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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五章 入侵 文 / 醉落

    上石階,跨過高高的門檻,墨黎正要進入大殿,一了他的衣袂。

    雖然墨黎馬上又壓了回去,但是他右手的傷口被玄月瞥見了,玄月眼鏡瞬間一亮:「是被他傷的?!」也說不清楚玄月的語氣是不是憤怒,甚至感歎和疑問也難以區分。

    長眉修目,清麗不可方物。墨黎順著邪風的力道顛簸地走近了玄月,他僅露出左右白晢修長的手指。

    「你帶了什麼?」對於墨黎的沉默不言,玄月沒空理會,她似乎看到了墨黎手中的一件東西,「是玄武要你帶來的麼?」

    墨黎顫雙唇微啟念動咒語,他巍巍地將隱藏在手上的一束荊棘變回原型。

    玄月一側肩頭頓時聳了一下,緊盯著墨黎手上的荊棘恐慌道:「究竟要我說什麼,你才肯安心回去養病?你這般負荊請罪已經不能挽回什麼,我們玄月四境注定在劫難逃……你!你這是要逼瘋我麼?」玄月快步踱到墨黎面前,緊緊扶住墨黎搖搖欲墜的身子。

    「母親……」墨黎突然出手扣住玄月的手腕。

    玄月驚詫地回望懷中的兒子,這可是墨黎次叫出母親的字眼。

    看著傷感的臉龐上突然顯現的驚訝,墨黎有些失落,下一句話則將玄月萌生的希望徹底扼殺了。

    「孩兒甘願受罰!只求母親能夠放過水落,若是……他不在了,我也應該……」

    『啪!』地一記聲響。玄月匆匆縮回手掌。重新攏住了墨黎。

    儘管臉上火辣辣地疼痛強烈衝擊著墨黎地直覺。但是他緊緊咬住了下唇。堅持不再作聲。

    「住口!」

    如果說玄月剛剛還是氣憤。現在則是悔恨。玄月諳熟世事。她早該料到墨黎對水落地情愫將來必成大患。但是卻以母親地仁慈成全了這一切地可能……

    「終生之約。孩兒早已經和水落定下了終生之約。」墨黎神情嚴肅。他堅定地說完這句話然後推開了玄月地雙手。

    玄月呆滯地搖頭。她再次看著墨黎地背影向遠處挪動著。越來越遠。

    玄武一直靜候在大殿的屏風後面,他凝視著玄月呆滯的神色輕歎道:「作孽。」

    僅是這兩個字,卻是道出了不倫愛戀的悲哀。

    「玄武……我,我該怎麼辦才好……他他他。」玄月遙指遠處即將消失地黑點,她覺得自己都不會說話了。

    玄武並不會帶,他只是帶來了一個消息,聽說之後的玄月像是被泰山壓頂一般喘不過氣來。

    鬼門已經向玄月四境方向挺進。

    厲害地禁止法寶細數被蘇淺語毀壞,剩下幾個無關痛癢的機關早就被鬼門的精銳們銷毀。這個時代沒有飛機大炮,有的只是飛天遁地的神通道法,足以令蒼天為之變色。

    玄月帶著一身冷汗睜開眼睛,她渾身顫抖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玄武也是神情黯淡,關於玄月弟子地傷亡情況他已經難以啟齒。僅是三天時間,已經損了五百弟子,當然也包括下落不明的朱雀。

    「朱雀還是沒有消息吧?」玄月送了一口氣,跟著玄武來到屏風前。

    玄武『嗯』了一聲,轉身面朝屏風上那一幅寬大地山水宏圖。玄月雙掌緩緩合十,嘴裡突然呵斥道:「啟!」

    眼前的山水宏圖驟然化作無形,轉瞬間變成了由各種奇特形狀組成的圖案。這巨大的圖案像極了藏寶圖,然而有沒有特殊的記號附在上方。玄武仔細審視了這一幅巨畫,他一邊感歎著一邊伸手朝自己眼前的一塊黑色區域指去。

    玄月抬起頭來,同樣注視著那一塊黑色區域。

    玄武有些混沌地腦袋,猛地一驚!鬼門一定是操控了公孫水落,想要瞭解玄月禁制和結界機關的方位,這些對於經常遊走在玄月四境內部地水落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誰在背後操縱了水落?玄武欣喜的神情不知不覺得沒了。

    「你在想什麼?」玄月和玄武一樣,著實擔心玄月四境承受不住鬼門猛烈地攻擊。在想出應對的計策之前,玄月只能將無助地心理托付給了自己手下的四大護法。

    玄武看到玄月臉上的淡淡哀傷,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你覺得,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玄武堅信,水落和墨黎兩人前去倚天院的那段時間一定生了什麼事情。

    宏圖之前

    玄月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有些走神的扭頭注視著身旁的玄武,嘴角一陣顫抖終究沒有說話。

    玄月的沉默使得玄武心頭一沉,他無奈的歎道:「水落荷墨黎從倚天院回來之後,很多事情我都看不透。」

    正在竭盡心思考慮玄月四境將來命運的玄月突然有些力不從心了,她已經耗費了不少精

    顧昏迷的墨黎身上,只在確定墨黎完全甦醒後她才著玄月四境的事務。

    這一切,墨黎卻是從不知情。玄月特意叮囑過墨黎身邊的人不可以透露自己曾經來照顧過他,只是玄武卻想找個最好機會把這個秘密洩漏。

    「嗯……倚天院那幾天,除了水落大難不死之外,還有一些事情我們根本無從知曉。」玄月纖長的手指按在黑色區域,原本的宏圖突然迅凝聚成一塊,變換做一張奇怪的網狀圖形呈現在二人面前。

    玄武眸色忽然犀利起來,他失聲道:「我們……難道真的在劫難逃?」原來面前的網狀圖形是天空各種星系的列圖,而關乎玄月四境命運的破天星在星系圖上的光華已經漸漸被旁邊一顆漸盛的星光覆蓋,若不是玄武睜大雙眼,他幾乎已經分辨不出破天星的方位了。

    「這裡……」玄月所指,正是那一顆光芒大盛的星星。

    「誒……天命如此,鬼門的命理星辰正在快膨脹,它不斷吸收了破天星的精華,有朝一日……」玄武說到此處,表情凝重了片刻,他眉頭一皺不再說下去。

    玄月的嘴角一直抿著,這是不悅的信號,玄武一席感慨之詞讓她冰冷的心理再次降溫。

    「水落已經回了麼?」玄月竟然有些擔心那個幾乎毀了玄月四境未來的人,清晨請來了鬼醫和紅綾救治沉睡的水落,她問的話是想知道公孫水落知否仍處於被人控制的狀態。

    蘇蔓菁嘴角一抽:「不是不用拜堂了麼?哪裡還有什麼新婚事宜?萌丫,你和花姨娘說一聲,我犯困了,今天不想過去。」

    「喲濃妝艷抹的花姨娘邁進門檻的時候,蘇蔓菁腦海中閃過一道驚雷。

    「姨娘。」

    蘇蔓菁挑了一個遠處的位子坐下,豎起耳朵,準備要聽花姨娘訓斥。

    不料那個花姨娘只是對萌丫使了一個眼色,萌丫就退出了房間。臨走時萌丫轉身凝視著花姨娘手中的一幅卷軸,啐了一聲,然後順手把門關上。

    「姑娘啊,這男婚女嫁的事乃人之常情,你可要想開了些。剛剛你也算見過了古府的大公子,嘖嘖嘖,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真是姑娘上輩子修來的好緣分呀!呃,這麼說吧,三天後姑娘就要正式當新娘了,這會兒子我來和姑娘講講一些內帷的……呃,一些內帷的趣事。」說到內帷的時候,花姨娘不懷好意的乾咳了一聲,耳根竟憑空紅了一大截。

    「姨娘,你,你臉紅什麼?」蘇蔓菁指著她的耳垂。

    「這個先不管了,姨娘和你說吧。這,男子和女子還是有區別的,你,懂麼?」花姨的話磕磕巴巴,她咬了咬牙,繼續說,「拜過堂只是有夫妻之名,只有上了床才有夫妻之實……你,懂麼?」

    「爹說了,我不用拜堂!」

    「姨娘知道。」

    「上床要做什麼?脫衣服,睡覺,然後第二天起來伸懶腰?」蘇蔓菁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動作,最後朝她的花姨娘翻個白眼。

    花姨娘一直低著頭竊笑,並未注意那個肆無忌憚的白眼正向自己掃來。

    「上了床,你就只管自己躺著,公子會做的。你……你不要動就行了,也不要說話。」花姨娘伸手拭去額頭的香汗,她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一說起新婚的美事,自己的下身就不由自主地騷動起來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蘇蔓菁一字一頓,說完,她索性瞇上雙眼。

    「這是新婚之夜才能看的卷軸,我放在這裡了。那,姨娘就先回了。」蘇蔓菁兩眼一閉,就是逐客令,這個不成文的規矩早在耀月鎮就存在了,花姨娘自討沒趣,嗦了一句話,然後離開了房間。

    「記住,公子無論做什麼,你都不要動,不要說話。呃,這也是孝道!」花姨娘說到後面,猛然想起蘇蔓菁最怕『不孝』罪名壓到自己頭上,所以牽扯了『孝道』兩個字在話裡。她不信,自己這麼明明白白地說了,蘇蔓菁還敢妄動,壞了新婚好事。

    案頭的卷軸靜靜的擺放在原地,良久,萌丫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站到蘇蔓菁身後。

    「把這東西扔了。」

    「小姐不看看裡邊是什麼東西麼?」萌丫握著卷軸,雙手掂量了一下,很輕。

    「什麼時候花姨娘給過我好東西?扔了,扔了……仍遠一些。」蘇蔓菁閉目養神,兩腿往美人榻上一放,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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