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沽先帶古洪會客棧吃了一頓,為他引薦了徐庶,古洪感歎英雄出少年,對徐庶行為大加讚賞,但徐庶卻只是客套,張沽以為徐庶身子虛弱,不能長時間說話,就拉著古洪和彥平去了郡丞府.
郡丞見到古洪時就知道張沽的來意,笑道:「小神醫,是要我為古醫師做個澄清?」
張沽點頭,說道:「大人明鑒,沽還有一事相求。」
郡丞笑道:「小神醫前後已求了三件事,後面還有多少,儘管說來。」
張沽不好意思道:「就此一件了,張沽想買下柴家大院興建醫館。」
郡丞沉吟道:「此時我還須和郡守商量,不過倒也不是難事,快的話明日便可,但是柴家大院已經燒燬了大半,要再建醫館恐怕至少也要半個月。」
張沽拉過一旁的彥平道:「張沽不能留在穎川,穎川醫館將交給彥平打理,郡丞大人有事可以找他。」
彥平一聽張沽要把醫館交給自己,心裡驚訝,忙要說話,但張沽使了個顏色,讓他閉嘴。
郡丞看了看彥平,說道:「如此也好,醫館開張之日我親自過去為古醫師澄清。」
張沽等人拜謝,離開了郡丞府。
一出郡丞府,彥平就說到:「張公子,彥平何德何能接受如此大事,請張公子另找人選。」
張沽笑了笑,拉著彥平說:「你是徐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而且你也在外做過多年生意,這方面自然比我一個門外漢要熟悉,而且我已和郡丞大人說過,你還想讓我反悔不成?」
彥平忙說:「張公子恩德,彥平謹記在心,一定會把醫館做成穎川最大的醫館。」
張沽笑了笑,另一隻手拉過古洪:「張沽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後穎川醫館就要仰仗二位了。」
接下來幾日,張沽一直在等徐庶身體康復,分了一半的錢給彥平古洪二人用作醫館建設,招用夥計,彥平看到這些錢足足楞了三個呼吸,忙說太多太多,張沽是硬塞給了他。正好家中派來了談生意的人,許多的銀兩還有張老太爺的信,信上說讓張沽儘管去做,爺爺就是他的後盾,張沽心裡感動。第二日便去和甄贗喝酒談天,讓王管家他們去聊聊水路的事情。
第六天清晨,張沽正要去敲徐庶的房門,門自己打開了,「元直,怎麼起來了?」開門的是徐庶。
徐庶走路還有些搖晃,臉色紅潤了許多,伸了伸胳膊:「再躺下去我沒病也躺出病了,起來走走。」
張沽忙扶住徐庶,「還沒吃飯吧,下去吃些東西。」
「嗯,坐下吃和躺著吃感覺就是不一樣。」徐庶一邊吃一邊說道。
張沽看徐庶吃飯的樣子提醒道:「小心嗆著,又沒人跟你搶。」
徐庶抓起一個包子,狼吞虎嚥道:「你是不吃過牢裡的飯菜,那時候覺得包子就是山珍海味。」
張沽笑了笑:「都出來了,別再說裡面,太晦氣,你再這樣吃下去,回頭見伯母,伯母恐怕都認不出來。」
提到徐母,徐庶停了下來,嚥下嘴裡的包子,看向張沽:「我想回去看母親。」
張沽暗怪自己嘴上不小心,一面說道:「你現在走路都要人扶,怎麼回去,等身體養好些再回去,要是強行動,留下個內傷,你這一身功夫就白練了。」
徐庶低頭小聲道:「我不想要這身功夫了。」
「你說什麼?」張沽聽的並不真切。
「我不想要這身功夫了,我要棄武從文。」徐庶抬起頭對張沽說道。
「為何?」張沽見徐庶表情嚴肅,問道。
「我在牢中想了許多,僅靠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剷除人間不平事,誅盡天下害人蟲。」徐庶說道。
「這話聽起怎麼如此耳熟?」張沽總感覺在哪裡聽到過。
徐庶笑了笑:「這不是你幾年前對我說的嗎?」
「想起來了,一晃都已經好幾年了。」張沽也笑道。
徐庶感歎道:「是啊,這幾年我在外行俠仗義雖也救了許多百姓,但也親眼見過無數家破人亡。直到被抓才恍悟,原來一人之力量終究有限,這世間不平太多,所做無異於杯水車薪,只有讓這世道清平,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張沽聽後欣喜,拍手道:「伯母和水鏡先生若聽到一定甚感欣慰。」
徐庶舊話重提:「我想回去見母親。」
張沽搖頭道:「你這樣回去怎麼跟伯母講,而且你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動身。」
徐庶仍不死心,拍著自己胸口道:「我已聽古醫師說了,有你這神醫還有那些名貴的藥材,我早已好得差不多,只是虛弱罷了,而且此事我也不想瞞母親。」
張沽知道徐庶性子,跟自己一樣是個固執的人,也不再勸,說道:「那再休息一天,雖然路程不遠,但也不能虛弱上路。」
徐庶點頭,笑著繼續解決手裡的包子。
第二日,張沽、張清、小五和徐庶雇了輛馬車往徐家駛去。
到了徐家外,張沽要去扶徐庶,徐庶堅持自己走進去,顫抖著雙手推開房門。
「誰啊?」徐母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徐庶眼眶泛紅,顫聲道:「娘!」
「是庶兒嗎?」裡面傳來腳步聲。
「娘。是孩兒。」徐庶搖晃著走向前,幾次差點摔倒。
張沽轉身帶著張清和小五離開了徐家,到遠處坐著。
「元直能夠棄武從文,實在是讓人高興,哎,我本不該帶你們過來,看到這情景又讓你們傷心了,想哭就哭出來吧。」張沽坐下本想說些開心的話,可是看到張清面容悲苦。
「少爺不用擔心,我傷心一會就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小八早就不是會哭的人了。」張清笑了笑,只是這笑實在難看。
張沽也不再說話,看著遠處的徐家。
過了半個時辰,徐庶從裡面走出,向張沽這邊搖搖晃晃走來,張沽三人迎了上去。
徐庶臉上淚痕清晰可見,眼眶紅腫道:「我已全都告訴了母親,母親請你們進去。」
進了屋子,徐母站了起來,對張沽三人鞠躬,徐庶也跪了下來,張沽忙上前扶住徐母,讓張清二人去扶徐庶:「伯母,你這是要折煞小子,元直,你也快起來。」
徐母緩緩起身:「老身謝張公子救我兒性命。」
張沽見旁邊徐庶也站了起來,忙扶徐母坐下,說道:「我和元直是至交,他有難我本該出手相助,伯母言重了。」隨即轉移話題道:「元直要棄武從文,要去何處讀書?沽可去穎川書院為元直做薦。」
徐母搖頭:「我母子已受太多張公子恩惠,就讓徐庶隨便找個學堂好了,若他不是讀書的料,去哪裡都一樣。」
徐庶聽後點頭,張沽想道徐庶就算進普通書院也不要緊,況且還有水鏡先生,也就不再勉強。
在徐家吃了一頓,下午張沽留下些滋補的藥就和徐庶道別離開了。
回到穎川,張沽向彥平交代了些開醫館注意的事情,比如開業三天免費就診,多收些學徒,為將來分館做準備等等。
張沽四人在十幾日後又回到了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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