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有些迫切還有些狂熱,碾轉吮過她每一寸柔媚唇澤,靈巧滾燙的舌以極大耐心將她緊閉的皓齒誘開一線,下一瞬全然進佔,她被裹在他獨特氣味的漩渦,良久之後,他在她舌齒間低喃,「有沒有想我?」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衣服前襟,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與男性體味摻雜在一起,瞬間充斥了她的鼻尖。這股味道不同於任何一款她所熟悉的男士香水,卻有著奇異的溫暖感,莫名地就令她的心跳快了一拍,額頭抵著他的心口,她想說,這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隱隱約約的那點悵然不知道算不算想念,然而胃內忽然異樣氾濫,滿盈得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感覺她的異樣,他鬆開她,輕微調息。
而她的異樣,是因為一整天的太過忙碌以至於晚餐沒有胃口,空腹加上剛才被嚇一跳,緊張的神經緩和下來後胃內隱約的疼痛變得明顯,她不自覺捂了捂。
雖然她這個動作非常細微,但以他對她的緊張程度,還是被他敏銳的察覺,眉頭微蹙,他輕聲問,「晚餐吃的什麼?」
「呃,晚餐不是很餓,就隨便的……」駱煒馨本想隨便搪塞一下,可在他火眼金睛的盯視下,只得放棄了愚蠢的撒謊念頭,過了好一會才眨巴著眼老實回答,「沒……吃。」
林語別墅區是江南的高端小區,每棟房子的間距很遠,她家大門外安靜得不聞人聲,只有一兩盞明亮路燈將兩人的影子疊映在牆,淺淺橙光落在她如玉的臉,從精緻額頭沿眉心而下,嬌俏鼻樑和著瀲灩唇色半暗半明,長睫每眨一眨便在眼底下顫出濃密陰影。
那模樣,十分惹人惜憐。
他微顫的掌心忍不住貼上她的頰,她感覺到胃部又是一抽,不自覺皺了皺眉。
他心疼的目光落在她微皺的眉頭,微有薄責,「又是沒有胃口?」
心口忽然毫無來由地一熱,她原本垂視他胸前的水色眸光抬了起來,隨著這個動作而微微揚起的下巴像是無聲勾逗,剛才的美妙滋味在胸腹一蕩,他的唇由著大腦指令就那樣貼向她的耳根,微蹭著她的耳畔,「說,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可這麼晚了,懶得高興去餐廳。」她抬起頭,皺眉苦臉的說。
聽她這麼說,他手臂略微用力,很是認真的說,「既然不想去餐廳,那麼就由我來做,我家還是你家,二選一,必須選一個。」
唉,這人真是霸道,以前是誰說他儒雅溫和的?真真是愚蠢的可以……她無奈的翻翻眼,「那就我家吧。」哼,她才不會自投羅網的選「他家」呢,那樣的話,估計晚餐後會被某人以各種理由給留客的吧?
兩人進了門,駱煒馨打開燈,剛沒走幾步,就看到客廳入口處整齊地堆放著幾十個購物袋,長長三排,倒像是這寬闊的空間內迎接主人回家的僕從,甚至把偌大的門口都給堵住了,駱煒馨這才想起傍晚時候保姆因急事要離開而打電話告訴她回家後麻煩她自己整理東西的含義——她下午在外頭陪秋若水逛街選東西,因為是讓店裡把東西送回家來的,所以到底買了多少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一看似乎是很有幾分購物狂的味道,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可現在她的身後還跟著柴卓棣,似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不好意思,保姆最近總是請假,我父母又經常度假不在家,所以家裡有點亂。」駱煒馨又走了幾步,轉眼就看到了客廳桌子上橫七豎八地堆著好幾本金融週刊,還有些被胡亂地扔在了沙發上的時尚雜誌,她不由在心裡低低哀歎——這些東西是出門前,她特意關照保姆別收拾的,因為是最新發來的,她這幾天沒來得及看完,本打算回來還要看,現在想起來,真真是懶人懶到家的自曝其短啊……
「沒關係,以後就算不要保姆,我也可以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柴卓棣聽她這麼說,忙寵溺的笑著保證,不過走過去的時候,視線倒是在些購物紙袋以及客廳裡茶几和沙發上略微掃了一圈,這些logo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他不由彎了彎唇,原先以為要熟悉她的精確喜好還要再花上一番功夫,誰知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駱煒馨當然明白他話的含義,面上微紅的「切」了一聲,才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保姆臨走時候已經燒好了晚餐,好像都在保溫櫃裡放著,等下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這樣,我先去廚房看看都有什麼菜,你先坐著等一下。」把包隨手扔在沙發上,駱煒馨腳步匆匆地向著廚房走去,柴卓棣坐在沙發上,盯著她輕盈的背影,心裡微微一動,似乎之前寒風中兩個小時的等待,與此刻相比,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駱煒馨過了好一會兒才探出個頭來,面色似乎有點不自然,「呃……其它菜可以直接吃了,就是……白灼蝦的蘸料……要不就直接吃怎麼樣?」
柴卓棣聽她這麼說,忙站起身來,「沒事,那個蘸料弄弄很快的,我來弄吧。」
駱煒馨愣了一下,立即搖頭,「不要,既然很簡單,我應該也會的,還是我來弄吧,你先把保溫櫃裡的其它菜端去餐廳好了。」話未說完,柴卓棣卻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斜靠在廚房的門上,雙手環胸,兩眼微微瞇起,注視著她——原本披散而下的長髮此刻已經被她利落的盤起,白色的毛衣袖子微卷,茫然的目光四下梭巡……
柴卓棣饒有興趣的輕笑著問,「要找什麼?」
「哦……在找鹽和白糖,還有香醋……」駱煒馨好似很忙,頭也不回地回答。
「我來吧。」說話間,柴卓棣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他比她要高出將近一個頭,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所說的幾樣東西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