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秋天,落葉飄零的時刻,火影巖的觀景台上忽然熱鬧起來,很多十來歲的孩子在一個頭戴護額的中忍老師帶領下歡快的來到這裡,那名中忍笑著看著這群活潑的孩子,讓他們面對眼前的巨大的石像安靜的坐好,就開始講解木葉村四位偉大火影的生平事跡。
「先是我們的初代火影大人,木葉的締造者,擁有無比的氣魄和胸懷,是最偉大的火影。擅長幻術?黑暗行之術;木遁秘術?樹界降臨,正他一手建立了我們的木葉忍村……他在建立忍村後,由於操勞過度不久就辭世了,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忍者,火影巖上第一個就是雕刻著初代的頭像,以讓所有的人憑弔……
……二代火影大人是初代火影大人的弟弟,與初代相同也是一位忍術天才,擅長忍術水遁?水陣壁;水遁?水龍彈,是即使在沒有水的地方也可自由操縱威力巨大的水系忍術,同時他還是一位劍術方面的高手,不但擁有著傳說中的神兵——雷神劍,而且還使得木葉流的劍法從他那代開始流傳,正是他建立了木葉最初的體制和系統,對新建成的木葉的完善強大起了非常重大的作用……
……最後火影巖上的頭像是屬於我們敬愛的四代火影大人的,傳說歷代最強的火影,被譽為「木葉的金色閃光」……後來他為了保護村子在和九尾妖狐的戰鬥中不幸壯烈犧牲,正是因為他犧牲生命拚死封印了九尾妖狐,你們現在才能如此幸福的在村子裡健康的成長,四代火影大人是保護村子的英雄,永遠不要忘記他為我們做出的貢獻……」
中忍老師神情激揚的講完,沒等到學生們的鼓掌聲卻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好可愛的女孩呀!」
「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現?」
「好像連老師都沒現呢!」
那位中忍老師詫異的順著學生們的目光看去,卻現身邊靠牆處竟然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看起來僅有四五歲的女孩。
長得很好看也很可愛的女孩子,卻給人一種了無生氣的感覺,完全沒有這個年齡孩子應有的活潑。相比之下她身邊一隻懶洋洋趴在地上曬太陽的白色貓瞇都比較有生氣一些。
此時女孩正專心的在手中的畫板上描繪著什麼,精緻的小臉蒼白且不帶任何表情,雖然注視著畫板的眼神黝黑空洞得完全沒有光亮,但是執筆的手卻在畫板上始終不停的移動著,似乎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在自己的繪畫世界中,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孩子對她的指點。
彷彿身邊的人完全不存在一般,明明和這麼多人一起處於這個觀景台上,女孩卻孤獨得彷彿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固執的把自己和別人隔絕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情小姐!」看著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孩,中忍老師下意識的呼喚出聲,女孩身邊的雪白小貓頓時揚起了耳朵,而那個被稱呼為「情小姐」的孩子卻依舊無所覺的繼續畫著畫。
一個看起來比女孩稍大一點黑黑瞳的男孩來到中忍面前表情凝重的問道:「老師,那個女孩是誰?她……很強……」
中忍老師看著眼前這個班上年紀最小,卻也最強,被族裡譽為天才的學生,自然知道他此時的感覺很不好受,忽然遇到一個比自己更小更強的孩子,任誰都不會感覺好受。
中忍老師看著周圍因為他的這一個問題而專注起來比上課還認真的學生們不禁苦笑一下對面前男孩說:「鼬,不用覺得難受,情小姐身上也有你們宇智波一族的血統,而且在一年以前就已經開眼了,會比你強是很正常的事,等你以後開眼了,或許就能夠趕上她了。」
宇智波鼬聽到老師這麼說不禁疑惑道:「她也是我宇智波一族的?我怎麼從來都沒在族裡的聚會見過她?」
中忍老師輕歎口氣看了一眼火影巖上四代火影的石像說:「準確來說情小姐並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她姓波風是我剛才介紹的四代火影大人的女兒。」
「四代火影大人的女兒?!」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孩子都激動起來,老師剛剛講過的木葉英雄的女兒就在眼前,怎麼能不令人激動。
「吶吶,老師,我們能不能和情小姐打個招呼?就好像和四代火影大人打招呼一樣!」幾個活潑好動的學生登時按耐不住提議道。
中忍老師很為難的看了一眼還在專心做畫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有些顧慮的說:「這個……還是算了,自從一年前四代火影大人封印九尾犧牲後,情小姐的性情就變得……總之是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怎麼愛理人,而且一般來說,白焰是不會讓別人沒事過去打擾她的!」
「白焰是誰?」一個孩子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就是那只正在曬太陽的貓,別小看他,他其實是情小姐的通靈忍獸,本體是一隻白色的老虎,由於使用了變身術所以才是貓的樣子,記住,千萬不要得罪白焰,雖然聽說白焰的性情很溫順,但是畢竟是非常厲害的忍獸,光看他能夠長時間保持貓的狀態就知道了,聽說幾個月前他被幾隻忍犬欺負慘了,一著急接連使出風遁、火遁、水遁三種不同屬性的□忍術,把那些忍犬挨個修理個遍,所以能夠保持距離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安全第一。」
聽到老師如此說,所有的學生都用完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此時趴在地上似乎正打瞌睡雪白可愛的貓,正質疑老師的話,一直專注繪畫的情已經停筆似乎眷戀的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畫,隨即撕下來放到一邊繼續開始畫起了下一張,就在這時一直懶洋洋的白焰忽然從口中噴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火球瞬間將地上的畫紙變成一團黑色的灰燼,而他身邊的女孩卻彷彿完全沒有察覺的仍然畫著畫。
看到學生們驚得合不攏嘴的樣子,中忍老師乾笑道:「聽說情小姐有做完畫後立刻燒燬的奇怪習慣,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了,大家回學校去吧!」
說著他拍拍手招呼大家跟上他,就下了觀景台,鼬沉思的看著始終對外界充耳不聞的女孩轉身也隨老師走了,心裡卻暗自記下了「情」這個名字。
放學回家的路上,路過觀景台,鼬猶豫一下還是再次走了上去,那個女孩還在那裡專心的作畫,身邊已經有了一堆不小的灰燼,看來都是被燒掉的畫作。
想了想,宇智波鼬終於忍不住走近那個女孩,在離女孩還有幾步距離時,她身邊變化成貓的忍獸白焰果然攔住他的去路開口說道:「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請不要打擾情大人。」
宇智波鼬一時說不話來,他確實是沒有特別的事,可是卻忍不住有想要和這個女孩說話的**,定定神他看著面前的白焰用瞬間想到的理由說:「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聽說情小姐身上不但有我們一族的血統,同時也是四代火影大人的女兒,只是據我所知四代火影大人的妻子是渦之國的忍者並不屬於宇智波一族,所以想來查問個究竟。」
「這很簡單,因為情大人並不是四代的親生女兒,只是收養的,明白了吧,現在你可以走了。」白焰簡單的回答完就開始趕人。
「我還有些事情不明白,可以聽情小姐親口告訴我嗎?」宇智波鼬不甘心的問道。
「你很麻煩耶!是不是想我用一個風遁送你走才甘心?立刻消失啦,情大人平時都不怎麼和我說話,怎麼會和你這種小鬼說話?」白焰說著消除變身術,變成一隻巨大卻憨態可鞠令人完全不感到害怕的白色老虎,居高臨下的看著還沒有他一半高的宇智波鼬威脅說道。
宇智波鼬還沒等說話,一個柔軟好聽卻有氣無力的稚嫩童音輕輕的在旁響起,「白焰,是誰?」
「情大人,又是一個對你好奇的小鬼,整天都有這麼多無聊的人打擾你,我立刻把他趕走。」
「沒關係,讓他過來吧,總是陪在我的身邊,很悶吧,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總是給人添麻煩。」女孩和緩的聲音婉轉動聽卻低沉無力的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完全沒有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活力,聽著那飄渺彷彿隨時都會消失的輕柔聲音,宇智波鼬心裡升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的感覺。
「不要總是說這種奇怪的話,你能夠變回以前的樣子就比什麼都好了。」白焰歎息著說著讓開道路也沒變身就趴回到了地上。
宇智波鼬見白焰讓路隨即走到女孩身邊,坐在地上的女孩並沒有抬頭只是兀自拿著畫筆在紙上描繪著似乎並沒有注意已經來到身邊的鼬。
他又走近一些低頭看著女孩手中的畫板,現上面是一副畫得非常溫馨的素描圖,畫面上一位笑得很溫柔的男人懷中抱著一個同樣笑得很開心的女孩一起在樹下看著書,一個正在縫一件嬰孩衣服的年輕孕婦坐在一邊輕笑著看著兩人;在這三個人的不遠處還站著兩個摘下面具的暗部,把面具掛在腦後男人正笑著揚手和樹下的三人打招呼,而他身旁那個手裡拿著面具的女人拉著男人的手也溫柔的笑著,眼睛一直注視著那個男人懷裡很可愛的女孩子。
很漂亮的一副畫,畫得非常傳神,很難想像這副任誰看了都會感覺美好和諧的素描出自眼前這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沒有神采的女孩筆下。
「很溫暖。」宇智波鼬看著圖畫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第一印象。
正在移動的畫筆頓時一抖,隨即停下,然後就聽到女孩抱歉的聲音:「對不起,忘記你在我身邊了,最近腦子很不好使,轉眼就會忘記之前的事情。感官也變得很不靈敏,什麼都察覺不到。」
女孩說話時並不是沒有表情,相反此時臉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憂傷惆悵的笑意,只是看起來卻比沒有表情時更加讓人覺得心酸。
她看著手中的畫作,手指眷戀而又充滿懷念的在上面輕輕觸摩著,圖畫中每個人都在笑,而她的眼神卻越的悲傷,眼裡已經有霧氣凝結,下一秒那副令人覺得幸福溫暖的畫已經被撕下來,然後在白焰吐出的火球中化為灰燼。
「為什麼要燒掉?」鼬看著地上的灰燼可惜的說道。
「看了……會覺得悲傷。」她看著手中又變得空白的畫板輕聲說著。
「那又為什麼要畫出來?」
「因為……想要感受這種溫暖,可是,感受不到,無論畫多少張都再也感受不到,身體總是好冷。感受到的只有……悲傷。」一滴眼淚悄悄的滴落在畫板上,女孩眼中攥著淚呆呆的看著空白的畫板神情異常的哀傷。
鼬看著她湧出的眼淚心頭竟也不好受起來連忙說:「對不起,把你弄哭了。」
女孩揚起帶著眼淚的笑容抬起頭聲音輕緩的說:「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總是喜歡哭,總是給人添麻煩——」
當她抬起頭第一次注視著站在眼前的鼬時卻頓時愣住,口中喃喃的說道:「原來是你呀!」
「你認識我?」鼬有些奇怪的問道,不知為什麼心裡竟因此而有些高興。
「嗯,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還是認識,你是宇智波鼬,佐助現在怎麼樣了?」女孩看著他輕易的叫出他的名字,然後忍不住問起了佐助的情況。
「你連我弟弟都知道呀,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平時很喜歡粘我,現在都已經會叫哥哥了。」提起自己的弟弟,鼬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容,卻忽然現女孩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充滿了憐憫。
還在疑惑她目光裡蘊涵的不明情緒,情已經有些吃力的站起來,鼬驚訝的現她此時的身體似乎非常的虛弱,竟然連站都站不穩,也顧不得多想趕緊去扶她。
情有些無力的靠在僅比她高一點的鼬身上,非常抱歉的說道:「真是麻煩你了,今天能夠認識你真的很高興。」
「我也一樣,認識你也很高興,情小姐。」攬著懷中柔弱無力的身體,鼬悄悄嗅著女孩身體散的清香,很認真的說出了自己此時的真實想法。」
然後耳邊傳來那個輕柔的聲音,「不用叫我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情。」鼬試探的叫了一聲,一種莫名的喜悅悄悄的迴盪在心頭。
「喂,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情大人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面前的白焰一臉的不爽的表情看著鼬出聲叫道。
鼬將情扶到白焰背上說道:「你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我送你回家吧。」
女孩暗淡無光的黑瞳深深的看著他,隔了好久才輕輕說道:「好吧,那就麻煩了!」
她身下的白焰聽到她這麼說表情頓時特別古怪,卻也沒說什麼,馱著小情慢悠悠的和鼬一起下了觀景台。
一路走著,兩人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交流,鼬原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而情這一年來一天也難得說得上幾句話,一時氣氛有些沉悶,倒是白焰忽然對鼬熱情起來,不停的和鼬說話,連帶著情偶爾也會說幾句。
明明是很長的一段路,鼬卻覺得似乎很快就到了,將情送家門口,他看著面前有著小小庭院雖然不大卻顯得異常空寂的房屋忍不住問道:「就你一個人住嗎?」
「嗯,本來火影爺爺是想讓我搬到他那住的,只是已經不想在麻煩任何人了,所以就一直一個人住這。」
情摸摸身下因為把自己排除在外而開始抗議的白焰輕笑說著,那笑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鼬看著眼前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歡愉情緒的笑容,還想在說些什麼,身邊卻忽然傳來一個有些庸懶卻帶著關懷之情的男聲,「情,你的身體還是那麼虛弱,明天去醫院時還是順便檢查一下吧。
什麼時候出現的?鼬一驚,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同時跳到一邊,這才現說話的是一個有著銀白短,臉被面罩和護額遮去大半的年輕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