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者學校上學已經半個多月了,每天和鼬哥哥一起上學、放學形影不離的生活在一起,真的感覺自己很幸福。只是學校的課程並不如我一開始想像的那麼有趣,想一想都有些讓我頭疼。
忍術、體術這些基本課程就先不說了,事先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倒還過得去,就是平時必須要學習的一些諸如野外生存、追蹤、諜報、刑訊這些多少有些不適合我們這些青少年兒童的課程,讓我非常鬱悶的出現自己似乎進入了特種部隊訓練營的幻覺。
坦白說我一點也不想去學習刑訊、拷問這些明顯□的課程,只是看到別的同學認真聽講專心做筆記的樣子,我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於另類,只是聽聽就算了,實在沒辦法喜歡。不過像野外生存這類課程我倒是聽得特別認真,以後出去郊遊野營倒是方便一些。
總體來說,課程都不簡單,一點也不像我之前想像的那樣把基本忍術、體術學會就萬事ok了,某些課程的內容甚至艱澀難懂得幾乎達到中忍考試第一場試卷題那種變態的程度了,聽得我腦筋都快要變成糨糊了。
最後看自己實在不行了,咬咬牙,拿出當年高考時的那股衝勁,回家用寫輪眼通宵達旦的把給我的一厚摞課本惡補了十幾天,有什麼不懂的立刻就問鼬哥哥,幸好他的講解一向簡明易懂,而我通常聽一遍就能融會貫通,這才勉強跟上了學校的教學進度,不過其後果就是白天我總是處於精神恍惚的半夢遊狀態,已經鬧出好幾次走錯教室的笑話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折磨得我腦袋要抽筋的課程根本就不納入考試範圍,就算學不會也不影響以後成為忍者,當我以一副幽怨的表情看著這些天每晚陪我熬夜卻依舊精神充沛的鼬哥哥時,他卻完全沒有任何內疚感的對我說「多學一點知識總是好的」,讓我聽完鬱悶半天。
我還能說什麼?我知道鼬哥哥也是為我著想,只得在他嚴密的監督下含淚忍痛繼續去認真學習那些折磨得我死去活來的忍者課程。
我確定自己最近諸事不順,尤其是每天固定去低年級接受教育時這種感覺更加明顯,那些女孩根本就不理我,老師說了幾次同學間要搞好關係都沒用,她們還是我行我素完全當我不存在,這倒也沒什麼,誰稀罕跟那幫幼稚的女生搞好關係呀!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遇到火影版的紅紙條事件,雖然她們不是做得明目張膽,但是也夠討厭的。我每次放在自己專用課桌裡的東西都不翼而飛,常坐的椅子總是被弄得很髒,桌子裡也被放了不少圖釘,偶爾老師晚來一會兒時還會有陷阱出現在我的身邊,真是煩死我了。
雖然很討厭被這樣對待,不過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鼬哥哥和老師,感覺就這樣被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在太丟臉了。如果被我知道是誰整我,我一定和她好好打一架,只是每天在那個班級就上四十分鐘的課,而且所有人都孤立我,很難查到有用的線索證明誰才是犯人,如果我有柯南的腦子就好了。
輕歎口氣,心裡想著鼬哥哥雖然淡漠卻有著一絲溫柔的面龐,以及班裡同學友善的笑容,我不得不推門進入這間我一點也不想靠近的教室。
一如既往,那些人小鬼大的女生全當我不存在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如果她們真的無視我,我倒也謝天謝地,只是那些女生雖然做出一副無視我的樣子,眼睛卻都偷偷瞄著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哦,小川老師今天不在呀,她們這回又想搞出什麼花樣?
遲疑一下,還是走進教室,邊走邊仔細觀察前方地面,看起來是沒什麼陷阱,是我多慮了嗎?還在想著,腳下卻忽然一滑……
「不好!地板被灑了滑石粉。」我一驚,用盡所有的力量在即將要摔倒的瞬間扭動身體一下子往後跳出好幾步靠在牆邊,腳剛落地還沒等站穩,我就感覺自己好像刮到什麼線狀東西,隨即一桶冷水從頭頂傾倒在我的身上,連鐵桶都扣在我的腦袋上,把我的肩膀砸得生疼,暴笑聲也隨即透過鐵桶從耳邊嗡嗡的響起。
這也太過分了!我真的生氣了,趁鐵桶遮擋著眾人的視線,我一下子使出白眼,運用它的透視能力仔細觀察周圍這些人……
找到了!我看到其中一個女生的口袋裡有一小袋粉末狀的東西,還有她身旁的幾個人身上還帶著設置這種水桶機關以及以前整我所必須要用到的工具……
是誰?收回白眼,我把水桶從頭上拿開,現那幾個人果然是鼬哥哥親衛隊裡的成員。
其中一個因為擁有和井野一樣色的長,所以對她倒有幾分印象,好像是叫中村吧?另外幾個平時圍在她的身邊的女同學就叫不出名字了。
見我冷冷的看著她們,那幾個叫不出名字的女生出現幾分慌亂,倒是那個中村用一副與我無關的鎮定表情說:「小川老師今天不能過來了,我們這節課只能上自習,你現在就要用這副樣子和我們一起上自習嗎?」
話一說出來,四周又出現一陣笑聲,我壓抑著心裡的怒意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對不對?」
「你有什麼證據?」她毫不示弱的說道。
我一下子被這句話噎住,如果我說我看到她身上作案工具那豈不是把我白眼的秘密給暴露出來了嗎?
見我說不出話來,中村得意的說道:「情公主,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不能仗著自己身份特殊就隨便欺負同學。」
「你——」我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也太顛倒黑白了,明明一直被欺負的是我,今天好容易找到犯人,卻無法把證據說出口,真是氣死人了。
鼬哥哥的親衛隊實在太討厭了,看到大家都是一幅看熱鬧的表情,我正生氣,腦中卻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報復的方法,隨即嫵媚的笑了起來,拿手撩起已經濕掉的長說:「哎呀,都濕透了呢,一會兒鼬哥哥看到我這樣一定會很心疼的,他一定會拉著我的手帶我回家,幫我找一套乾爽的衣服讓我換上,如果我說冷,鼬哥哥一定會抱住我,用他的體溫來溫暖我的身體……」
我聲音輕柔帶著無限美好的笑容詳細的描述著,果然成功看到一眾女生氣急敗壞的臉色,這裡面以那個中村的臉色最難看,她一下子衝到我面前叫道:「你說謊,鼬大人怎麼會抱你這種女人?」
「好難看呀,嫉妒中的女人樣子果然都很醜陋,聽說他抱我就受不了了嗎?我和鼬哥哥每天晚上都在一張床上睡覺呦,我和他甚至已經接吻過了,是你們自己在自欺欺人,受不了鼬哥哥對我好,一心想欺負我,如果他知道你們這樣對我一定會非常討厭你們的。」
我用最平靜的聲音述說著最能刺激她的話語,原以為中村會被我氣得化身為噴火恐龍開始暴走,想不到,她聽完我說的話,身體頓時一震,臉上竟然露出很難過的表情,看著眼前身體隱隱抖,眼中已經泛出淚光的中村,我忍不住開始同情她,喜歡一個人其實並沒有錯,但是如果藉著喜歡的名義來傷害別人就大錯特錯了,她是真的做錯了。
不過說起來我此時的做法也很不對,充滿惡意的語言有時比對身體造成實質的傷害更加傷人,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雖然對我做了一些小小的惡作劇,但是我這樣利用鼬哥哥來傷害她純純的初戀感情也有些差勁。
想到這,我抿抿嘴唇說:「算了,看你這樣也怪可憐的,我說得是有些過分了,以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都不計較了,以後我們誰都別在傷害對方了,我不喜歡這樣。」
我說著就要轉身離去,她卻在我身後大聲叫道:「用不著你來可憐!我喜歡鼬,非常非常喜歡,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我唇邊勾起一抹笑轉頭看著她說:「這種精神很好,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努力爭取,不過……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了,因為,我也喜歡鼬!真的非常喜歡!」
我說著不再看任何人開門出去,卻赫然看到鼬哥哥就站在門口,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身後也隨即傳來大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鼬看到我一身濕漉漉的樣子登時愣住,隨即脫下外套給我披上。
「那個……你怎麼會來?」我有些緊張的問,不知道剛剛的話他到底聽到多少。
「今天宇智波一族有祭典,所有的族人都要回族裡參加,我們也要提前回去做準備,所以我來接你回家,你這一身水是怎麼弄的?」
鼬說著走進教室,面無表情的用那雙不知何時變得異常深沉黑暗的墨色眼眸看了一眼屋裡的眾位女生,教室裡輕微的呼吸聲頓時在那一瞬間集體暫停了幾秒鐘。
看到他此時有些陰翳的目光我都有些緊張了,趕緊說:「我沒有事,鼬哥哥來多久了?」
「剛到門口你就出來了,生了什麼事?」
「恩——沒什麼事,我們回家吧。」
我說著就要拉他離開,心中無比慶幸這間教室具有這麼好的隔音效果。
還沒等將鼬哥哥拉走,那個叫中村的女孩已經出聲叫道:「等一下!」
喂喂,她又要幹嗎?不知道現在的鼬比如生人勿近嗎?
我臉有些抽搐的想著,鼬哥哥已經看著她冷淡的說:「什麼事?」
看到鼬注視著自己,中村臉上露出緊張和欣喜的表情,連臉色都有些泛紅,她看著鼬咬咬嘴唇終於說:「她身上的水是我弄的,一直都是我在暗地裡動同學一起排擠她、欺負她。」
「為什麼?」鼬忽然變得深沉的嗓音連我聽了都一哆嗦,心裡暗道那個中村是不是忽然受了什麼刺激,怎麼把這種事情說出來了,難道她以為我會那麼沒品的這些事告訴鼬?
「因為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每次看到她圍在你的身邊都有很討厭的感覺,所以才會忍不住對她做那種事。」
不會吧,就這樣表白了?我有些吃驚的看著此時身體在隱隱抖已經有眼淚流出來的中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就算是情敵關係,我也很想提醒她下次最好換個花前月下比較浪漫的地方來告白,那樣成功率會比較高。
偷偷觀察鼬臉上的表情,嗯,是沒表情,我都看不出他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心裡有種怕怕的感覺,令人完全忘記了他此時還是一個孩子。
中村對他表白後整間教室頓時變得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一絲聲音,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彷彿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鼬才用冷漠的聲音對她說:「如果你是男生,我會要求與你進行一場體術比試,只可惜你是女生,現在——道歉。」
中村想要表達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雖然鼬哥哥這麼維護我我很高興,不過看到她有些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的身體我還是忍不住為她感到可憐。
如果中村一直都是剛才囂張討厭的模樣,估計我和她打一架的情況都有可能生,但是看她現在這樣,我實在很難再去怪她,因為喜歡上不喜歡自己的人其實也是件很悲哀的事。
唉!我知道自己又開始心軟了,以前看電視就總是會為那些窮途末路的反面角色感到難過,現實生活中就算是真有欺負自己的人,雖然當時火很大會忍不住脾氣,但是事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淡化,又會變得很難去恨人家,就是這種性格,估計這輩子是改不了了,bs一下自己吧!
心裡正這麼想著,中村已經看著鼬深吸一口氣說:「就算你不這麼說我也會道歉,因為我已經現自己做了一件很差勁的事。」
她說著面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很認真的說:「對不起,情公主,我知道我做錯了,請原諒我吧。」
「……」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怎麼忽然轉性了,竟然這麼輕易的就道歉,這裡面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要不就是剛剛在我們誰都沒現的時候她被人穿了!我比較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那個……沒關係,我原諒你了。」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不過我還是把該說的話給說完了,以後記得離她遠點就是了。
鼬哥哥看她向我道歉,沒在說什麼,拉起我的手轉身正想離開,中村卻把他叫住說:「請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沒必要。」鼬哥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卻一下子拉住他讓他聽中村把話說完了。
一直以來我都很佩服那些有勇氣對喜歡之人表白的女孩子,所以至少,我想幫中村,讓她把話說完。或許是我虛偽吧?因為我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動搖鼬哥哥,所以才會忍不住做這種事,但是如果她說的話會動搖鼬哥哥呢?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不過至少我知道,我此時——問心無愧。
因為被我拉住,鼬哥哥到底還是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中村,她看著鼬神色竟有些哀傷的問:「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情公主剛剛說嫉妒中的女人都很醜陋,然後我看到旁邊桌上鏡子裡的自己,真的好醜,我被我自己的樣子嚇到了。
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麼醜陋的樣子,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對我來說你是遙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只要能和你說說話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的沒有其他的奢望。所以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嫉妒她,嫉妒要瘋,忍不住想要欺負她讓自己好受一些,可是我心裡明白,就算再怎樣欺負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嫉妒感減輕。
我真的不想變成那麼難看的樣子,所以我想改變,再也不想要嫉妒這種情緒了,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我一定會改,給我一個機會……」
看著中村急切的樣子,鼬打斷她的話,用那種淡漠的聲音說:「對於忍者來說,喜歡和討厭這些情緒都不應該存在,我們只是村子的工具。抱著這種心態成為忍者的你以後只會死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