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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福嫂 文 / 醜女當自強

    身後兀自傳來冷千昊的呼喊著,「容圓圓,你會後悔的。你怎麼能和他混大一起?你忘記你的身份了嗎!?」

    後悔嗎?我在看到冷千昊將黑炎打翻在地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我們走。」我朝黑炎伸出了手,他一轉頭,擋開了我伸過去準備拉他的手,自己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幾下。血從他冰冷的面具下面滲出,他在吐。「我給你的藥呢?」

    「用光了。」黑炎冷漠的回答讓我心頭一驚,一整瓶藥都吃完了?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內他的傷勢至少作過十次。我的眉頭微微皺起,黑炎究竟在幹什麼?如此的不要命,當真是亡命之徙。

    走在我前面的黑炎氣血翻湧,雙膝一軟,用劍駐地,穩住了他的身形。雪地裡泛起了幾滴血花,宛若盛開在雪中的紅梅。

    「別硬撐了,你這樣走下去,恐怕等冷千昊的穴道解了都還沒到山下。」我牽著我那匹小笨馬從後面追上了他。「上馬。」原本是想連冷昊那匹白色的戰駒一起順走的,可是那馬好像通人性一樣,不准我靠近它,又喘大粗氣,又撂蹄子的,我只能作罷。

    黑炎頭也沒回,倔強的如同一頭驢。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不過現在先聽我的好嗎?」山上的風又大了起來,吹的我都有點步伐不穩,更別說是黑炎了。不管了,我摸出了腰間的金針,剛想朝著黑炎的穴道扎過去,眼前寒光一閃,黑炎的劍就已經擱到了我的脖子上。說一術的劍刃貼在我的皮膚上,他的目光也和他的劍一樣冷。

    「我不是冷千昊。」黑炎漠然的說。「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那麼容易就能偷襲到我嗎?」

    「嘿嘿。」現在我除了會傻笑幾下,還真想不出怎麼應對他。「我對你沒惡意,先把劍放下來好嗎?」

    「為什麼幫他?為什麼不相信我?」黑炎絲毫沒有半點將劍移開的意思,那面具後的黑眸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一陣默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先別說那麼多了好不好?現在我先把你送出胡國,你要的東西不在冷千昊那裡。經過了這次,他一定會找人追捕你。你在胡國已經沒有半點安全可言,現在還受這麼嚴重的傷,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他說的有點激動,身形又晃了一下,手中的劍卻割破了我脖子上的皮膚,疼的我倒抽一口氣,「你真要我的命啊。」我叫了出來。

    「滾。」他收起了自己劍,緩緩的背過了身體。「我不欠你什麼,以後也再無瓜葛。」

    你是不欠我自己,可是我欠你一條命啊,況且你這次受傷我也有責任。若不是我在一邊出言指導冷千昊,他是無論如何都碰不到你半分。

    「好,我走。你把馬騎去。」知道黑炎的臭脾氣有點軟硬不吃,現在他又在氣頭上,不行他硬碰硬。我點了點頭,快走了幾步將韁繩塞到了他的手裡。也許是知道自己受傷不輕,黑炎這次倒沒拒絕。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他翻身上馬,可是他一條腿剛跨上去,身體一軟,整個人滑到地上,摔在了厚厚的積雪中。

    「黑炎。」我連忙跑了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別逞能了,讓我來幫你。」他微微的掙扎了一下,無奈我抓他抓的很死,黑炎抬眼看了我一下,就垂下了眼簾。在我的幫助下,他總算是坐到了馬背上,我也翻身坐到了他的身後。

    「你下去。」黑炎沉聲說,隨著馬兒的顛簸,他險些掉下去。

    「呵呵,馬是我的。我高興就上來了。你還是抓緊點,別掉下去,那可就糗大了。」我在他的身後,握住了韁繩。「希望冷千昊的穴道解的別那麼快,我這小馬可比不上他的神駒。」

    馬雖笨了點,但是依然兢兢業業的將我們馱到了山下,已經累的呼哧帶喘,我拍了拍馬的脖子,「馬老兄,辛苦你了,等到了休息的地方一定給你吃頓好的。」

    調轉了馬頭,朝著吳國的方向奔馳而去。

    身前的黑炎的身體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渾身沒有剛才那麼緊繃,也許是知道我不會再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烏雲籠罩在大地上,將天空壓的很低,從馬上朝前看去,彷彿前端白色的大地與灰色的天空交接在一起。「天快黑了,一會可能會有大雪。」我看了看天色,「我們到前面找個地方先休息一個晚上吧,恐怕萬一下起雪來,路很難走。」對坐在身前的黑炎說。

    他略微點了下頭,表示了同意。策馬在路上奔跑著,不遠處路邊的林中升起的炊煙表明,那裡有人家。

    我翻身下馬,牽著馱著黑炎的馬兒來到炊煙升起的地方,簡陋的樹枝搭建的圍牆上蓋著層層的白雪,院子裡的積雪已經被剷除乾淨露出黑色的地面,左邊是一畦整齊的菜地,油菜的葉片上粘著沒有清理掉的白雪,綠綠油的長在地裡,幾隻小雞在院子裡閒散的走著,見有人來了,撲稜了幾下翅膀,人到了一邊的角落裡,咕嚕嚕的叫著。一隻小土狗栓在院子裡,正朝我們兩人呲著牙齒,嘴裡低吼著,顯示它看家護院的本領。三間青磚瓦房在院子的另一頭矗立著。

    「有人在嗎?」我站在院子外面高聲叫著門,那小土狗叫的更起勁了。我朝它瞪了瞪眼,它也瞪著我。

    「誰啊。」一名中年婦女,微微有點福,一身簡樸的裝素,但是收拾的很乾淨。從門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名約莫十歲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怯生生的躲在她的身後,偷眼看著我們。

    「夫人,我們是過路的人,天色已經暗了,馬上要下雪,我們怕被困在路上,所以想借宿一宿。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那女人上下打量著我們兩個,看到馬上的黑炎雖然病奄奄的,但是臉上戴著金屬面具,手中又緊緊的握著劍,連忙搖了搖頭,「姑娘,你們還是去別處借宿吧。」說完她拉著小姑娘就要往屋裡走。

    「喂,夫人,我們不是壞人。」我知道她是懼怕黑炎所以才這樣,連忙解釋道。「他是我哥,在鏢局當鏢師,受了傷,我帶他回家鄉修養,小時候哥哥的容貌被毀,所以才一直戴著面具,夫人不要害怕他,我們真的是好人。您就行行好,我哥哥身上有傷,真的要是露宿野外的話,恐怕……」我真是越來越佩服我自己,說起謊來一套一套的,都不帶打草稿。

    我的「誠懇」言辭打動了那位婦女,她遲疑的審視著我們。過了一會,她點了點頭,「小丫去開門」她對身後的小姑娘說。

    小姑娘聽話的走了過來,我朝她露出了一個我認為是最最溫柔的笑容。她也朝我甜甜的一笑,打開了門,看到馬上的黑炎,她立即飛快的躲到了她媽媽的身後。

    「多謝夫人了。」我將一聲不吭的黑炎從馬上扶了下來。手指接觸到黑炎的身體,我才現剛才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單薄的布料下的身軀散出滾燙的溫度,剛才一路騎馬狂奔居然沒有感覺到,他在燒。這個黑炎一直在死撐著。

    「姑娘快帶你哥去屋裡休息吧。」那女人朝我笑著說。

    「嗯。我哥哥在燒,大姐能不能幫我們準備點熱水?」

    「哦,好好。叫我福嫂吧,他們都這麼叫,夫人夫人的聽著怪彆扭的。」福嫂笑著對我說,連忙將我們讓進了西邊的一處廂房。「這裡是小丫的房間,你們就先在這裡將就一下,我們家當家的進山去打獵了,要幾天才能回來。」

    「嗯。」原來是這樣,難怪沒見他們家有男人出來呢。扶著黑炎在那張簡陋但是很乾淨的炕上躺了下來,拉起被子將他的身體蓋住,手搭到黑炎的脈搏之上。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我一跳,冷千昊的那一掌不僅引了黑炎體內的舊傷,還加重了傷勢,內力已經從黑炎體內消失,沒了內力的支撐,他當然抵禦不了這徹骨的嚴寒。剛才騎馬,為了怕他掉下去,我還讓他坐在自己的身前,冷風會被他用身體扯住,我真該死!早就應該想到這點,居然……我懊惱的看著黑炎那張冰冷的面具,「你為什麼不早說人的內力已經散去?」

    「說了內力就不會散嗎?」他緩緩的開口。

    一句話堵的我啞口無言,「至少我會讓你坐到我的身後去,這樣你就不用一路頂著風了。現在你在燒。」

    黑炎沒有接我的話,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先睡會,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先給你驅寒。」拉過棉被將黑炎蓋的嚴嚴實實的,又順手摸了一下床鋪,還好,炕上很溫暖,熱氣透過黑炎身下的褥子升騰了上來。

    走出房間,將在院子裡啃著人家青菜的笨馬栓好,那隻小土狗已經不再朝我叫了,而是直接衝著我搖著尾巴,我不禁有點失知,這狗倒也沒什麼仇恨觀念。廚房在院子的邊上,與大屋連接著,我推門走了進去,小丫正在灶台後面為她娘燒著火,灶堂裡的火光映紅了她可愛的臉蛋。福嫂在灶台上心碌著,在鍋裡翻炒著青菜。見我進來,她笑著說:「姑娘去陪你的愛人吧,別再這裡來,油煙大,別髒了你的衣服。」

    「我的愛人?」我被福嫂的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

    「呵呵,別當福嫂是傻的,你和房裡的那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兄妹。你穿的那麼華麗,他穿的那麼樸素。你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吧,是不是你爹爹反對你們在一起所以就私奔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臉刷的一下紅的好像秋日裡的蘋果。這個……這個差的哪裡和哪裡啊,「不是,不是。」我連忙搖手,「其實……我們……」

    「呵呵,姑娘家就是臉皮薄。沒關係的,福嫂我不會看不起你的。」福嫂一邊笑一邊麻利的幹著活。「既然已經離家出去了,姑娘就要好好的和那位公子過日子。將來姑娘的爹娘會原諒你們的。」

    天啊,我真想抓起桌子上的豆腐一頭撞死算了。我怎麼就和黑炎成了情人的關係?我們明明就不是……不過看福嫂一臉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浪漫愛情裡,算了,也不解釋了,她一不定期不會相信我甚至連黑炎長什麼樣子,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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