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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 下注,智斗(5大章 節) 文 / 蕩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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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店小二收了蕭翎的十兩銀子,自然是豁出性命般地趕向黃家,說來也巧,小二剛跑出沒一里路,就在大街上撞見了黃家大少爺黃孝仁。也得虧蕭翎福星高照,這黃孝仁正要前往悅來客棧斜對面的下定金---那位婉兒小姐可是的頭牌,就算你黃家大少的名頭再響亮,也得預付銀錢不是。

    那店小二之前也見過黃孝仁,當下就上氣不接下氣地把蕭翎的原話說了出來,黃孝仁一聽就感到不對勁,蕭翎那身手他雖說沒瞧見,卻從其父黃明祥黃老先生那兒得知了一二。自己的父親雖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卻也隨軍隊裡的武術教頭學過三招兩式,年輕時憑著那身功夫,沒少和其他私煤販子們打鬥過。別看他老人家現在年紀大了,等閒兩三個青壯還真近不了身。

    然而,他老人家在見過蕭翎的身手後都對其讚不絕口,那話黃孝仁聽的明白,這蕭翎的功夫只怕放在明州城都是高手,就算是七八名不帶眼睛出門的潑皮,也不會讓蕭翎費多少力氣收拾。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黃孝仁趕忙朝那小二問了一句,臉上滿是凝重的表情。那小二自然知道眼前這一臉病態如同劣苗般削瘦的黃孝仁可不是好惹的,當下戰戰兢兢地答道:

    「回······回大少爺的話,那些人一共是十三人,身穿普通的衣物,小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

    見那小二一猶豫,黃孝仁當下喝出聲來:「不過什麼?快說!」

    那小二被這麼一嚇,「撲騰」一聲地跪了下去,哭喪著臉連聲道:「回大少爺的話,那些人走路的步伐很是沉穩,有些武師的模樣。小的見他們衣服的下擺微微鼓起,只怕是藏著些東西······」

    儘管那小二最後一句話說的隱晦,可黃孝仁也明白那「東西」指的是兵器。步伐沉穩,武師,兵器······黃孝仁的大腦不停地運轉起來,飛快地將明州城內符合上述條件的對象篩選了一遍,除開衙門的官差外,也只有定遠鏢局和孫劉兩家煤號符合這條件。

    然而,衙門是最先可以排除的,眼下蕭翎已經有了煤商的身份,算是官家保護的對象,加上蕭翎和自家的關係,那些官差可不會傻乎乎地去招惹他。

    孫劉兩家煤號也可以排除在外,雖說眼下蕭翎成為了黃家的合作夥伴,也就和孫劉兩家成了對頭,可對方也不會幹這壞了規矩的傻事。否則自家完全可以撇開行規,利用各方面的優勢將他們的生意拖垮。

    至於定遠鏢局,算了吧!黃孝仁不禁搖頭暗歎,蕭翎可是一義字當先英雄式人物,定遠鏢局那些渾身散江湖氣息的漢子們若是和他撞見,把酒言歡惺惺相惜還來不及,如何會生出禍端?

    這樣看來,既非上述三方人馬,明州城也不會再有符合這條件的人了,總不會是海賊餘孽或是綠林好漢吧······等等,難道會是他們?

    黃孝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若自己猜想的沒錯,那些人應該都是親兵。明州城內能擁有親兵的除了明州守備大人外,就是四個營頭的統領了。若對方是守備大人的屬下,憑著自家的關係,加上對方看在自家逢年過節也沒少孝敬的份兒上,這事情倒也不難辦。

    可若是那四大營頭的統領親來,只怕這事兒就難辦了。自家和那幾位營統領雖沒什麼過節,卻也沒什麼交情。和天下很多地方一般,明州城的四大營頭向來是不聽守備大人調度,可這年頭手下有兵的武官向來跋扈,其中又以遠離中樞的營頭為甚,朝廷對此也沒什麼辦法。若是雙方生了什麼大事,只怕是自己父親拖著太守大人和守備大人親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些武夫自己是不願輕易得罪,可蕭翎更是值得自己全力爭取的對象。過了今年後,就是父親的六十大壽了,這兩年來父親不時提起要在做完壽宴後金盆洗手,退居幕後,關於「明祥煤號」第二代掌門人的歸屬問題也就成了眼下的重中之重。拋開支系庶出的不論,黃家一眾人中有機會繼承這龐大家業的候選人也就自己和二弟黃孝義兩人。

    按照常理,「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黃孝仁和黃孝義為一母所生,不存在嫡庶之分,加上黃孝仁是長子。這樣看來,黃家大少接任黃家家業是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可黃家大少自家人明白自家事,自己年輕時做過不少荒唐事情,偏偏還都讓父親知道了,雖說自己在這幾年特別是妻子過身後收斂了很多,終究還是讓父親記下了這筆帳!二弟那小子雖說也都做過,卻總有人給他擦**,在父親的印象裡,那小子乖到不能再乖了,如此一比較,自己的處境可就有些尷尬了。

    在做生意方面自己也要差上二弟不少,不是說自己天資不如對方,只是二弟一直有煤號大掌櫃費仲的相助,自己卻只得獨自摸索,自然比不過對方。

    費仲那個奸賊一直和二弟沆瀣一氣,那兩人怕是早就密謀著奪嫡,加上自己那二叔黃明和這兩年來似乎也和二弟眉來眼去的。費仲加上二叔,這可都是在父親面前說得上話的人物,如此一來,自己的處境更是堪憂。

    因此,蕭翎此時顯得是更加的重要,不光是他那遠見和作為,更重要的是他那身膽色。黃孝仁心裡想的明白,憑借蕭翎那身本事,不需幾年時間,就足以展成媲美孫劉兩家煤號老闆的人物。加上父親對他有先入為主般的欣賞,蕭翎自然而然地將成為父親為之倚重的人物。

    自己若是成功地為其解圍,以蕭翎的為人定會好生地記住自己這份恩情,今後再好好地籠絡一番,蕭翎就會成為一個使父親心中的天枰再度平衡的砝碼,不,甚至可以使天枰朝自己傾斜!

    黃孝仁當下略一思索,立即帶著隨從們趕往悅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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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進客棧大門,就見樓梯口附近躺著兩名大漢,其中一人像是昏了過去,另一人也在一片木屑中苦苦掙扎。當黃孝仁看清那兩人相貌後差點沒叫出聲來,自己猜想的一點也沒錯,這些人正是黃字營統領的親兵!

    越是往樓上走,倒在樓道裡的親兵就越是慘,黃孝仁的心裡也越是驚。您瞧這位大哥,渾身**的不說,還好死不死地躺在二樓樓梯口,趕緊起來,切莫著涼了!而這位倒在三樓樓梯口的大哥更是牛叉,兩顆大板牙早已不翼而飛,莫不是想換成兩顆金的?

    都說那些武官們的親兵是「精銳中的精銳」,黃孝仁雖說沒和那些親兵生過衝突,卻也聽衙門裡的捕頭們議論起這事兒。有一種比較靠譜的說法,說三名壯漢敵不過一名捕快,三名捕快又敵不過一名親兵,可眼下竟然有四名親兵被蕭翎幾人放倒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上面還有這般的可憐人。

    黃孝仁當下也是一喜一憂,喜的是蕭翎表現出如此強橫的實力,也證明自己的投資是正確的甚至是值的。若是真能得到蕭翎的鼎力支持,自己說不定可以使上一招狠法子,剷除自己繼承家業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憂的是,這些親兵被蕭翎揍成這樣,以至於他家老母都快認不出來了,只怕那黃字營的統領不肯善罷甘休。黃孝仁走上四樓後,分明察覺到站在門口的四名親兵所投來的不友善的目光。

    奶奶的,在明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們黃家怕過誰?黃孝仁頓時把心一橫,走到那緊閉著的房門邊上,伸手就要推門。一名親兵見狀,立即是伸出手來阻止,雖說沒有碰到黃孝仁,卻也是死死地拉住了門面。

    「大膽,你們可知道我們家主人是誰嗎?」

    黃孝仁身後的一名家丁輕喝道,雖說他們也將面前這臉色不善的幾人的身份看了出來,可有句俗話叫「狗仗人勢」,既然自己的主人都不怕,自己這些做家丁的又怕什麼?就算你們是營裡面的親兵又如何?難道不知道明州城姓「黃」嗎?

    家丁,尤其是和主人親近的家丁,吃的用的都是府上最好的一等,就算闖禍都有主人擔著,這點和武官麾下的親兵十分相似。既然主人把一切都給了他們,該他們拚命的時候,自然也要豁出去。

    那名親兵眼見被一名小小的家丁訓斥,如何嚥得下這口氣,加上之前被蕭翎羞辱的怒氣正憋在心裡沒處使,當下眉毛一揚,就要作。

    「把門打開!」

    黃孝仁看都不看那名親兵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配合著他黃家大少爺的身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那名親兵雖說平日裡橫行慣了,卻也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在那張不可得罪之人的名單中,黃家可是過明州守備大人以及太守大人,排在榜單第一位!

    那名親兵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當下朝黃孝仁一抱拳,面露難色地說道:

    「大公子,這······」

    「把門打開!」沒等那親兵說完,黃孝仁將頭轉向前者,眼睛一瞪,沉聲道。那親兵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眼前這黃大少爺,當下腹誹了一句,有氣無力地將門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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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原來是黃統領在此,不知是什麼風把黃兄刮到這小地方來了。小弟這些日子一直尋思著和黃兄多多親近,沒想到今日竟然這麼巧!」

    剛一進門,黃孝仁就瞧見了手持短劍的蕭翎,以及站在其對面的黃統領,心裡當下就涼了一截。這對朝廷命官動刀子可不是小事,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放,只怕是連自己父親都無法為其開脫。

    不過看黃統領的模樣倒也不像是動過手的,黃孝仁也就暫時地放下心來,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多少也有示好的意思在內,你黃統領若是能看著自己的面子收手,當然是皆大歡喜。

    「哦,原來是大公子!貴號可是日進斗金的寶地,大公子不在那兒做買賣,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黃統領一見黃孝仁的那張笑臉,當下心裡一驚,沒想到面前這姓蕭的小子竟然還和黃家有交情,黃家在這明州城的聲勢可比明州太守要大,按照規矩,越州刺史大人還要管面前這花名遠洋的黃家大公子叫一聲「大舅哥」,這事兒有些難辦了!

    不過自己的親兵被人打了可不是小事情,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只怕自己在同僚間的臉面掛不住。黃統領當下也是鐵了心,就算你黃家要插手此事,也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咳,這還不是跟著黃兄你而來的!」黃孝仁一個忽悠打過去,繼續說道:「黃兄調任明州城也有三年時間了,為保咱們明州城父老的安全做出的一切,小弟可都是看在眼裡!小弟一直尋思著請黃兄吃頓便飯,以盡地主之誼,只是黃兄的軍務一直忙,小弟也找不到機會。」

    黃孝仁臉上的表情一息三遍,一點兒也不像裝出來的,只見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後,喜道:

    「不過今天倒是讓小弟找到了機會,不如請黃兄隨小弟一同去望江樓坐坐,那兒的酒菜可是難得,也讓小弟代明州二十六萬五千名父老好好地向黃兄敬一杯酒!黃兄,意下如何?」

    黃孝仁這番話說的是極為聰明,將眼下生的事情撇開不談,一口一個「小弟」地自稱,以他黃孝仁的家世地位,這可是給足了黃統領面子,同樣也給了他台階。

    同樣地,這話裡也隱隱有示威的意思在內,我黃孝仁連明州城裡有多少百姓的數字都說的出來,你一個外鄉武官罷了,憑什麼和我這地頭蛇叫板?

    若是放在往常,這黃統領也就順著這台階下去了,也借此賣個面子給黃家,沒必要和對面那身手出奇得好的姓蕭的小子拚個你死我活的!

    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樣不近乎人意。

    「吃酒就不必了!」出乎黃孝仁的意料,那黃統領一擺手,指著蕭翎說道:「大公子可知道這人傷了本官的數名親兵,並且對本官大不敬!本官素聞大公子熟讀詩書,想必對大燕律例也是瞭若指掌。那就請大公子告訴本官,按照律例,這人該當何罪?」

    一聽這話,黃孝仁立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略顯凝重的表情。在他看來,打傷幾名親兵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要不是有品次的武官,大事,也就化成了小事!不過這黃統領分明是一副得勢不饒人的模樣,若是硬要把這事兒上綱上線追究到底的話,小事,也就變成了大事!

    行啊,你小子厲害!本少爺可是自稱為「小弟」,你倒好,一口一個「本官」地打起了官腔,這口氣裡還帶著訓斥的味道在內。行,既然你小子不給本少爺面子,本少爺又豈是怕事之人,這蕭翎本少爺今天是保定了!

    黃孝仁心裡打定了主意,將臉轉向已經把劍收起來的蕭翎,沉聲道:「蕭兄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蕭翎暗咐我早就等你這句話了,只見其微微一笑,朝黃孝仁一抱拳,道:「這事兒倒是一個誤會,初十二那天黃昏,在下和幾名弟兄入住這家客棧,卻目睹了那位兄台不慎從樓梯上滾下去的一幕。按說這事兒怨不得在下幾人,可那位兄台卻一口咬定是在下幾人將他推下去的!

    這不,這位黃統領黃大人今日就帶人來找在下和幾位弟兄的麻煩,在下原本也不想動手,畢竟聖明天子在朝,一切宵小都要灰飛煙滅。可樓下的那幾位弟兄卻現對在下拳腳相向,在下有口莫辯,只得自衛,也就有了眼下這般模樣!」

    蕭翎這番話說的頭頭是道,一口咬定那胖子摔下樓一事和自己毫無關係,將責任撇的一乾二淨,再加上還把當朝的皇帝老兒給搬了出來,一味地強調「自衛」二字,那黃統領也覺得有些理虧!

    那胖子見蕭翎指著自己揭自己的老疤,當下被氣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蕭翎話音剛落,那胖子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氣,當下朝蕭翎喝到:

    「你這刁民,莫要這般推脫,若不是你,難道是大爺我自己摔下去的?」

    「閉嘴!」黃孝仁輕喝一聲:「這兒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私鹽販子說話!」

    那胖子一聽這話,當下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細,不過這胖子細細地看了看黃孝仁,感覺對方面貌上有幾分熟悉,而且能被黃統領稱為「大公子」的人,想必也不是簡單的角色。只見那胖子當下朝黃孝仁一拱手,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在下敢問兄台的尊姓大名!」

    黃孝仁鄙了那胖子一眼,旋即又將頭轉到了一邊,嘴上淡淡地說道:「你,不配知道,就算你們定海城的劉老五,也沒資格和我稱兄道弟!」

    那胖子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黃孝仁口中的「劉老五」,可是定海城最大的私鹽商,平日裡就是定海一霸,和定海太守大人可是稱兄道弟般親熱,就算是衙門裡的捕頭,見到了那「劉老五」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五爺」!

    可饒是五爺那麼大的勢力,到了面前這中年人口中竟然還不配和他稱兄道弟!那胖子當下悄悄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黃統領,卻現後者顯然是默認了面前那中年人的說法。胖子的後背頓時直冒冷汗,天老爺,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再瞧向不遠處那個始終保持一臉微笑的姓蕭的小子,忽然感覺這傢伙是一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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