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自己也正在為讓張沽入朝犯愁,正巧有這麼個好機會,但是轉念一想犯愁道:「不過要如何才能引薦子謀?自從子干你幾年前得罪了十常侍,雖然官復原職但十常侍覺不會讓你推薦的人接近皇上的。」
盧植微微一笑,伸出兩指道:「如今能推薦醫師為皇上看病的只有兩方,其一就是十常侍。」盧植把一指曲折,「就算可以讓子謀進去,我也不屑為之。還有另一方就是大將軍與何皇后。」
蔡邕聽了皺眉擔心道:「剛才我也想過,可是子謀出面就是為了救治皇上,皇上如今已經欲削弱何進的兵權,如果治好了,極有可能廢長立幼,何進不會同意的。」
盧植點頭同意蔡邕所言,卻又故作神秘笑道:「伯喈,我有說過要把子謀推薦給大將軍嗎?」
蔡邕搖頭,沉思說道:「不推薦給大將軍,那就是何皇后,我等外臣不能進入**,而且何進與十常侍在宮中耳目眾多,你突然帶著一人去見何皇后,難保他們不會從中阻攔。」
「伯喈所言極是,只不過卻漏算了一個人,此人可以自由覲見何皇后,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盧植點頭道。
「哦?這人是誰?」蔡邕思前想後,不著頭腦,驚訝問盧植道。
「何進之弟,何皇后之兄,車騎將軍,濟陽侯——何苗。」盧植字字鏗鏘說道。
蔡邕輕捋鬍須,雙眼微瞇,緩緩說道:「何苗其人,我也曾聽說過,據說去年大破滎陽起義軍,才拜為車騎將軍。不過他與何進是兄弟,會成功嗎?」
盧植站起身,邁開兩步,負手而立道:「何進與何苗同心不過是傳聞,但我卻知道何苗是一貪財好功之徒,去年滎陽之戰何苗未曾出過一絲力,全賴滎陽兵將奮勇,結果功勞卻被何苗一人獨吞。如今我把子謀推薦給他,以何苗之性必定會想若子謀治病成功,功勞他一人獨吞,若不成,大可把罪名推到老夫身上,所以何苗一定會把子謀轉薦給何皇后,到時子謀便可為皇上治病,這份功勞就讓給他。」
蔡邕起身臉色嚴肅看著盧植,眉毛微翹,道:「原來你早就想好,卻還要賣什麼關子。」
盧植哈哈大笑道:「一直都是你已琴書之道讓我難堪,如今我也讓你干急一次又怎樣。」
蔡邕也不理盧植,轉頭看著張沽,沉聲道:「子謀,此次就算不為你張家,為洛陽,為大漢,你這病也要治好,你可明白?」
張沽抱拳道:「學生盡力而為。」
蔡邕聽後點了點頭,盧植接口說道:「子謀,你做些準備,三日後我就帶你去見何苗。」然後轉臉向蔡邕告辭道:「近日來本想商量著事,沒想到正好想出了解決之法,伯喈,三日後我來帶子謀過去,就此告辭。」
送走盧植,張沽也無心再去找蔡琰彈琴,回到屋中暗想道,如今靈帝已經要立太子,看來他不出兩年就會死去,靈帝的病多半是他花天酒地,荒淫無度所制,這種病怎麼治,這種人怎麼治?他是皇帝,天下名義上都是他的,讓他戒酒戒色,可能嗎。
張沽就算真心想救,但是病人卻不聽你的話,他也沒有辦法,這才是醫者最大的悲哀,不怕醫術不精,只怕諱疾忌醫。但是如果治不好,且不說不好跟盧植蔡邕交代,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張沽接下來幾天把自己關在房中,並讓張清尋找一些藥石之物,對外說是苦讀醫書煉藥,其實是在偷偷做一樣東西。既然確定治不好,那就讓他舒舒服服的去死,這是張沽此刻心中的想法。
張沽看著手裡剛剛制好的藥散,嘴角微微上揚,眉宇間透出一股自信,這個藥散是張機明的,只不過因為過去張沽勸說至今還沒有在世上露過面,天下除了張沽祖父子三人知道再無人知道。
「靈帝,你不是想要享樂嗎,我就讓你樂個夠,樂到死。」張沽聲音有些飄忽。
「咚咚咚。」敲門聲,「少爺,時辰到了,盧大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張清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我隨後就來。」張沽對外喊道,然後迅把製藥的工具收好,把剩下的材料倒進火盆銷毀。
「盧公,學生耽誤了些時間,在此請罪。」張沽換了一身青色衣服,邊走邊抱拳道。
盧植看張沽精神奕奕,笑了笑說道:「我聽伯喈說你這幾日廢寢忘食的讀書,如今又見你胸有成竹,看來皇上的病是十拿九穩了。」
張沽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沽也不敢妄言,只是盡力而為罷了。」
盧植起身,點頭道:「能做到盡力而為已是不易,我們這就去,伯喈,告辭。」對蔡邕點了點頭,轉身向蔡府大門走去,張沽隨後跟上。
「張兄弟,你這是要出門啊。」忽然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偏處傳來,正是典韋。如今典立的身體也恢復的七七八八,能做些不太累的活計,典韋卻無事可做,說是蔡府護衛,可是這麼一個有些破舊的府邸,平日登門的客人就少得可憐,更別提什麼盜賊之流,弄得典韋正是無所事事,卻只能在蔡府後院周圍瞎轉。這幾日張沽把自己鎖在房裡,張清也要四處找東西給張沽送去,典韋更是連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今日一見張沽要出門,馬上喊住張沽。
「是啊,典韋,有事?」張沽停步對典韋道。
「你去哪,能不能帶俺一起去,整日在這破院子裡呆著,身子都快閒出病來了。」典韋走過來抱怨道。
張沽輕笑,拍了拍典韋的胸口,安慰道:「我這次出去實在是不方便帶你。」
典韋聽後一副洩氣的樣子。
張沽又笑道:「不過等過了這幾日,我就會有兩個家人過來,到時候有你忙的,你就再閒兩天,保證那時候你絕對有事可做。」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蒙俺的吧。」典韋一聽,兩個大眼瞪得滾圓。
「張沽哪裡騙過你。」
「好,那俺就再等幾天,這破院子憋的俺都要生出蛋了。」典韋嘿嘿笑道。
「撲哧!」一聲嬌笑,蔡琰從後面蓮步走來,對典韋笑道:「典大哥,你生個蛋讓我看看。」多日的相處,蔡琰開起了典韋的玩笑,已經沒有第一次見面那種驚恐。
「你這黑漢,敢說老夫的院子破,我問你北邊牆上的那個洞是不是又是你打破的!」蔡邕也走了出來,氣呼呼的沖典韋叫道。
「俺先走了,這老頭太煩人,不就打破幾塊磚嗎,成天追著俺。」說著典韋已經風也似的跑開了。
「子謀哥哥,琰兒祝你馬到成功。」雖然不知道張沽要去做什麼,但蔡琰也知道是張沽要去做件不小的事情。
「有琰兒這句話,一定沒有問題,師傅,琰兒,留步吧。」張沽說完轉身繼續跟著盧植離開了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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