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媽的!我知道是誰了!〕二麻子忽然從沙上跳了起來,罵罵咧咧地叫道:〔一定是袁風這個小雜碎!〕〔袁風?〕我轉過頭看猛子,猛子說道:〔袁風是財務部經理,三個月前進入公司的,學歷不低,是個小四眼,挺有管理水平。〕他抬頭問二麻子:〔你怎麼那麼肯定是他幹的?〕
〔他媽的,這個小兔崽子,上個月袁風私下委託我幫他收一筆帳,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百萬來完,本來說好了,這筆帳收回之後我拿百分之二十,結果這小子反悔,一氣之下我就找人修理了他一頓,除了他,我跟公司裡的任何人都沒仇沒怨。〕
猛子的眼神變的很犀利,他冷冷地看著二麻子:〔你他媽的,公司裡有規定不可以私下扣生意……〕
二麻子腿一軟差點又跪在地上,他扶著櫃檯擺出一張苦大深仇的臉:〔猛哥,說實話,我也是被錢逼瘋了……公司效益不錯但要等到年底才有分紅,可我那兩個女兒馬上就要出國讀書了……我手頭……很緊……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能扣公司的生意自己來做。〕
猛子罵道:〔麻子,你他媽的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怎麼做事不過腦子,公司有一大半股份都是你的,你家裡有困難說一聲,你還怕我們不幫你?〕
二麻子懊悔不已:〔之前我一直跟你做對……又怎麼好意思跟你借錢……〕
我大概聽明白了,又是一個遇到中年危機的男人,我蠻同情這個二麻子的,結婚可不適合每個男人。
我拍了拍桌子:〔行了,麻子,你也別害怕了,這事我來為你做主,老鼠,你去公司附近的醫院,查一查有沒有兩個腿被匕割傷的男人去那包紮,帶人把他們抓到公司,猛子,我們一起回去。〕
〔我也去!〕蕭鳳站了起來。
往櫃檯上扔了幾百塊錢,我們直奔公司。
坐在猛子辦公室的大椅子上,我將雙腿伸在電腦桌上開始玩起了電腦遊戲。
說到電腦遊戲我可一點不帶吹牛逼的,剛開始在曠世做小弟的時候我還夢想著能當個職業魔獸選手呢,可打了幾場網吧賽以後,現獎金少的實在可憐,於是就放棄了這個夢想,真是便宜了sky那個小子了,要是我繼續玩下去,估計又沒他啥事了。
玩了一局的功夫,被電腦瘋狂的魚肉了一番,我氣憤地拔掉鼠標,水老鼠和十幾名著裝前衛的小弟押著早上遇見的那三個男子走了進來。
〔強哥,是不是他們?〕水老鼠問。
那三名男子很害怕地看著我,二麻子和蕭鳳就坐在一旁。
我笑著走過去:〔別害怕,今天早上你們說有人讓你們來砍我,那個人叫什麼名?我給忘了。〕
帶頭男子叫道:麻哥讓我們幹的……〕
二麻子頓時火起站起來,可馬上又被蕭鳳按回到坐位上。
〔那個麻哥長啥樣啊?〕我問。
〔瘦瘦小小,戴著眼鏡……〕帶頭男子小心地打量著屋裡的人。
〔進去!〕這個時候猛子推著袁風從門外走了進來。
三名男子如同見了救星一般撲倒在他腳下喊道:〔麻哥,救我們……〕
袁風的確像個知識份子,油頭粉面,皮鞋擦的錚亮。
猛子向其餘小弟擺擺手,等小弟出去以後關上辦公室的門,拉下了百葉窗。
袁風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你們都知道了……〕
二麻子不由分說衝上去扇了他幾十個耳光:〔**的,讓你陷害老子!〕
五分鐘光景,袁風的臉腫的像是麵包子一樣,我陰沉著臉走過去,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袁風不出聲,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沒想讓他們真傷你……〕
〔操!〕我一個巴掌扇過去,袁風再度倒下。
〔給我打!〕一聲令下,猛子,二麻子輪番上陣,沒一會兒袁風就被打的遍體鱗傷了,只有躺在地上喘氣的勁兒。
二麻子揮汗如雨,直呼過癮,我走上前重重地踹了他一腳,他被我踢愣了,揉著屁股:〔強哥……〕
我沖猛子擺擺手:〔把這小子扔去醫院,給他筆錢,讓他以後別來上班了,媽的,借刀殺人,真他媽夠狠的,老子這是沒受傷,要是受了傷不把你腿砍下來,我他媽以前都白混了!〕
袁風奄奄一息地被拉出辦公室,我指著二麻子的鼻子:〔你也滾,看在你兩個女兒的份上老子饒了你,再有下次,別怪我不講情面!操!剛回公司兩天就給我惹麻煩!〕
眾人退下,這事算是擺平了。
坐在椅子上眺望遠處,做正經行當容易麼?真他媽不容易,勾心鬥角的比黑社會還厲害,淨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你就那麼放他走啦?〕蕭鳳躺在沙上,抬頭看我。
〔不然怎麼辦?殺了他?又沒什麼深仇大恨,算了吧。〕
〔切∼〕蕭鳳鄙視地遞給我一根中指。
〔鈴…〕蕭鳳的手機響起,她懶洋洋地接在手中:〔喂?〕
〔好,知道了。〕
我調戲道:〔你男人?〕
蕭鳳站起來:〔如果他是我男人這輩子可就不用愁了。走吧,是夏天,找我們過去商量去五州城的事。〕
我陰笑著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正好過去問問,那個叫鱷魚的傢伙是什麼來歷。〕
猛子開著一輛商務車送我們去和平別墅區,坐在車裡我問:〔那輛寶馬呢?〕
〔公司剛建的時候缺資金……讓我給賣了。〕
〔操,真他媽是敗家子!〕我使勁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嘿,強哥,您放心,不出一年公司的收入肯定翻番,都是些無本萬利的生意,到時候您直接買輛法拉利。〕
操的,這年頭你就算穿件好的皮草上街都會被人噴硫酸,開法拉利?我他媽腦子沒包吧。
話說回來,猛子這小子還真行,很有商業頭腦,不愧是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