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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冰冷的吻 到第四十章 王妃歸來二 文 / 醜女當自強

    「懶的理你。」我嘟囔了一句。

    本來以為還會遇到什麼襲擊,正緊張著,門卻被人全部推開,大批的官兵帶著火把湧了進來。

    「參見王爺。」為的人連忙走都冷千昊的面前朝他跪了下來。「改正來遲,讓王爺受驚了。」

    「免了。」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冷千昊慍怒的臉,忽明忽暗。「在外面可現什麼可疑的人?」

    「回王爺,沒有。」

    「搜查這裡。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將店裡的掌櫃夥計全帶走嚴加盤查。」他嚴聲喝令著。官兵頓時動了起來。店內所有的火燭被全部點上,將整個天香樓照的雪亮。所有的門都被打開,被一間間的搜查著。

    「你們沒事吧?」冷千昊吩咐完以後走上樓來,關切的看著我們幾個。

    「我們沒事。只有離大人稍微中了點毒,也沒有大礙,對了,把你的手給我,看看你有沒有中五彩毒蛾的毒。」我站了起來,手很自然的搭在冷千昊的脈搏。完全不理會一邊冷千月投射來的冷凜目光。「還好,沒有中毒的跡象。」我笑著將手收了回來。「找人將狀元大人送回去,他已經吃了解毒丸,只要休息兩天就沒事。」我對冷千昊說。

    冷千昊命人將離菲抬走後,指著地上的彩蛾問我。「你認識這種東西?」

    「嗯,」我點了點頭,「我曾經在龍師傅的一本書上見過它。產於西番一帶的山區,形狀艷麗,但是帶著劇毒,若是人不小心呼吸到它翅膀上抖落的鱗粉,輕則昏迷,重則死亡。但是這種蛾子只在深山裡面生長,而且現在這個季節根本不會有,所以一定是有人豢養它們用來害人。蛾類有向光性,剛才這裡一片黑暗,只要離菲將火折點起,火光就吸引它們向離大人飛去。」

    「這究竟是什麼人幹的?」冷千昊皺起了眉毛,好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個問題,恐怕只能問你自己了。」冷千月自己轉動著輪椅移動了過來。「我們幾個人不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這裡會惹麻煩的只有你。」說完他掃了我一眼,「還不送我回去?準備在這裡過夜?」

    使勁的回瞪了他一眼,我笑著對冷千昊說。「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先送安寧王爺回王府。告辭了。」

    「嗯,你們先回去,本王要留下來查看一下。」他朝我們微微一笑。陪冷千月坐上了寬大的馬車,等車簾一放下,他立即揪住了我的衣服領子,將我拽到了他的面前,「你是白癡啊?」

    「你又什麼瘋?」我一邊和他爭奪著我的衣服領子,一邊怒視著他。

    「和你說過離我六哥遠點,你怎麼還和他走那麼近?現在又加上個離菲?你知道他是什麼底細?」他的眼睛裡積聚著的怒氣好像能噴出火一樣。「今天晚上是你走狗運,沒被飛鏢打中。你要是繼續這麼傻下去,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夠了啊你。」我朝他喊了回去。「在你眼裡就沒好人!什麼人都是可疑的,離菲一介書生能做出什麼事?至於冷千昊,對不起,我恰巧是他的朋友,而已認識他在認識你之前,你哪門子的脾氣?」

    「你白癡啊?你沒看出來今天晚上的事情明顯是針對冷千昊來的嗎?位置是他定的。只要他身邊的人或者幫他定位置的人才知道我們今天晚上會來這裡,還有那噁心的蛾子,都是事先準備好的。你都不知道冷千昊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事情就和他這麼近乎?」他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我笑了起來,斜了他一眼。「你是在關心我?」不過我馬上又哼了一聲。「那要多謝你的關心了,我愛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和我沒關係?」冷千月的目光驟然變冷,「你再說一次!」

    「耳朵不好?」我看著他,「那我再說一次,和你沒關係!」

    兩片冰冷的雙唇毫無溫度的貼了過來,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他懲罰一樣的吻住了我,靈巧的舌鍬開了我緊閉的雙唇,直到侵入我的嘴裡,我這才醒悟過來,該死的冷千月!我扭著頭躲避著,他的手攀上了我的後頸死死的扣在我的頭上,讓我動彈不得,他那沒有任何溫度的吻,讓我的心裡沒有感到絲毫的甜蜜,只有羞辱和噁心。

    他反覆的噬咬著我的嘴唇,冰冷的唇瓣重重的碾壓在我的唇上,好像在要將我的唇撕碎吞下去一般,我見掙脫不開,一使勁,照著他的嘴唇狠狠的咬了下去,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在我們的口腔裡瀰散開來。他疼的悶哼了一聲,頓時放開了我,捂著被我咬破的嘴角他驚鄂的看著我,鮮紅色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在他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流淌,與他俊美的容顏形成一副妖冶的畫面。

    冷千月!我回瞪著他,你簡直噁心到了極點。我朝他大聲吼著,抬手挑開了馬車的簾子,不顧馬車正在行駛中,閉上眼睛縱身一跳,我的身體滾落在路邊的雪地上,滾了兩圈,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朝將軍府跑去。

    馬車在我的身後嘎然停下。「你回來!」冷千月探身氣急敗壞的說著。

    回去?我顧不上摔的生疼的身體,也顧不上檢查自己有沒有摔傷,在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離冷千月這個惡魔越遠越好。冬季夜晚的易城異常的寒冷,飄落的雪花在路上被人踩碎融化後馬上又凝結成了冰,我跑著,摔倒,爬起來再跑,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將軍府。

    夜已經很深,大部分人都沉沉的睡去。只要看門的人為我打開了側門,見我一身的狼狽,老門房關切的問: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啊,被惡狗追了摔了兩下,沒關係。」我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夜深了,早點休息。」

    「哦,少爺要不要老奴為您掌燈?府裡的燈火都已經熄滅了。」老門房慈祥的笑容讓我冰冷的心微微的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不用,我看的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將門關上就去睡吧。」

    「是,少爺。」他轉身一邊關著門,一邊搖頭歎道。「是誰家不把狗給看好,看把我們家少爺給追的。」

    在黑暗中憑著那點微弱的月光,我慢慢的走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前,門也關上了,剛想過去敲門,門卻自己打開,一盞閃著橘黃色燈光的燈籠照亮了我的眼前。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流雲披著件棉披風,一臉驚喜的站到我跟前,燈火照亮了他那半邊絕色容顏,黑暗卻將他另外半邊掩蓋了起來,他注意到我的落魄的模樣,絲因為剛才的掙扎凌亂的垂下,嘴唇又紅又腫,身上的衣服粘著白色的雪和黑色的泥。

    「少爺,您怎麼了?」他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連忙將我拖進了房間,一股暖意混合著淡淡的檀香包圍在我的四周,頓時將門外的寒冷驅逐。「不是和安順王爺還有安寧王爺去吃飯了嗎?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他為我身上的披風摘了下來,又轉身出去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擰了一個乾淨的毛巾,將我臉上的污泥仔細的擦去。「少爺,怎麼不說話?」

    我歎了口氣,別過目光。

    當他手中的毛巾碰觸到我的嘴唇的時候,一股火辣辣的痛感傳來,疼的我眉頭微微皺起。「少爺你的嘴怎麼破了?」他連忙將毛巾收起,自己的審視著我紅腫的雙唇。我的嘴也破了?我茫然的抬手想去摸一下,卻被流雲制止住,「別摸,少爺的手還沒洗。」

    我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雙手,十指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摔的,腫的如同胡蘿蔔一樣,掌心也蹭破了皮,血已經凝固,褐色的血塊緊緊的貼在皮膚上。

    「少爺,您到底怎麼了?」流雲著急的將我的手拉了起來,用毛巾仔細的清理著,「未完好,傷口不深,只是蹭傷。」他嘮叨著。

    「等為我清理完以後,他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安寧王爺他又欺負您了?」

    「啊?」聽到安寧王三個字,我這才回過神來。

    「少爺?」流雲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剛才流雲和你說了那麼多話,您一句也沒聽到?」

    「哦,我沒事。」我朝流雲笑了一下,自我感覺比哭還難看幾分。

    「沒事?沒事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流雲不相信的問。

    「真的沒什麼事情,是我自己摔的,剛才想了點事情,所以沒回答你的問題。」我定了定神,「你回去休息吧。」

    「少爺要不要流雲陪陪?」流雲顯然是沒相信我說的話。

    「呵呵,要你陪幹什麼?」我笑了起來,「難道你要來暖被窩?」流雲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少爺,你開什麼玩笑?流雲,流雲只是僕人,不會。」

    「那還不趕緊去睡覺?再杵在這裡,少爺我就抓你了啊。」我知道他又理解錯誤,也跟著順嘴瞎說了起來,剛才鬱悶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點舒緩。

    「是。」流雲紅著臉飛快的轉身出門。

    看著他消失在門外的背景,我臉上才剛剛露出的笑容消失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用手微微的撫摸著被冷千月強吻過的嘴唇,陣陣的刺痛從那裡一直傳遞到心中。

    他不是因為愛我,喜歡我才會吻我,只是因為我桀驁不馴,而會想到用這麼卑劣的手法來懲罰我。我苦笑了一下,六個月的時間醫治好他已經癱瘓了五年的腿,除了那個方法之外,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從衣服袖子裡取出了白天在太醫院開好的兩份藥方。

    一份是給流雲的,一份是給冷千月的,兩份上面寫的全是毒,流雲臉上的疤痕可以用帶有腐蝕性的慢性藥膏敷住,等外表的一層糾結壞死的皮膚被銷蝕掉以後再用清涼生肌的藥膏幫助皮膚再生。

    至於給冷千月的另外一份藥方,我仔細的又看了一遍,因為冷千月中毒時間已長,我想以毒攻毒的話,很難掌握劑量的大小,所以必須要先在自己身上試一下。本來十分不情願用這個方法,但是經過剛才那一幕,我已經再出不能忍受他繼續侮辱我了。他惡毒的話語,卑劣的舉止,讓我產生了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離開他的念頭。與其這樣天天難受,不如鋌而走險,置之死地而後生。下下了決心,我將手中的藥方緊緊的篡在手裡,中毒我可以為自己解掉,但是冷千月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卻沒有任何方法解除。

    「好絮兒,別鬧了,外面好冷,讓我再睡會。」我迷糊著睜了睜眼睛,「昨天回來太晚了。」

    「說的也是,昨天等你等到亥時都不見你回來,還是流雲讓奴婢先去睡,少爺你究竟什麼時候回來的?」絮兒笑著問我。

    我摸了摸絮兒的手都涼了,掀開自己的被子,「來,進來捂一捂,」絮兒想了想,笑著脫了鞋,跳了進來,「也好,不過捂熱呼了,你就該起床了,不准再賴。」

    「是,小娘子。」我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絮兒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說嘛,少爺有吩咐,我這個做丫鬟的哪裡能不聽?「絮兒將她那雙冰涼的小手插在我的身子下面捂著。

    「不過你要誓不給別人知道才好。」我正色的說。

    「少爺你什麼時候也婆婆媽媽的囉嗦起來,放心,絮兒的嘴巴很嚴。」

    「嗯,我想請你看著我實驗一些藥材。」

    「啊?流雲是不是少爺的藥童嗎?」絮兒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是啊,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嘛。」我將頭擱到了絮兒的肩膀上,「你是女孩子比較方便。」

    「哦,這樣?好,」絮兒點頭答應了下來。

    「絮兒,你真好,」一抬頭我快的在她的面頰上親了一口,為了避免遭到她的襲擊,我親完後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到了地上。

    「你又亂來。」絮兒捂著被我親過的地方,「我要是將來嫁不出去都是被你給害的!」她笑著白了我一眼。

    「怕什麼,我是假男人,親你一下有能怎麼樣?」我嬉笑著穿上絮兒剛拿來的慰燙平整的官服。

    絮兒將我的長理順後整齊的在腦後盤起。「明明就是一個女孩子,偏偏要去假裝男人,也不知道你是作的什麼孽。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她嘮叨著我。

    「快了,」我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如果順利的一年後你會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容家二小姐。」

    「那要是不順利呢?」絮兒無心的一問,將我問的微微一愣,如果不順利,大少爺也會消失,變回一個斷腿的王妃,或許連王妃都算不上,只能算個奴婢什麼的。冷千月才不會讓我的日子有那麼好過。

    「怎麼會不順利?」我強笑了起來。「本少爺我的本事可大著呢,不會的。」我搖頭對絮兒說,沒有告訴她我與冷千月的約定。

    「是吹牛皮的本領大吧?」絮兒笑著在我的肩膀拍了拍,「好了,大少爺,您的頭已經梳好了。」她取過牙鹽和毛巾等我梳洗完畢後,端著水出去。

    「少爺,馬已經備好,您是去王府嗎?」流雲隨後進來問我。

    「不了,你去次王府,和冷千月說,我一個月不會去他那裡,」一想到冷千月,我的心裡微微的難受起來。

    「可是,要是王爺脾氣非要您去怎麼辦?」流雲接著問。

    「不理他。」我冷冷的說。

    「是,少爺。」他告退出去,絮兒端著早飯進了房間,「不理誰?」她將飯菜放下後,轉身把門關上。

    「不理一個討厭的人。」我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飯,一點食慾都沒有。

    「能讓少爺你討厭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安寧王,少爺,安寧王到底長什麼樣子?怎麼每次你一提起他就恨的咬牙切齒?」

    「他,他那人簡直就是人見人厭,鬼見鬼煩。」我不屑的一撇嘴。「長的倒還是人模狗樣了。但是只要一張嘴就能噁心死你。我不餓,不想吃。」

    絮兒笑著將筷子塞到我的手裡。「外面可冷著呢,多少吃點。」她的目光落在我破裂的嘴唇上。「少爺,你的嘴唇怎麼破了?」

    「啊,哦,沒關係。」我的臉微微一紅,連忙低下頭,將碗端了起來。

    「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什麼會破。」絮兒在我身邊呵呵的笑了起來。「看來這個王爺也不完全不解風情哦,少爺你試著對王爺好點,說不定你們還能成一番佳話呢。」

    「胡說什麼呢?佳話?做夢還差不多。」我白了她一眼,「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王爺干的?是少爺我自己吃東西不小心咬破的。」我對冷千月還不好?難道任由他打罵?去他的冷千月,不提我的嘴唇倒罷了,一提我就一肚子的窩囊氣,什麼風情?被他那樣吻,我寧願去親一條狗。

    「少爺,你的馬。」看門的小廝見我出來,慇勤的將馬牽了過來。我又讓人取來一個上馬凳,扶著絮兒上了馬以後,自己則翻身坐在她的身後。絮兒在我的懷裡彆扭的動了動身子,小聲的問我。「這樣行嗎?」

    「怕什麼?還怕我把你給扔下去不成。相信我的騎術。」我笑了起來。

    「不是啊。咱們這個樣子給外人看到。」絮兒的臉紅了起來。

    「給外人看到就看到了。你還愁嫁不出去?」我小聲問道。

    「算了,不和你說了,廢話這麼多。趕緊走。」絮兒的臉更加的紅了起來,我哈哈一笑,拍馬前行,不過還是用披風遮擋住了絮兒的面容。我倒沒什麼,絮兒一個大姑娘,和我這個「大男人」如此親熱的同乘一馬,給外人看到是有點不太好,我在心裡盤算著,明天帶她出來還是坐馬車好了。

    將絮兒緊緊的摟在懷裡,我心情大好。

    「離我遠點。」絮兒輕推了一把我。

    「別吵。擠著點暖和。」我嘿嘿一陣壞笑。「抱好我啊,掉下去我可不負責。」

    剛進太醫院,就在迴廊裡遇到了陳舞揚,「容大人好。」他先朝我行了一禮。「真巧,又遇到了,陳大人好,」我連忙回禮。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後,「這位是?」他略帶疑問的看著我身後被裹在披風裡的嬌小身影。

    「哦,她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今天流雲有點事情,所以我就請她來幫我煎藥的。你也知道,女孩子細心一點嘛。」我笑著解釋道。

    「哦,小姐好。」陳大人的禮數還真是周全。

    「大人好。」絮兒的臉被披風的帽子遮住,也朝陳大人盈盈一拜,在她起身的時候,正好一陣寒風吹過,吹落了鬆鬆垮垮的扣在她頭上的帽子,露出她那張恬靜美麗的容顏。陳大人頓時看的出了神,絮兒明亮的眼睛在看到陳舞揚溫文爾雅的身影以後,也充滿了羞澀。兩個人就這麼寒風中對看著,渾然忘記了我還站在周圍。

    「喂,」我大煞風景的喊了一聲,「我說二位,能不能進屋再看?我要被凍僵了哦。」看著他們兩人兩不厭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陳大人,你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小弟那裡有上好的茶葉,過來品嚐一下啊。」

    絮兒的臉立即紅了起來,活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她連忙別過了目光,垂下了頭,躲到了我的身後,避開了陳大人的視線。陳舞揚白皙儒雅的面容上也是微微一紅,見絮兒躲開了他,他略帶了點失落,又聽我這麼一說,他欣喜的連忙點頭。「好。既然容大人相邀,那下官卻之不恭。」

    進了我那裡,我向陳大人讓了座,自己動手將屋裡的火炭點了起來,「今天流雲不在,就只能喝我泡的茶了。手藝不佳,陳兄見諒。」我一邊忙碌著一邊笑著說。

    「哪裡,能喝到現在名滿京城的容大人親手炮製的香茶,是下官的榮幸呢。」雖然陳舞揚在對我說話,但是我打賭,他的眼睛可是盯在絮兒的身上。

    故意將茶杯在他的面前晃了兩晃,陳大人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一紅,從我這裡接過茶杯,猛的往嘴邊一送,被滾燙的茶水燙的他嗷的一下叫了起來,手一抖,茶杯頓時在他的手裡滾翻,熱水潑到了他的身上,他連忙站起來,啪的一聲,茶杯從他的身上滾落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他一臉尷尬的看著我。「讓容大人見笑了。」

    我已經笑的快內傷了,絮兒也在一邊掩偷偷的笑了起來。

    陳大人的臉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連忙對我說:「下官去隔壁換套衣服。實在是失禮。」說完彎著腰,逃也似的溜出了我的房門。

    「絮兒,你的魅力夠大哦,看那陳大人見了你都魂不守舍了,我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失態過。」見絮兒去關門,我蹲下將剛才摔碎的瓷片揀起來。

    「為什麼不去王府?」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惡魔一樣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是見不得人嗎?」

    我的手也一抖,銳利的瓷片邊緣將我的手指劃破,血珠現時湧了出來。

    「少爺,您的手。」絮兒眼尖,看到我的手開始出血,連忙跑過來,取出隨身帶著的手絹為我裹上。

    「參見王爺,」我面無表情的在冷千月的面前跪了下來,「王爺大駕,下官有失遠迎,萬望見諒。」絮兒連忙跟在我的身後,跪了下來。

    「她是誰?『冷千月的目光落在絮兒嬌弱的身體上。

    「下官的家人。」我冷冷的回答著。

    「抬頭,」冷千月命令著,絮兒不由自主的將頭抬了起來,一抹冷笑浮現在冷千月的面容上,「長的不錯,她不會就是容家大小姐,楚楚姑娘吧。」

    「她自然不是,」我用身體擋住了冷千月的目光,略帶警告的看著冷千月。

    「哦,她叫什麼名字?」冷千月用手指將垂在胸前的長在自己的手指上繞弄著,歪著頭看著我。

    「絮兒。」

    「好名字,看打扮應該是雲英未嫁。」冷千月忽然笑了起來。「本王少個側妃,現在考慮是否該去容將軍府上提親?」

    「少爺,」絮兒求助的看著我。用手暗中的拽著我的衣袖,可憐的神情讓我頭腦一熱,我猛的站了起來,衝到了冷千月面前,「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沒什麼,本王的王妃一直在娘家住著,本王可是寂寞的很。」他輕笑著。

    「要怎麼樣你才放過絮兒?」我厲聲吼著。

    「別激動,」他微微一皺眉,「王妃是不是該回王府看一下了?」他反問著我。

    「馬上就回。」我咬牙切齒的擠了四個字出來。轉身拉起還跪在地上的絮兒,「我們走。」

    「少爺,不是,小姐。」絮兒一邊歎氣一邊為我更換著衣服。「王爺會不會為難你老?」

    「你還能問我?我又能去問誰?」我也歎了一口氣,看著絮兒纖細白皙的手為我繫上衣襟上的紐扣。「給我穿的這麼華麗做什麼?」等絮兒繞到我的身後為我系裙帶的時候,我瞄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高挑修長的身材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宮裝長裙,敞開的領口鑲嵌了一層金色的花邊,領子開的很大,露出了我並不纖細的鎖骨,雖然不惹人憐愛,但是卻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性感。我的骨架很大,將整件宮裝撐的非常飽滿,雖然沒有宮中貴婦的嬌小玲瓏,我見猶憐,卻也穿出另外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您這次去王府是以王妃的身份,自然要和其他王妃娘娘穿的一樣。」絮兒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幾套衣服是老爺命我按照宮裡最時興的樣式做的,老爺說總有一天小姐會用到。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

    穿的再漂亮我也只是容圓圓,不是容楚楚。衣服並不能改變什麼。「給我穿的這麼複雜,若是明天叫我自己動手穿,恐怕又要穿的亂七八糟了。」我微微一笑。

    「小姐放心,絮兒會跟在小姐的身邊。」絮兒一邊幫我整理著衣裙的下擺,一邊說。

    「什麼?你也去王府?你不能去。」我吃驚的拉起了彎著腰的絮兒,看著她的臉。

    「這是老爺的意思,他希望絮兒能照顧好小姐。」絮兒朝我溫柔的一笑。

    「那也不能去。我這就和爹說去。」爹爹難道是老糊塗了?怎麼能叫絮兒去冷千月那裡?我正要抬腿卻被絮兒拽住了袖子。「小姐別去,絮兒自己也決定跟在小姐的身邊。」她那雙美麗的眼眸注視著我,閃著堅定的光芒。

    「為什麼?絮兒,去哪裡可不是件什麼輕鬆的事情。」我握住了絮兒的手。「你要想清楚啊。」

    她朝我嫣然一笑。「就是因為絮兒明白去王府不是什麼好差使,所以才自願陪著小姐的。絮兒自幼就被老爺收留,身受容家的大恩。跟在小姐身邊以後,小姐更待絮兒如同親姐妹一樣,如今姐妹有事,絮兒怎麼能袖手旁觀?絮兒雖然沒有小姐的本事,但是絮兒的手卻比小姐巧得多。小姐有什麼委屈大可與絮兒訴說。好小姐,別勸絮兒了。絮兒的心意已決,小姐以後不會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絮兒會和小姐一起。」

    「絮兒。」我動情的將她緊緊的擁抱住。「我的好絮兒。」強忍著就要噴湧而出的淚水,我的親生姐姐對我都沒絮兒對我這麼好。

    「好了,別肉麻了。」絮兒的眼角也掛了幾顆晶瑩的淚珠,她輕輕的推開了我。「只要你以後別甩了絮兒就是了。」

    「不會,不會,我就是把自己弄丟了,也不會丟了你。」我連忙搖著手,心裡充滿了溫暖和感激。

    「小姐又在胡說。您要是把自己都丟了,那還不什麼都沒了。」絮兒白了我一眼,推著我去梳妝台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玉梳,仔細的梳理我的長。

    「對了,絮兒,若是見到流雲就說少爺出去尋找草藥了。我會留他在將軍府,你每三日回來一次為他換藥。」我對身後的絮兒說。

    「嗯,這些都不是很要緊的事情。只要小姐吩咐,絮兒自然會辦。小姐你該多想想自己了。」絮兒的手靈巧的在我的腦後翻飛著。

    「有什麼好想的。」我單手支在梳妝台上,愣愣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想你要怎麼面對王爺啊。」絮兒取了一支簡單的長釵將我的頭固定住,釵細長,頂部鑲嵌著一顆圓潤的珍珠,散著柔和的光芒。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還沒好,別亂動。」絮兒固定住我左右搖晃的腦袋。「說的和#一樣。」

    「恐怕我和他之間只能打仗。」我微微的歎了口氣。

    「夫妻間哪裡有不打仗的?」絮兒笑著說。「小姐沒聽說過夫妻本是冤家這個說法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若是天下的夫妻都如我與他一樣,那可就熱鬧了。」

    絮兒在我的頭上一邊插了三支同樣的簪,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姐,好了。」

    我一看鏡子,笑了起來。「絮兒你這個頭梳的好。若是我們出門吃飯找不到筷子,直接從小姐我的頭上取就是了。」

    絮兒被我說的又好氣又好笑,白了我一眼,「就你的怪想法多!快看看好看不好看。不好看我重新弄過。」

    「管他好看不好看,反正也沒人看。」我站了起來,說真的絮兒的手確實很巧,雖然我頭上的六支釵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筷子,但是不能不承認,這麼一裝扮,連我這個一直其貌不揚的醜姑娘也變的神采飛揚起來。

    「不好?那拆掉重來。」絮兒好像看著一個浩大的工程一樣看著我,正準備動手拆除,被我一把制止了。「我求你了,好絮兒別折騰了,再折騰一下,又是半個時辰沒了。實在是坐不住了。」我哀求著絮兒。「這樣已經很好了,好看,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行了?那就放過你了,」絮兒笑著看了看我的耳垂。「小姐竟然沒有穿耳洞。那耳環怎麼辦?」

    「不戴了。」我乾脆的回答著,從小被那三個男人養大,自然不會穿耳洞。

    「哦。」絮兒無奈的點了點頭,取下了梳妝台上的胭脂盒,用指尖挑了一點出來,在手心仔細的調著。

    「這胭脂的味道真好聞。」我拿起胭脂盒聞了聞。「你買的?」

    「是啊,老爺吩咐的。要給小姐備齊所有姑娘家應該有的東西。所以我就去買了。這盒胭脂可是極品呢。顏色艷而不俗,香氣也極好。」說完她用指肚沾了點調勻的胭脂膏就要往我的嘴唇上抹,我頭一閃,躲了開來。「這個就算了。估計抹上了,沒到王府就被我全舔肚子裡去了。我連忙的搖著頭。

    「就一點,好看的很。」絮兒不死心的湊過來。

    我連忙跳了起來,「別別別,我嘴本來就大,再弄的紅艷艷的,吃了死孩子一樣。求求你了,別讓我出去嚇唬人了。」

    「那算了。」絮兒見我堅持不肯,只能作罷,取過絲帕將手上多餘的胭脂擦去,她又轉身從衣櫃裡取出一件白色的狐毛披肩為我搭在肩膀上,擋住了露在外面的脖子,披肩用一枚鑲嵌著藍寶石的花扣扣住。瞬間落地的穿衣鏡中,一名雍容的女子傲然而立,少了幾分嬌柔和嫵媚。卻多了幾分英氣與豪爽。如雲的黑,閃著健康光澤的蜜色皮膚,白衣勝雪,衣袂飄然,不施任何粉黛,如同清水一般的臉龐,流轉間閃著知性光芒的眼眸。這還是我嗎?驚訝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連我都認不出鏡子裡那名雖然不美麗,但是有著獨特韻味的女子就是我。但是一樣的眼眉,一樣的五官,都在提醒著,那就是我自己,容圓圓。

    王府的馬車早就等在門外,這點讓我有些微微的吃驚,冷千月居然會派人來接我,看來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在絮兒的攙扶下坐上王府的馬車,絮兒坐在我的身邊,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此去又是前途未卜,冷千月不知道要怎麼對付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脫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馬車由王府的後門緩緩的駛入,我冷笑了一下,我這個王妃還真是見不得人,連正門都不讓走。

    「娘娘,王爺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了。」一名太監在後門處候著,見我走下馬車連忙迎了上來。

    略微的一點頭,我跟在他的身後朝書房走去,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兩道亮麗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參見王妃娘娘。」水夫人在看清楚是我以後,還是恭敬的朝我微微行了一禮。如夫人則哼了一聲,「呦,這不是被王爺打了一頓又給轟出去的下堂王妃嗎?」她如海棠一樣嬌媚的臉龐充滿了不屑,神情傲慢的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

    「姐姐,別這樣,她畢竟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水夫人暗中拽了拽如夫人的袖子。

    「呵呵。」如夫人笑了起來,「如此的王妃不當也罷,你又回來幹什麼?不是已經被王爺趕出去了?」

    「你們王爺又將我給請回來了。」我淡然一笑。「水夫人不必這麼多禮,趕緊起來,地上涼的很。」

    「王爺會請你這個醜八怪回來?別說笑了。」如夫人的臉色一變。「你還是趁現在王爺不在,趕緊滾回去,別又討一頓打,到時候可別怪做姐妹的沒提醒你。」

    「多謝。不過不必了。」我掃了她一眼。「讓開。」

    我不理她,她好像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就是不讓,你能奈何我?難不成還要推我一把?」她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我當然清楚的記得當日她對我的所作所為。

    「我為什麼要親手推你?沒這個必要。」我轉頭向為我帶路的小太監說。「這位公公,若是王爺等的著色了會怎麼樣?」

    那小太監頓時苦了一張臉,「如夫人,求您了。王妃娘娘真的是王爺親自派人去請回來的。您就行行好,讓開路吧。若是王爺真的等著急了,大家都沒好處,奴才只能實話實說了。」他跪了下來。「奴才給您磕頭了。」

    我一把將跪在地上的上太監揪了起來。「不用給她磕頭,她不見得就比你高貴到哪裡去。」然後我看向了如夫人,「你愛讓不讓,不讓我今兒還不走了呢。」說完我輕笑了起來,和我玩這套?我氣不死你,就不姓容。

    「姐姐,算了,要是王爺知道了,我們會受罰的。」水夫人連忙將如夫人拖到了一邊,向我陪著笑臉。「娘娘請,姐姐她脾氣不好,望娘娘饒恕。」

    「哼。」如夫人見水夫人給她一個台階,也就只能順勢下去。不過那張嬌俏的臉蛋卻已經氣的又青又白。

    「公公帶路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跟在小太監的身後,昂從她們的身邊走過。

    「小姐,好樣的。」等走遠以後,絮兒微微的拽了拽我的衣袖,小聲的誇讚著我。我轉頭看著她,微微一笑,「以後可以不理她們,但是不要對她們無禮,她們也怪可憐的。」是正常的女人誰不希望有疼愛自己的丈夫,我看冷千月絕對不會是這種男人,跟在冷千月身邊,她們吃的苦不見得比我少多少。

    「是,絮兒明白。」善良的絮兒真是一朵解語花。難怪陳舞揚這個書獃子會對她一見傾心,這個呆子的眼光倒真好。

    站在惠文居的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我的頭皮都有點麻。

    「這位姑娘不能進去,王爺吩咐過,若是王妃來了,讓她一人進去。」一名侍衛攔住絮兒。

    「小姐。」絮兒焦急的看著我。

    「沒關係,你隨這位侍衛去偏廳等候。」我給了絮兒一個安心的微笑,轉過身去,緩緩的推開大門。

    「我來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坐在書桌後面的冷千月平靜的說。

    他放下了手中的畫卷,抬起長而濃密的睫毛,那雙晶瑩的黑眸審視著站立在他面前的我,薄而性感的嘴唇邊掛著意味深長的淺笑,「沒想到,你這個醜東西穿上這身衣服,居然也變的有點看頭了。」

    「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些?那我已經聽完了。告辭。」我冷冷的說完,想轉身就走。

    「別走。」他在身後叫住了我。「今天本王的心情好,不想和你爭吵,你過來。」

    「幹什麼?」我又轉過了身,原地沒動。

    「過來看看這些畫像,全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他的嘴唇上翹的更加厲害,閃著笑意的眼眸看著我。

    「為什麼給我看這些?」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諾大的書桌上鋪滿了各種畫卷,每幅畫上都描繪著一位妙齡女子,姿態各異,但都頗有姿色。我抬手粗略的翻看了一下,抬眼看向冷千月。

    「從裡面挑選一個順眼的出來。」冷千月舒服的往椅子裡一靠,修長的十隻手交握在身前。

    「幹嗎要我挑?」我不理解的問他。

    「叫你選你就選好了。」冷千月悠然的說。「選出來本王再告訴你為什麼。」

    我用手隨便的亂指了一個,「就她吧。」

    冷千月將她的畫像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嗯,不錯,雖然沒有京城第一美人容楚楚的美麗,也算是上上之姿了。」他看了一眼畫像的背面,「柳蘭英,她是戶部侍郎的千金,雖然出身不是很高,不過也可以。」放下畫像後,他笑瞇瞇的看著我,「多謝容姑娘了。」

    「什麼意思?」

    「容姑娘既然已經與本王有六個月的約定,那麼一旦容姑娘成功了,本王就會重新行走,但是失去一位王妃。若是容姑娘不成功,那本王又怎麼能有一位與本王同樣斷腿的王妃陪伴在本王的身邊。與其到時候匆忙的選妃,倒不如現在就帶著看看。」冷千月狡黠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我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說的話,我的心裡竟然好像堵了千斤巨石那樣難受,臉上卻笑了起來。「那先恭喜王爺了。」我微微的垂下眼簾。「如今畫像也看完了,人也選出來了,我也應該能回家了吧。」我的眼睛有點酸澀,想用手去揉一下,卻怕被冷千月看出來,只能努力的眨了兩下。

    「回家?據本王所知,你已經嫁給本王了,王府就是你的家。」冷千月緩緩的轉動著輪椅,慢慢的靠近了我。「這六個月,你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王府。」

    「不行。」我斷然回絕了他,「我還要去太醫院。」

    「你已經不用去了。」冷千月如同狐狸一樣笑了起來。

    「為什麼?」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因為本王已經向父皇上書,說明了一切。」冷千月看起來好開心的樣子,他抬手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段黃綾,「自己看吧。」說完將黃綾遞給了我。

    我接了過來,仔細的看完後,臉色變的蒼白。「冷千月,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我咬牙切齒的說,「你答應過不揭穿我的。」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他大笑了起來。「這下本王看你還怎麼頂著男人的名號出去招搖。」

    我氣的渾身抖,將那手諭直接扔到了冷千月的身上,轉向就想走,卻被冷千月一把拽住了手腕,度快的讓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躲閃,他的臉逐漸的陰沉了下來。「你想去哪裡?想擴旨不尊?」

    我低頭惡狠狠的盯著他,氣的都有點上不來,大口的喘息著。手諭上寫的明白,皇上已經知道我罪犯欺君,但是念在我一片孝心,而文采出眾,醫術過人,暫時免我一死,罷免我所有的官職,我爹容大將軍知情不報,官降一品,罰一年俸祿。他甚至連我與冷千月之間的約定都知道,半年若治不好冷千月的腿,則容將軍府上下滿門流放,我則入奴籍,永為安寧王冷千月的奴隸。

    「手諭上可沒說我這半年一定要在你身邊。」我冷冷的說,「你放開我。」

    「不放。」你一臉痞像的看向了我。「你不在我的身邊還能去哪裡?」

    「我說過,回家。」我將回家兩個字說的很重。

    「本王也說過了,這裡就是你的家。」他的手微微收緊,捏的我的手腕好疼。「你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本王的身邊,你敢走的話,本王馬上去請旨降罪於容大將軍。」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師傅教誨我千萬不要與皇族扯上關係。不僅是麻煩,而且很倒霉,民永遠都鬥不過他們,權利在他們的手裡,他們翻手是風,覆手是雨,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滿是道理和借口。

    「好,我留下。」我無可奈何的說,「但是我家的絮兒要跟在我的身邊,你不能對她怎麼樣。」

    「絮兒,誰是絮兒?」冷千月好像完全忘記早上他說的話。

    「就是你在太醫院看到的姑娘。」我好心的提醒著他。

    「哦,哦,是她啊,想起來啊,放心,只要你安分的在這裡待著,乖乖的不亂跑,本王什麼都依著你好不?」冷千月笑了起來,笑的非常的輕鬆自然,那笑容可以笑入京城任何一個少女的心裡,但是不包括我。

    「我都不走了,你放手。」我使勁的又抽了一下我的手腕,他看了看我,終於還是鬆開了那緊緊箍在我的手腕的魔爪。

    「你都喜歡些什麼東西?」冷千月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我走到離他最遠的椅子邊坐了下來,完全沒有理會他。

    他這次倒也沒有生氣,轉動著輪椅又湊了過來。「問你話呢。」

    「吃、喝、玩、樂、坑、蒙、拐、騙。」我沒好氣的回答。

    「啊?」冷千月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這前面四樣,本王可以陪你,後面四樣,本王可沒做過。」

    「是嗎?不見得吧。」我冷哼了一聲。

    「真的生氣?」冷千月不怕死的湊近了我,冰冷的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轉過頭來看著他,見我雙目赤紅,眼眉含怒,他微微一愣,用手指摩挲了下我的下巴,歎了口氣,淡然的對我說,「本王想去花園走走。」

    「走走?你走的了嗎?」我冷笑了一聲,你不仁,我也無須再義,說的話充滿了惡毒。

    他的目光驟然變冷,捏著我下巴的手指忽然攝住了我的脖子。「你再說一次看看。」

    「再說一千次都沒問題。怎麼又想卑劣的強吻我?」我輕薄的瞄了他一眼。「冷千月,你那個吻簡直糟糕透頂。我寧願去親一隻狗,也不願意再讓你碰一下,」我在故意的激怒他,我可不想昨天馬車裡那一幕重新上演一次。

    果然,冷千月被我氣的緊緊的掐住了我的脖子,越收越緊,我的氣越來越喘不上來,但是臉上卻笑了起來,再用力點啊,再用力點你就可以掐死我了。就在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的感覺襲來的時候,他驟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冷然對我說。「誰都可以嘲笑我不能行走,只有你不能。」

    我大聲的咳嗽著,撫著被他掐過的地方,「為什麼?就因為我難看?你不想被一個你認為醜的連為你提鞋都不配的女人嘲笑嗎?」我嘶啞著聲音問他。

    他沒有回答,看了我半響,才緩緩的開口。「你認為是就是了。」說完他自己轉動著輪椅緩緩的移動到了門前,伸手將大門推開。「你現在去院子裡站著,本王沒有吩咐你,你不准進來。別妄圖逃跑。侍衛們會看住你。」

    站就站,我寧願去冰天雪地裡站著,也不願意在這裡任由你欺負。猛然站了起來,大步的朝門外走去,一昂,直接站到了天井裡。

    冷千月在門內看著我,如玉一樣精緻的面容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混合著震怒,不捨還有一種莫名的心痛。見我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他抬手將門在我的面前關了起來。

    獨自一個人站在冰冷的天井裡,天空微微的飄起了點微雪,潔白的雪花落在我濕熱的掌心,嗖的一下就化成了一滴水珠。天越來越冷,雪也越下越大,我身上單薄的宮裝已經抵禦不了刺骨的寒冷,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身體微微在抖,抖的我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腳上的繡花鞋雖然漂亮,但是寒氣已經透過薄薄的鞋底侵襲了上來。

    「哎喲,我說這是誰呢?」如夫人的聲音從我身後飄了過來。「原來是王妃娘娘啊。怎麼站在大雪呢?」

    我轉了一下已經凍的僵硬的脖子,如夫人穿著一件輕裘款款的走了過來,她身後一名宮女為她撐起了一把橘紅色的傘,擋住囝漫天飄舞的雪花。

    勉強的笑了一下,「這麼巧啊,又遇到了。」我的聲音也有點哆嗦。

    「什麼這麼巧?」她的杏眼瞪了一下我。「妾身是來向王爺問安的,順便問問王爺晚上要不要妾身服侍,妾身好準備準備。」說完她示威似的朝我露出嫵媚的笑容。

    「哦,那快去吧,」我點了點頭,不再和她說話,她哼了一聲,故意從我的身邊走過,在經過我的時候,用力的拱了我一下,害的我身子歪了幾歪。本想說她幾句,後來想想,算了。同是女人,何苦自相為難。

    「我什麼我?」她扭頭瞪向我。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

    「人醜還笨,早就叫你趕緊滾蛋了,自己湊過來討苦頭吃。現在好了,被罰站。這麼大的風雪,看看凍不凍的死你。」她小聲嘀咕著,扭著腰走到書房門口,嬌滴滴的大聲問道:「王爺,如兒求見。」

    「不見,」冷千月倒回答的乾脆。「滾遠點。」他在裡面大聲的怒吼著。

    如夫人很沒面子的轉過身來,正巧遇上了我的目光。她的臉一落,快的走到我的面前,「你都和王爺說了些什麼?他為什麼不見我?」

    「這個恐怕你要去問你的那位王爺,而不是問我。」我好笑的回答,嘴唇依然在哆嗦,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你別太得意了。王爺召你回來,只是一時覺得好玩。他就是這樣,別以為他會喜歡上你。」她警告著我。

    「呵呵,多謝提醒,不過我從來沒認為王爺會喜歡我,若是真的喜歡上我,怎麼會捨得讓我在這裡罰站。」我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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