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那個山頂時,無謂的殺戮依然繼續著,我走到大蛇丸的身邊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立著,沉默的看著眼前喊殺不斷、火光沖天的霧隱村。
「哭了?」
忽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我下意識的伸手撫臉才驚覺臉上淚痕未乾,抿抿嘴唇我淡淡的說:「沙子進眼睛裡了。」
「是嗎?」
雖然是全然不信的口吻,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轉頭繼續看著面前陷於火海之中的霧隱村……
許久,他忽然說:「剛剛那個孩子的資質很不錯,如果能夠活下來會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
我的身體控制不住的輕輕晃動一下,君麻呂,那個和白一樣擁有純淨堅定的信念卻比白更加讓人感到悲傷的孩子,他所珍惜的人到最後都僅僅是把他當作一個工具看待,雖然我不能改變什麼,但是至少我想盡我的可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真正的溫暖。
當拂曉來臨時,空氣中已經瀰漫出淡淡的霧氣,在那個命運的樹林裡,我見證了蛇蛇□小君的全過程……
「人活著就是無意義的。」
「但是,繼續活下去的話說不定能找到有趣的東西。」
「就像你找到這朵花一樣。」
「就像我找到了你……」
「來吧,跟我走吧!」
大蛇丸摸著君麻呂的臉最後如此對他說,溫柔平和的聲音讓我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我只能說,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而小君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變態大叔猥褻了,可愛的小臉已經紅了一片,然後露出了異常明亮的笑容。
□毫無懸念的成功,我站在旁邊見證了這一歷史性的時刻,心裡湧起了非常強烈的撥打11o的衝動。
霧隱村的事已了,大蛇丸帶著我和君麻呂離開了水之國前往他的秘密基地,小君真的好可愛,由於他從小就被關在那個陰暗狹小的牢房裡,單純得猶如一張白紙一樣,一路上對什麼都很好奇,每次遇到不明白的事都會很羞澀的問我,而我都會很耐心的為他解答,所以很快我和小君就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很輕易的我在他心裡就上升到了僅次於大蛇丸的高度。
自從他和我們一起上路以後,大蛇丸根本就不再監管我了,雖然這樣我卻完全輕鬆不起來,反而更加無法計劃逃跑,因為那條大蛇竟然對小君說我非常的弱,要他寸步不離的時刻保護我。
小君是一個非常認真執卓的人,尤其還把大蛇丸當作最重要的人,所以單純的他在聽到蛇蛇的話之後就開始非常嚴格的執行這一命令,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的對我實行監控呃……是保護。
其實這種形影不離的生活我倒是不介意,小君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和他在一起很輕鬆,看到他露出單純的笑容我的心情也會非常好,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和他長時間呆在一起,但是沒有必要連我去洗澡也和我在一起吧?
他的單純認真簡直到了令人指的地步了,竟然就那樣跟在我的身後進了女浴室,要不是裡面的姐姐、阿姨們看他太可愛了,早就拿木盆砸他了。
那條大蛇絕對是故意的,他不是看我是不是逃跑,而是要看小君聽不聽話,能不能完全按照他的命令辦事而內心不會動搖,簡直太陰險了,尤其當我拉著小君向他提出抗議時,他竟然叮囑小君下次要注意,哪怕真的去女浴室也不要被人現,聽得我險些摔倒在地。
果然不愧是從小和自來也一起長大的蛇蛇,處理問題的方式竟然這麼……呃,詭異,看到這種情形我實在很擔心小君在這個變態的教育之下變成第二個大蛇丸(有些嗜血的紅豆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啊!)所以我責無旁貸的負責起小君的教養工作,絕對絕對要培養出未來那個冷靜倨傲卻又如同貴公子一般優雅華麗的君麻呂!
可惜對小君的形象教育沒幾天,我們就來到了蛇蛇的秘密基地,然後小君就開始接受他的嚴格訓練,幾乎再也沒有空閒的時間陪我,讓我一個人整天無所事事的呆在基地裡真的很無聊呢!
雖然大蛇丸給了我在這裡自由活動的特權,但是這種地方實在令我沒有閒逛的興趣,陰暗的通道,冰冷的石壁,一間又一間緊閉的石室,品位呀,蛇蛇的品位難道是屬於袋鼠式的?心中無限的懷念那個深山裡的和式大宅。
雖然對於這個基地的構造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為了以後的逃跑大業著想我還是會經常四處閒逛探查出路,這個秘密基地很大,裡面四通達也有不少訓練場,平時總會有不少孩子在這裡訓練,心裡還是挺羨慕那些孩子的,至少他們每天還有出去進行野外訓練的機會,哪像我完全被剝奪了放風的權利,只能呆在這個憋悶的基地裡。
雖然羨慕,心裡對於那些未來要襲擊木葉的後備音忍實在沒好感,所以壓根我就沒打算和他們交流感情,平時路過訓練場時都是隨便掃一眼,從來不在那裡逗留。
只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根筋不對,在進行平時例行的探路行動時,竟然因為裡面兩個孩子不算太精彩的打鬥而進入了這個人不算太多的訓練場,然後就被一個神色不算太友好的十七八歲的女忍者攔住,看著她一臉鄙視我的表情,我只能說自己實在太沒女生緣了。
「你不在大蛇丸大人身邊伺候跑到這來幹什麼來了?」
這個容貌倒是不錯,但是脾氣看起來很不好女忍者非常嚴厲的訓斥著我,好像我是她的下人似的。
我掃視了一眼四周,這個訓練場裡的其他幾個孩子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全都停止的訓練看著我倆,卻都沒走過來,似乎很怕這個女孩的樣子。
我對於她的話語非常的不爽,不悅的看著她說:「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在哪用不著你來管!」
她聽到我這麼說一下子揪起我的衣領叫道:「你真是太囂張了,你知道我是誰?我是這裡的負責人,也是大蛇丸大人最器重的部下,你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侍女罷了,竟然敢如此和我說話,你不想活了嗎?」
卑微的侍女?還真敢說,也懶得和她一般計較,我一下子撥開她的手嘲諷的說:「哦∼原來你還有那麼高貴的身份呀,失敬,失敬,我現在走還不行嗎?」
我說著正想轉身離開,她已經氣得大聲叫道:「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看到她一臉想要揍人的表情,我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那你想怎麼樣?要和我打架嗎?事先聲明打架我是一點不行,你把我打傷了,大蛇丸問起來你也不好交代。」
她聽到我的話非常不屑的看著我說:「果然呢,你也不過是長得好看而已,根本就是個沒什麼用的廢物,大蛇丸大人也只是一時興起才會讓你做他的侍女,要不了多久他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像你這麼沒用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大蛇丸大人的身邊!」
這是這麼情況?怎麼感覺現在的情形這麼像情敵間的挑釁,看著她一臉嫉恨的表情,我忍不住問道:「你嫉妒我?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大蛇丸了吧?」
看到她忽然漲得通紅的臉,我當即明白自己的推測完全正確,這孩子也太想不開了吧?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喜歡誰不好,怎麼偏偏喜歡上那個變態?
我確定自己看著她的眼神絕對沒有嘲笑的意味,只是替她惋惜而已,但是不知怎麼了,她竟然惱羞成怒的對我叫道:「你在嘲笑我嗎?我要殺了你!」
她說著就抽出苦無跑到我面前用力向我刺來,我急忙躲閃,總算沒被她的苦無刺到,卻也躲得異常的狼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才躲開。
其實我要躲閃也是可以躲得很輕鬆的,只是這樣就勢必要耗費我的查克拉,現在我身上的毒素至少還有一半滯留在我的體內,平時倒也沒什麼事,但是只要一動用查克拉毒素馬上就會擴散,我難得聚集的查克拉馬上就會被消磨殆盡付諸流水,所以在毒素沒有完全清除之前,基本上我是不會和人好勇鬥狠的。
不過她也太瘋狂了吧?一擊不成竟然用既快且狠的動作繼續襲擊我,難道真的想要殺了我?她不會是真把我當情敵了吧?我今年才九歲呀!你至於嘛?況且那條大蛇白送我都不要,誰會和你搶啊?
我心裡嘀咕著艱難的躲避著向我刺來的苦無,最後終於看明白她其實並沒有打算殺我,只是在以貓捉老鼠的態度戲耍著我,狠厲的攻擊其實一直都保留著餘地,寒光閃閃的利刃貼著我的身體滑過,讓我深刻的感受到那生與死的瞬間。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隻手就能打趴下她,但是現在我可不想將我好容易聚集起來的查克拉浪費在她的身上,所以一直都是艱難的躲閃著,雖然我的動作還算敏捷,但是很快我就被她一腳踹到地上,痛苦的趴在地上努力忍耐著腹部的絞痛。
看到我倒下她才停止攻擊,站在我的不遠處得意的注視著我,直到此時我這才能分神注意周圍的環境,由於這裡的動靜鬧得太大,其他訓練場的孩子都已經跑過來圍觀,所有人看著我的表情都帶著幾分不屑,甚至幾個平時看到我會臉紅的男生也是如此。
我一點也不意外出現這種情況,這裡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他們平時進行的都是嚴格到殘酷的訓練,所有人都把變強當作人生的奮鬥目標,尤其在大蛇丸的變態教育下,他們更是看不起弱者,一個弱者在這裡被鄙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自己現在是很弱呢。
我的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艱難的坐起來打量下自己,雪白的和服已經變得髒兮兮的,紮好的頭也已經散落下來,自己現在的樣子還真是狼狽呢。
造成這種情況的始作俑者對於我現在形象還是相當滿意的,也沒再攻擊我只是警告說:「以後你最好安分點,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
「下次怎麼樣?殺了她嗎?」
緩慢低沉帶著沉重壓抑感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所有人當即噤聲,周圍頓時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
幾秒鐘前還囂張無比的聲音此時已經顫抖著說:「大……大人當然不是了,她是您的侍女,一切全憑您來處置,我……我怎麼敢……」
「不敢嗎?我可不知道自己的侍女需要由別人來教訓。」
「對……對不起,請……請原諒我……」
「不用緊張,你可是我重要的部下,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他說著已經從黑暗中緩緩的走出來,唇邊帶著一抹冷笑似乎嘲諷的看著這一切。
我瞄了一眼四周圍觀的眾人,真的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淡淡的說:「我要回去梳洗一下,先告退了。」
我說著就要離開這裡,他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就這樣回去了?被欺負成這麼狼狽的樣子不生氣嗎?」
我抿抿嘴唇別過頭說:「無所謂。」
金色的眼眸帶著幾分笑意,他輕佻的勾起我的下頜說:「真的無所謂嗎?
「無所謂,我要回去了。」
我低垂下眼冷淡的說著,他卻忽然用寵溺的語氣對我說:「真是拿你沒有辦法,還以為這裡有這麼多和你同齡的孩子你會開心一些,這幾天有些忽略你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了。」
剛說完,那個把我弄得很狼狽的女忍者已經有些著急的說道:「大人,這次您才來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就急著要走?還有很多孩子希望得到您的指點,況且您的侍女實力真的太弱了,跟在您的身邊是個累贅,不如交給我訓練一段時間……」
好陰險,交到她手裡我還活不活了?我皺眉抬頭看向大蛇丸,他卻有些失笑的看著她說:「弱?你如果在木葉說這種話會把那些崇拜她的人氣死的。同時擁有木葉兩種最優秀的血繼限界,五歲就能使用禁術,六歲忍者學校畢業,九歲成為特別上忍,四代火影的女兒、木葉的情公主可是在五大國都出了名的天才呦!」
「什麼?她……她就是那個情公主?怎麼可能?」
那個女忍者無法置信的說著,周圍圍觀的孩子也開始議論紛紛都是一臉不信的表情。
他絕對是故意的,在這種情況如此介紹只是在羞辱我罷了,我幾乎忘記了他當初讓我做他的侍女就是為了羞辱我,極度屈辱的感覺席捲我的全身,我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忍耐良久才漠然的開口說:「你過獎了,我現在只是你的侍女罷了,我要回去梳洗一下,先告退了。」
我說著沒在看任何人一眼轉身走入黑暗之中,身後議論紛紛的聲音依然不時傳入耳中,眾多訝異、好奇的目光如針扎般的聚集在我的後背,縱然已經狼狽不堪,我卻始終挺直腰身慢慢的走著,決不肯給他們軟弱的背影。
艱難的走回到自己居住的石室,我走進淋浴間打開蓮蓬頭然後在冰冷的水中壓抑的痛哭起來,一直以來偽裝的堅強在那種令我感到屈辱的話語中再次瓦解,什麼公主,什麼天才,現在的我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失去自由的囚犯罷了。
冰涼刺骨的冷水沖刷著我的全身,滾熱的淚水流出即化為冰冷,在冷水中不知站了多久,當雙腿終究無法再支撐越來越沉重的身體時,我順著牆壁無力的滑坐到地上,在從頭頂傾瀉而下的水流中脆弱的將頭埋在了雙臂和膝蓋之間……
冰寒的感覺侵蝕著我的全身,身體刺痛無比,在那種極度的冰冷之中連反應神經都變得異常的遲鈍,當耳邊傳來木門開啟的聲音時我甚至沒想到要抬頭看一眼,直到一個人將我從冷水中抱起來時我才查覺不對,抬眼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大蛇丸略顯蒼白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