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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別院笛聲 文 / 醜女當自強

    與尉遲暮吃過飯以後,尉遲炎將我送回家中就又匆忙的離開。我也沒問他去那裡,反正既然他答應了三日後帶我出去,那就不要過多的干涉他了。絮兒和我告假說去買點東西,也離開了王府,我一個人到也清淨了下來。

    獨自走到花園裡看著滿園盛開的鮮花,吳國的春天來的是比胡國早許多,在這個時侯胡國應該是冰雪初融,萬物復甦,而這裡已經是繁花似錦,春意盎然了。看著滿園的芬芳,我忽然非常有興致的命人泡了壺香片送來,支起了桌案,擺上文房四寶,各色的顏料,想將這滿目的春色留在紙上。從離開惜雲山莊,我已經有快一年沒有動過畫筆。遣散下人,不想有人來打擾我的雅興,暈開了墨,提筆在宣紙上勾描起來。

    粉蝶在花間紛飛嬉戲,在午後明媚的陽光下,一筆筆的勾畫著眼前的美景,茶香混合著花香在小園裡瀰散開來,好不愜意。滿意的看著自己勾出一朵芙蓉的輪廓,一陣悠揚的笛聲從牆外傳來。是誰家少年在這樣的春日橫笛樹下?也別有一番意境。我會意一笑。這笛聲似曾相識,婉轉清揚,配上我的畫,倒是詩情畫意的很。

    笛聲伴隨著我的畫筆,雪白的紙上少時就浮現出一幅春色滿園圖,我拿起色筆用水調了顏料準備潤色,剛要落筆,笛聲忽然直轉而下,一曲我曾經聽過的曲調被吹奏出來。我頓時愣在園子裡,心如鼓擂。蘸飽了顏料的筆尖滴下了一滴鮮艷的紅色在白色的宣紙之上,慢慢的滲透了紙背,在紙上開,猶如心頭滴下的血一般觸目驚心。

    那曲子……正是我當年我被人綁架,冷千月將我找到後,在我房外所吹奏的。我一生都不可能忘記也是在午後的陽光中,一名白衣少年,憑欄而立,橫笛窗前的景象。我的心瞬間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一樣,摔在地上一樣,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本以為我若是再見冷千月會很冷靜的對待,可是如今只是聽到了相似的笛聲就已經讓我呼吸都難以控制。

    我愣愣的站著,入神的聽著牆外傳來的笛音,連手中的毛筆掉落在桌上都渾然不知。

    「小姐!」絮兒的驚呼聲從門外傳來。「您怎麼了?筆都掉了。」見我臉色慘白,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到我的面前,抬手覆蓋在我的額頭上,「生病了嗎?臉色這麼難看。」

    笛聲嘎然而止,我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絮兒,她清純美麗的面容上滿是焦急之色,「要不要叫王爺回來?」她關切的問。

    「你聽到有笛聲了嗎?」我木然的看著她,答非所問。

    絮兒搖了搖頭,「沒有啊。」

    「怎麼會沒有?」我一著急握住了絮兒的手,力氣大的讓她微微一皺眉頭。「明明就有!你怎麼會沒有聽到!」

    「小姐?」見我慌亂的模樣,絮兒著急的問。「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看著她真實的面容,我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按著自己的額頭,「沒什麼,可能剛才聽錯了。」

    「真的嗎?」絮兒不放心的問。

    「沒事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絮兒遲疑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放心,但時間我態度堅決,只能拿起杯她剛才一著急丟在地上的東西,三步一轉身的走進房間。

    見絮兒離開,我才緩緩的閉上眼睛,那笛聲依舊在我的心頭盤旋縈繞,一聲聲如同重錘敲打在心頭,那午後白衣少年的言語猶在耳邊,「嫁給我好不好?」冷千月的笑顏浮現在眼前,一如他就在我的面前一樣。

    梅樹下的一別,我以為我對他已經心死,雖然會經常的想起他,但是也是將他深深的埋在心底,可是今日這一曲似幻還真笛音卻將我心底所有對他的思念全部勾出,讓我心疼的無以復加,

    我微微的苦笑了一下,那牆外的笛聲或許只是湊巧而已,怎麼會是她來了呢。現在他應該是在胡國開心的做他的新郎才對,與楚楚完婚應該才過月餘吧,正式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怎麼會想起遠在他國的下堂之妻?按了按微微漲的太陽穴,我站了起來。

    紙上的紅色痕跡已經破壞了整張圖的構圖。

    「絮兒。」我高聲呼喊著。

    「小姐」絮兒從房裡急忙跑了出來。「什麼事情?」她快步走到我的身邊,「身體不舒服嗎?」見我的臉色依舊蒼白,她又不放心的問道。

    「不是」我抽出白玉鎮紙下的畫卷交給絮兒。「幫我把這畫扔出去。」

    「哦。」絮兒接過畫看了一眼。「可惜了。原本是副佳作。就是這點錯的紅色破壞了整個畫面。」她一邊惋惜的搖著頭,一邊帶著畫卷朝後門走去。

    我的心中一動,我與冷千月也如同這畫一樣,原本可以很幸福的在一起,可惜就是我們的脾氣都太倔,誰都不先低頭,所以……

    重新鋪開畫紙,準備重新畫過,提起筆來在紙上比劃了半天,忽然不知道該從那裡開始落筆。我煩躁的正要丟掉毛筆,卻聽到尉遲炎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想什麼這麼入迷?連我回來你都不知道?」

    我一驚。手一哆嗦,毛筆在紙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墨跡,我皺了皺眉頭,「你走路都沒有聲音,我當然不知道你回來了。」懊惱的看著白紙上那條歪斜的又如爬蟲一樣的黑條,「又浪費了一張。」搖了搖頭,團成一個團扔在桌案上。「都怪你!」

    「呵呵,好,都怪我。」尉遲炎好脾氣的笑道。「重新再來不就是了。」

    「沒心情了。」我沒好氣的說,丟下毛筆,拎起裙擺坐在了椅子上。「你去哪裡了?」我斜睨著他。

    尉遲炎朝我一聳肩,「沒去哪裡啊,就是去辦了點事情。怎麼了?想我了嗎?」他在我面前蹲下來,看著我,「我知道你在家裡悶,不過再等幾天,我會履行我的承諾,帶你出去的。」他拍著我的手,滿臉的溺愛之色。

    看著他的容顏,我忽然在心裡很唾棄自己,我究竟是怎麼了?僅僅是一曲笛聲而已,就勾跑了我的魂魄,尉遲炎的溫柔讓我汗顏,一種從沒有過的心虛從心裡升了起來,好像我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叫我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你的臉色不好。」尉遲炎注意到了我的不自然,溫暖的大手覆蓋在我冰冷的額頭。「不會是生病了吧?」

    「沒有?」我尷尬的躲避著他手心的熱度,勉強的笑了起來。「怎麼會生病啊?你和絮兒一樣的瞎操心。我自己就是大夫,生病不生病我自己心裡還沒數嗎?」

    「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不放心的問道。「還是叫個大夫來看看吧。」

    「不用不用。」我連忙搖手,「那個,晚飯不在家裡吃了,出去找個地方好不好?我可能是在這裡太悶了,所以臉色才會不好的。」忽然很想逃離這個地方,我知道我這樣的做法很可笑,我真正要逃離的不是這個花園,而是如同魔咒一般一直在心頭走向的那笛聲。

    尉遲炎不疑有他,依舊溫和的點了點頭,「好,你想去哪裡都行。」

    看著他如此的體貼,我簡直快要瘋了……若是他對我惡劣一點,我或許能和他吵上一架!舒緩一下心頭的鬱悶。可是他如此待我,叫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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