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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賞金 文 / 醜女當自強

    「信不信由你。我娘自是不願意我的樣子給外人看到,從小我就帶著面具。」躺在床鋪上的黑炎彷彿陷入了對往日時光的回憶之中。那散落的青絲映襯著白晰似雪的臉色,白的近乎於透明,閃著瑩潤的光輝,本睜的星眸眼神迷離,微微低垂的睫毛如蝶翼,同樣蒼白的唇微微張著,雖然沒有血色,卻依舊誘人。

    「是嗎?」我略微有些驚訝,那面具是從小戴到大的?「你一直扣著面具,你爹不反對嗎?」

    「我爹?」一抹譏誚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唇邊,「自我生下來以後,就沒見過他幾次。」黑炎沙啞低沉的語調裡有著幾分蒼涼的憤恨,讓我的心隱約一動,「你們不住在一起嗎?」

    「在一起?呵呵。」那抹笑容加深在他的嘴邊。「是在一起,不過我只有在重大的節日才能遠遠的看到他。他從來不來看我們母子。有如此的爹還不如沒有。或許他根本不知道還有我這個兒子。」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的心裡微微的起了一些疑慮。「你苦追冷千昊不放,又找人監視我們,沒有一定的背景是不可能做到的。還有那鎮北王又是怎麼回事?」

    黑炎緊緊的抿起了嘴,那黑眸中燃起了兩團黑色的火焰,「現在才想到問我,是不是有點太晚了。你一直都這麼後知後覺的嗎?」

    「不是。」我搖了搖頭,「我真心把你當朋友,總覺得你既然不主動說,我不該窺探你的**,保是你剛才提到你的爹,才讓我不得不問。」

    「為什麼?」

    「只有在重大的節日才能見到你的爹,若是我沒猜出錯的話,你的身份不低」我淡然的掃了他一眼。「我身為胡國大將軍的女兒,幫朋友沒什麼問題,但是若是糊塗的掉到什麼陷阱裡,害自己倒也就算了,萬一牽連到我的家人那就真的是罪過了。」

    「呵呵,你著急啊。我還真不想告訴你。你能怎麼辦?」黑炎略微的轉動了一下自己的頭,換了個姿勢躺著。」

    「冷千昊已經出了告示在通緝你。」我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獎金不低呢。」

    「你缺錢用?」黑炎這才抬眼看了我一下,語氣清冷的如同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暫時不缺。」我朝他笑了一下,推門走了出去。只有在重大的節日才能看到自己的父親嗎?黑炎怎麼好像是個不受寵的妃子所生的皇子一樣。我一邊走去廚房,一邊想著心事。若他的身份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樣,那我該怎麼辦?胡國和吳國雖然表面相處還算友好,但是實際上是暗濤洶湧,胡國一心越吳國,吳也在不著痕跡的打壓著胡國。我若是私下交接吳國的皇子,被人參到皇上那裡,我爹可真的會有麻煩。心頭一團亂麻,剛走到廚房的門口,福嫂正好端著藥碗出來,兩人差點撞到一起。

    「還好,藥沒灑,姑娘,我還說去給你送藥呢。現在你來了正好,快點拿去給那公子喝下去吧。」笑著將藥碗遞給我,我接了過來。「多謝福嫂了。」我朝她略微的點了點頭。

    「謝什麼,對了,我熬了一些粥,姑娘一併拿去。那公子已經餓了一天了。要吃些東西的。「說完她去取了一隻托盤,將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連同我手上的藥碗也放了進去,重新交給我。」來喝藥。」我將托盤放到了房間中那張簡陋的桌子上。

    扶著黑炎坐了起來,取過枕頭掂在他的身後,讓他舒服的靠在炕邊,我端起了那碗藥小心的挖了勺放在嘴邊吹涼了,然後送到他的唇邊。「小心點,有些燙,也有些苦。」

    黑炎沒有說話,只是張開那兩片沒了血色還有點乾裂的唇將黑色的藥汁喝了下去。兩個人就這樣我一勺,他一口的,誰也沒再話話,房間裡安靜的只有勺子不小心碰觸到碗沿才出的聲音。將一碗藥餵他喝下去,我又端起了那碗粥,遞到他的嘴邊。

    他頭一側,抬手一推,「我不想吃。」

    他的手無意中推到了我被燙傷的地方,疼的我手一抖,沒拿住手裡的碗,掉到了地上,粥也撒了一地。

    「對不起。」黑炎顯然沒想到他那無力的一推會打翻粥碗,愣了一下,隨後看到我那又腫又被塗得黃黃的手背。「你的手怎麼了?」他的目光一黯。

    「哦,剛才煮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沙鍋的邊了。」我蹲下來將地上的碎片一塊塊的揀起來,又拿來毛巾將地上的粥一一的收起來。

    黑炎一直靠在床邊,默默的看著我忙碌著。

    「我再去拿一碗給我。」收拾後我站了起來,剛想出去,卻被黑炎叫住了,「等等!」

    「什麼?」我轉身看著他。

    那雙瀲灩著秋水的眼眸緊緊的盯在我的身上,「你為什麼對我如此」他的螓著側了一下。「上次我錯綁了你,你明明有機會自己跑掉的,為什麼不跑?為什麼要救受傷的我,難道你忘記是我把你打傷了嗎?後來我去找你,為什麼要給我治傷的藥?為什麼你會輕易的相信我這對你來說是來路不明的人?在地牢裡,你又為什麼幫我逃跑?既然你相信我,為什麼又幫冷千昊打傷我?既然幫了他,為什麼又將我帶走?現在又對我這麼好?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笑了起來。「你一口氣問了這麼多為什麼,叫我怎麼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更加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或許日子過的太閒了,要找點刺激。」我垂了下自己的眼簾。「別問為什麼了。若要問的話,就問問你上次為什麼在千鈞一的時候將我救下來。其實我的死活可能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微妙。」

    「你過來。」黑炎朝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過去。

    我依言回到了炕邊,他拉起了我被燙的那隻手,仔細的看著。「燙的挺嚴重的。」他的手指輕輕的碰觸到我已經起了水皰的手背,引起了我一陣疼痛。「嘶……」我連忙抽了回來。「別動,很疼的。好在不是燙在你身上!」瞪了黑炎一眼,我齜牙叫著。

    我的動作將黑炎逗的笑了起來,那一笑頓時讓這陋室蓬蓽生輝,燦爛如星辰的眼眸中閃動的笑意直接傳遞到人的心裡,看著他的笑容,我忽然有了點感動,還是一次見他這麼笑,若是能留住這樣的笑容,讓我再疼一下也無所謂。這次不是我犯了花癡,而是感覺黑為炎總是活的很沉重,肩膀上背負的太多,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就連自己稀世的容顏都要掩飾起來,真的就這麼不能見人嗎?還是因為太過美麗,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是有這個可能,但是更多的是因為他的娘活在一種黑暗之中,讓他也跟著活在那樣的陰影之下。就連面對自己的喜歡的女孩,都不能用真面目去面對他。因為接觸越多,越覺得他活的太累,這樣的他叫我感覺有點莫名的心疼。絕美如他,應該充分在陽光下享受著生活,接受別人愛慕的驚艷的目光,如今卻只能帶闃一副冰冷的面具,一身是傷的獨自行走。

    見我愣愣的看著他的容顏,他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了,「原來你也是這般模樣。」說完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我是什麼模樣/被他說的有點莫名其妙,端起那堆垃圾,我轉身出了門。

    門外的熱鬧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名壯士的漢子在福嫂和小丫的環繞下,爽朗的笑著。見我出來,福嫂連忙向我介紹著,「姑娘,這是我們當家的,今天提前回來了,原來昨天他就出山了,去鎮上將獵物賣掉又遇到大雪,所以才耽誤了回家。」

    看著他腳邊堆放的大包小包,我這才想起來,已經快到元節了,進山的狩獵人是時候出山將獵物換成年貨了。「先生好。」我朝他微微一彎腰。

    「呵呵,姑娘?他明明就是……」那漢子吃驚的看著我,這一身男人的打扮還真能糊弄人,至少他就沒看出我是女人來。

    「她就是我剛才和你提起的姑娘啊。為了行走方便所以才換的男裝。」福嫂連忙解釋道。

    「哦。」那男人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在我的身上。「這位姑娘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他皺著眉頭認真的思索著。

    「又說胡說。這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你這個粗人哪裡能見的到?」福嫂笑罵著。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滿鎮貼的都是你的畫像……」那男人一拍腦門,「沒想到你居然在我的家裡。小姐,官府找你找的緊啊。」

    他的話讓我暗暗吃驚,完了……還是被人認出來了,看來冷千昊沒少浪費紙張。朝那男人訕笑了一下。「多有打擾,我這就走。」

    「哎……別走啊,小姐,官府可是出了兩千兩銀子找你啊。」那漢子擋在了我的面前。「所以你不能走,你一走,我的錢可就飛了。」

    這鄉野的男子還真是直爽……連小人做的也這麼爽快。我愕然的看著他。「婆娘,看著這位小姐,我這就去報官。若是這小姐跑了,你就等著吃頓生火。」那漢子對福嫂說完,立即轉身就走。

    「這……」福嫂雖然沒有完全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她當家的讓她看著我,福嫂對我抱歉的一笑,「小姐……這……我也是沒辦法的,我當家的那脾氣……」

    「不妨。」我直接走到廚房從籠屜裡取了幾個饅頭用手絹包了起來,揣在懷裡,然後又掏也了兩千兩的銀票塞到福嫂的手中,「這個你拿著,再不認識字也應該知道這是錢。」我淡然的說,「我現在就帶著那位公子走。放心,有了這些錢,你當家的絕對不會為難你。」

    「這……」福嫂為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銀票。「可是……」

    「沒有可是。」我斷然的打斷了她的話。「若是我強行要走,你想攔也攔不住。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不低,得罪我沒有什麼好下場。」我恐嚇著她。「剛才給你的銀票足足有兩千兩,就當是我在這裡蒙你照顧一天多的感謝金。你對你那當家的也算交代的過去。」

    說完我丟下還在愣盤算的福嫂,直接推門進了屋。

    「我們走,離開這裡。」我將黑炎從床上拽了起來,將面具扣在了他的臉上,用棉被將他裹了起來。

    黑炎見我的模樣,知道是因為行蹤敗露,也沒有多說,「我自己能走。」他搖晃著走了兩步,腿一軟就要倒到地上,被我及時的拉住。「別逞強了,等你自己走出去,黃花菜都涼了。」架起黑炎的身軀,我還不忘將他的劍拿著。

    小笨馬載著我和黑炎跑出了那農家的小院,四蹄翻飛,朝著邊境的方向跑去。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再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這次黑炎坐到了我的身後,寒風吹得我的臉生疼,為了幫他擋住冷風,我還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你感覺怎麼樣?」我問著身後的黑炎,他裹著棉被,應該是不會冷,為了怕掉下去,他的手握著我的肩膀。

    「還好,死不了,放心吧。」他微弱的聲音從我的峰後傳來。

    「別睡著,睡著就可就要掉下去了。」我大聲的說。

    「我又不是白癡。」他的話讓我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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