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必定會有仇家,越出名仇家越多,這是一個永恆不變的定律。
孫雷,一個在十六中作威作福了一年半的少年,他的仇家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把他的手抓過來!〕短青年指使著身邊的同伴,孫雷的手被摁在了石階上,我隔著窗戶看去。
孔婕站在我身邊,小聲說:〔這三個人以前被孫雷打過,帶頭的那個外號叫小歪。〕
摁住孫雷的手掌之後,小歪踩著他的胳膊,從褲子裡掏出一柄匕。
〔小歪!放了我,以前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饒了我!〕孫雷使勁掙扎,原本就有傷在身的他又怎麼可能掙得脫三名同齡人共同設下的圈套?
〔饒你了?老子去年讓你饒了我,你他媽怎麼說的!我**!〕小歪就像一頭窮凶極惡的公狼,將獠牙深深地插進了孫雷的手掌。
血從孫雷手背上噴射而出,伴隨著的是孫雷的慘叫,還有無數女生的尖叫。
媽的,膽子小你們就回教室待著去啊,湊什麼熱鬧?
小歪下手極狠,竟硬生生地切斷了孫雷的兩根手指,他將手指扔進校服口袋,鬆開了腳。
孫雷抱著手掌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
〔聽著,這他媽只是利息,明天如果還讓老子在學校看到你,就不光是兩根手指的事了。〕小歪臉上浮現出微笑,那是一種勝者的微笑,他看著我,走上前來。
站在我身後的周文強和鄧潔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你就是強哥。〕小歪看著我。
我笑著說:〔我是。〕
〔以後多罩著點兄弟幾個。〕他從口袋裡掏出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扔在桌上:〔借花獻佛了,我們兄弟三個沒錢,這個就當孝敬了。〕
我輕輕摸了摸那兩根手指,心領神會,我笑道:〔這個禮物可比的上幾千塊的孝敬了。〕
小歪咧著嘴,帶著他的兩個兄弟走了。
等他們三人一走,教室裡那些拚命憋住呼吸的女生才得以吼出聲來,有幾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女生竟趴在桌上哭了,一邊哭還一邊顫抖。
別說是這些祖國的花朵了,就連孔婕的臉色也是一片蒼白,桌上的可是兩枚人類的手指頭啊,不是豬蹄兒!
〔去,把孫雷扶進來。〕我轉過臉,周文強和鄧潔呆了一下馬上走了出去。
孫雷臉上除了淚水就是血,他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指轉身就走。
恩,像那麼回事,出來混確要有種這樣的魄力,輸也要輸的光彩。
我有點欣賞他了。
〔孫雷,我呢……就無意跟你爭做什麼學校扛把子,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得找我麻煩,這手指是你的東西沒錯,不過這也是小歪送給我的禮物,你不能白拿走吧?〕我笑著看他。
孫雷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兒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在你面前出現的。〕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笑了。
媽的,我也害怕報復啊,我又沒長後眼,萬一孫雷這小子哪天了瘋找幾個人跟我玩麻袋戰,誰他媽受得了?還是把事情說清楚為妙,要不我怎麼說這兩根手指值錢呢?不但擺平了我和孫雷之間的矛盾,更讓我免去了後顧之憂,小歪這個人,不簡單。
孫雷離去,我吩咐周文強和鄧潔將桌子和外面的血清理乾淨,我可不願意聞著血腥味上課,雖然這味道我已經聞習慣了。
〔你不怕嗎?〕孔婕抱著胳膊看我。
〔怕?怕什麼?我從小就在刀山火海裡長大的,這算什麼啊?我去報復的時候都是直接砸爛對方的手。〕當然了,後面那句我沒說,怎麼的也得在小妹妹面前保持形象不是?
一切回歸平靜,早上,班主任老師面無表情地宣佈了孫雷的退學,之後裝出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念叨:〔唉,才這麼小,不唸書以後能幹什麼呀,唉∼∼〕
我躺在桌子上偷笑,比起上學,小命應該更重要一些吧?
一直到下午放學,學校內仍然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兒,其他學生怎麼看我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在高二七班的形象算是全毀了,不管男女,都他媽饒著我走。
我心裡這個冤枉,我怎麼了我,我啥也沒幹啊!
幸好我還有三個忠實的跟班,孔婕、周文強、鄧潔。
約好了下午放學後操場見,那五個小子果然來了,正貓在樹底下抽煙。
一見到我,馬上扔掉手中的煙頭屁顛屁顛跑過來:〔強哥!〕
我罵咧:〔行了,都別強哥前強哥後這麼叫了,哥前哥後三分險,不知道啊?現在,閉上嘴,什麼也別說,跟我走。〕
他們當然沒意見了,反而一臉興奮,可能以為我會帶他們去什麼地方消費,我呸,想的美。
孔婕挽著我的胳膊,笑嘻嘻地問:〔強,我們現在去哪?〕
我神秘地比出食指:〔好地方。〕
半小時後……
天……門拳館!〕包括周文強、鄧潔在內,七個小子全傻眼了。
我帶著他們走進去,天門拳館內依然熱鬧非凡,那些真正的黑社會份子正在擂台上切磋著。
小播求一眼就看到我了,放下手中四十公斤的啞鈴走過來:〔強哥。〕
〔嘿,小求。〕我笑著跟他握了握手。
〔強哥今天怎麼這個打扮?〕小播求看似在詢問我,暗地裡卻在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孔婕。
我笑:〔行了行了,別看了,這是嫂子。〕
其實小播求年齡比我還要大,不過在道上混講資歷,不講年齡。
〔嫂子好!〕小播求做了個敬禮的手勢,嬉皮笑臉地將我們迎入了貴賓室。
〔今天來有什麼事兒麼?〕
我說:〔沒什麼重要事,就想讓我的這幾個小兄弟在這練練拳。〕
〔這種小事當然沒問題,我這正缺幾個扶沙袋的呢。〕
〔哈哈,那就有勞你了,幫我好好鍛煉這幾個小子。〕我拉著孔婕要走,周文強跟上來:哥。想回家……〕
鄧潔也是一臉的渴望,我沒甩他們,衝著小播求點點頭:天鍛煉的時間不要太長,三個小時就行,太久我怕他們吃不消〕
小播求一邊扭著腦袋一邊說:〔沒問題,交給我吧。〕
媽的,他也不怕閃了舌頭。
哥∼〕
〔老大∼〕
做男人必須心狠,我咬著牙極其〔悲痛〕地從拳館走了出去。
〔哈哈,你好狠哦……竟然把他們帶到這種地方。〕孔婕大聲笑著。
〔那是啊……走,咱們唱歌去。〕我攬著孔婕踏著青春的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