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袁大天師學琴以來,麥兜麥仲肥大把時間都放到了那七根弦上.由最初的殺雞打狗之聲到現在的比較像音樂,那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的。左手按弦按的四個指肚都是老繭,右手五指都磨破好幾回。
這日正在憑著記憶在練習《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這曲調麥兜麥仲肥上輩子就很喜歡,如今已經練了三天時間。每當他練琴時,青羊宮裡的人都會離這裡遠遠的,實在受不了啊,為了耳朵不受折磨,只能離遠。剛開始時沒人聽的出他在彈什麼。漸漸的終於成調了,現在已經能完整的彈出來。
麥兜麥仲肥此時完全沉醉在那古樸蒼涼的樂曲裡。袁大真人輕輕走了進來,他是被這琴音吸引來的。雖然麥兜麥仲肥的操琴技藝在袁大天師的眼裡實在不怎麼樣,但這曲子卻非常好,不由自主的被勾引了過來。
坐在一把椅子上隨手拿起桌几上擺放的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奇怪的符號。以袁大真人的學問竟然沒看明白。
一曲終了,麥兜麥仲肥長出一口氣,自我感覺良好。看到袁大真人拿著自己記錄的簡譜在那裡呆,急忙過去說「師傅來了,這是弟子為了便於記錄曲子,寫的簡譜。」
「哦?何謂簡譜?」
「就是…用符號代表各個音節」麥兜麥仲肥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並拿起那簡譜按照音節哼唱著。
「此法到是簡單,比古之流傳的方法簡便不少。來教教為師。」袁大真人好學之精神實在讓麥兜麥仲肥感動。於是師徒二人開始倒過來學習簡譜。
袁大真人很快就掌握了簡譜,更在那阿拉伯數字下用漢語進行了標注。完全弄明白後,取過琴來,找著那譜子開始彈奏。幾遍後,已經非常流暢了。
麥兜麥仲肥上輩子經常和朋友去k歌,嗓音也不錯。但來這裡後正好趕上變聲期,嗓子自然不是很好聽。但看師傅彈的那麼好,不由的也跟著唱了起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唱罷師徒二人相對哈哈大笑。門外有人鼓掌而笑道「想不到能聽到天師撫琴,二天師和(四聲)唱。閻某好耳福也。」
半掩的門一開,走進個四十多歲的官員,沖袁大真人施禮。袁大真人急忙起身還禮笑道「什麼風把閻大匠吹到貧道這荒山野嶺上來了?」顯然他們二人很熟悉。
袁大真人轉頭對還楞著的麥兜麥仲肥介紹說「這是工部閻大匠,名諱立德,還不快施禮見過。」
麥兜麥仲肥納悶「大醬?是什麼官?」急忙施禮道「見過閻大人。」閻立德急忙回禮「不敢、不敢。本官來此是來求教二天師的。」
「找我求教?肯定不會是和我學唱歌的。」就問「求教不敢當,閻大人有事儘管直言,小道知無不言。」
「請二天師少等,我和隨從剛到山門前,就聽到兩位的琴歌和(四聲)唱,不由加快腳步自己先過來了。隨從還在後面,我去叫他們過來。」說完施禮出門了。
麥兜麥仲肥這才問師傅此人狀況,才知道大匠是工部官職,相當於明清時期的侍郎之職,而閻立德和其弟閻立本都是本朝有名的大畫家。
麥兜麥仲肥知道閻立本這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像」和「行輦圖」都是這傢伙畫的。後世是國家級珍寶。這個閻立德可沒聽說過。想來既然和他弟弟齊名,那也是個了不得的畫家吧。
閻立德很快回來了,後面跟著幾個工部的差官。閻立德開口說「二天師在青羊宮修煉期間,西山水泥廠已經開工了,只是不知道為何,出產的水泥幾天後就都凝固成石頭樣,不堪使用,這才來請教二天師。」說完從隨從手裡拿過一塊凝結的水泥塊給麥兜麥仲肥看。
麥兜麥仲肥一聽就知道是水泥受潮了。詳細詢問了他們的存儲方式後,才知道,生產出的水泥他們都是露天堆放的,那不受潮才怪。給他們講解了為什麼水泥會結塊後,告訴他們建幾個大倉庫,倉庫地面上用乾燥的木板鋪好,要離開地面一些。同時告訴怎樣用麻包裝水泥,怎麼碼放等等常識。
閻立德如夢初醒,連連道謝。麥兜麥仲肥索性把水泥使用的方法和沙漿比例,混凝土的配比,已及鋼筋的使用等統統寫了一本冊子,交給了閻立德。
閻立德大喜,剛想道謝只聽麥兜麥仲肥說「閻大人與乃弟具為畫師巨匠,不知能否受累,給貧道來張特寫如何?」
閻立德一楞問「二天師所說特寫是何物?如果本官有,一定送於二天師。」
麥兜麥仲肥一聽滿腦袋黑線垂下「自己一激動冒出個特寫來。」急忙更正說「呃…是素描、不、不、是…啊!就是給小道畫幅像,不知道可以嗎?」
閻立德一聽是要幅畫像,那還有什麼問題。以後自己還要有求這位二天師,誰讓水泥是人家明的呢。急忙說「這簡單,本官現在就給二天師畫。」說完對後面一招手,一個隨從遞過來個小木箱。閻立德打開,裡面是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籐黃、赭石,胭脂紅色彩斑斕。敢情人家工作不忘愛好,工具隨身攜帶。很有點不務正業的味道。
閻立德將所需物品擺到桌几之上,調好顏色。取出一張寬兩尺,長三尺的紙張平鋪在桌几上,用鎮紙壓好,問「二天師想要坐像還是站像?」
麥兜麥仲肥正瞪著眼睛張著嘴象看變戲法一樣的看著閻立德麻利的準備,一聽問話急忙說「就站像吧。」
閻立德點頭,看了看麥兜麥仲肥後,提筆潤墨,就在紙上開始刷刷點點起來,一邊畫著,一邊說「本官兄弟立本最擅長畫人物,山水。而本官比較擅長畫花鳥、禽獸。」
一邊觀看做畫的袁大真人一聽強忍著沒笑出來,卻把臉憋的通紅。那幾個閻立德的跟隨急忙看天看地看螞蟻,總之是不敢去看麥仲肥。
麥兜麥仲肥差點吐血心裡暗罵「你才是禽獸,你們一家都是禽獸。」
閻立德完全沉浸在創作裡,根本沒注意自己剛才說什麼了,很快一張水墨淡彩的人物肖像畫,就完成了。閻立德題了跋,將自己的籐黃石印章取出沾上胭脂紅,在下角端端正正的印下後,輕舒口氣說「二天師可還滿意?」
畫上的麥二天師,神情飄逸,一派仙風道骨,感覺隨時都會隨風飄去,就差沒有一把漂亮的鬍子襯托著。這可是唐代大畫家閻立本他哥閻立德的真跡啊,比恐龍蛋可珍貴多了。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二天師麥兜麥仲肥眉開眼笑的說,剛才那一點不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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