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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情為何物——問情! 第二百零七章 文 / 當愛情來敲門

    「煒馨,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身後嗎?」柴卓寧往前靠近一步,整個人的身體如同一座山般擋在駱煒馨面前。駱煒馨平常也沒覺得他有這麼高,雖然他確實比自己高許多,但是,忽然的靠近,卻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她下意識的身子微退,有些愣怔的看著柴卓寧,她就知道整頓飯下來他的沉默有些奇怪,只是沒想到原本和蘇崖搶著去買單的人忽然出現在身後,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暗暗吸了口氣,微斂心神,眉一挑,努力讓聲音平淡如昔,「不知道,不過正好想問你,感覺你好像有話對我說,但是在飯桌上一直沒有說出來。」

    柴卓寧並沒有馬上接話,沉默了約有數十秒,他才下定決心似的緩緩開口,「煒馨,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你就要和我哥結婚了?」

    駱煒馨一怔,目心劃過些微訝異,「結婚?你聽誰說的?」

    隔著不過一尺的距離,迎上她詫異的視線柴卓寧並沒有迴避,一雙黑瞳卻如清冷夜空閃光的寒星,提到胸臆頂層的心臟又高了些許,良久的凝視之後,他才一字一句的開口,「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哥的求婚?」

    氣氛有些詭異的凝重,等待駱煒馨回答的間隙裡,化妝間沉寂得似乎只餘彼此的呼吸聲……

    駱煒馨似乎聽到了他的這句話,又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她長睫微垂,看不清目內的神色。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的聲音緩緩響起,彷彿帶了一種無奈,又好像在壓抑著什麼,而這種語氣,是柴卓寧之前從未聽見過的,「柴卓寧,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呢?」駱煒馨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忽然歎了口氣,又接著一字一句地道,「或者,我是不是該問你,你讓蘇崖把我叫出來又拉了葉菲作陪,到底是想說什麼?」

    她不是傻子,與柴卓寧認識那麼多年,他的想法她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蘇崖昨晚半夜才回到江南,今天一早就借談事的機會拉自己出來吃飯,再加上,葉菲的出現以及葉菲的欲言又止,很明顯是葉菲也受了某人的重托,但葉菲已經知曉自己和柴卓棣的戀情,所以才會為難的不知如何相勸而欲言又止的吧?她駱煒馨就是再笨,也多少能猜到柴卓寧肯定和自己有話要說,並且話題和柴卓棣有關……

    柴卓寧聽她這麼說,臉上的神情忽然一怔,隨即眼神微暗,笑容裡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煒馨,我承認,我今天讓蘇崖和葉菲過來是有目的……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絕對不會做傷害你或者令你反感的事情,我只是想,在你沒有完全瞭解我大哥之前,你可不可以給自己多些選擇的機會,可不可以暫時不要答應我大哥的求婚……」

    「哦,坦白說,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駱煒馨的嘴角彎出一抹弧度,聲音平靜,「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但若是我要結婚,這麼大的消息,作為我的朋友我沒必要瞞你,另外,我不是個貪心的人,既然在愛情裡撿到了自己喜歡的貝殼,也就無意再去海邊溜躂,至於你說的不要答應你大哥,我覺得感情的事應該是順其自然……」

    柴卓寧聽她這麼說,片刻後,忽然低低歎了口氣,「昨晚,我大哥第一次對家人說他戀愛了,準備結婚了,而我……」而他恰好無意中聽到了,那一剎那,他的心如雛鳥出殼般的發出了碎碎的龜裂,四年半的癡心守護,忽然間成了多餘,那麼,他真的不知道,他此後的生活,還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駱煒馨聽了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就彷彿柴卓寧說的不過是「今天天氣很好」這麼一句普通至極的話。

    「我母親既然曾經阻止過你和我交往,那麼,你要有思想準備,我大哥是我們家族的希望,不但我母親,乃至整個柴家都會對柴家的長孫媳比較挑剔。」柴卓寧細密熱烈的視線,瞬也不瞬地盯著眼前人,話鋒一轉,緩緩的說,「選擇什麼人,就是選擇了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如果你喜歡王子和公主的童話,那麼你可以選我大哥,不過,童話畢竟是童話,沒有一種感情能經得起豪門磨礪、商海浮沉的,肯定會很累,假如你不想那麼累,那麼也可以選擇淡然恬靜,比如令狐沖和任盈盈,縱情山水,笑傲江湖,雖然不會功名震地,富貴向天,但足夠的自由可以讓你身隨心動,朝看日出紅勝火,夕看落霞與孤鶩齊飛……」

    駱煒馨抿了抿嘴角,雖然沒有接話,但耳邊卻清晰的迴旋著四年前沐婉晴對自己說的話,不由得長睫微垂,目內一片淡茫……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地浮現處柴卓棣俊朗的臉龐——結婚,和他,一輩子,可以嗎?

    一隻長臂倏然貼著她耳際撐上牆壁,她被全然籠罩在柴卓寧由發乎情止乎禮轉為難得一見的癡狂氣息裡,近於咫尺的聲音在她耳際再度低低響起,「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當然。」她嘴上雖毫不遲疑的回答,只是身子微退,後背貼上牆壁再避無可避。

    他的呼吸就縈在她耳邊。

    頃刻後走廊上傳來蘇崖一聲高一聲低的尋找聲,他沒有動,她也不敢動,怕一動頸邊肌膚就會觸到他的薄唇,臉頰再度被他淡淡的吐納拂得微微麻癢,柴卓寧看著駱煒馨目內的隱忍伴著微怒絲絲浮現,一瞬間,他深邃的眸子幻變千色。

    最終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徐徐勾起唇角,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駱煒馨以手掩唇,輕悄地呼出口氣,只覺精神疲憊。

    明明是毫不設防的知己,對他,她不需防備什麼,可是最近每次和他單獨相處一顆心總控制不住懸上半空,既怕他崩斷那根朋友的底線,又怕萬一有什麼閃失,惹得他們兄弟掀起波瀾,那樣,也許三人的關係真就會走進尷尬,甚至會從此陷入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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