆悵莫展的模樣,好像這王府的事你們也管不了,照兄台先前所說,你們凌龍門可是當地的執政手,難道也不能從中管治一下?」
畢我此言,青牙龍又長長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看公子是外來人,不瞭解本鎮的事,我也不怪你,既然現在你是我青牙龍的朋友,也就是我們凌龍門的朋友,我不想你有難,這事你還是不要問了吧。」
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話也是一樣,越聽不到就越想聽,他這麼一說,就說明有難言之引,我這人就是臉皮厚好奇心重喜歡追根問底,這下我換了張臉色,微微笑了笑,拍了一下青牙龍的肩膀,小聲道:「青牙兄不必避忌,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你就和我講講,我聽了就也算了是了,只是有些好奇,沒別的意思。」對這種事用硬的逼追反倒效果不好,所以我就來軟的。
那青牙龍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副極為無奈,又外加一副敖不過我的表情,苦澀一笑道:「好吧好吧,我就和你說說吧,反正這事全王德鎮的人都知道,也沒什麼大礙,我只是怛心公子會插手這事,那樣就有大危險了,不過公子只是聽一聽,那也就罷,那我就開講了。」他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不由得笑意更濃了,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快點講,而此刻我心中也更加對這青牙龍產生了好感,此人為人雖然不算很正直,但絕不會做偷雞摸狗之事,是個敢做敢為的大丈夫,豪邁之人,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雖然的缺點就是這人口直心快,做事不多加思量,不過有時做人直一點也有其好處的,如果什麼事都耍心計,那天下也會大亂,所以這青牙龍的性子我是非常欣賞的,夠直爽,真誠,而且還夠朋友,我和他只是交談了一會兒工夫,便就為我著想,生怕我陷入危機之中,這種朋友是那些狗肉之輩無法比擬的,而且我還敢說,如果他事後知道了我去王府討公道,雖然難度很大,也有危險,但他是肯定會挺身幫我的,這才叫朋友呀,不過說歸說,看青牙龍的表情和說說話間流露的意思,好像表明那王府有點棘手呀,難不成他們門主那悍女余詩雨也奈合不了?
念此,我餘光又掃了掃龍鳳居裡,此刻那陳雲霄正以千般萬種複雜的眼光看著我,我猜她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沒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吧,被這麼漂亮一個女孩子凝視這麼久,我都能鎮定自如,我想這鎮裡有我這般魄力的就我一人吧,哈哈,不過呢,看到她,我又聯想到那王府,這個陳雲霄可是個見以勇為,敢說敢做的惡霸俠女,以她在當地的聲名地位都不敢去惹王府?不過我看她那樣子越看越像一個人,這個人我想我前世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一個遊戲人物,仙劍奇俠傳中的林月如,她們的性格真是太像了,柔情中帶有剛強,愛多管閒事,打抱不平,但有時又是凶巴巴的,說到底就是口硬心軟的傻大姐形象,不過陳雲霄長得倒是直比天仙呀,真不配她的性子呀,真是暗歎老天爺造人時腦子被門夾了,給一個長得清純美麗,氣質硬朗的一個女孩子這麼個倔強任性,叼蠻不羈的性子,真是暈翻了。
就在我思緒萬千之際,旁邊的青牙龍又開口了,不過他聲音雖然是故意壓低了幾分,但話語中的怒氣微絲豪未減,看來他對那王府恨之入骨呀。
「我們王德鎮有一惡,兩霸,三巨頭。」他說完這順口溜又接道:「一惡就是指的王府,兩霸就是我們凌龍門和陳員外的千金陳大小姐,而三巨頭就是凌龍門,陳大小姐,清風堂了,說起這個名號,你曉不曉得怎麼來的?」
我一聽差點噴血,我現這個青牙龍的表達能力有點欠缺呀,先前叫他描述夜壺的外表,他媽的嘰嘰喳喳說了大半天都沒說到重點,現在問他那王府的事,他又把什麼兩霸,三巨頭的扯進來說,我完全被他打敗了,不過這可能是他的性格吧,我也就先忍了一忍,重重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已來解說,其實他本來就是想自已解說,因為我頭才搖了一下,他又馬上快馬加鞭似的接道:「先說這三巨頭吧,要從清風堂成立門派那天開始說起……」本來我是打算讓他說的,不過他居然把那什勞子清風堂的歷史也搬來說,這要說多久呀?我沒等他說下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苦笑道:「我說青牙兄呀,你就說重點吧,這三巨頭,兩霸的,我們下次一邊喝酒一邊聊怎麼樣?現在你就說說那王府吧?」
他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姍笑了一下,拍了拍腦門,嘿笑道:「我就這性子,公子莫見怪,那王府就是我們王德鎮的一惡,他們剋扣下人,毆打路人這些事都是公認公知的作為了,更甚的是他們王府的三公子王甚,經常到街上來胡作非為,強搶錢財,吃飯不付錢,調戲良家婦女,經常胡亂打人罵人,當眾脫那些姑娘家的褲子的這些惡習都是眾人皆知了,可誰能管得了。」他憤憤不平的數落了一大通,不過聽起來我也知道是些什麼事,無非就是紈褲子弟做的那些自以為出風頭的事吧,不過這種事每個城市都有,但別的地方就沒這麼囂張,這裡為什麼這麼猖狂呢,我念此不禁問道:「你們凌龍門不是懲惡治惡的嗎,怎麼不出面管一管呢?」
青牙龍一聽,又歎了口氣,對我搖了搖頭道:「公子我看你才來我們鎮不久,你可能不太知道我們這王德鎮這條道上的規距,我們門派中人有三不管,一,不與官府鬥,二,不與朝庭鬥,三,不與皇家世族鬥。這三點公子不知公子有沒聽過?」他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印象,這幾點在我出宮前妖皇就和我說過,他說江湖上有一些小門派和一些地方門派的風俗和大城市的門派不同,就是說他們可以為民幫民,治民懲民,但絕不與官府沾上半點關係,因為江湖中人始終是與官不是同路的,一個為民或為賊,一個卻為官,官民雖表面上說是一家,但卻實質差別大了,官欺民就是常事,而民欺官卻比登天難,當然這些風俗只是在個別的小地方,像京城就不同,京城的大小門派是可以直接跟官斗的,官也沒法,但那是地方大,有後背撐腰,像王德鎮這種小地方就不同了,一共才兩個門派,都不算很大,估計後台也不硬,他們與官鬥得起嗎,官官相衛,官一聲令下,他們只有坐大牢,因為他們沒後台,而京城的大幫就不同,本來就跟官有勾結,所以人在情廣脈上他們就不懼官,而凌龍門跟清風堂雖說是這裡的地頭蛇,但只在這裡算老大罷了,出了王德鎮,他們也壓不住人,更別提跟官斗了,那陳雲霄就更不用說了,看她老爹陳員外就是個為求平平安安的老好人,他也只是個小小後備司位小官,這種官根本連官都不算,司位官其實在這朝代也稱為司郎,是專門在科舉考試中負責監考的考官,全國現在一共有三萬七千多後備司位官,而每年真正有資格入得京城去監考的司位官不過十位,而備用司位官一般都是在當地有些文才有些財富的地方文化人罷了,其實狗屁都不是,他有什麼資格與官鬥?比財力更比不上那王府,聽說這裡就數王府最有錢,還有如果他後台硬現在就不會窩在這王德鎮了,早就上京城去了,可知那陳雲霄雖然想與王府鬥,但他爹肯定是千叮萬囑過了,我現那陳雲霄雖叼蠻任性,但還是有一點好,很聽她老爹的話,這其實是好事,不然她不顧勸慰獨自惹了王府,估計他們陳家在此地也不能落腳了。
所以這可能就是那王府在這猖狂的原因了,說明他們跟官府有秘切的往來,妖皇不是跟我說過,那王老爺現在去某大官家坐客了,明天才回來,哼哼,看來明天我要親自去趟王府了,我倒要看看那王老爺子有幾把水水敢這麼囂張。
聽完青牙龍說完那什麼三不管後,我大概也猜出來了,所以就打了個馬虎眼,沒有再追問這件事了,就這樣不知不覺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其它的事。
這時,他派回去總堂拿東西的小弟已經回來了,其實總堂就是他們門主也就是大姐大,余詩雨的房舍而已,真正住進去的人他們這幫人中就只有青牙龍一人而已,不過凌龍門的那些小弟還是可以自由進出裡面的。
沒再聊王府的事後,青牙龍的表情又回到了豪情萬丈,想笑就笑的模樣了,這時一見他小弟回來了,臉上更加興奮了,對我呵呵笑了笑,又趕忙迎了上去,我大概看了看那小弟拿的東西,一樣不差,看來到了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不過不是武功,而是製作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