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我動手麼?」古影攥緊了手中的長劍,他和小t3相持了一個多時辰,誰都沒有先動手的意思。
面對面靜靜站著,古影的視線從小柔暫未育完全的胸部移動,匆匆掃了一眼,他忽然閉上眼,喉頭一動,竟暗自嚥下了一口口水。
而這邊全神戒備的小柔卻沒有現古影這個奇怪的舉動,她左腳向後挪動了一步,右手隨之也從腰間移至身後。
「居然想偷襲我!」古影細長的雙眼驟然張開,只一眼,一眼便深深望進小柔的黑眸。
小柔還未出手的動作只好收回,她慌忙將右手藏到大袖中,接著緩緩抬頭,卻正對著古影那深深凝望的雙眼。
「啊——!」小柔忽然一聲驚呼,她望見的居然是灰色的眸子!
小柔的小腿肚無意中軟了一下。片刻後,小柔拭去了鼻尖的汗珠,她強打起精神站穩了,冷眼蔑視著周圍的一切。
古影似乎看出了小柔心中的一絲動搖,因為小柔剛才和自己對視時,她彷彿被震懾了一下,全身六神無主。
不過沒有時間讓他再多做猜想,古影反手從懷中掏出純白色的手絹,拭去臉上不斷滲出的汗漬,隨後將它揉作一團扔進了旁邊異常平靜的水潭。
「看劍!」沒有一絲猶豫,古影揮劍向小柔所站的方位衝了過去。
小柔將香肩向後倚靠,險險避開了長劍的全力一擊,隨即嘴角流露出幾分笑意,面對古影奮力的攻擊,小柔的臉上卻鎮定如初。
「你和公子是樹精氏族地後代。為何不去報殺父之仇?」小柔這話剛一出口。古影立即收回了呼之欲出地劍勢。他猛然停下揮劍地身型。
「嗯?」古影慢慢低下頭。眉頭向上一揚。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地?」
小柔聽了他地話。心裡頓時明朗起來。她有些慶幸自己說出了剛剛地想法。小柔重新將劍橫握在胸前。喘息道:「公子地眸子也是灰色地。你和公子恐怕就是親兄弟!」
「胡說。我何曾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古影從剛剛小柔道破自己樹精氏族地後人時。就小心防備著她會出言不遜。沒想到小柔果真就這麼精緻道破了他和公孫水落地兄弟關係。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自從公子失憶後。我一直在他身邊伺候。
當日,公子獨自去了東南西北閣的暗道,結果被人偷襲;雖然是太子將他帶回了水若園,但是誰不知道,太子除了將自己關在公孫府苦讀治國安邦世道的史書,他最愛去的就是你的古府。呵!」
古影聽著小柔越放肆的聲音,他的雙手緩緩握拳,青筋暴起。小柔不寫嘲笑聲以及惋惜輕歎,落在那如木樁呆在原地的古影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紮在他的心臟,使得古影呼吸微微急促。
古影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沮喪的臉龐,灰色的眸子在小柔的身上掃過,他嘴角的自嘲忽然間消失了蹤影。
「你從倚天院方遠那裡到底聽到了多少隱秘的事?」灰眸閃過一道亮光,古影一改沮喪的表情,瞬間恢復了一臉邪惡的微笑。
古影乘著小柔出神的剎那,縱身一躍,將修長的右手探向她的腦後……
小柔大驚,雙手揮舞,連忙變換身型,生生將身體向後移動了一寸。她霍然將手腕一抖,長劍直指古影,怒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竟先出手了?」
劍眉微微抖動了一下,古影拈著手中長長的帶,轉身面朝小柔,嬉笑道:「古某人就是這麼一個浪蕩的人!」
側臉望了望自己一頭散下來的青絲,小柔氣急道:「我看你不只是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居然還坐著『採花賊』的惡名!」
話音還未結束,兩人又劍劍相抵,怔怔劍鳴聲不絕於耳……
「哉!」就在二人殊死搏鬥之際,猛然間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古影立即收回手中咄咄逼人的劍勢,仔細分辨出聲音是從水潭中傳出的。
然而小柔聽到這聲音後居然面有喜色,絲毫沒有擔心水潭中起了變故,反而趁著古影退卻的瞬間偷偷地向他的肩膀打出了一味慢性毒藥——白日笑。這味毒藥作後,人們常常會大笑不止,直到白日,終將呼吸微弱、窒息而亡。
不過白日笑也不是當場就作的,因人而異:平庸之輩要到第三日才會作;功力深厚的高手中毒,不出三個時辰就會開始作,狂笑不已;再者,高手若在此期間依舊奮力廝殺,強行施展武功,那樣不出半個時辰便會作的。
小柔側身望了望毫不知情的古影,嘴角流露不屑的笑意。
來者何人?!」古影這句話卻不是對小柔說的。
水潭中有了變化,漸漸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進而原先那個巨大的漩渦又出現了。古影轉身向後退出了三步,他一臉凝重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水潭裡的什麼東西。
「主人,快來救我!」小柔大喜,她口口聲聲說的主人難道就是水潭中將要衝出的人麼?
這邊古影一聽小柔有了幫手,頓時提高了警惕,遂拔劍四顧。
古影與小柔二人,方才也不過是打了一個平手,雖然他與漩渦搏鬥時花費了不少精力,但即使沒有漩渦的異常變化,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在短短時間內就把小柔拿下。
這時又聽說來人是小柔的主人,那武功必定是在小柔之上的,想到這裡古影心裡有些驚訝。
忽然,小柔屈身跪拜,口中喃喃道:「恭迎主人!小柔已經尋到了乾坤鎖所在之地,豈料這廝苦苦響鼻,擅自阻攔!」
「哼!」古影冷笑一聲,向前一步,緩緩道,「這是水若園的寶物,豈能讓你們說拿走就拿走的?」
「哈哈哈哈哈~~~~~」隨著一陣大笑聲響起,水潭中驟然衝出一個矮胖的身影,看那身衣服的顏色和樣子,是個中年男子。
古影早就有所戒備,輕輕一躍就避開了四散的水花;跪拜在地上的小柔卻是萬分欣喜,她毫不畏懼,水花四濺時她的明眸忽然間閃過一絲狠色。
古影的心涼了一大截,他不經意間瞥見小柔眼中的那一絲狠色,明白了她顯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莫非是那個矮胖的中年男子?
古影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在那個衝出水潭的男子身上。
男子從水潭中一躍而起,跳上地面後背對著二人,只是抖了抖自己的大袖,沒有其他動作。
更奇怪的是男子身上並未沾上一點水珠,依舊是乾淨、輕便的。古影回想起自己和小柔,衝出水潭後都是渾身盡濕的,古影有些佩服眼前的矮胖男子,只是覺得他的聲音隱隱帶了幾分凶煞。
便在這時,場中的矮胖男子左手呼一掌向後拍出,擊向古影的胸膛,那古影向後輕輕一仰避開,手中長劍驀地圈轉,大喝一聲:「看劍!」
卻不見中年男子如何,只是將左右雙手收回胸前,掌心相向,憑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太極金輪。古影一直看不到男子的正面,但是瞥見太極金輪奪目的光芒的剎那,他臉色頓時一片黯淡,雙唇不禁顫抖起來。
矮胖的男子得意一笑,緩緩轉身正對向古影,他的掌心支撐著懸空的太極金輪,並且不斷變化手勢,轉眼胸前金色的光芒就照亮了石室的每個角落,甚至將三人頭頂的那個巨大的白色光芒覆蓋了。
越來越強烈的太極金光耀眼奪目,古影感覺自己的雙眼都被刺傷了,強行瞇開一條縫看著場中模糊的身影。
「方遠,倚天院方遠!」古影臉色蒼白,忽然將手指著地上一直叩拜不起的小柔,咬著嘴唇道,「就是你讓她來盜取乾坤鎖的?」
「哼!」方遠向他瞪了一眼,正色道,「乾坤鎖能呼風喚雨,更甚者,傳說它與鬼門雪龍並稱世間至陽神器,能催動天玄皇朝鎖龍山脈的無上陣法……哈哈哈~~~~我正是要將天下掌控在手中,哈哈哈~~~~噗——!」
方遠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古影正要作,他猛然間看到方遠噗的吐出了一口烏黑的血,忽然窒息了片刻。
古影雖然是經營鹽道生意,但是和公孫煥私處了多年,偶爾也聽聞了些江湖上的怪事;他只一眼便看出了方遠吐血是因為他體內中了陰毒,從血色的烏黑程度上看,方遠體內的陰毒怕是已經滲入脊髓。
「我自然不會輕易放了你們。」古影一旦知道方遠體內已經中毒,自己雖然鬥不過往日蠻橫的方遠,但是此刻他心裡有了五成的把握,他開始暗自慶幸,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蔑笑。
「無名小輩!」那方遠哼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片刻後,方遠伸手架起了地上的小柔,突然扯下她的長,小柔被迫向後仰這頭,她連連求饒。
「賤人!你明明知道血扳指和攝心鈴是命懸一線的寶物,互通靈性;此番你竟擅自摘下攝心鈴,你可知道……我險些就去見了閻王爺。」方遠壓低聲音,顯然不想讓古影聽到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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