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食人腦補身,想法之荒誕,行為之可恥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三百多個嬰孩就這麼被張讓吃了下去,張沽的手幾次握緊,幾次鬆開。
張讓也現張沽神情有些不對,張沽粗重的呼吸他都能聽見,心裡也是心虛,乾笑一聲,「張大人,這藥確實特殊了點,不過我想你身為醫師,這點還是能夠理解我的,是吧?」
理解你?我把你的腦子挖出來做藥,你能理解我嗎!張沽的心在怒吼,但仍舊保持住自己的冷靜,語氣不冷不暖道:「不知公公現在陽道可有復生跡象?」
「這個。」張讓臉上更是尷尬,「實不相瞞大人,一點起色也沒有,還是那個樣子,天天吃這個,咱家心裡也不舒服啊。」說著捶胸頓足,臉上滿是惋惜。
張沽冷眼看他做戲,心中不斷轉換著念頭,很快,心中有了計較,說道:「這個方子其實是那道士要害公公的。」
張讓一驚,忙問道:「大人此話何解?」
張沽回道:「公公想必也知道我醫術中有食療之法。」張讓點頭,這個基本人人都知道。張沽繼續說道:「那公公有沒有聽說過吃哪補哪?」
「吃哪補哪?」張讓皺了皺眉頭,「大人是讓我吃人的那裡,這實在是。」
那裡你不願吃,人腦你就願意吃了,哼。張沽心中冷笑,面上搖頭道:「並不是人的,人乃萬物之靈,吃人身體有傷天和,更難使陽道復生。」
「啊!那我現在已經吃了三百多個,這不是更難使陽道復生了?」張讓張大了嘴,開口急問。
張沽擺手:「下官曾聽過一個傳說,有位富商喜吃猴腦,最終引起天怒,上天讓他四肢萎縮,不得行動,口不能言,食之無味。於是富商家人四處尋醫,終得一位得道道長指點,做了九千六百多件善事,才得以康復。」
「做善事?」張讓點點頭,附和道:「有道理,確實有行善積德這麼一說,不過要做多少才行?難道要九千多,那實在太難了。」
「公公如今身體安好,還未引起天怒,想必挽救起來更簡單。只要公公救濟些窮人,造房修路,這也算是善事,相信用不多就便可贖回功德。」
「救濟窮人,造房修路,這可要花很多錢啊。」張讓一臉肉痛。
「不一定要公公親自出手,使皇上多推行些利民的政事,公公既不用花錢也能算得一份大大的功德。」
張讓聽後高興起來,「大人說的是,咱家一個人能救多少,還是大人的主意好。不過這功德補回來了,可這陽道又該怎麼辦。」
張沽略微沉思,開口說道:「下官剛才說的食療確實一個辦法,公公的方子雖然是假的,不過卻讓我想起以前看到的一本古籍上卻有記載使陽道復生的方法,只是時間久遠,一時想不起來。」
張讓又驚又喜,「大人慢慢想,一定要想起來。」說完眼帶希冀的看著張沽,張沽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張沽一拍手掌,「想起來了。」
張讓大喜,急忙說道:「是什麼,若能使咱家陽道復生,咱家一定重重感謝大人。」
張沽微微搖頭,「這古籍上所寫也只是一書之言,成與不成,下官也不敢保證,而且這藥方所記藥物也是在太難尋得。」
「大人但說無妨,不管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咱家一定想辦法弄到手。」張讓對陽道復生非常看重,那可是男人的命根。
張沽點點頭,說道:「先需要萬年人參,形狀要似人形,而且也要有陽道之形。」張讓一聽頓時也覺頭疼,萬年人參本就難找,還要具有陽道人形的,但是張沽的話沒有停,只得繼續聽下去,「其次,需要大量虎鞭,需要在午時三刻陽氣最重的時候取出且不能遇水,存放時必須有光,在酒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方可,還有千年靈芝,鹿茸,冬蟲夏草,麝香……」張沽一通說了一大串名貴的藥材,而且都是非常特殊的樣子或者取法,讓張讓聽的雨裡霧裡,似懂非懂,不過越心中肯定這方子的真實性,這裡面的都是極大的補陽之藥,而且張沽說的熬藥之法更是聞所未聞,讓他不得不相信,這麼難搞的藥材,這麼複雜的熬製方法,也只有這種逆天的陽道復生之藥才會有。
「這些藥材確實難弄,還請大人回頭寫個方子,咱家好讓人去找。」
「這個自然,不過,這些東西都極難尋找,公公真能找到嗎?」
張讓挺了挺身子,一揮手:「這個大人放心,只要這世上有,就一定能找到。」
「哦,公公真是神通廣大。」
「還要多謝大人。」
張讓,張沽互相恭維著,那邊卻來了一個太監,遠遠的站住呼喊張沽二人,原來是靈帝召見他們。
張沽、張讓進了宮殿,抬頭就看到地上一灘血,宮裡除了正在收拾血跡的太監外就只剩靈帝緊繃著臉一人坐在主位上。張沽、張讓見了禮,在一旁垂手站立,等待靈帝話。
靈帝待太監清理完畢退下去後,開口道:「皇子被刺一事已經查明,是那太監心懷叵測,串通了那行兇的太監兩人聯手行兇,那太監已經畏罪咬舌自盡,這件事情朕不想再聽到人談起。」
「臣(老奴)遵命。」
靈帝繼續說道:「還有那幾個太醫玩忽職守,本該抄他們九族,但是念在他們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只斬他們,家眷流放,讓父這些交給你做,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張讓躬身領旨:「老奴一定辦的妥妥當當。」
靈帝點點頭,目光看向張沽,「張卿,這次你立了功,想要什麼賞賜,真都准你。」
靈帝這話一處就連張讓都有些側目,靈帝的摳門可是出了名的,不惜賣官賺錢,就知道他有多麼守財,這次卻突然大方起來,要是張讓要個丞相做做,按靈帝的性子也未嘗不會給他。
張沽卻抱拳回道:「為皇上解憂本是微臣分內之事,而且此事也是皇子洪福齊天,才能化險為夷,臣不敢有所求。」
「呵呵。」靈帝臉色也不再緊繃,笑道:「朕知你忠心,不過有功就要賞,朕本想讓你替了江安的位子,但是朕心裡又有了主意,這樣,你先回去,明日早朝過來,朕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賜你,讓你光耀門庭,對了,記得帶上典韋。」
張沽沉吟一下,回道:「臣遵旨。」
靈帝站起身來,吐出一口濁氣,身子活動了一下,似乎卸下了一些擔子,「朕乏了,都下去吧。讓父,你帶張卿去領那塊隕鐵,朕許給他做兵器了,讓能工巧匠悉心打造。」說完已經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
待靈帝走遠,張讓開口祝賀道:「恭喜張大人,明日早朝皇上當眾賞賜你可是天大的榮耀,日後必然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咱家還要多靠你照顧。」
「公公言重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塊隕鐵吧。」張沽不想再和張讓多說一句話,開口轉移話題。
「是是,大人今天勞心勞力一定累了,咱們這就過去。」張讓點頭,喚來幾個太監帶路,和張沽、典韋一起去看那隕鐵。
這塊隕鐵足足有五人合抱,而且全是又隕鐵構成,雜質非常少,是塊不折不扣的星辰隕鐵。侍衛們奮力一刀也只能在上面留下個白印,手一抹完好如初。
「實在是難得,如此好的隕鐵。」張沽圍著這塊大隕鐵慢慢走動,時不時伸手摸一摸,典韋跟在一旁眼裡滿是喜歡。
「不知張大人要打造什麼兵器,這麼多隕鐵,要打造兵器,百十多件也沒問題。」張讓站在一旁開口問道,他對這隕鐵興致缺缺。
張沽仔細考慮了下,典韋的自然是雙戟,但是自己呢,打造一柄劍?照隕鐵的重量,只怕自己佩戴出行都是個問題,更別提用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打造兩套手術用具,一來小巧,不會太重,帶起來也方便。二來,原來打造的那一套雖然也好,但是用隕鐵打造的一定更出色。
把設計圖劃出,並仔細交代了細節,張沽終於和典韋回到了蔡府,接下來便是等待明日早朝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