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露為他言辭所動想起了父親心中一酸流下淚來就想就此答應。燕金風長歎一聲拋下雙劍歎道:「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露妹你隨他去吧你對我的恩情我永誌不忘。」意態蕭索之極轉身就要離開。
杜玉露聞言嬌軀一震微一遲疑露出毅然決然的神色道:「南宮公子你若有善心今日就放過我二人小妹永記你的大恩大德。若是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就取我夫婦性命我與燕大哥夫妻一體是再也不會分離的我爹爹容不下燕大哥我也不會獨自回山西去。」
南宮柳大怒叫道:「我便先殺了燕金風再擄你回山西去。」揮劍直撲燕金風。燕金風見他來勢迅猛已不及拾劍抵擋索性垂下雙手暗想:「但願南宮柳能如他所說殺了我將露妹帶回山西露妹得回家中不受傷害我雖身死也是無怨。」
卻見南宮柳飛撲而來時腳下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中長劍拿捏不住扔出好遠。燕金風大喜不及細想從地上拾起一柄長劍抵住南宮柳的咽喉。
南宮柳剛剛躍起忽然間腰間一震半邊身子麻竟然棄劍摔倒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只見一柄長劍抵在咽喉之上只也求道:「燕兄弟你不願嫂夫人回去省親也就算了在下回去勸勸杜翁就認下了你這個女婿你二人他日一同回返山西豈不更好。」
燕金風道:「我自認武功不及你只因你一時失手才佔得上風此刻傷你不是好漢行徑盼你日後為惡時多想想今日之勢。」伸手點了他幾處穴道又道:「此地我不會再停留下去你被點穴道要六個時辰才能自解那時我與露妹已經遠走高飛你也不必費心追蹤了。」
杜玉露也道:「南宮公子我與你的婚約是爹爹強迫訂立的非我所願。我與燕大哥已有白之盟是不會再分離的今日放過你從此恩兩清盼你不要再行糾纏。」與燕金風返回屋中取出幾件換洗衣服快步出谷。
原來許懷谷一直伏在花叢中相隨眼見燕金風勢危彈出一粒泥丸撞在南宮柳腰間。泥丸雖小在他內力灌注下登時封住了南宮柳的穴道。而泥丸中的後破碎消散於無形燕杜二人危急中也看不到有人暗中相助南宮柳雖然已有所察覺但是卻有苦就不出。
許懷谷躡在燕金風夫妻之後隨之出谷忽聽杜玉露輕聲問道:「大哥我們就這麼走了麼?我實在有些捨不得這個菊花坳。」
燕金風道:「這裡邊我們苦心經營了數月如何會輕易捨棄。方纔你說那些話是故意給南宮柳聽的待他離開後我們在外面躲上幾日再回轉南宮柳以為我們不會再回來了菊花坳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許懷谷暗讚燕金風江湖閱歷豐富見識過人忖道:「即然他們還要重回此地我也不必跟著大兜圈子不如回去將詩經劍法寫下來留給他們。以他二人劍術根基應該能夠很快掌握縱然南宮柳再來糾纏也足以相抗了。」於是返回那茅屋之中。
燕金風、杜玉露都是文武全才琴、棋、書、畫盡皆通曉家中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許懷谷坐下來將胸中所記詩經劍法抄錄下來。
他見燕金風劍式大開大合、氣勢凌厲與縱橫開拓、揮灑如意的大雅劍法近似而杜玉露的劍招花俏繁雜、虛多實少與小雅劍法的招式奇妙、變幻莫測也很相合就要將這兩套劍法見贈。
大雅劍三十式小雅劍七十三式其間奇妙精奧許懷谷只怕燕金風與杜玉露不易領悟在劍法口訣下又一一配圖直寫到深夜才將三十式大雅劍法書成。
許懷谷只覺腹中飢餓想要弄些食物來填飽肚子再書寫七十三式小雅劍法於是將寫好的劍譜收好舉起蠟燭轉到廚房。廚房中米肉俱在都是杜玉露日間購得的還不及烹飪就與南宮柳爭鬥起來許懷谷只好自己動手炙肉燒飯。
剛剛將灶火點燃還未等洗米下鍋許懷谷就聽到一陣衣袂掠風聲分明是有夜行施展輕功向這邊而來。許懷谷以為是南宮柳衝開了穴道來這裡查看當下熄滅火燭靠近窗前向外面張望。
窗個月色正明很清楚的看到來人一身綠色錦袍手中未攜兵器腰間懸掛鏢囊滿面都是驚惶神色不是南宮柳卻是五通門傳人江湖上第一號大淫賊玉蝴蝶。
許懷谷大為詫異猜不到他如何會來到此間。就在玉蝴蝶掠入院中的一刻外面有人嬌聲道:「玉蝴蝶今日你休想逃出本姑娘的手心。」
許懷谷乍聽這個聲音只覺全身血液上湧真衝入腦門以至於腦袋「嗡」的一聲一顆心「彭彭」亂跳想要開口招呼卻一時口乾舌燥反而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瞪大了緊盯著外面。
但見月光下人影一閃一個明艷絕倫的少女躍入院中滿臉嗔怒之色卻更嬌俏之色一身紅衣似火如月夜中盛開的一朵玫瑰正是心中所念斯人——雙雙。
在許懷谷生平所識女孩子中他一向把烏雲塔娜當做了姐姐把眸兒看成了妹妹把千葉真一視為紅顏知己卻一直不清楚雙雙在自己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位置。與雙雙分別月餘總是念及她縱然在扁舟島上與真一相對心中始終盤旋著雙雙的影子。從前他以為是與雙雙結實的最早經歷的事情也是最多感情自然要深厚一些才會經常念及她。直到此刻在這裡驟然看到雙雙突然之間清楚的認意到自己早已深深的愛上她雙雙就是可與之共渡一生的愛人。
許懷谷心中一時喜悅一時悵惘也想不出該做些什麼只在窗內靜靜的看著。
玉蝴蝶無論是武功還是輕功都要遜於雙雙打既打不過逃又逃不脫。大為惱恨叫道:「雙雙姑娘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攪了我的好事也就罷了如何非要取我性命我敬重你是雙宿飛的女兒才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雙雙嬌叱道:「月前在登封你亂打我的主意多虧了許大哥的解救才未中你的奸計那是往怨今日你劫掠良家女子欺侮我們女孩子就是近仇本姑娘自然要取你狗命。」縱身搶近一式「浮雲遮月」揮掌拍向玉蝴蝶的面門。
玉蝴蝶拳腳功夫為限不敢與之拆解閃身躲避。可是雙雙施展家傳的「浮雲掌極為精妙玉蝴蝶又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未及十招肩膀就中了一掌雖然雙雙內力不夠深厚也是痛得深入骨髓。
玉蝴蝶忍著痛跳開叫了聲「看鏢!」揚手打出兩枝蝴蝶鏢來只是受傷後運勁不足雙雙輕巧巧就接了下來隨手擲在地上。玉蝴蝶滿是驚怒神色又打出一鏢這鏢去勢甚緩簡直沒半分力道。
雙雙笑罵:「黔驢技窮了麼?」素手一伸便將鏢操在手中正要以彼之道貌岸然還施彼身將鏢再打將回去。哪知這枝蝴蝶鏢意系蠟制一握即碎鏢中散出一團粉紅色的煙霧來。
雙雙驀的記起玉蝴蝶的迷藥甚是厲害上一次就著了道急忙閉氣後縱終究是吸入了少許頭腦一陣眩暈腳下站立不穩一跤坐倒在地。
玉蝴蝶哈哈大笑:「雙雙你自詡聰明機警還不是一樣著了本大爺的道。」雙雙怒道:「本姑娘一時大意中了你的奸計你又能把我怎樣。」玉蝴蝶淫笑道:「今天你攪了大爺的好事就拿你來代替你可比那個姑娘美貌得多大爺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雙雙怒喝:「你膽敢碰我一下我就……」玉蝴蝶獰笑著打斷她的話:「我是不敢碰你一下我要碰你很多下。」一步一步的逼近。
雙雙又驚又怒又悔又是急又氣竟爾暈了過去。玉蝴蝶俯看去月光溶溶雙雙的臉龐如白玉雕琢一般只看得他口涎也要流出來。他號稱「色膽包天」女色在前那是不計什麼後果的正要伸手去撫摸雙雙起伏不定的高聳胸脯突覺背上一麻已給人提了起來又有一股大力推湧身不由己的騰空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