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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又是何苦 文 / 余罪

    對於領導余罪從來沒有過什麼好下面拼上面邀功;下面盡上面升大部分時候都這種格他按捺著一閃而過的憐有點無語地看了平國棟一坐下來了。

    平國棟像失魂落魄一呆呆地站表情如遭雷那是一種綜合了難受和難堪的表很難名不過余罪看出來他不是期待誰的憐而是知道末日將至。

    「坐下吧。」余罪輕聲把水杯往他面前移了移。

    「你沒有資格審我。」平國棟輕聲在保持著最後的一點尊嚴。

    「我根本就沒想審秦建功、栗小還有你的外給了很大一堆證還有你的小姨子申穎現在正在重案二隊接受審很快就會有更多的證據出現。你的事太明都不用審。」余罪不屑地在這場角逐平國棟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他是個明白人。

    余罪看著平國棟慢慢變得正常的臉他如是想到。坦白講平局長很有官濃眉大國字大厚唇懸膽別說包養小姨就不包養估計也能傾倒不少女人。而且看他很快恢復了正余罪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比那個又蠢又貪又耍賴的秦副局長要強過不知道多少倍。

    沒說余罪把準備好的錄音拿出來準備震懾一準備觀摩一下對手萬念俱灰的得他放開了。

    「他有五套房產。」

    「他和喬三旺是把兄我聽喬三旺有事都是他保著。」

    「你別一直找查他小姨子開什麼車、住什麼房、每月消費多一下就查著了。」

    「能他小姨子叫申穎就在橙色年經營頂層viつ兩專門給各級領導提供服務的。」

    嗒聲音被關余罪抬抬眼看到平國棟很輕柔地摁了關和料想著氣急敗壞、萬灰俱灰差得很遠好像根本沒有刺激到他。

    余罪稍有意外地問著:「你準備好抵賴了嗎?很難的啊。」

    「為什麼要抵賴?」平國棟給了余罪更意外的一句。

    「那你準備交待?」余罪問。

    「為什麼要交待?有必要交待嗎?或有必須向你交待嗎?」平國棟不屑地表情正常而精神反倒顯得不正常了。

    接觸過很多各色的嫌疑但同時具有警察和嫌疑人雙重身份余罪可是頭一回這種表情和語言中濃濃的複雜讓他一時間揣不准了。

    他很失望?很失被抓到這都是他的下級。

    不僅僅是失余罪看出來這種鎮定是從失望到絕望之在勉力保持著的一個表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絕望到無所畏懼了吧?

    一念至余罪出聲道著:「六點三十省廳紀檢來接手。你的問題比想像中你小姨子交待的東西更多。」

    最後一宣佈了平國棟分局長生涯的結這個消息是許平秋給種種跡像已經表這位平局長是長期為橙色年華非法經營提供保護的幕後。

    奇這傢伙反而沒有動靜余罪又問著:「平大部分證據都對你不我勸你想開紀檢和檢察上那些手腕不比我們刑警差。」

    「呵呵……你覺得我會害怕麼?」平國棟意外地笑了此時方才反應過來端著水慢慢地呷抬著眼睥睨地看著余彷彿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平局長一般。

    「能這我倒是有點佩服你不過我有點奇怪你一直針對有意思麼?就為賈原青的事?」余罪問道。

    「在那件事賈原青是無辜你不必用勝利者的眼光看我們在某些方面是一樣最起碼都喜歡做見不得光的事。」平國棟不屑地道。

    「還是有差別最起碼我問心無愧。」余罪道。

    「我也做過很多明知有卻問心無愧的這是警察的權力。」平國棟眼神空慢慢地道著:「可權力本身就是一種*絕對的權力只會生出絕對的*等你走到我這個位置就懂明知有錯的事會累積到你自己不堪重慢慢地忘記問心無愧是什麼感覺……在這方你做得比我更出色。」

    「大量的證據表你是黑警拿我和你相提並論?」余罪哭笑不得了

    「證很重要嗎?對於警察而不管是找到證據還是製造證都很容易。比賈原青襲警那個無懈可擊的現場。」平國棟道。

    余罪一撇牙齒咬著上下唇反倒被將住了。

    「你心虛了。」平國棟微笑找到了最後一個反擊的武器。他的笑彷彿是一種挑他的自信彷彿根本沒有受到打他笑著對余罪說著:「我已經準備接受我犯下的罪你呢?」

    「你是無路可而我進退自你就不接又能怎麼樣?」余罪撇著很賤地刺激著對現在才感覺到作為對手的興趣要是個搖尾乞憐你恨不得踹他兩腳的貨余罪估計會覺得很無趣的。

    而這位明顯不餘罪有點納這一大堆證據彷彿還沒有震懾到他似還尼馬這麼得他挖苦著:「平你現在應該很後悔選了我這麼個不是一個重級的對有點冤啊?」

    「就你?配嗎?」平國棟不屑地道。

    「是有點不配。」余罪坦然接受自己確實不不過他反問著:「平局在這兒等著有人給你說吧?你似乎也不配啊。」

    平國棟眉色一牙齒緊咬瞪著余瞳孔裡映著腕上珵亮的手銬。余罪冷笑就那麼冷笑在看到他插翅難逃總有著一股子快意襲來。

    「呵呵……我們都不配。」平國棟突然笑神經質似地笑笑著看看表…表沒身上的東西早被搜走他出聲問著:「幾點了?」

    「差七分六點三十。」余罪看看手報了笑著道:「您放省廳紀檢上來會很準時的。」

    「天快亮了啊。」平國棟頹然道誒聲歎氣眼光竟是無限地留半晌無餘罪順著他的眼光看卻落在這個辦公室一身掛著警服和警帽清冷的光線從窗戶縫隙悄悄鑽進藏青的警服、閃光的警被渲染成一種肅穆的顏色。

    無可名卻同時意余罪扭過頭看平國平國棟在這一時也看向了兩個人雖然已身處不同境卻是同樣的複雜。

    這時余罪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他起摘下來了警默然地放到他面平國棟輕輕地、彷彿生怕觸電似手伸想去撫一撫那藏青色的警那珵亮的、一直戴在額頭卻被忽視了很久的警他的手保養的很寬大、健碩、紅伸展了好卻不敢再去撫摸一下。

    「謝沒想到最後送走我會是你。」平國棟突然迸了一手縮回去了。

    「不用我不是來送而是準備來扇你兩個耳唾你一臉的。」余罪賤賤地道。

    「今天以很多人都會唾棄你為什麼不做呢?」平國棟斜眼覷似乎並不介意別人怎麼對待他。

    「那是因為我突然發當個黑警察也不容從威風八面到眾叛親那種滋味不好受吧?」余罪補充著:「可早知如又何必當初呢?」

    「所有警察的當初都是一樣風華正滿腔熱發誓要除暴安平安天下。」平國棟欠欠身淡淡地道著:「不過現實裡呆久生活就會成了另一樣我們既站在伸張正義的位又站在正義的對立就像我循私、受就像你枉法、刑對和錯、黑和白從來都是混淆而不是涇渭分明時間再久一你就會發現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你錯你為的都是私而我是要討回一個公道。」余罪道。

    「是你錯你還太淺有一天你會明白出來於下的事都是要還那怕你是為了公道。」平國棟兩眼平靜如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要說這麼多不相於的或許是從面前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的影子。

    余罪抿抿他慣於從一言一行中揣摩別而此時卻有點惶似乎自己被人揣摩透徹了。

    就在這彷彿看到了余罪的不自然似平國棟笑了笑道著:「我無意針對不過如果有機我也不介意把你這樣的人踢出我們的身份是一樣都是一個棋所不同的有個高明的人把你放到了棋眼上。」

    「而是一個棄子?」余罪似乎明白了。

    「有一說不定你也會處在我這個位置的。能拜託你一件事嗎?」平國棟突然來了個非份要求。

    「說可能性不大。」余罪不客氣地道。

    「呵未必我拜託的不是自己的有位小姑娘在上山法律去年考上叫賈夢柳……我可能出不來有時間替我去看看她。」平國棟眨著看著余罪的表情。

    「賈夢柳?」余罪心思敏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是他有點火大地道著:「賈原青的女兒?你指望我對貪官污吏的後代抱著歉意?我可以告訴如果有同樣的我仍然會那樣做。」

    「你想多我沒那陰她很可半工半又很要不接受別人資賈原青兩口子都進去她不得養活自還得抽時間去看監獄裡關的父母……我和他是戰說實話我恨不得把你送進就像你為了你的警察兄要把他致於死地一樣……這其實也是一個正義和私利的矛一個小姑娘家被奪走了家庭幸被奪走了關而且是一個卑鄙至無處伸冤的方你能告訴這就是你要的公道嗎?」平國棟平靜地道。

    余罪有點難不時地摸著下那深藏在心裡的事如洪水決在一時間釋放出當面對一個劣跡斑斑的黑警察的時他卻失去了質問的勇氣。

    「我答應。」余罪吸溜的鼻說了句他也不相信的話。

    「很我們應該早點見我還真有點欣賞你可惜最能信賴的往往站在敵對面上。」平國棟有點懊喪地道著:「更可惜我們沒機會做朋友了。」

    「你的朋友在樓上關喬三旺不是?」余罪手伸提醒了一句。

    「呵如果因為有罪而鄙視一個人的人喬三旺絕對不是應該受到鄙視的人。我們都有區別只不過在於是不是法律來懲罰。」平國棟道。

    「好像你是。」余罪道。

    「我不我不會受到法律的懲你信麼?」平國棟臉上泛著異樣的興奮。

    「不你死定了。」余罪笑這傢伙有點失心瘋了。

    「打個我會讓你相信的。」平國棟笑著像在勾引余罪上鉤。

    「賭什麼你也要輸。」余罪道。

    「賭你一個月工資怎麼樣?」平國棟笑著。

    「好可這個好像不對你輸我朝誰要錢去?」余罪反問著。

    「警察要錢總會有辦法的。要不那你就太笨了。」平國棟道。

    兩人又換了一種對視的方神秘中透著戲好像在看不見的思維世界仍然在角只是余罪已經沒有了必須的把因為他看不透這個同行的內心世那裡比他接觸的所有案子都複雜。

    時間不知不覺地到聽到門響袁亮伸進腦袋來叫了聲人來余罪下意識起他準備拿走警帽這時候卻看到平國棟兩手捧愛不釋手地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進來照在桌照在熠熠生輝的警徽上。

    終於放亮了麼?

    「走吧。」省廳的督察和紀檢聯合隊伍來了七足夠重視站在門表情肅穆地看著被羈留的平國棟。

    平國棟慢慢放下警無限留戀地看了一一言未跟著紀檢的人上了車門合再也看不到了。

    錄錄平國棟的隨手物品全部移這事是史清淮辦他叫著余指指樓又指指門又來了一隊標著檢察的字樣。

    對還有一個貨余罪嚷著鼠標一起去放嗒聲開秦建功局長已經看到了院子裡平國棟被帶走的場他緊張地道著:「平局真被抓了?那我……」

    「讓你***早點給黑你不你看著辦吧?」鼠標兇惡地小聲斥著

    「秦馬上放你。你不會真不識抬舉吧?」余罪凜然道這是最後一詐了。

    「識抬舉……密碼33u放了我出去再給你們一筆錢。」秦建功肥臉哆嗦這時候不敢再守財了。

    「哎不早早說現在都回家了。」鼠標咬著嘴肚子笑得有點抽

    「廢什麼快送秦局長走。」余罪催著。

    「好勒……這邊。」鼠標拉著秦局秦局長顧不上形象衣領一護著跟著鼠標快速下著看鼠標往門外跑他心裡一加快了速跟著出大門了。

    嘎從興奮中一下了跌到冰窖裡門口兩輛車正等著鼠標靠著門墩笑得渾身直奇賤無比。

    「啊這是……你們不說放我太過份了。」秦建功局長一下子老淚縱橫

    「放誰說不放了。」鼠標糾正著:「這不還給您叫了兩輛專車送您走嗎。」

    說著他哈哈笑連幾位來接受移交的檢察院同行也逗樂有人向秦建功出示著證肅穆地宣佈根據公安部門的取並經市紀檢同決定對你立案偵查……秦副局長腿一趔趄了一屁股坐地上鼠標笑得也坐地上了。

    明明是件嚴肅的可這些檢察部門來看著鼠標的樣再對比秦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要告這兩警察公然索個個都笑得不可自制了。

    喬三旺隨後被重案隊解押走和數起毒品運輸、行賄、腐蝕國家公務人員案件有等待他的將是一個漫長的偵查過程。

    一直秘密駐紮在屈家莊派出所的支援小組第二天才發這件事究竟有多橙色年華被查從市民交口相傳到遍佈網上的水轟然一片叫之後因為此案被牽涉的各單位公務人員有數十人之不少被追責處分警營內部也未能幸僅緝虎營分局及轄區七個派出因為此案被清除出公安隊以及追究法律責任的警有十四人之多。

    大快人心之可能唯一笑不出來的就是余罪根據對橙色年華監控錄像的反出入這裡的公務人員和警察不在少這封錄像因為解析出來的不和諧的場面太最後被總隊封存。同時根據對橙色年華鎮場子的二勞分子寧國強審鼠標從重案隊探來了一個讓他窩火的消息。

    那天看到余罪、俞峰、曹亞傑三人進橙色年回頭就把治安隊招來的罪魁禍居然是警校的同武建寧和尹這兩個公安子弟根本就認識平國平國棟知悉此事估計也是藉機發卻不料搬了塊石最終砸了自己。

    誰也沒想禍事起於這麼點忽鼠標掇導著余這事得當面有個說真不行揍他***幾個一余罪卻是有點意興全淡淡地揭過了。

    四天又傳來一個八卦滿天飛的消平國棟自殺身亡。據說在雙規期他連續幾日一言不在省廳準備移交給檢察機關他突然出手打傷了兩位解押的紀檢於從容地走向樓從十四層的樓頂華麗麗地跳了下去。頭朝下下去去的直接是法醫。

    聽到這個消息余罪正在省總隊的訓練場他一下子明白為什麼平國棟會在最後有那麼異常的表那是已經想透徹了活明白用一攤血給身後沒有了結的案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贏了老子一個月工這是沒人送讓我送花圈啊。」

    余罪凜然自語心裡挖涼挖涼他知自己沒有永遠也不會有贏的機會。

    也在這一全省優秀基層警察評余罪榮登優秀之名字又一次掛在內網他是接到安嘉璐的祝賀電話才知道這事在問及前幾日橙色年華的事余罪順口就編了一個特殊任必須化妝潛入的托把安嘉璐聽得一副好仰慕的口吻約他一起吃個飯。余罪順口也答應然後他第一次發自己活得好像很很無恥。

    又過數此案已經有了公開的官方發寥寥數字一筆而過:

    ………經公安機關縝密偵省公安廳組織警依法將群眾反映強烈涉嫌色情違法行為的橙色年華ktv夜總會進行查處。主要嫌疑人喬三旺、申穎穎已被正式逮目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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