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薛城民眾注意啦!安撫使麥大人有令:定與四月十五日舉辦斛薛城屆春季運動會,所有人等早上到東城外黃草灘集合。光光光」「斛薛城民眾注意啦!…」十個新任的衙役,穿著前心後背寫著碗大個捕字的坎肩,分成兩隊,敲著銅鑼,邊巡街邊喊著。
「大哥,啥叫運動會啊?」路邊看熱鬧的人裡有人問衙役。
「這個運動會是麥大人明出來的,具體我也不清楚,等四月十五日去黃草灘看看就知道了。」一個衙役說道。衙役們吆喝著走遠了。
聽到動靜跑過來的新人也在紛紛打聽什麼叫運動會。剛才問衙役的那人,很牛叉地看著問問題的人說「連運動會都不懂,我來告訴你,運動會是麥大人明的的東西,麥大人明的東西都很神奇,像什麼能把羊毛織成毯子的機器,把爛牛羊皮和骨頭熬出的膠什麼的。既然是麥大人明的,那肯定是個好東西。到時候去看不就得了。」
聽講的人臉上露出崇拜的神色「老哥,你懂的真多。」那人的虛榮心小小滿足了一把。
人們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知道嗎?四月十五日在黃草灘麥大人要給大家看新明的叫運動會的東西,那東西很厲害,可以吞下牛羊吐出已經做好的皮靴」某人說
「你胡說呢,運動會那東西什麼都不吃,就能吐出成堆的銅錢。」某某人說
……
四月十五日人們懷著好奇的心理,都想看看大明家麥大人明的被傳說成n種版本的叫運動會的神奇東西究竟能吐出什麼來,扶老攜幼齊聚城東黃草灘,斛薛城第一次出現了萬人空巷的盛況。
此時的黃草灘上由十幾輛平板車組成的平台上放著幾張桌子,平台下也排了一溜的桌子,桌子前面牌子上面用漢、突兩種語言寫著射箭報名處、賽馬報名處、武術報名處、摔跤報名處。每個桌子後面已經坐的有人。
麥大人帶領著斛薛城主要領導人員登上平台,對下面的人群招手致意。台下斛薛城民眾有打拱的有撫胸的給麥大人行著不同的禮節。
麥大人拿起桌上的鐵皮喇叭聲嘶力竭地喊道「斛薛城的父老鄉親們,今天我們來到這裡是舉辦斛薛城第一屆春季運動會的…」等把什麼叫運動會解釋完後,下面的人群裡出了轟天蓋地的「哦!」的聲音,看來是明白了運動會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了。
解釋完什麼叫運動會後,麥大人把鐵皮喇叭交給鐵勒木沙啞著嗓子說「下面你來喊比賽規則,我喊不動了。」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氣猛灌。
鐵勒木不愧是草原上放牧練就的嗓子。人家一喊聲音明顯要比麥大人響亮了好幾十分貝。即使這樣,也只是喊完了比賽規則後也敗下陣來。把鐵皮喇叭遞給席君買說「我也不行了,你喊獎勵吧。」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氣猛灌。
領導們接力賽一樣把所有該講的都講過後,選手開始報名。此次比賽設置的獎勵很豐厚,第一名一貫錢、一塊掛毯、一雙皮靴。第二名半貫錢,一塊掛毯、一雙皮靴。第三名二百文錢、一塊掛毯、一雙皮靴。第四、第五名沒錢,沒皮靴有掛毯。
只要是自己感覺自己還行的,都紛紛報名。台上的領導裡除了捏德魯和黃飛鴻還有聘請的寒門人才外,其他人都去報名了。連新任捕頭婁師衡都報了武術比賽。軍隊裡的幾個幾乎是四樣全報,鐵勒木除了武術報了三樣,徐子陵和寇仲亦是除了摔跤,其他都報。
麥大人自信滿滿的去報名賽馬,卻被眾人轟了出來,原因就是麥大人的東風是神馬,不符合比賽條件。鬱悶的麥大人只好和台上的老弱病殘們一起當觀眾了。連台邊的東風都大為不滿,不停的咆哮揪扯著韁繩。
調動人氣最好的比賽就是賽馬了。四五千人的騎手聚集在一起,看著都讓人眼暈。賽馬比賽規則很簡單,就是跑到五十里外的一個小土丘繞過插有牛頭骨的木樁後再回來。
隨著一名唐軍手裡的小旗子的揮落,幾千匹馬捲起一溜沙塵暴走了,原地只剩下和剛從地下挖出來的兵馬俑雕像有一拼的揮旗唐軍。
就在群馬奔騰而去時,東風終於掙斷韁繩,飛身越過報名處的桌子,閃電般追著馬群而去。把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眾人知道半個時辰內騎手們是回不來的,觀眾們自的進行著歌舞表演。一些精明的商人急忙騎馬回城,不久後,賣零食的,擺小攤的,做燒烤的,就都開始忙活起來。最聰明的一個傢伙,拉了兩牛車井水來賣。
快到半個時辰了,人們開始向騎手出的路線上眺望,都想知道誰是最牛的騎手。
遠處的草原上一騎快馬絕塵而來,人們伸長脖子眺望著,漸漸看清了,那一騎快馬是東風。東風的到來預示著大部隊就要出現了。
東風跑到台下,滿足地一聲長嘶,抬頭看著台上的麥仲肥。麥大人撫摸著東風的大長臉說「小子,你跑也是白跑,他們把咱爺倆拋棄了。」
台下的觀眾開始歡呼起來,地平線上出現了久違的沙塵暴,幾十個黑點出現在觀眾視野裡。
賽馬的冠軍出現了,第一名赫然是職業牧馬人格日泰。和他差一個馬身的第二名是鐵勒木。第三名是個麥大人不認識的年輕小伙子。
參加賽馬的唐騎進前十的幾乎沒有。席君買排第十八,劉長有排二十四,蕭都尉排二十九,唐騎都集中在第十五到六十之間,由此可看出騎術都基本平均。
麥大人給第一名格日泰授獎,一貫銅錢掛在了格日泰的脖子上。格日泰左臂夾著掛毯,右手舉著靴子,騎在馬上繞主席台一周,用舉著靴子的手臂向瘋狂喊叫的觀眾招靴示意。
射箭比賽人氣不旺,基本是比賽人員自己在看,觀眾們大多數都在支架著準備燒烤午餐,一隻隻牛羊被放翻。一桶桶奶酒被提來。兩萬人的草原大會餐拉開帷幕。
等射箭比賽結束以後,烤架上的牛羊也已經飄出了誘人的香氣。會餐正式開始,喝酒吃肉,載歌載舞,好一派熱鬧和諧的民族大宴會。
認識的,不認識的不時有人來給麥大人敬酒。麥大人頻頻舉碗,再頻頻的往脖子裡倒,麥大人站過的地方也頻頻的和著泥。
沒辦法,人太多了,如果都喝了,麥大人可能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醉死在酒場的官員。敬酒地眾人也都視而不見,自動忽視了麥大人的和泥行徑。麥大人自己也難受啊!兩隻靴子裡已經灌滿了酒水,每走一步都能聽到「洸郎、洸郎」的聲音。
吃飽喝足後比賽繼續進行,摔跤比賽的前三名無一例外的進了原斛薛部落的人手裡。不是唐軍不行,是他們的抵角規則與草原摔跤不一樣,經常被充當裁判的斛薛騎兵不停地喊犯規。
武術比賽那就全是唐軍的天下了,雖然沒有器械比賽。但光是拳腳的比賽也動人心魄。這些人可是真打啊!,可不是後世那表演性質的比賽,好在只是比賽,不是性命相博。殘疾的沒有,鼻青臉腫,拆胳膊、卸腿那是常事。咱傍邊就預備著專治跌打損傷的醫生。
武術比賽的冠軍產生時,人們差點驚掉下巴。竟然是那個新任的捕頭,五十多歲的猥瑣老頭婁師衡。
這老傢伙下手幹淨利落,三五招之內准把對手的四肢中的其中一到兩肢,拆掉環,讓對手失去戰鬥力。那些被拆胳膊、卸腿的選手裡百分之八十都是這老頭的傑作。麥仲肥分析這老頭絕對是鷹爪、擒拿這些門派中的一派掌門人。
而且這老頭的對手只要認輸,老頭用同樣乾淨利落的手法再給對手安上,連旁邊的跌打損傷醫生對他都是滿眼睛的小星星。
所有比賽項目結束後,十二個三甲已經成為斛薛城家喻戶曉的人物。猥瑣小老頭婁師衡更是成為好勇鬥狠的年輕人心目中的偶像!
在麥大人宣佈屆春季運動會圓滿結束,以後每年四月十五都會舉辦運動會後,盛大的篝火晚會開始。黃草灘成為了歡樂的海洋,這裡的人們不再分種族,他們都是大唐的子民,是斛薛城的居民。
站在台上看著喧囂的人群的麥大人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後世的那達慕大會是不是老子我一手促成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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