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煒馨輕輕攬住路綰綰的肩,輕拍著她的後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才好,落地窗外,已是暮靄沉沉,燈光下的雪花似乎密集了許多。
好一會才止住抽泣的路綰綰,目光茫然的自言自語道,「我以為僅僅是一個玩笑,我還想等他回來後親口澄清一個他一直誤會的事情,可是……後天就是我們結婚三週年的紀念日,曾說過每個結婚紀念日都會陪我去看綠光的人,竟然……」話未說完,絕望的淚滴紛落如雨,呆坐在眼睛裡的空洞和茫然,凝結成氤氳的哀傷,在黯然的撕心裂肺裡漸漸延伸和散漫……
去交易所辦完事,忽然想約駱煒馨吃飯卻撲了個空的柴卓棣,湊巧被北堂墨和盧奇逮住,在盛情難卻之下,只得一起吃了個晚飯,吃完飯他堅決謝絕盧奇和北堂墨的相陪,獨自去了素日常去的一家實名制私人會所,他想安靜的呆一會,理一理最近難以言表的情緒,29年來,這樣無法控制的想對一個人好,尚是首次……
夜漸漸深了,會所的人也不是很多,靜坐窗前的位置,看著明亮的路燈下,凌冽的風糾纏著雪花紛紛揚揚,還有偶爾散落的客人駕車離去。懶懶的點上一支煙,看著自己孤獨的影子在玻璃幕牆上拉長,迷離的眼神裡總有個揮之不去的人影在閃動,這樣的雪夜,那個像風一樣闖進自己的世界,攪亂自己心湖的她……在做什麼呢?
恍惚間,看到一輛出租車駛進來,有人從車上下來……那個熟悉的人影……躍入視線,很快的就聽見服務生迎上去問,「晚上好,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謝謝!我找人,請問,柴卓棣先生在這裡嗎?」
熟悉的聲音霎那傳入耳中,一抹笑,綻於薄薄唇側,水眸熠熠生輝,心中激盪著無法言表的美好,柴卓棣立刻起身……
她向他走來,他向她迎去……一步的距離,她端凝淡冷的視線迎上一雙柔和清亮眼眸,兩人俱是一怔,相視了足有三秒……
「煒馨。」柴卓棣看著駱煒馨,唇角漾起心情極好的淺笑,晚餐時候喝了點酒,不過僅僅是一杯而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有心神俱醉的感覺,「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駱煒馨眸光在柴卓棣溫潤面上淡淡巡過,輕道,「嗯,想請你幫個忙……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讓你為難……」
————————我是為難不為難的分界線———————————————————————————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在一棟三層的排屋門前停下,屋內沒有什麼動靜,只亮著一盞微弱的夜燈。站在門外,駱煒馨抑制著衝動,修指按向門鈴。
感覺雨點比雪花還密集,柴卓棣立即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駱煒馨的肩上,並輕聲問,「萬一你撲了個空,或者即使他在但堅持不出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