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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大相國寺 文 / 醜女當自強

    我坐在大相國寺的廂房裡百無聊賴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娘一大早就把我拉到這裡來,說是叫我陪她,其實我是明白她怕我不開心,在家裡悶,所以找個借口拉我出來散心,自從昨天冷千月來過以後,我就再也沒能笑得出來。

    「小姐,外面的雪停了。」絮兒將一個紫金暖手爐塞到我的手上,被厚厚的紅色織棉套子包裹著的手爐散著熱力,溫暖了我有點冰涼的手。「要不要出去走走?老婦人還在參佛呢。咱們要在這裡住三天,也不能總悶在房間裡。小姐你沒來過這裡,大相國寺的風景還不錯,雖然現在下雪了,但也別有一番情趣呢。」

    愣愣的捧著小巧精美的手爐,忽然想起以前送給冷千月的那個,也和這個有點像,古樸的橢圓造型,縷空的金色花紋,兩邊各有一個玉環做耳。只是那個手爐的遭遇是直接被冷千月給仍掉。

    「小姐?」絮兒見我在愣,又推了推我,我這才回過神來。「絮兒,你說什麼?」

    絮兒的秀眉微微的皺了皺,「小姐,你又在想王爺?」

    「沒有。」我搖了搖頭,沒有才怪,明明想的就是,忽然感覺自己也變得虛偽起來,心內少了原先的坦蕩,總是想隱藏自己。

    絮兒見我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微微的歎了口子,取出一件披風披在我的肩頭,「走吧,小姐。別悶在這裡了。出去走走或許心情能好點。」

    說的也是,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帶著絮兒走出了廂房。

    雪後的空氣異常的清新,也異常的寒冷,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靴子下面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已經換下了那些女裝,依舊是身著方便舒適的男裝。絮兒本事不願意,但是見我堅持也不便說些什麼,連在外對我的稱呼也變成了少爺,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呼喊我小姐。雖然已經是下午,但是寺裡的僧人還是出來清理積雪,路上的雪被掃開後,露出了暗青色的石板。路兩邊的冬青修剪得十分齊整,被大雪覆蓋後看不到幾片綠葉,連正殿的金色穹頂也被一層白色所籠罩,整個相國寺完全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帶著絮兒在舒適莊嚴地佛經吟誦聲中圍繞山寺走了一大圈,「還是回去吧,好像沒什麼可看的。全是雪。」我對絮兒說,不過那木魚聲和唱誦佛經的聲音道讓我的心平靜了許多。難怪很多人會選擇寺院來避世,晨鐘暮鼓雖然單調卻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彷彿紅塵的喧囂和繁雜到了這裡就被淨化了下來。

    「你等等。」正要帶著絮兒回到廂房,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是在叫我嗎?我轉過身來,一名年輕的男子正傲立與山寺後院的亭子裡,見我轉身,他欣喜的走了下來。「容……小姐,原來真的是你。」

    那清冷脫俗的氣質,高挑修長的身材,樸素但是剪裁適度的一襲青衣,飛揚的眼眉間帶著驚喜的笑容。「離非?」我愕然的看著快走到我身邊的男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呵呵,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他的反問讓我也有點失笑,是啊,這裡是大相國寺,又不是私人的禁地,誰都可以來,不過能在這裡遇到他還是叫我有點小小的驚訝。

    「你……」

    「你……」我們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先說。」我對離非做了個請的動作。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離非的話讓我的笑容驟然消失。我別過了頭去。「離狀元大老遠的,不會就是想對我說我的事情吧。」

    「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離非見我的臉色陰沉下去,連忙解釋。「其實……哎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你……算了,不說了,你只要明白一點,我絲毫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身為女子能有你這樣的才情,已經讓我非常的敬佩了。」

    看著因為著急而又解釋不清,微微有點紅的臉龐,我的心下一片釋然,總算有個不驚訝於我女子身份的人了,當然黑炎是除外的,我就沒把他當過正常人。「多謝狀元。」我朝他微微一頷。

    「你不著急回去吧?」離非試探輕的問著我。

    我看了看天色,雖然已經接近黃昏,不過還算早,我搖了搖頭,「不是很著急,我是陪娘來的,會在這裡住幾日。」

    「真的嗎?」離非的眼中蒙上了更深的笑意,「這麼巧,我也會在這裡盤亙幾日。可是遇到伴了。」

    「呃?」我微微一愣。「伴?」

    「噢,不是。」離非的面容上閃過幾分羞澀「我口誤了,一直想與容小姐暢談,卻苦於沒時間,正好這幾天可以與小姐切磋詩詞了。」

    「對不起。我現在沒那個心情。」我斷然回絕了離非,離非的表情一滯,一時找不到什麼話來回我。我見他略帶失望的樣子,心裡有了點不安,「我的意思是現在卻是心情不好,或許等到明天我會好點。對了離狀元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翰林院不忙嗎?」我岔開了與他的話題。

    「哦,我原也是翰林院裡的閒人,翰林院的事情本就不多,除非要束修大典,如今接近元節更是閒得慌。實在找不到什麼事情做,就到這裡來修養身心。這裡的空氣都比京城裡的清爽自在。」離非陪著我慢慢的走著,雙手攏在袖子裡,腰板挺得筆直,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

    我見他穿的實在是不多,天氣又冷,他的鼻子都凍的有點微紅,「這個給你。」我取出一直給我藏在披風下的手爐交到他的手裡,「你好像很冷的樣子。」

    「沒關係的,你用」他連忙將手爐推給我。

    「你拿著吧,我穿得多,一點都不冷。」我原來就不懼怕寒冷,絮兒還給我加了厚重的披風,將寒氣擋的嚴實的很,這手爐在我這裡略顯得多餘,不能物盡其用,還不如給需要它的人。

    「不用不用。」推脫間他的手指掃到我的手上,冰冷的嚇人。「我也不冷,還是你拿著。」

    「還說不冷。若是你不拿著,那我就回去了。」我還是拉過了他的手,將暖爐塞給他。

    他聽我這裡說,伸手接了過去,「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容圓圓,你在幹什麼?」我的耳邊好像傳來了冷千月的怒吼聲。是我幻聽了吧?這個人怎麼會來這裡?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回頭,對離非說。「好奇怪,我好像聽到安寧王的聲音。真是陰魂不散。」

    離非將從我這裡接過去的手爐捧在手中,朝我展顏一笑,「恐怕你沒有聽錯,安寧王真的來了。」說完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後,「離非參見安寧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他朝我的身後深深的彎了下腰。

    「免了。」冷千月的聲音真實的從我的背後傳了過來,我慢慢的轉過身來,真的是他……他怎麼會來這裡?是誰告訴他我在這裡?難道他去過容府?他桀驁跋扈站在我的身後,修長健美的身體包裹在一襲純黑色的長袍中,亮金色的團龍紋飾,配上同樣金光閃閃的腰帶,站在雪地裡,巨大的顏色反差更顯得他英武挺拔,貴氣十足。袍子領口的金色獸毛將他如玉的面容襯托的更加精緻雍容,被金色王冠束著的長因為趕路而變的有點凌亂,但卻增添了他幾分不羈的氣質。那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和離非,還有離非剛從我手上接過去的紫金手爐。

    「民女參見王爺。」雖然愣了一下,但是我還是很快的清醒了過來,朝冷千月就要跪下。被冷千月一把扶住了身體。「你還和我來這套?」他的眉頭一皺,想我住我的手腕。

    「王爺自重。」我手一抬,後退了幾步。「民女身份低微,也知男女授受不親。」他還來找我做什麼?難道昨天鬧得還不夠嗎?

    「你……」冷千月的目光一寒,看著我,「授受不親?那你剛才和離非拉拉扯扯的算什麼?」

    「王爺!」又來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誣陷我彷彿是他的樂趣一樣,我猛然抬頭,「這是民女的事情,好像與王爺無關。」

    「無關?」冷千月好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一笑,隨後馬上收住。「你說和本王無關?你別忘記你是我冷千月娶進門的王妃。」

    「曾經是。」我冷冷的說。「不過現在不是了。王爺已經休了民女了。」我再一次的提醒著他,是他親筆寫下的休書。

    「你一定要和本王頂嘴是不是?」冷千月的怒氣被我逐漸的激了起來。「不和你多廢話,隨我回王府。」說完他探手過來抓我,我連忙後退幾步,躲到了離非的身後。

    冷千月的目光越來越冰冷,「你過來。」

    「不過去。」我站在離非身後,頂了回去。

    「過來。」冷千月又喊了一聲。

    「不。」我堅決的搖了搖頭,死都不過去。

    「不要惹本王生氣啊。」冷千月開始警告我,「你乖乖的隨本王回去,本王就不追究你剛才的無禮,還有你私會離非的事情。」

    他話一出口,我和離非的臉色都是一變,「冷千月,你真是噁心到極點!」昨天冤枉我和流雲,今天又是離非。「別以為每個男人都和你一樣思想齷齪。」我被氣的已經想不到任何好話說。「我與離非也是偶然相遇。」

    「呵呵,好笑。」冷千月輕蔑的笑了起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偶然相遇?既然偶然遇到了,你怎麼會送他手爐?」他一把將離非手裡的暖爐奪了過去,看了一眼。「哦呦,還真是難得,居然與送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容圓圓,你到底買了幾個這樣的暖爐?」

    「我買多少個手爐都和你沒關係。」我一個箭步竄到他的身前,從他的手裡搶回了我的暖爐。「王爺,民女告退。」實在不願意再和他囉嗦下去,每次這樣的結果都沒有好的。這裡是佛門清淨地,不想與冷千月在這裡爭吵,污了這裡的環境,褻瀆了神明。

    「跟我回去。」在我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快的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回去一切都好商量。」

    「不回去就不好商量是不是?」我冷眼看向他。「你的下面幾句是不是要說,只要我肯跟你回去,你既往不咎?」

    冷千月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表情上我看得出,我已經猜對了他要說的話。我冷笑了一聲,「王爺,休書你已經寫了,你的腿也好了,我們之間在沒有什麼關係。你還想追究什麼?」

    「你……」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紙在我的面前抖開,「這是什麼意思?

    我用目光掃了一眼,正是我試毒時做的筆記,怎麼會到他的手上?隨後想了起來,是我臨睡前拿到床上去研究,隨手塞到枕頭下的那幾張,冷千月去過我那個小院子了嗎?一定是這樣的,否則這東西不會在他的手上。

    「沒有什麼意思。」我淡然的說。

    他抓住我胳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沒有什麼意思?」一絲痛心混合著憐惜的目光從他的眼底劃過。「你拿自己的身體來試毒,還說沒什麼意思?你能說你的心裡沒有我?」他湊近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

    我冷笑了起來,也湊近了他。「別自作多情了王爺,你應該能想得到,我是多麼希望能擺脫你,以至於我迫切到不惜以身試毒。王爺,這普天之下,能將我至於如此境地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你說什麼?」冷千月不相信的看著我,「你是說你這麼做是為了早日離開我?」

    「是的。」我殘忍的笑了起來。「冷千月,以前你腿不好,現在腦子也不好了嗎?你不會真的看不出我有多討厭你吧?不過不要緊,事情都過去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正如你昨天在容府上說的那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握住我的胳膊的手逐漸的失去了力道,冷千月的目光變得渙散起來,他清澈的眼眸中帶著深痛,落在我的臉上,一抹自嘲的笑容勾起了他的薄唇,「你還真是殘忍,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容圓圓。」

    「比起你來,還差得遠。」我冷冷的回道,一絲酸痛也盤繞上了我的心頭。

    「哎呀,圓圓,原來你躲到了這裡,虧姐姐我還在鄉里到處找你呢」容楚楚歡快的笑聲打斷了我和冷千月間的對視,她俏麗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呢,身後的流雲悶不吭聲的跟著,那近乎完美的臉上任何表情都沒有。

    容楚楚見我的身前和身後都站了一個男人,楞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了笑容,一雙眉目梭巡在我們三人之間。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冷千月的身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閃著異樣的光芒。

    「這位難道就是安寧王爺?」她一邊問我,一邊目光卻一直看著冷千月。

    「是。」我點了點頭,他就是原本屬於你的丈夫,被你嫌棄的冷千月,看著她眼中充滿驚喜和愛意的目光,我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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