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和他廢話,我低頭不語,心裡暗自思量如何逃脫,就在這時他忽然伸手撕下我後背一大塊衣料,登時嚇了我一跳。
我身體顫抖著,用幾乎嚇得變了調的聲音驚恐的看著他說:「你……你要幹什麼?不……不許碰我!」
東城看到我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幾下,然後才似乎很無奈的在我面前抖抖從我身上扯下來的印有宇智波一族團扇圖案家徽的布料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想用這個把宇智波鼬單獨引出來而已。就你這種洗衣板一樣的身材在我面前全部脫光了我都衝動不起來,哪有興趣碰你?」
kao!我洗衣板礙著他什麼事了?竟然一語戳破了我心中最痛的那個地方,這個混帳嘴太毒了!要不是自己現在處於極度不利的情況,我真的很想罵——誒?等等,他說要用那個引鼬哥哥出來,這不就意味著他必須要離開我一段時間嗎?而那段時間正是我逃脫的最好時機。
想到這,心中稍微安定一些,我裝作很生氣(事實上也很生氣)的樣子躺倒地上不再理他,一會就打了個哈欠裝出自己很困的樣子半瞇起了眼睛。
東城也沒在說話,將我身上的那塊布料收入口袋,又彎腰將地上所有具有殺傷性的武器全部撿起來收好,然後就在距離我很近的位置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躺下,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我才不相信他真能睡著呢,而且就算他真的睡覺了我也不認為自己能跑得掉,除了是在極度疲勞的情況下,一般來說忍者在睡夢中就算有一點聲響都能驚醒,尤其是現在處於這麼危險的死亡森林之中,東城的警惕性肯定已經提升到最高的狀態,哪怕我動一下他都肯定知道。
雖然如此,暗地裡我還是悄悄掙扎了幾下,試驗一下手腕上繩子的牢固度,果然捆得夠緊的,雖然使用掙脫術也能勉強掙脫,不過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很吃力就是了。
自己現在體內除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查可拉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就算把我身上那盒千本當成銀針紮在身上幾處聚集查克拉的穴道上,也僅能讓自己的查克拉量暫時恢復到勉強使用忍者學校學的那幾個基本忍術的程度,就算是這樣能堅持的時間也極其短暫,而且過後解毒時一定更加麻煩。
心裡沉思著,我也闔上眼睛放鬆身體閉目養神,現在必須聚集體力,一旦逃跑就再也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我閉著眼睛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手腳早以麻木,身體卻不敢有絲毫動彈,始終表現出熟睡的樣子。
夜已深沉,整個山洞靜悄悄的,除了細微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躺的時間太長,我都有些困了,可是卻始終不敢真的睡覺,東城說過我沒有再看明晚月亮的機會,所以我猜想他一定會在今天晚上去找鼬哥哥,這是最好的逃跑機會。
我耐心的等待著,果然在下半夜時似乎一直表現出熟睡樣子的東城忽然毫無徵兆的坐起來,黑暗中我感覺他慢慢的走近我,我頓時緊張得心臟蹦蹦直跳,我知道他肯定很不放心把我獨自一人放在這,一定會做出防範,不知道他會對我怎麼樣?
我緊張得要命,冷汗都冒出來了,卻不得不始終保持出熟睡的模樣,感覺他似乎將一些粉末撒到我的身上,然後我的眼皮就異常的沉重起來,只想好好睡一覺……
恍惚之間,我忽然醒悟他在我身上灑的是可以讓人陷入深度睡眠的藥粉,想到這,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一股鹹澀而又甜腥的血腥味頓時瀰漫在我的唇齒之間,強烈的睡意也被這股劇烈的疼痛驅散得無影無蹤。
他在我身邊站了一會兒,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跑出了這個山洞,我欣喜過望,正想坐起來把繩索掙脫開卻忽然有些遲疑,雖然東城走得如此乾脆,但是他真的會這麼輕易的就放心的離開嗎?
想到這我努力開啟白眼查看外面情況,查看的結果讓我登時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東城雖然跑出去卻並沒有離開,只是安靜的躲藏在一棵樹上看著我所處於的這個山洞的情況,如果自己剛剛真的立刻掙脫繩索跑出去,那後果可就不敢想像了。
他在樹上一動不動的坐了一個多小時,就在我以為他已經在樹上睡著的時候,他卻忽然站起來,轉身飛奔而去,看到他離去的身影,我總算鬆了口氣,知道東城已經被我成功騙過了。
他一走我當即開始努力掙脫手上的繩索,雖然自己現在幾乎使用不了查克拉,令我掙脫得有些吃力,但是這個掙脫術畢竟是技術活,我還是很快的就從繩索中掙脫出來,就是結果有些慘不忍睹而已。
我看了一眼在掙脫的過程中被磨得血跡斑斑的雙腕,也顧不得上藥立刻又開始解雙腳上的繩子,當我把腳上的繩子也解開,一下子站起來正準備奔向自由時,卻頓時摔倒和大地做了一次親密接觸。
果然被綁的時間太長了,連帶雙腿都血氣不暢幾乎麻木得沒感覺了。苦笑一下,我開始用力搓腿敲打腿部,幾分鐘之後當雙腿終於有感覺後我才艱難的站起來,向著外面廣闊的天地奔去。
剛跑出洞口我卻頓時愣住,明明在洞裡看外面還是森林景象,可是跑出去之後眼前的森林卻已經變成一望無際的平原。
是幻術!這個應該是東城為了防止別的忍者進入那個洞穴而設置的,當然也可以順便防止我逃跑,幸好寫輪眼還勉強能用,只要不是太高深的幻術,基本上我此時兩顆勾玉的寫輪眼就能應付,開啟寫輪眼,我果然很輕易的就走出了東城設置的幻術領域。
看著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茂密森林,我知道我並沒有真正脫離危險,自己現在弱小得甚至連普通的野獸都對我有威脅,必須立刻趕往中央之塔,只有到了那裡才能真正算是得救。至於鼬哥哥我倒是不擔心,相信東城在手裡沒有人質的情況下也不會貿然去找鼬哥哥的麻煩。
為了尋找一個最安全的道路去中央之塔,我再次開啟白眼,頭腦卻突然一陣眩暈,險些沒摔倒在地上。我知道自己剛剛長時間的負荷使用白眼身體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我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現在如此糟糕的身體狀態真的可以平安到達中央之塔嗎?
黑暗中的森林如同張牙舞爪的猛獸般令人恐懼,在進入這片黑暗之前我的腿甚至都在抖,原來失去力量的我和一個普通的女孩沒什麼區別。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佈滿敵人、猛獸極度危險的死亡森林究竟能夠活多久,可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走進去。為——我想要活下去!
最後看了一眼周圍環境,剛選定一個方向,正想關閉白眼,卻忽然在遠處的草叢裡現自己被東城拿走的長刀,就彷彿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那一瞬間我心中的激動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現在這種任人宰割的身體狀況只要有它在手裡,在死亡森林生存下來的幾率馬上就提高了至少一半以上!
我飛快的跑過去抓住它,將它緊緊的抱在懷裡,生的希望令我的眼淚控制不住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死亡能夠把人變得脆弱無比,同時它也可以讓人變得十分堅強,已經到了生死關頭,為了讓自己能夠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我在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不管是誰阻擋在我前往中央之塔的道路上,我都會長刀揮下毫不留情的斬殺擋路者。
看著前方無盡的黑暗,將刀鞘丟棄到地上,我握緊閃著寒芒的長刀用自己現在最快的度向著中央之塔的方向奔跑而去……
星野老師曾經問我,我是為了什麼而拔刀?那時我非常天真的回答,「我是為了守護而拔刀。」
現在……看著在黑暗中閃著寒光準備隨時斬殺來人的利刃,我的臉上露出哭一般的笑容,現在的確也是為了守護而拔刀,可是想要守護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
劍心說:「劍是凶器,劍術是殺人的伎倆,不管用多美麗的借口也無法掩蓋這個事實。為了保護而殺人,為了救人而殺人,這就是劍術的真理。」
他還忘記了一句,「劍之路如同光之途,踏錯一步便會墮入暗中化為修羅而殺戮。」
我……會墮入黑暗嗎?
奔跑在漆黑的森林裡,我在心中不斷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卻始終得不到答案,或許,我更應該問自己另外一個問題吧?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選擇的那一天,墮入血腥的黑暗或是失去寶貴的生命我究竟做哪一種選擇?
這個想法只是在腦海中閃了一下,我就徹底無視它了,現在都未必能夠活下來,更何況是以後了,還是不要去想那些杞人憂天的事了。
當天濛濛亮的時候我坐在一棵樹下大口的喘著氣,看著遠方遙遠得彷彿在天邊的中央之塔,我吃下自己身上攜帶的最後一點食物。心中暗自計算一下到達中央之塔的時間,真的有一種山窮水盡的無力感覺,這種惡劣難走的地形再加上自己此時糟糕到極點的身體狀況,就算沒有任何耽擱也至少要在天黑以後才能到達那裡。如果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在樹上飛奔跳躍就好了,至少直線運動還能快點,現在我只能期望自己的肚子爭氣一點,堅強的挺到那個時候了!
早知道就聽鼬哥哥的話隨身攜帶點兵糧丸了,只是那種東西根本就和興奮劑劃等號,女孩子吃多了不但會變胖還會加衰落,簡直就是毒藥中的毒藥,所以我才會一直避而遠之,唉,現在誰還講究那麼多,能活命就不錯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找到水源才行。
雖然自己此時身體各方面的感覺都不太靈光,幸好最基本的五感並沒有在那種慢性毒藥的侵蝕下消失,吃過早飯又跑了一會兒就聽到不遠處流水潺潺的聲音,我心中一喜,飛快的跑到那條清澈的小河邊,然後跳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我在水面探出頭輕呼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一些,這下最擔心的事終於解決了。如果不是沒有裸奔的勇氣,我早就把全身的衣服都丟掉了,畢竟自己穿著那種被撒上藥物的衣服,隨時都有被東城找到的危險,幸好一般被用於追蹤的藥物一遇到水就會失去作用,現在總算稍微放心一些。
在水中抓了兩條魚做儲備食物我就上了岸,雖然衣服濕漉漉的貼著身體非常難受,我卻不敢生火晾衣,生怕因此引來敵人,只是稍微休息一會兒,又用水瓶裝了一瓶水就握著一直不敢離手的長刀繼續向著中央之塔的方向跑去……
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真的很好,這種原本應該危機重重、諸多磨難的逃亡活動竟然讓我進行得有驚無險,在這個非常危險的森林裡跑了一整天,除了砍斷一條很噁心的變異大蜈蚣以及砍死兩隻凶狠的向我撲來的野狼,就再沒有遇到危險,竟然連一個考生都沒遇到,真的讓我很不可思議!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奇怪,說到底這個四十四演習場怎麼也有半徑十公里的範圍,整個死亡森林一共才多少人?去掉自己那組、鼬哥哥那組、中村那組、被衫木美紀殺死的雷忍那組,一共還剩多少人?自己一個火影裡沒出過場的路人甲,又不是天生就具有招惹麻煩體質的小強主角,哪會那麼容易就遇到敵人?
看著不遠處聳立在夕陽下的中央之塔,我正慶幸的想著,面前忽然出現的前天被我搶了卷軸的那三個風忍卻讓我的唇角在那一瞬間有抽搐的感覺,果然人是不能把話說得太滿的,這不?馬上就遭到報應了!
我身體繃緊警戒的看著這三個風忍,當他們看清是我時頓時都愣住了,那個一直對我很禮貌的風忍更是非常驚訝的說道:「你是——情公主?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是這種吃驚的樣子,明明前天我還是一副非常囂張強悍的樣子,結果四十八個小時沒到再見面時我就搞得跟受虐兒童似的,自己現在的模樣實在有些狼狽,手腕上是掙脫繩索時留下的血痕,身上到處佈滿了在穿越灌木叢時被樹枝劃破的細小傷口,不光全身一直火辣辣的疼著,原本就被東城撕破的衣服此時更加破爛不堪,僅是勉強遮住身體而已,被遺棄的小孩都沒有我此時的形象淒慘。
雖然自己現在的造型不但沒什麼震懾力而起看起來比較好欺負,但是無論如何氣勢是不能缺的,如果我丟臉對他們露出膽怯的神情,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我可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他們會像我放過他們一樣的放過我。
我抿抿嘴唇,開啟寫輪眼冷冷的注視著他們,看到他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我做出一副生人勿進的冷酷模樣,將手中沾滿狼血的刀刃指著他們,然後用寒冰般的聲音說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我數三個數,要麼你們自己消失,要麼我讓你們消失,一……二……」
還沒數到三,眼前的三個風忍就非常聽話的從我面前消失了,果然人的名。樹的影,要是換別人哪能那麼輕鬆的退敵,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下定決心擋路者死,不過——能不殺最好還是不殺呀,況且我也不認為自己現在有能力殺死他們三個。
我這才鬆了口氣,正想繼續向著中央之塔的方面前進,身後卻忽然傳來那個可以出現在我噩夢裡的聲音,「想不到竟然這麼輕易就被你混過去了,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剛剛錯過了一個多麼好的機會,一定會非常後悔的。」
是東城的聲音!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的瞳孔瞬間放大,想都沒想,轉身揮刀毫不留情的一下子斬向他,眼睛還是控制不住下意識的閉起,明明感覺到自己的刀砍到他的身上,卻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味,詫異的睜開眼睛,才現自己斬殺的不過是他的土分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