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課業總是令時間過得飛快,當櫻花盛開的時候,我已經告別了自己的學生生涯,站在考場上迎接人生的第一次重要考試。
「忍法?分身術」
在一團煙霧中我分出一個分身,當即讓監考老師的嘴再也合不上。
「影……影分身?這可是上忍級別的忍術,果然不愧是情公主,您合格了,請拿好您的護額。」
鄭重的接過散著清冷金屬色澤的護額,我恭敬的向老師道謝,然後轉身離開考場。
我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顯擺,實在是每次我結分身術印時,出來的分身都是實體而不是幻影,就因為這個我已經鬱悶將近一年了。
雖然我不喜歡像兜一樣低調得沒有存在感,但是我更加不喜歡高調得讓自己天才的名頭過鼬哥哥,有史以來木葉最優秀學生的名號我一點也不想和他搶,畢竟只要是男生都肯定不會喜歡女生比自己強。
出了考場,就見鼬哥哥正站在門外等我,嶄新清透的護額戴在他的額頭上看著有說不出的帥氣,今年七歲的鼬比起去年高了許多,而且看起來更加的穩重,連臉上原本稍許存在的稚氣都再也看不到了。雖然有些懷念以前偶爾還會兒露出一絲孩子氣的鼬,不過這就是成長,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看著他頭戴的護額,我心裡一動,靠過去撒嬌的說:「鼬哥哥,把你頭上的護額借我好不好?」
和往常一樣,鼬哥哥甚至沒有問為什麼就滿足了我的要求,伸手把自己額頭的護額解下來遞給我。
我笑著接過帶著鼬哥哥體溫的護額,鄭重的把它繫在自己的額頭上,然後充滿期待的問:「好看嗎?」
「護額是用來識別我們是哪一國忍者的身份標誌,同時也是用來做為保護額頭或身體其他部位的防護用具,它並不是裝飾品。」
和往常一樣,鼬哥哥又開始對我講解忍者的基本知識,果然長大了一歲,審美觀念也已經加強,現在要從他口中聽到漂亮、好看這些詞彙已經是千難萬難。
我故意撅起嘴說:「你又轉移話題!不管!要罰你!這個護額歸我,不還給你了。
「情,當你得到護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一名要對自己生命負責的忍者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快把護額還我,一會兒火影大人還要為我們這些考試合格生舉行畢業典禮呢!」
「說得也對,是不應該搶鼬哥哥的護額,可是我已經說不還給你了,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難道鼬哥哥希望我做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嗎?」
看到我如此胡攪蠻纏的樣子,他只得無奈的笑笑,伸手拉著我往外走去,真的沒在向我要護額。
看著鼬哥哥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把自己的護額遞到他的面前,他一愣,當即明白我的意思,墨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然後他伸手接過屬於我的護額同樣鄭重的戴到自己的額頭上。
「走吧,一會兒還要參加畢業典禮呢!不過在那之前你要帶我去看櫻花,你答應過我的,不許反悔!」
看到他戴上我的護額,我當即開心的說道,笑著拉起他的手往外跑去,額間陣陣的溫暖悄悄的傳導入我的心中。
漫天紛飛的櫻花帶著絢爛的美麗翩然舞動在和煦的暖風中,粉紅色的花瓣如雪似蝶飄散在瀰漫著清香的林間小道,無數美好純淨的粉紅精靈在風中快樂的飛舞,溫柔的親吻著在陽光下奔跑著的少男、少女,銀玲般的笑聲不時從女孩身上傳來,林間撲面而來的清風不時將女孩嬌柔的聲音傳入男孩的耳中……
「鼬哥哥……」
「嗯?」
「以後我們要一起去執行各種任務。」
「嗯。」
「你一定要保護我不受別人的欺負。」
「好。」
「厲害的人都要由你來解決。」
「嗯。」
「不厲害的人也要由你來解決。」
「嗯。」
「我在旁邊給你吶喊助威好不好?」
「好。」
「耶!我就知道鼬哥哥對我最好了!人家最喜歡、最喜歡鼬哥哥了!鼬哥哥喜不喜歡我?」
「喜歡。」
「鼬哥哥,我們一起幸福的生活在木葉,永遠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好。」
男孩俊逸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向笑得如櫻花般美麗的女孩認真的做著保證。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風卻忽然變大了,滿樹嬌美優柔的櫻花雖然開得正盛,卻不得不眷戀的飛離枝頭,點點花瓣如落雨般惆悵在兩人身後紛飛成天空的眼淚,僅留淡淡的花香來傾訴著離去的悲傷……越來越疾的風不但吹散了女孩輕笑的話語,也如刀刃般斬碎了漫天飛舞的緋紅花瓣……那景象……就如同天空在下一場櫻紅的雨……
在隨風飛揚的落櫻中,畢業典禮終於結束。是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時刻吧?爸爸、媽媽竟然也來參加了我和鼬哥哥的畢業典禮。媽媽能來我不奇怪,不過連工作繁忙的爸爸都來了,這倒真的令我有些意外。
還在想找什麼理由獨自出去一下,爸爸已經神情嚴肅的說要單獨和鼬哥哥談些話就帶他走了,雖然猜不出爸爸要對鼬哥哥說什麼,不過看到鼬哥哥跟著爸爸離開,我倒真鬆了口氣,趁機對媽媽說自己出去玩一會兒就跑走了。
來到學校後面的大樹下,就見兜正坐在樹的背陰處對比著書本仔細研究著手中的草藥,身邊還擺放著好幾本醫書,果然不愧是未來可以和綱手比袂的醫療忍者,隨時都在認真的學習呀!
他感覺到我過來,放下草藥笑著抬起頭說:「情,恭喜你今天從忍者學校畢業!以後就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忍者了,真是讓人有些羨慕呀!」
「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從學校畢業,何必羨慕我呢。」我坐到他身邊,靠著大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說著。
雖然鼬哥哥不喜歡他,不過我和兜的關係還是非常好,不光是因為和他在一起時非常的輕鬆自在,最重要的一點是可以從他那裡多學一些醫療忍術,以便以後鼬哥哥受傷了,可以替他治療。
說起來,我在醫療忍術上的天分連兜的養父,醫療班班長都讚歎不已,極力勸誘我往醫療忍者的方向展,這讓我在心裡小小的竊喜一下,如果以後能夠掌握綱手的養顏密術那就太幸福了。不過目前我還是以學習攻擊性忍術為主,等到把宇智波一族的命運改變在學習也不遲。
正想著,兜已經笑著把放在旁邊的一本醫書遞給我說:「因為還有很多書沒有看完,擔心以後會沒有時間看。所以還是決定在學校多呆一段時間。給!這是你要的書,你看得真是滿快的,我的藏書都快要被你看完了,下次我把父親珍藏的醫是你借閱的話一定會很樂意借給你的。」
他轉移話題的能力一點也不遜色於鼬哥哥呀,雖然對於他的答案持懷疑態度,不過我當然不會拆穿他,只是笑著接過書一邊翻看一邊說:「只是不求甚解的看看而已,理論知識先背會,實際運用還是等以後在慢慢學吧。」
「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就問我,我很願意解決你的疑問。」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把自己上次從他那借的醫書還回去,就和兜告別趕往下一個約會地點。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小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來到約定地點,看著早已經等在那的卡卡西,我毫無半點愧疚的對他說出了他本人遲到的專用台詞。
「……」
就算看不到卡卡西被面罩遮擋的臉,我也可以斷定他此時的表情一定特別「好看」。
我笑嘻嘻的讓他看戴在自己頭上的護額說:「我現在已經是忍者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你要教我雷切,不許耍賴。」
「是千鳥,上次我只答應教你千鳥,以你現在的能力還無法學習s級的忍術,雷切要靠你以後自己領悟。」
「我知道了,快點教我吧!天黑前我還要回家呢!」
「明白了,先把寫輪眼開啟吧,千鳥一定要配合寫輪眼才可以使用的。」
我當即開啟寫輪眼,興致勃勃的開始準備學習千鳥。
「你的寫輪眼現在還沒有進化完全嗎?」
聽到卡卡西有些疑惑的話語,我也很無奈的說:「是呀,無論怎樣鍛煉寫輪眼都只是兩顆勾玉,一點進化的跡象都沒有,害得我現在還只能複製一些小忍術,比較複雜的就沒有辦法了。」
「別擔心,或許過段時間就會進化了吧。」
卡卡西的安慰並不能讓我好過多少,我隱隱的覺得自己寫輪眼無法進化成最終形態的原因好像和我身上另一種瞳術白眼有關係,感覺自己身上遺傳到的血繼限界似乎是以日向一族的白眼占主導地位。
雖然幾乎沒練習過白眼,但是每次使用時我都會現它在各方面的感知能力都要比上次強大不少,而寫輪眼卻從來沒有一點變強的跡象,看來以後還是多練習白眼好了,最好是有機會能去日向一族偷師學藝,用寫輪眼複製一些柔拳、八卦掌的招式不知道能不能辦得到……
傍晚,當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到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時,卻現鼬哥哥安靜的站在族地門口已經不知站了多久。夕陽血色的光暈籠罩在他的身上,形成淡淡的金紅色的朦朧光圈,雖然過長的劉海和陰影遮蓋著他的臉令我看不清他餘輝下的神情,但是這麼久的相處還是令我隱隱的感到他此時似乎有一絲不對勁。
「鼬哥哥,你站在這裡是在等我嗎?怎麼不在家裡等?」
我走上前奇怪的問道,他卻似乎被我驚擾了一般驟然抬起頭,我這才明白感覺一向敏銳的鼬竟然直到此時才現我的存在,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我更加確定剛剛那種不安的感覺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心裡正擔憂,鼬哥哥卻一下子伸手握住我的雙肩有些急切的說:「聽我解釋,我想保護你,我真的很想保護你……」
「我知道啊,我知道鼬哥哥一定會保護我,你想解釋什麼?」我有些不解的問道,非常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讓一向沉穩的鼬變成這麼著急的樣子。
「你沒有遇到父親嗎?他說親自找你和你說的。」
「沒有呀,爸爸要和我說什麼?」
「沒……沒什麼,先回家吧,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菜,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鼬哥哥說著拉起我的手往家裡走去,看著他沉默起來的樣子,我的心裡不禁充滿了疑惑,鼬哥哥守在門口明明是想向我解釋什麼,可是為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了呢?爸爸要告訴我的究竟是什麼事?怎麼會讓他這麼擔憂?
晚飯時,爸爸並沒有回來,只有我們四人圍著桌子吃著為慶祝我和鼬畢業而做的豐盛菜餚。鼬始終沒有告訴我究竟生了什麼事?媽媽似乎知道什麼卻也保持沉默,我心裡雖然擔憂,卻也實在不好再問,只得食而無味的吃著面前的菜餚,心裡七上八下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我疑惑了整個晚上,直到快要□睡覺時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鼬哥哥那麼緊張……彷彿是怕我生氣般的緊張……
和往常一樣,推開鼬哥哥的房門打算和他一起睡,卻現他的房裡沒有和往常一樣點燈,柔和的月光代替燈光就如同銀亮的水銀般傾瀉入屋內,給原本應該黑暗的房間籠罩上一層朦朧的銀白光芒。
此時鼬哥哥就靠坐在窗台上,在純白寧靜的月光下出神的凝望著夜幕下深藍色的璀璨星空,披散下來的長被帶著淡淡櫻花香氣的夜風輕柔的吹拂著,有一種清冷孤寂的美,讓人看了竟有驚艷的感覺,那一瞬間我幾乎瞧癡了。
鼬哥哥察覺到我的存在轉頭看向我,神情間竟帶著一絲從未見過的憂鬱,然後他跳下窗台,走到我面前靜靜的看著我,然後輕聲說:「情,已經當上忍者的我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們再也不能一起睡覺了……」
「我……知道了……」垂下眼簾我輕聲說著,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事令我倆的距離忽然變得如此的遙遠。
我轉身想要離去,他卻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著急的說:「情,聽我說,我真的很喜歡和你一起睡,可是父親說我們不可以再這樣了,我沒有辦法……」
「是爸爸讓你這麼說的?」
我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充滿期待的問著,看到他認真的點頭,心中那種被擠壓的難受感覺才終於消失,我又露出平時貫有的笑容,拉著他的手說:「我聽鼬哥哥的話,不過如果以後我半夜做噩夢跑過來找你不許趕我走,反正一次兩次爸爸也現不了。」
看到我露出笑容,鼬哥哥臉上略顯緊張的神色才消失,隨即向我保證的點頭。
「爸爸這麼晚沒有回來,肯定又是因為工作太忙回不來了,今晚我還睡你這好不好?」
「好。」
看到鼬哥哥毫不猶豫的答應,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拉著他一起做到床上笑著說:「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看櫻花吧,然後再一起去學校,不知道我們的指導上忍是什麼樣子的人?只希望不要總是遲到就好了。」
我笑著說著,卻現鼬哥哥的臉色竟然突然一暗,和我握在一起的手驟然緊了一下,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他艱難的開口說道:「……情,對不起,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本來父親要親自告訴你,但是現在還是我來說吧。我……已經答應父親……和班上的另外兩位同學組成一隊,沒有辦法和你一組了。」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看著他聲音顫抖著說:「為什麼?你明明答應我過的,你說過你會一直保護我的!為什麼?」
「情,我真的是在保護你,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我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從他的屋裡跑出去,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趴倒在床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完全不理會鼬急切的敲門聲音,只知道自己被拋棄了,鼬哥哥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